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母蠱?”秦安然看向蘇綰綰。“是蠱王的雙生蠱,一公一母,母蠱和公蠱相互依存。一旦母蠱死了,蠱王也會死掉。我一直以為母蠱在族長手中,沒想到竟然在這裏。”


    葉天行有些不解,“那你要取出母蠱,怎麽辦?”蘇綰綰看向躺在床上的洛白,“蘇嘎肯定是很愛洛公子吧,想和他同生共死。隻是蠱王後來到了我體內,雖然不知道族長是用來什麽法子,但是洛公子的命還是保住了。”


    密室之間的人都沒有再說話,都一同看向了床上的洛白。原本以為隻要解毒取蠱就可以救活的人現在成了最棘手的問題。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靜一靜。”打破沉默的是傅藍蓮,說話的聲音顯得十分怕疲憊。


    三人出來暗閣,迴到水雲間。“救不了洛白,接下來你怎麽辦?”葉天行問秦安然。“不一定吧,再等等。如果傅藍蓮舍得賭一把,我們就還有機會。現在是你們兩個還願意救嗎?”


    葉天行沒猶豫,“雖然有風險,但是難得碰上這麽有意思的毒,怎麽不嚐試呢?”笑得風清月朗的樣子,秦安然倒是看透了葉天行眼中蠢蠢欲動的興奮。她這個師兄在毒上麵真的算得上變態了。


    蘇綰綰習慣性地咬了一下唇,“我在想想。”秦安然沒勉強,搖著扇子,出去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管家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陸富仁聽到聲音捏了一把汗,一夜之間,陸富仁老了十歲一般。勉強喝口茶,穩定一下心神。“何事如此慌張?”管家進門直接撲倒在地。


    “大人,張大人一家昨日被人血洗了,滿門無一人生還。”


    陸富仁眼珠子一呆,一口氣沒提上來,犯了一個白眼,肥胖的身軀就這麽從椅子上倒下去。管家嚇得急忙爬過去,給掐人中。傅富仁緩了一口氣,嘶啞著嗓子,有氣無力道:“快,快傳信給大少爺。”


    話音剛落,就見一人,渾身血跡,進門直接撲倒在地,血跡模糊了整張臉,“大人,夫人和少爺被人劫走了。”說完就昏死過去。這一下,陸富仁直接往椅子上一趟,眼前一片黑,昏了。


    “王爺,張岐一家已經清掃。”“陸富仁是誰的人?”“迴稟王爺,是太子的。”蕭樊看了看自己剛剛作的畫,看了一眼站著的丁一,“太子的人很快就會來的,傳出去,讓莫青雲來這裏接本王。”


    紙上的人眉眼如畫,平淡之中帶著幾分空穀幽蘭的氣韻,眼眸微垂,專注著手中的繡活。蕭樊迷戀的用指腹撫上畫中人的眼,不自覺的帶上了笑意。


    “子遇少爺,這是小姐的來信。”白落笑盈盈的走過去,遞給正在和何伯一起摘葡萄的子遇。一聽姐姐的來信,子遇一扔手裏的剪子,蹦躂著朝白落手中是的信撲過去。白落貼心的伸出一隻手扶穩子遇。


    子遇趕緊的拆開信封,最近三字經已經學得差不多了,認得了很多字。子遇認認真真看上麵的字跡,手指指著一個個字移動,“子遇,近日可好?姐姐已到了天行哥哥這裏。有沒有好好吃……”


    子遇不認識,抬頭看著站在一邊的小風箏,“吃藥的藥。”子遇低下頭,接著往下讀。“有沒有想好生……”“辰。”小風箏看到子遇的手指停在那裏,小聲提示。“禮物,姐姐不久久迴來了。好好吃飯,睡覺。姐姐安然。”


    “小風箏,姐姐說她很快就會迴來呢。我要給姐姐迴信。”說著就著手裏的信,興衝衝地朝自己的小書房跑去。小風箏和琪兒趕緊跟上去,“少爺,你慢點。”而一旁的白落倒是滿意的點頭。


    進半個月的鍛煉,子遇少爺身子骨結實了不少。不似之前羸弱無力了。


    小書房是何伯聽到子遇要學字,派人收拾出來的一個房。房間不大,但應有盡有。書桌上麵的文房四寶還是蕭樊聽聞稟報後,特意讓何伯從自己的庫房中拿出一套水洗白玉瓷的。白瓷罕見,通身圓潤細膩,子遇看了愛不釋手。


    “琪兒,我要喝水。”“是,少爺。”小風箏和往日一樣給子遇鋪好紙,在研磨。子遇歪著頭,看著小風箏十指如青蔥,拿著墨條,顯得和白玉一般的通潤細膩,一下子就看呆了。“少爺,墨磨好了。”


    小風箏一抬頭就看到子遇用癡迷地眼神看著自己的手,一下子就收迴放在袖子裏,滿臉通紅。子遇倒是渾然不覺,“小風箏,你的手和哥哥送我的白瓷筆管一樣好看呢。”“少爺,茶好了。”


    琪兒不懂這奇怪的氣氛到底是什麽迴事。子遇先去喝了口水,再迴到書桌旁開始想給姐姐會什麽好呢。一旁靜候著的琪兒在小風箏耳邊好奇的嘀咕:“姐姐你發燒了嗎?臉怎麽那麽紅?”


