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記錄腦電波的指針開始像發情的兔子一般跳動得越發活躍起來,用來束縛實驗樣本的繃帶也因檢測到強烈張力而發出了“嗚哇嗚哇”的黃色預警信號。


    正通過顯微鏡觀察著組織樣本的醫務人員循聲抬眸一望。


    隻見,在生化罐子裏昏迷近三天的女孩已經睡眼惺忪地醒了過來,正一邊滿是好奇地觀察著周圍環境,一邊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繃帶的束縛。


    “組長,她醒了!”


    “哦?”


    剛點頭哈腰地送走了貴賓的組長聞言,就仿佛看到自己的升遷機會已擺在眼前一般,立馬快步走到生化罐子前,不停地摩挲著手掌,興奮道:“各項指標怎麽樣?有沒有出現過失智狀態?”


    “除了腿部傷口因感染而引發的炎症還沒完全消退,和那個缺失器官之外,其他指標都很穩定。


    腦電波也早在一個多鍾頭前就脫離休眠狀態活躍起來了。且無論是振幅還是波動頻率,都沒有出現過失智者的特征。”


    “好!”


    得到肯定答案後,組長又十分謹慎地來迴多次翻看了屏幕上的曆史數據進一步確認無誤,才一路小跑地進到一間屋子裏。


    他壓抑著心中的興奮不知和誰在裏麵窸窸窣窣地叨咕了好一會兒,才又帶著一身行頭重新迴到了罐子前。


    除了在眼前添置了一副方方正正的金框眼鏡外,一邊的耳朵也塞上了入耳式耳機。


    隻見,組長先用手指饒有節奏地在鏡框上敲打過幾下,又清了清喉嚨,才正視著羽薇,開口道:


    “用點頭表示肯定、搖頭表示否定來迴答我的問題。聽明白了嗎?”


    羽薇聞言,點了點頭。


    “你的名字是薇薇安?”——點頭。


    “是a區這邊的居民?”——搖頭。


    “剛完成一場角鬥?”——點頭。


    ……


    “你知道自己的身體裏還缺少了其他零件嗎?


    還有,你的這雙小腿是從哪裏來的?”


    令羽薇沒有想到的是,在通過數個簡單問題,確定她可以完全支配自己的大腦進行獨立思考,並使她放下戒備之後,這個組長竟突如其來地連續拋出了兩個令她都有些猝不及防的尖銳問題。


    ——嘖,他好像知道我在c區的遭遇?難道那邊也有間諜?


    ——不,不對。被安排過來的人除了翔子和屌爺沒有人知道我和袁教授的交易的,除非……


    羽薇凝著眉遲遲沒有表態,可用來接受她大腦活動信號的指針卻越跳越快,幾乎隻剩下了模糊的殘影。


    片刻後,由指針複刻下來的腦電波才又隨著羽薇眉間淡淡川字紋的消失,恢複了之前的平緩。


    隻見,她嘴角帶著一絲微翹,用被束縛在胸前的手,指了指自己固定在口鼻處的唿吸麵罩,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組長斟酌片刻,才對工作人員點了點頭,算是對羽薇提出的要求表示應允。


    盡管在修複液裏浸泡了將近三天,但略有腫脹的小腿,還是沒能讓她完全從虛弱狀態裏脫離出來。


    隨著帶有溫度的黃綠色修複液慢慢抽離罐子,還沒退燒的羽薇也因為皮膚上水分的蒸發,立馬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這是在…哪兒?”


    待卸下唿吸麵罩,羽薇哆哆嗦嗦地打著寒顫,開口問道。


    “先迴答我的問題!”


    “嗬,你的問題?準確點兒說…應該是通訊器另一邊的長官提出的問題吧?”


    雖然虛弱和低溫讓羽薇的嘴唇有些青白,但嘴角那抹彎得更加明顯的弧度,卻更能表現出她此時的狡黠。


    “什麽…?!你…不是!這……


    是,長官……”


    組長在一陣驚措和糾結之後,終於垂頭喪氣地摘下微型耳機,連接到了實驗室的接收器上。


    而隨即,大屏幕上也隨著音箱裏明顯被處理過的聲音,出現了一段頻頻跳動的音頻光波。


    “嗬嗬,你很聰明嘛,姑娘。是怎麽看出來他的把戲的?”


    “嗬,聰明談不上,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他有貓膩吧?


    從他戴眼鏡之前就可以正常閱覽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曆史數據;到戴上眼鏡後,眼睛又沒有出現近視鏡或老花鏡的加持下,會縮小或放大的變化。


    再加上,每次無論提出多麽簡單的問題,都要在下一次提問前,停頓那麽1秒鍾左右的時間。


    請問明顯是這裏權位最高的組長為什麽要在我這個可以任由他擺布的人麵前,不僅端端正正地戴上一副平麵眼鏡、還要特意清一清自己的喉嚨再發問呢?


    除了他是一個負責為更高權位的長官傳遞影音信息的工具人之外,應該也沒有更好的解釋了,不是嗎?”


    聽到這裏,眼睜睜地看著晉升機會從眼前飛走的組長,眼睛就像刀子一樣狠狠地剜了羽薇一眼。


    “嗬嗬嗬,很好,你分析得非常到位。”


    伴著啪啪的掌聲,跳動著的光波也仿佛露出了些許讚許之意。“不過,你也應該迴答我提出的問題了,姑娘。


    你知道自己的肚子上除了那些被火燒掉的皮肉之外,還少了一個零件兒嗎?


    這雙腿,又到底是誰給你的?”


    再次接觸這個敏感問題的羽薇,眼睛裏仿佛冒出了一道紅光。


    她結合從安妮那兒得來的消息,把自己演繹成了一個因失去了生育權而無比憤怒的女人,裝作強壓著內心的怒火,對掛在組長眼睛前麵的“鏡頭”,咬牙切齒道:


    “哼,怎麽可能不知道!?


    除了以‘移植雙腿’的名義把我騙上手術台的同時,也剝奪了我追求幸福能力的c區,誰還會幹出這樣卑鄙無恥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和隊友冒死趁著他們鬆懈的時候跑了出來,估計早就被當作實驗品折磨得遍體鱗傷了!”


    “哦?這麽說…送了你一對兒強勁下肢的恩人,反倒成了你眼中的仇人?”


    “那當然!


    在這個繁衍為上的末世裏,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也就意味著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機會!


    如果我可以憑借著出色的戰力攀附上權貴,尋求到更好的保障。還哪裏輪得到喀秋莎那個賤女人來把我當作保命的工具,惹來這麽多的麻煩?


    請問…沒有子宮的女人,光有小腿有什麽用?我又是哪裏來的什麽狗屁恩人?”


    聽完羽薇的咆哮,屏幕上的音頻光波在沉思中安靜了片刻,“也許我可以讓你不用生育就能攀上權貴的機會哦。


    隻要你能在今晚殺死自己的角鬥對手,達到讓我滿意的收益結果。我不僅可以將你收入a區的超級精英隊伍和其他軍官一樣吃軍餉。還能滿足一條你提出來的條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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