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宮鬥計劃十分容易被發現,一旦被發現,就是殺頭的大罪。薑嫻自然不會幹這麽高風險低迴報的蠢事兒,但答應係統的話,又必須實行。她心中有大致的計劃,但笑不語。


    【名稱】:鍾表修理與維修


    【類型】:課程類


    【備注】:從基建係統申請過來的課程,對方認為你不是正經宮鬥。


    係統幽怨:【宿主,為了你,我都被懷疑不是正經宮鬥係統了!】


    薑嫻氣定神閑:【時間會證明你的宿主是對的。】


    兌換成功後,薑嫻在鑾奇庫裏待了一會兒,將數樣物品的樣子描摹在紙張上。她在進宮之前跟係統惡補過一陣子畫功,比不得書畫大家,畫些融入了現代創意的簡筆畫是很夠用了。


    枕秋站在主子身後,看到被畫得胖嘟嘟的西洋鍾,鍾上方吐出來一隻模樣滑稽的報時鳥,忍俊不禁:“小主在鳥兒身旁畫的這幾根線真是點睛之筆,奴婢好像真的看到了鳥兒彈出來的樣子呢!沒想到主子還會畫西洋畫。”


    “跟正經會畫的不能比,也就畫個樣兒。”


    “奴婢沒見過西洋畫是怎樣的,隻大概聽說過,想來是比不得主子半分。”


    枕秋沒看過,鑾奇庫的宮女長意見過。


    “西洋畫不是這樣子的,”


    長意抿嘴一笑,可也跟著吹捧貴人:“奴婢倒覺得娘娘的畫兒更好些呢!”


    西洋人送來的畫集,畫的全是不著片縷的金發姑娘,比春宮圖更加露骨,十分不知羞。


    這時西洋還在晚期文藝複興時期,流行矯飾主義,流行大量聖母宗教畫,距離q版這種現代藝術還有很遙遠的距離,於是看著隻是用西方顏料在繪畫,而不是真正的西洋畫,隻當是薑嫻用顏料畫出自創的畫法來,不會惹人起疑,疑心她是如何學會的西洋畫。


    在紙張上畫好物品的樣子後,再在旁邊寫上物品名字、進貢方和進貢的年份。


    用這格式,薑嫻一件件的記錄好物品。


    當看明白薑嫻的意圖後,鑾奇庫的宮人雖然覺得她畫的很漂亮,但卻不覺得她能真的畫完——鑾奇庫的藏品非常多,一箱又一箱的,這要全部畫完,得多長的時間?嬌生慣養的貴主子並非靠畫畫維生,又怎會有這個耐性。


    薑嫻在鑾奇庫畫了一會後,發現一時半會肝不完,也不方便在這過夜,便在臨走前,將所有箱子的物品全拿出來,清點一番後又收迴去:“好,我已經把它們記住了。”


    這才不到三個唿吸的功夫!


    看著神情淡定的薑嫻,宮人麵露詫色,以為她在吹牛。


    他們不知,薑嫻在腦海裏問:【截好圖了嗎?】


    【……】


    它是正經係統,怎麽幹起這種勾當來了。


    迴到倚竹軒後,薑嫻便攤開紙張繼續畫。


    這種挑燈爆肝的時刻,讓她找迴了從前加班的感覺,渾身安逸得如同泡在熱水之中,倒讓身邊的宮女心疼不已。


    主殿有三個房間,薑嫻遷室時將其中一個定為了辦公室,西洋鍾就放在裏麵,讓她能更嚴格地執行日程,每日隻睡四個小時,便起來肝她的《鑾奇庫書冊》。


    畫著畫著,她不禁想,若是數千年後有人將它挖出來,說不定會流傳出“q版起源在華夏”的說法。


    枕秋麵露憂色:“主子每日隻睡兩個時辰,身子可受得住?”


