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真的好像……


    一頭順滑的金色長發,配上像蛋白一樣細滑剔透的皮膚,以及位置擺放得剛剛好的高挑鼻梁和兩片薄唇。使韋恩看起來竟與半精靈·奧利爾有著八九分的相似。


    隻是歲月的流逝在眼角和唇邊留下的細紋,在他的臉上增添了一份世故與滄桑;


    細長上挑的丹鳳眼也從波斯貓的藍綠異瞳,也完全變成了象征著聖潔、剔透的同時也冷得像冰一樣的湛藍色;


    而那份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高傲與涼薄,也使他的瞳眸看起來再也沒有了和奧利爾一樣能溫柔地笑成一輪彎月的影子。


    可就在羽薇因終於驗證了她關於他和奧利爾相像的直覺,並發現他們均與記憶碎片中的“金發男人”相似度極高而心有悸動奮時,接下來那更加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卻使她又在韋恩身上增添了蘸滿神秘的一筆。


    隻見,辦公桌上和主人一樣傲慢的銀漸層貓,因為韋恩擺弄屏幕的那陣工夫冷落了自己,而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來,來迴兒用腦袋蹭起了他的肩。似乎想在尋迴愛撫的同時,表達自己的不滿。卻也在不經意間,撩開了韋恩肩頭的碎發,將他方才安靜地藏匿在金發中的耳朵顯露了出來。


    而那皎潔如玉的耳朵的上耳廓,居然是用一枚海浪螺紋狀的金鏤空首飾製成的精致假體。皮肉與金飾的銜接邊緣則,像是被鈍刀子割過一般,隻剩下了一道參次不齊的疤痕。


    雖然黃金與白玉的雕琢能夠盡顯教皇韋恩的尊貴、奢華,並隱隱透著對世人,甚至對自己的殘忍。可與奧利爾一樣,仿佛有著自己故事的半個耳朵還是讓羽薇在不知覺中,怔在了當場。


    “不…不可能!怎麽會……”


    她沒想到,就連奧利爾身上獨有的,且如此細微的痕跡都會隱藏在韋恩身上。


    “這個韋恩到底是什麽來頭?難道…他真的是奧利爾?


    不…不可能的……一個西方奇幻背景下的半精靈怎麽會跑到科幻末世界裏變成一個宗教派的獨裁者?


    這完全不合常理!


    難道說……”


    “薇薇安!”


    就在羽薇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占著她整個腦海的韋恩因她呆愣愣地盯著屏幕卻遲遲沒有動靜而發出的滿是不爽的嗬斥聲,終於將她那險些飛走了的小心思給拽了迴來。


    “這屏幕上到底是有著怎樣新奇的物件兒,竟讓心思頗多的你都舍不得移開視線?


    我的話都被你吞到肚子裏去了嗎,嗯?”


    “啊,沒…沒有,我隻是……”


    “嗬~,我不管你究竟在看著屏幕琢磨些什麽。但從案件資料裏找出線索,好排除掉嫌疑並找出真兇,可是你自己提出來的!


    如果你更喜歡泡在‘罐子’裏,享受那無時無刻不與液體親密接觸的奢華生活就趁早直說!


    別讓我陪著你在這裏浪費時間!”


    看到韋恩向自己投來的完全不屬於奧利爾的那種頗不耐煩的淩厲目光,羽薇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從方才胡思亂想裏把心思給收了迴來。


    此時,她發現早已有一名士兵抱著一遝厚厚的文件站到了自己身前,而平板上的禿頂男臉上則明顯掛著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冷笑。


    想必,剛剛韋恩應該是叫了她不止一聲卻都沒得到迴應,在死對頭和下屬麵前丟了顏麵才會在惱羞成怒中,少有失態地對她大聲嗬斥起來。


    “不過,韋恩的話沒錯。


    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出那個食人魔,先還自己一個清白。


    否則,別說是搞清楚韋恩、奧利爾和那個金發男人到底是什麽關係;就連‘找到遲遲沒出現在實驗室裏父親’,這個完成任務的最低標準都沒法搞定了。還哪裏來的機會找到更多有關記憶的線索!!


    媽的!每次遇到和記憶相關的事,智商就像瞬間清零了一樣,分不清孰輕孰重!


    你他媽想再死一次嗎!笨蛋!”


    在心裏狠狠罵過一頓不爭氣的自己,並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後,羽薇才戴著枷鎖起身,對著平板鄭重鞠躬道:


    “對不起,韋恩先生。我剛剛過於心急,一直在專心琢磨著案子的事情,沒能聽見您的吩咐。


    先在這兒向您賠個不是!


    隻是…這枷鎖實在太過厚重,不方便在犯罪現場查找證據,您看是否可以……”


    “不可能!”沒等羽薇說完,韋恩就頗不耐煩打斷了她的話。“你的身手所有人都見識過。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別想著在我這裏動那些歪歪心思!


