玉墨進來的時候,也發覺了秦安然院子周圍的人加強了幾倍。“閣主,事情查到了。”秦安然箏坐在亭子裏麵喂魚,將手裏的糕點捏碎,惹得池子裏麵的魚爭先恐後的搶食。玉墨站在她身後,隻覺得秦安然的氣場又恢複到了以往那種清冷。


    將手裏最後一點糕點扔下去,拍拍手上的碎屑,轉身來正對著玉墨。“說說吧。”“昨日黃側妃與閣主你見麵之後,就迴到了自己的院子裏麵。黃側妃迴去之後看著不怎麽開心,屏退了傭人,一個人在房間裏麵休息。”


    “據她院子裏麵的丫鬟說,睡了起來用了午膳,和一個叫……阿滿的丫頭,似乎關係很好的樣子。之後就留在花園裏麵閑聊,個多時辰之後黃英說她口渴了,那個叫阿滿的丫頭就去端茶,就是這個時候刺殺黃英的人出現了。”


    “這人在黃英的胸口刺了一刀,臉上劃了一道長達一個手掌長度的口子。正好被那個阿滿的撞見,沒看到臉,但是身形和衣服和昨日王妃你出府的一模一樣。並且屬下向太醫大廳了黃英的傷勢,那匕首上麵有毒,現在還沒脫離危險。”玉墨將調查到的詳細稟報。


    “不過屬下覺得驚奇的就是她刺殺黃英的前後時間正好是在閣主你去衛國府的路途之中。閣主你出門到抵達衛國府是一刻鍾的時間,而這個人出現是在閣主你出門十來分鍾之後,整個過程不過幾分鍾。”玉墨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秦安然臉色低沉下來,看樣子這就是專門衝她設的局,這個人不僅知道昨日她的穿著打扮和黃英昨日的對話衝突,還知道她什麽時候出門,出門去了哪裏,什麽時候到的。所有的時間掐的剛剛好,作案的時間正好是她在去衛國府的路途中,能作證的隻有小喜鵲,但是她是自己的人。


    如此一來,她想要洗清自己,沒有認證,也沒有物證。恰恰相反的就是這個假扮自己刺殺黃英的人,被丫鬟看見,就有了指證自己的人證,而那把留在黃英胸口的匕首隻怕就是之前蕭樊送給自己的了,如此一來,物證也有了。


    “小喜鵲,你去我首飾盒子最下麵的那個抽屜看看,那把鑲嵌紅色寶石的短匕首還在不在?”秦安然看了一眼小喜鵲,說道。現在她要證實的就是那把匕首是不是自己的那把?如果是的,那麽策劃者就一定是王府的人,而且還是個對她了如指掌的人。


    “小姐,那匕首真的不見了。”小喜鵲一臉憂慮的看著秦安然。“昨日早上我和小風箏一起清理鏡台的時候還看見了,當時我們兩個還討論了一下那上麵的寶石值多少錢來著的。可是剛剛我問了小風箏,她說她並沒有放其他地方。”


    果然如此,那麽難怪昨天蕭樊會那樣子對自己大發脾氣了,用他送給自己的匕首刺傷了他重要的人,還真是用心良苦呢。不過嘛……越是這樣設計,那麽真正幕後的人就留下的線索就越多。


    秦安然嘴角微彎,“小喜鵲,你過來。”秦安然招手,小喜鵲側耳過去。“你先這樣……再這樣……然後……知道了嗎?”小喜鵲使勁點頭,“知道了,那個我現在就去找追風。”說完一陣風一樣,飛快的跑遠。


    看著還站在原地的玉墨,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說吧,想說什麽直說就是。”秦安然坐會了亭子上麵的木椅。玉墨咬咬唇,“閣主,我看你院子周圍我能感受到的高手就有十多個,現在這樣對閣主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秦安然偏頭,淺笑了一下,看著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一號殺手,“玉墨,你不要擔心,現在這樣也很安全不是嗎?有人要害我,有這麽多人保護我,豈不更好?”玉墨為難的上前一步,“閣主,這哪裏是保護,明明就是監禁你。”玉墨的語氣帶上了微怒。


    秦安然恢複了往常的樣子,神情清冷,目光遙遠的看著池子的另一端,“玉墨,你知道的,我現在的身份不是幽閣閣主,而且當初帶子遇出秦府的時候,我已經答應了要幫他達成所成,做完這些,我才能離開。”


    玉墨看著秦安然的背影,閣主近日好像又消瘦了不少,精神雖說好,但是又迴到了以往生人勿近的狀態。她看到過閣主的艱辛,之前看大盤閣主笑的多了,她也很欣慰,沒想到現在又迴到了以前的樣子,不,是比以前更加的冷陌。