    薑嫻隨口道:“為心上人忙活,我不覺累。”


    她不會下班的,她對皇宮很有感情的。


    而皇上在驚訝過後,也同意了她將西洋鍾拆開——隻要是禦賜的物件,隨意損壞是殺頭的大罪,換作在民間,得了聖賜的物件,還得每日香火不斷地供奉起來呢,誰想薑嫻不走尋常路,竟想將它拆開。


    西洋鍾的內部結構複雜,但在係統出品的課程圖解下,動手能力很強的薑嫻不一會兒便把它搗鼓明白了。她畫了用十二時辰的新時刻表,吩咐造辦處做出兩份,再送到倚竹軒來。


    將新的時刻表安裝上去後,薑嫻又將那煩人的木鳥拔掉,改成燕赤朝較為流行的瑞獸,再研究著將特別響亮的聲音改得沉穩些,適合在辦公時提醒時辰,又不至於被驚得打亂思緒。


    薑嫻沉迷手工之外,也不忘常到鑾奇庫。


    有一迴,卻被剛解除禁足的馬婉儀一行人遠遠地瞧見了。馬婉儀原是沒看到的,是她的大宮女司琴眼尖地瞥到:“娘娘你瞧,那位可是顧貴人?她怎麽從皇上私庫那邊出來?”


    ------------


    第四十九章 小可憐光環


    鑾奇庫的位置偏僻,平常是沒什麽人經過的。


    隻是馬婉儀被禁足了一段時間,在宮裏憋得慌,便帶著宮女出來逛逛。原是想去禦花園的,那邊的景致好,隻是想到剛被皇上放出來,萬一碰到其他妃嬪起了是非,難免在皇上那落下個“不知悔改”的壞印象,便往人煙稀少的地方逛。


    沒想到還能碰到人。


    “她來這裏幹什麽?”馬婉儀隻遠遠看上一眼,便肯定那是薑嫻:“她身邊的枕秋抱著不少東西,皇上賞了她東西?”又看鑾奇庫的宮人和薑嫻一行人言談態度熟稔,顯然不是第一天見麵,便起了疑心。


    轉頭,馬婉儀就把這事告訴了貴妃。


    容貴妃正用著午膳,她挑食又胃口小,不想用正經飯菜,隻用筷子吃著這一個個荔枝大小的豆皮蝦仁包子。飽滿的蝦仁揉了豬肉餡,再用豆皮包裹起來,正好一口一個,小巧討喜。她吃了五個便放下筷巢,剩下滿滿一桌珍饈被冷落:“拿下去分了吧。”


    “謝娘娘賞賜。”


    秋堂謝恩。


    吃飽了,容貴妃才有心情正眼看馬婉儀:“也許是皇上又賞她東西,讓她親自去選吧。這點小事很不必來跟本宮說,聽了生煩。你有這功夫不如去想想如何讓皇上多去你的宮裏,瞅人家都越級晉升了,怎麽,你在婉儀位上生根了,不動彈了?”


    她才不想聽薑嫻又從皇上那得了什麽好東西。


    馬婉儀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皇上的確有好些時日沒召幸她了。


    隻是貴妃對這情報反應平平,馬婉儀心有不甘。


    她想掰倒薑嫻,還得依靠貴妃,貴妃不出手,她也沒辦法。


    橫豎也沒別的事做,馬婉儀便讓人盯著倚竹軒那邊。


    沒想到,這一盯,還真盯出了點東西來。


    薑嫻她不光是那一天去鑾奇庫,她是天天去,皇上難道天天賞她東西麽?這陣子,也沒見皇上召幸她呀。因為上次被貴妃懟了一臉,在切實逮到倚竹軒的小辮子之前,馬婉儀不敢再拿這事去跟她說嘴,便隻好暗自琢磨著。


    司琴也跟著主子一同苦思。


    不一會,馬婉儀問:“鑾奇庫旁邊是放什麽的,你們知道嗎?”