    這套磁力枷鎖會依據雙手、雙腳的距離施加呈幾個倍數增長的吸引力,憑借你的實力應該能拉出十幾厘米的距離,已經足夠實用了!


    我把剛剛的話再重複最後一次!若再漏掉了什麽,後果自負!”


    “是,韋恩先生……”


    “我的電腦裏有160層這四天來的監控數據,以及剛剛幾小時審問所有人的影像記錄。但為避免你在上麵做手腳,目前隻能通過平板電腦的間接操控,瀏覽上麵的內容。


    他手裏那遝文件,則是依據每個人的不在場口供,從他們各自的房間裏收集到的證物分析報告……”


    忽然,韋恩的音頻設備裏傳來了若有似無的開門聲。那聲音極其微弱,即使是羽薇那如貓般靈敏的聽覺,都不能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聽。


    不過,韋恩並未動聲色。他隻是略顯疲憊地眨了眨眼睛,繼續道:


    “……以及屍體的屍檢報告。


    這是我目前能提供出來的所有成品數據。期間,有任何需要檢測的信息,你直接讓那個士兵操作就可以。


    我還有其他要事,2小時後再迴來聽你匯報。如果到時候,什麽都沒有發現的話,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嗬,要事?


    現在沙暴彌漫,既不能出兵搜刮資源,又不能舉辦吸金角鬥。我倒是想知道,你還有什麽‘要事’可做啊?”


    不過這次,韋恩沒再理會禿頂男的冷嘲熱諷,十分不屑地輕嗤過一聲後,連眉眼都懶得抬,就順手關掉了音頻設備。


    待確定自己的電腦屏幕已嚴絲合縫地投射在視頻設備上,不留一絲空餘之後,韋恩才勾了勾右手的中食二指,示意門口等待已久的手下進來。


    “我交代給你的事,查得怎麽樣了?”


    隻見,剛剛進門的手下正是將羽薇電擊暈厥的護衛隊長。


    他在敬過禮後,將又一遝文件恭恭敬敬地遞到了韋恩手上。


    “報告韋恩先生。


    我們並沒有在薇薇安的浴缸裏發現血紅蛋白殘留。不過…經過這幾小時的沉澱,反而有一層細細的泥沙沉澱在了池底。”


    “泥沙?”


    “是的,泥沙很細,並不像外麵沙暴裏的粗糙沙礫,反而…更像是那種多年未清理的浮灰。”


    “嗬…一個每日都要潛水、洗澡的女人,浴缸裏居然還會有浮灰?”韋恩聽聞,不禁嘴角掛了一抹頗有玩味的笑,“還有呢?”


    “關於羅曼諾夫公爵房間附近有兩處攝像頭,在今日淩晨被人為損壞的事情,我已經用四天前的素材合成了一個填補到監控數據裏了。


    依據四天前的數據,b區的特戰隊隊長·艾瑞克的確每晚都會帶一個女人到公爵的房間,淩晨4點再把女人從房間引出送迴遠處。


    但期間,他都是一個人在自己的房間裏,沒有任何人給他做不在場證明,而且在盥洗池裏也沒有檢測到任何血紅蛋白。


    另外,還有一組人比較奇怪。就是那個看不看的肖恩少將和有一條假肢的喀秋莎大校,居然會帶著一個小兵住進了他們的三室兩廳。


    雖然在盥洗池裏檢測到了十分微量的血紅蛋白,但經調查喀秋莎正處於生理期。所以,這一點似乎又解釋得通。


    目前隻得到了這些線索,韋恩先生。”


    “嗬嗬,有意思。羅曼諾夫給我帶來的這幫子人可真是有意思。似乎個個都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無論真兇是不是薇薇安,都繼續順著財閥那邊兒的意思,把線索往她身上引。


    而其他幾人…一有了什麽其他的小動作,就立即向我匯報!”


    “是,韋恩先生!”


    聽完隊長的匯報,韋恩便起身來到窗前,饒有意味地看著外麵不斷地敲擊在鋼化玻璃上的沙礫,既像是在詢問隊長,又像是喃喃自語地開口道:


    “今天是我寵兒的最後一頓吃食了吧?”


    “是的,韋恩先生。


    除了今天剛死去的女人,就隻剩下沙暴前捕來的最後一頭變異獸了。”


    “嗯…可不能虧待了他呀。把今天的食物送到162層大門口吧,待會兒我親自喂給他。現在就去。”


    “是,韋恩先生。”


    待隊長恭恭敬敬地走出屋子,房間裏又一次隻剩下了韋恩一人。不過,令人意外的是,他方才還掛在臉上的帶有一絲玩弄意味的笑,居然隨著那漫天飛舞的黃沙慢慢變得莫名傷感起來。


    “沒有時間了,是時候讓t博士將實驗帶入人體驗證階段了。就算成功率不高,也不能讓我的寵兒餓著肚子,沒東西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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