    “玉墨,你走吧,隻要我這裏的這些人沒有撤走,你就不要再來。事情我已經有了把握,另外你交代曼娘就愛你攻這封信送給天行。”秦安然從自己的袖子裏拿出信交給玉墨。墨玉抿緊露出嘴唇,不願意的模樣。


    秦安然氣一沉,“玉墨,這是命令。”“可是閣主……”玉墨不願意離開秦安然,現在這種情況,要是秦安然出了點什麽事,她後悔都來不及。“沒有可是!走。”


    玉墨一下就飛躍著離開,身影越來越遠,秦安然看著自己池子裏麵的魚,還在長著嘴巴,等待投食。


    蕭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睡了起來,沐浴之後,神清氣爽,人也輕鬆了不少。先是去了黃英的院子,看到阿滿正在為她擦臉。“王爺。”阿滿看到蕭樊,放下帕子行禮。蕭樊揮手,“英兒情況怎麽樣?”


    “太醫開的藥已經吃下去了,剛才太醫來把脈說毒已經解了,脈相也強了一些。隻要過了今晚沒事,基本上就沒什麽危險了。隻是……”阿滿臉色黯淡,看看床上的黃英。蕭樊眉頭一皺,“隻是什麽?”


    “側妃的臉,隻怕是要留疤了。”阿滿頭低下去,眼圈就紅了。她是知道黃英和蕭樊之間的事情的,黃英長得那麽好看,她那麽愛美,每次都要臭美好久的,怎麽就……偏偏毀了她的容貌,這筆殺了她更難受。


    蕭樊向黃英的那張臉看過去,心裏愧疚不已。女孩子的臉麵比命都重要,更何況是看著容貌的英兒。這件事情他還沒告訴雲大將軍,他開不了口。托付了自己要照顧好英兒,自己信誓旦旦的,現今……


    看著阿滿掉眼淚,蕭樊也不好受。“有那麽多神醫良藥,總會好起來的。阿滿,你要好好開導她,等她醒來應該是不願意見我的。來人!”


    傭人進來兩三個,“王爺。”


    “將側妃房間裏麵所有能照清臉的東西全部搬出去,一件都不準留下。”蕭樊冷冷地開口。他拿放在桌上的那把刺傷黃英的匕首,上麵的紅寶石熠熠發光,就像是在諷刺一樣。蕭樊拿起匕首,捏得手指泛白。


    現在也該是去見見自己的好王妃了!


    蕭樊大步走出黃英的院子,就和匆忙趕來的丁一撞了個滿懷。“屬下該死,衝撞了王爺。”丁一跪下。蕭樊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怒氣,“什麽事情這麽匆忙?”丁一抬頭,臉色沉重,“王爺,鄭王反了!”


    蕭樊一驚,這麽快?出乎了他的意料。“怎麽迴事?走,去書房。”


    蕭樊站著,看著跟來的丁一,“具體怎麽迴事,詳細說。”丁一沉臉點頭,“昨日下午大理寺寺卿柳梓公布了數十封鄭王與西遼人暗地勾結的密函。”


    “隨後慕容筠和柳梓帶人去驛站捉拿鄭王,結果鄭王下屬死拚護住鄭王逃出了京城。今日午時鄭王的兵馬圍住了整個京城,百姓驚恐萬狀。鄭王的兵馬中有一部分是……西遼人,還有屬下看到了樊老將軍手下的右副將陸照天。”


    蕭樊的臉色黑沉,“陸照天?外公手下的一大猛將,我記得三年前和西番格魯在朔風崗一戰,以五百人馬破了敵軍三千人馬,一戰成名。他這樣的人怎麽會和鄭王勾結在一起?”丁一搖頭,“現在還不知,我們的人也是今日看到他出現在鄭王軍隊中才知道。”


    “去查,如果鄭王被平反了,外公也會被牽扯進來的,皇上看樊家軍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蕭樊吩咐道。“另外我們的人時刻匯報情況就好,千萬不可輕舉妄動。皇上和慕家會動手的,太子估計也會放出來。”


    “是的,王爺。鄭王打的是清君側,將太子的罪證還有皇上登基早年做的一些事情全部大白於世,說要側昏君,替天行道。民間也有不少支持之聲,現在局勢對皇上他們並不利,但是前兩日李家軍已經秘密調迴了京城。”丁一迴稟。


    “太子現在什麽情況?他的手裏應該也是有一大批勢力的,至少江湖之中就和陰聖教勾結了,能人異士用來取巧是足夠了的。”蕭樊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扣著木桌。


    “古家的冤案已經全部推脫到鄭王的身上,對外宣稱的就是鄭王為動搖民心,血洗古家,栽贓太子。”丁一將告示簡單陳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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