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段視頻還沒播放多久,羽薇就察覺到其中暗藏著令人饒感怪異的格格不入,也更加堅定了自己對喀秋莎等人的懷疑。


    於是,她立刻將播放速度恢複原速,從頭播放了起來。並不自覺地咬著指甲,將所有注意力都貫注其中,試圖從視頻的每一幀找出些許蛛絲馬跡。


    …………


    視頻時間是淩晨的4點13分,距離一聲驚叫引出的紅色警報已經悄然逝去了10分鍾,一隊官兵才姍姍來遲地護送著任務在身的黑白判官,強行刷卡闖入了三室一廳的簡約套間,在裏麵毫無顧忌地搜索起來。


    雖然此時時間尚早,可直麵大門的客廳裏卻並非空無一人。


    隻見,肖恩雖身穿睡衣,銀發卻板板正正地背在腦後,正坐在客廳書桌前。


    他如往常一樣,目光呆滯地凝視著前方,一手提著茶杯品嚐著自己最愛的不知放了多少砂糖的花茶,一手快速撫摸著用星星點點的盲文撰寫的書籍,似乎並沒有將官兵的無禮闖入放在心上。


    片刻後,反而是一橘一紅——像兩團燃著的火焰般的身影,尋聲從同一間房裏走了出來,和方才由素色構成的鏡頭相比顯得格外紮眼。


    橘發的約瑟夫似乎剛從浴缸裏出來不久,隻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還不停地有水滴落到地板上。


    而紅發的喀秋莎,則是第一次脫離軍裝的束縛,妖媚無比地出現在了大眾眼前。


    她出來的時間要比約瑟夫遲上那麽一小會兒,卻好像是有意而為之似的,隻是簡單地在身上批上了一件單薄的睡衣。


    赤紅的長發滴垂著剛剛出浴的露珠從白皙的脖頸順勢滑落,讓本就性感的低胸睡衣更加貼合她嫵媚熱辣的曲線;


    而那雙如狐媚子一樣微微上揚的眼角伴著勾人的美人痣,再搭配上即使沒有口紅點綴也能紅得妖嬈動人的唇。


    即使眼角已經刻上了細細的皺紋,也無不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撩撥得春心蕩漾。不僅是官兵們暫時忘記了自己身上的任務,約瑟夫身上被浴巾遮掩的物件兒,也不禁蠢蠢欲動了起來。


    不過,瞥見周圍官兵明目張膽地掛在臉上的色相,喀秋莎似乎並不在意,甚至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


    她撩起自己紅如鮮血的秀發,便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一邊擺弄著半濕的頭發,一邊翹著二郎腿撩騷眾人道:


    “哎喲喲~這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兒啊?諸位長官到訪前都沒有提前支會一聲兒。


    我這儀容都還沒整理好,真是不好意思出來拜見各位呢。”


    盡管每有細微動作就會有電流閃過的機械假肢在這人間尤物身上添上了一道礙眼的瑕疵,黑西裝依舊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從一臉的色相中擺脫出來。


    “唔…10分鍾前,這層發生了一起噬人事件。


    很可能是和前幾天一樣出現了進化失敗的喪屍,或者是研究失敗的實驗品。


    所以,為保證諸位的安全,還請積極配合我們的調查!”


    黑西裝刻意加重了句尾的“調查”二字,才讓隨同而來的幾個士兵也恍若如夢初醒般,陸續開始了被自己擱置起來的搜查任務。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先就謝過各位長官咯。”


    “那請問,你們這一晚上都在哪裏?是否有人離開或者進入過這個房間?”見黑西裝得到了美人兒的關注,白衣教士也迫不及待地詢問了起來。


    “沒有。”


    然而,迴答他的卻是一副男聲。肖恩第一次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側頭尋聲向這邊看來。


    本就不爽的白衣教士見肖恩眼瞳中已經渾濁得有些花白玻璃體,不禁十分不屑地輕嗤了一聲。


    “嗬,淩晨時分,你一個瞎…眼睛看不見的人,連我們進入房間都沒有察覺到,恐怕早就睡過去了。


    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居然敢如此肯定沒人離開過這兒?”