    小風箏把頭瞥向一邊,吞吞吐吐的答:“沒,可能是剛剛,剛剛摘葡萄,日頭曬得吧。”琪兒哦了一聲,也沒懷疑什麽。


    “琪兒,你去把白落叫過來,我寫好了。”“好嘞,少爺。”琪兒歡快的走了,今日裏琪兒發現白梨冷冰冰的,白落到還是很容易親近的,雖然兩個人長得一個模樣。


    “小風箏,快幫我把信放進信封裏。”小風箏深吸了一口氣,邁步進門。”少爺,等著墨跡幹一下吧,不然一會字跡就模糊了。“


    子遇一聽,鼓著嘴,往信紙上吹氣,好讓墨跡幹得快一些。小風箏偷偷抬頭,看著子遇鼓起的腮幫子,嘟著嘴,認真吹幹墨跡的樣子。少爺真的很可愛呢。臉就又紅了。隨後卻被自己心裏的想法驚愕到,愣在了原地。


    “小風箏,你傻愣著幹嘛,快幫我把信弄好,給白落。”“啊,哎哎,好。”迴神細心的疊好信,放進信封裏。交給剛剛好進門的白落。


    子遇仰起頭,看著白落,“姐姐什麽時候能看到我的信?”“會少爺,最遲明天就能看到,放心吧。”“那就好,呀,何伯還說一起釀葡萄酒酒呢,差點忘了。又是一陣風一般,跑遠了。


    琪兒和小風箏為難的看了一眼白落,少爺這遠跑越快了,她們真的跟不上啊。


    “柔兒姑娘,你就在這裏住下吧。簡陋了點,但是安全。”說話的是水雲間的大掌櫃,殤衍。被他溫柔的喚柔兒的正是被秦安然派過來接近殤衍的蕪娘,她不過在殤衍麵前出演了一處弱女被調戲的戲就被他帶到了自己的私宅裏。


    殤衍說的簡陋的地方就是這三進三出的宅子,在揚州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算得上豪宅了。地方筆算太大,布置也是十分靜心的。花園,水榭樓台,小橋流水都被巧妙的安置其中。


    蕪娘眼中波光一綻就低頭掩去,在抬頭就是一雙美目含淚,盛滿感激之情的看著殤衍。“多謝大人相救,不然…不然的話,小女子真的就……嗚嗚。”殤衍被她那帶著崇拜的眼神看得渾身舒暢,伸出一隻手,摟著蕪娘。


    “莫哭,莫哭,看得我心疼。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你先好好住下,休息幾天再來看你。可好?”蕪娘半依半靠在殤衍懷中,微微點頭。美人在懷,殤衍有些心猿意馬。想到今日手中的事情,迅速冷卻。


    安撫好美人,殤衍心滿意足的大步離開。蕪娘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哼,水雲間一個掌櫃就買得起這樣的房子,還真是不簡單呢。不過……蕪娘不多時就換了夜行衣,打開窗戶,唰的一下,身影隱匿在黑夜中。


    “閣主,這是關於陰聖教的密函。”秦安然接過來玉墨手中的密信,拿出信細細的看。反複看了兩遍,“玉墨,你說陰聖教這是為何?”“屬下認為這是在聲東擊西吧,真正的目的恐怕是和金盟主有關。”


    “這兩年我不太關注武林中事,你說說金盟主失蹤或者死了,於陰聖教有什麽好處?”“迴閣主,秦淮昨日已經從青龍幫迴來,說青龍幫在進盟主失蹤之後帶人搜查了金府。聽青龍幫人說是因為金盟主發現了益一處金礦。”


    “什麽,金礦?消息可準確?”秦安然有些詫異,一座金礦足以讓天下人趨之若鶩了,何止單單一個陰聖教。“秦淮不曾深入打探,金府的人全部被殺光。她現在已經準備去一趟慕容家。”


    “慕容家?”“秦淮發現了青龍幫幫主和慕容家的來信,信上隱約提到金礦和金盟主,所以決定去打探一番。”“恩,很好,有消息盡快。”


    “少爺,傅老板過來了,說是要見你。”喜鵲在門外說道。秦安然一笑,傅藍蓮還真是讓人驚喜呢?“玉墨,這事交給你了,盡快查清楚,下去吧。”“是,閣主。”


    起身,搖著扇子,施施然的出門。看到傅藍蓮站在庭院之中,神色不安,隱隱似下了莫大的決定一般,站著,秦安然第一次覺得這個外在強悍的女人有些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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