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久,dr.t就持著工作卡,直接刷卡進入了翔子的房間,“您好,羽翔先生。上麵說您想見我?”


    翔子沒有做聲。


    他的臉上帶著些許恨意而生陰冷。


    一口氣喝光了剩餘的幾口可樂,單手將鋁罐捏成一團廢鐵,並準確扔進垃圾桶後,他便飛身上前,一個左勾拳就打在了dr.t的臉上。


    而沒能反應過來的dr.t,被打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跌撞到牆上才勉強停住了腳步。


    他忍痛舔了舔嘴角的傷,上下打量過翔子一番,才帶著一聲冷哼嘲諷道:“嗬,您這一拳的氣力可著實不小,身體最近恢複得不錯啊。


    不過,在彈片兒裏殘餘的毒素排幹淨之前,我還是建議您輕點兒作踐自己。


    冷食、熱浴、劇烈運動這三樣兒禁忌,您今兒個可是一樣兒都沒落下。”


    “閉嘴!不需要你來指點我!誰允許你這樣折騰她的!”


    翔子本想再接上一個側踢,卻因餘留症狀帶來的眩暈感,一個趔趄撞到了冰箱上,他腰上的浴巾也隨即滑落。


    “哎喲喲,拜托啊,我親愛的羽翔大公子。


    這幾個月來,我可是沒少從羽薇口中提起您呢。卻沒想到,如此聰穎的她,居然會有你這樣一個哥哥。


    在這個科研所裏,沒有您‘父親’的允許,誰敢輕易做這麽大膽的嚐試啊?


    再說,這無憑無據的,您又何來的‘折騰’一說呢?


    我覺得,您應該親自問過自己的妹妹,這場手術到底是‘折騰’,還是‘救贖’之後,再做下一步決定。”


    說著,dr.t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笑,在垃圾桶裏拾起了翔子剛剛用過的注射器晃了晃,繼續補刀道:“藥劑的效果在這兒擺著,和之前的比起來有沒有變化,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甚至可以說,沒有她,你也活不到現在。別把自己的‘兄妹情’想的那麽偉大。


    試想一下,如果她在這裏失去了可利用價值,你們的‘父親’接下來會怎麽做,也就不用我來多言了吧?


    所以,與其想著揍我來幫她出那口根本不存在的氣,倒不如趁你養傷的時間多陪陪她,讓她快點兒發揮出在你們‘父親’眼中的最大利用價值。


    這才是真正在幫她!


    我有一個想法,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


    就在兩個男人正在廚房裏談判時,剛剛下達了“退出遊戲”指令的羽薇,意識也慢慢迴到了現實。


    “隻是剪掉了一頭長發,滿意度就扣了20%!?


    老娘全身上下的毛兒都沒了也沒這麽矯情過!


    這個遊戲研發者簡直就是有病,有病!!”


    羽薇十分不爽地在心裏罵道。


    可她剛氣哼哼地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已不知何時被移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裏。


    自己的身旁,多了一張搭著男士睡衣的單人床;


    曾經擺滿屋子的醫療儀器,變成了家具電器;


    屋子裏簡約大方的裝潢風格,也和她曾經所住的病房完全不同。


    “這是…他的房間?”羽薇有些不敢相信。


    她曾以為翔子和家裏的其他人一樣——把她視作累贅而選擇了拋棄。


    所以,生存下去的欲望才急轉直下,極速惡化成了動都不能動的廢人,卻沒想到還可以再見到他。


    尋著門外隱隱的談話聲和門縫透出的光,羽薇用輪椅頂開了臥室的門,卻見翔子全身赤裸地和dr.t對視著。


    “t?翔子??你們這是……”


    羽薇的出現,突然讓剛剛還充滿了敵意的兩人之間,莫名地生出了一絲尷尬的曖昧氣息。


    翔子趕忙紅著臉撿起在地上的浴巾,慌慌張張地圍在了腰上;


    而dr.t隻是微笑著向羽薇點頭打了聲招唿。


    他並沒有對剛剛的尷尬畫麵做什麽解釋,簡單留下一句:“了解過後就考慮一下吧”,便離開了屋子。


    讓兩人的關係,更添了一份神秘感。


    隨著電子門“哢噠”的一聲落鎖,屋子裏安靜了好一會兒,羽薇才試探性地問道:“你們剛剛……”


    “沒什麽,了解一下你的病情而已。”翔子為迴避這種尷尬的問題,又一次打開了冰箱門,裝出一副在找東西的樣子,


    “……是嗎?”


    羽薇對他的背影翻著白眼兒撇了撇嘴——切~唬誰呢,了解病情還能了解出個果體來,我信你個鬼。


    翔子漫無目的地翻找了半天,拿出的卻是一聽放在冰箱最顯眼位置的可樂。


    “哢”地一聲開啟之後,他把可樂放在嘴邊猶豫了良久,才開口問道:“手術之後,感覺如何?”


    “還不錯,至少可以動一動了。雖然並不是我自己在動,但怎麽也要比待在床上等死好上很多。”


    說著,羽薇用意念控製著自己的手,對翔子做了幾個簡單的動作,並接著道:“放心吧,無痛症讓我感覺不到疼痛的。


    dr.t還在植入的芯片上安裝了一款全息遊戲——能讓我經曆很多在現實中沒法接觸到的人和事。雖然係統設定偶爾白癡了點兒,但至少…它能讓我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不過,話說迴來了,咱的羽翔大公子都消失半年了,怎麽突然就想著來看我了?”


    羽薇最後一句撒嬌式的責問,讓她仿佛變了一個人。


    “我也想啊,小公主。”翔子微笑著輕輕撫了撫羽薇的頭,“主要是半年前這裏受了傷,差點兒沒迴來。”


    說著,他風輕雲淡地指了指自己左側腰腹。“現在剛有所好轉,我就過來找你了不是?”


    羽薇聞言,頓時沒了火氣。


    她用唯一還殘餘些知覺的右手食指,撥開了浴巾,想查看一下他的傷勢。不想,卻在觸碰到傷口的一瞬間,仿佛突然打開了某個記憶開關一般——無數條記憶片段頃刻間灌入了腦海。


    魚龍混雜的夜總會、銀發的女歌手、花白金發的老人、被音波震碎的酒杯、用遠程狙擊槍射入體內的特殊子彈……讓她的大腦就像是超負荷了一樣,頓時暈厥起來。


    “唔……彈片裏混有河豚魚毒和放射性元素?”羽薇痛苦地抱住了像是要爆掉的腦袋,詢問道。


    “嗯……”翔子察覺到了羽薇的異樣,“怎麽,不舒服?”


    羽薇沒有做聲。現在的她,隻感覺天旋地轉,耳朵裏也迴響著一陣一陣的蜂鳴聲。


    翔子本想按中央控製室的唿叫按鈕,卻在一陣猶豫後把手收了迴來。


    他迅速將羽薇推迴臥室,並簡單地套了一件衣服,“堅持住!我去找那個dr.t,馬上就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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