    可肖恩並沒未因此動怒,隻是提起茶杯,在又抿過一口甜到不行的花茶的同時,也用杯子遮住了嘴角泛起的一絲笑意。


    迴味著口中的香甜,他依舊清淡如菊地開口道:


    “當然有自信。


    如果我沒猜錯,除了我和另外兩位住在這裏的住客之外,應該還有10人此刻正在房間裏。


    其中:有2人剛剛進入了我西南角的房間、2人在東南角喀秋莎的臥房、4人正著重搜查北麵他們剛剛離開的盥洗套間,而另外2人就是分別身穿黑白製服的二位了。


    我所說的,沒有錯吧?”


    黑白二人聞言,吃驚之餘相互覷過一眼後,沒有說話。而此時,喀秋卻忍不住在嘴角卻泛起了一抹笑意。


    “我雖然在視覺上有所缺陷,但感知力方麵的基因卻也得到了相應的進化,否則也不會在這個年紀就輕易晉升為前b區少將的軍銜了,不是嗎,二位?


    更何況,對於我這樣眼前隻有單調的一片黑的人來說,日與夜早已沒有了分別,所謂的淩晨也隻是一個虛無的時間概念而已。空閑的時候,喝喝茶、看看書已經成為了日常習慣。


    如果願意相信我的過人感知力,在客廳暢讀了一夜的我可以向您二位保證,我們房間的大門這一整晚都不曾有人開啟過。”


    片刻後,完成了搜查任務的8個士兵也分別迴到黑白二人身邊,匯報了情況。


    正如肖恩所說,他的房間床鋪整齊,似乎一整晚都沒有動過;


    喀秋莎的單間也隻是間普普通通的女性閨房,雖然床鋪上沾染了一塊不起眼的血漬,垃圾桶裏剛剛拆封的衛生棉條包裝似乎也能解釋得通。但為保險起見,他們還是用棉簽彩禮了一些樣本,結果需要在檢測之後方能知曉;


    喀秋莎和約瑟夫剛剛走出的房間,除了床鋪過於淩亂之外,盥洗室也是霧氣繚繞的,似乎是因為方才出來的時候太過匆忙,而忘記關閉了蓮蓬頭,導致空放了好久熱水所致。


    白衣教士聽完,不禁瞥了一眼板板正正地掛在衣架上的軍裝。


    “無論是眼前的男少將,還是妖嬈動人的女大校,在同齡人中軍銜絕對不算低了。


    雖因身有殘缺且來自b區而不得重用,但因在實驗裏有了貢獻而謀上個一官半職倒也不是沒可能。


    剛才本就在不知覺中得罪了人,到時候再舒緩關係也是個麻煩。在沒有證據之前,還是不要給自己再找麻煩為妙。”


    如實想著,白衣教士暫時把方才的傲氣給收了迴來。


    “嗯,肖恩少將的能力的確很強,我們自然願意相信您的保證。隻是……”說著,他瞥了一眼此刻衣著略顯清涼的喀秋莎和約瑟夫二人,繼續道:


    “雖然狐狸和犬屬於同一科目,但特殊時期還是不要行事為好。


    既然上級安排的任務已經完成,就先不打擾諸位了。若有其他信息需要了解,還請您配合。”


    …………


    13分鍾的視頻終於結束,可羽薇的眉卻是越凝越緊。


    也許a區的人對於喀秋莎和約瑟夫還不夠了解,可對於一直覺得二人身上有所蹊蹺的羽薇來說,憑著喀秋莎幾天前對約瑟夫所表現出的厭惡和反感來看,他們就連共住一室都是一件概率極低的意外事件,如白衣教士所猜測的那般有密切的身體接觸就更是不可能了。


    “這個肖恩少將身上似乎也藏著什麽貓膩。


    先不說身為少將的他,能違背長期形成的軍人生物鍾,整晚整晚的不睡覺顯得很是刻意。能單憑著感知,就能知曉麵前二位的服裝和著色也太過離譜了吧。


    而且,從喀秋莎和他臉上多次流露的抑製不住的笑意來看,所有的一切就好像他們都早有所料且已經成竹在胸一樣。


    難道…這是在表演提前規劃好的劇本,來達到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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