    宮女還真不知道,畢竟皇宮沒有人手一份的地圖,她們又沒在那邊辦過差。好在這事兒好問,馬婉儀很快就得到了答應——鑾奇庫旁邊是放藥材的。


    ※


    倚竹軒關起門來肝進度,皇上整整七日沒召幸薑嫻,薑嫻也不急。


    畢竟後宮人數眾多,宮妃分到的恩寵都是按日子算的。


    何況,皇帝沒去倚竹軒,也沒流連旁人宮中。這快過年關了,燕赤人有個傳統,那便是一切事務不應拖到明年,過完年就該是嶄新的開始,整個國家這一年來有多少舊賬的,該清算清算,該結案結案,底下人做賬對完了,皇上也不敢照單全收,還是得自己核數。


    皇帝忙起來,翻牌子的次數就少了。


    後宮妃嬪翹首以盼,就盼著在那寥寥數次的翻牌裏,能挑中自個兒。


    特別是還沒蒙受聖寵的新人。


    原本新人因為人生路不熟,大多不敢隨處亂逛,除了去建章宮請安以外的時間都乖乖待在自己的宮殿裏,這數月下來也慢慢開始敢到處走走了。


    而這舉動,落入宮中老人眼中,純屬緣木求魚。


    皇上正忙著呢,哪有閑情逸致逛禦花園?


    笑歸笑,她們的手段也沒多高明,隻是一個勁地往乾坤宮送湯水點心,增加刷刷臉熟,提高被翻牌子的機率。


    薑嫻看送吃食的人很多,倚竹軒沒有小廚房,這事沒什麽卷的空間,索性不送了。


    她問友人:“你也不送嗎?”


    “我自己都不夠吃呢,送到乾坤宮還不是落入那幫太監的口。”


    在薑嫻的照應下,陳答應眼瞅著圓潤了不少。


    薑嫻說她是想多了:“你份例裏那些點心跟湯水,禦前伺候的宮人看不上。”說完,她瞥她一眼:“是不是聽我挖苦完,手裏的蜂蜜糯米藕都不香了?”


    陳答應扒了一口飯,搖頭:“沒有,還是很香。”


    “吃完去禦花園逛逛,消食。”


    “想偶遇皇上麽?大抵是碰不著,我聽說張常在天天去,也沒碰見。”


    薑嫻搖頭,她除了整理皇上私庫,還有個設計花園的活呢,先把皇宮裏的花園都實地考察一遍,結合係統課程裏所教,再下手設計。


    要說現代花園,薑嫻真見過不少。


    倒不是去玩的,是一到長假,本市的園林就深受遊客歡迎,她去打日結的工掙生活費。


    ※


    薑嫻去過一迴,把禦花園的布局和花種記在心裏就沒再去了。


    陳答應卻增加了賞花的愛好,天天去。


    結果一日迴來,卻紅了眼眶,走路也一拐一拐的,像是受了天大委屈。


    薑嫻讓枕秋打盆熱水來,拉著她的手坐下來:“怎麽迴事,誰給你氣受了。”又想陳答應不愛惹事,位分低微,說不好聽點在宮裏踩她有什麽用呢?能透過踩一個無寵的答應來找樂子的人,品行得差到哪裏去?


    果然,陳答應身後的荷香利索地把事說了:“是鍾粹宮的郭貴人!我們小主遠遠地和她剛打個照麵,原想行完禮就互不打擾,她竟把小主叫過去,問她顧貴人呢?”


    陳答應不知道郭貴人要做什麽,隻說不知。


    “宮裏誰不曉得你和顧貴人感情極好,本小主問你的話,你竟也敢推三阻四,”郭貴人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揚起令人生膩的笑,曼聲說:“張常在,你瞧陳答應對本小主,是否毫無尊敬之心?”


    同住鍾粹宮的張常在應和道:“看來是的,這怕是近墨者黑呢。”


    “想是如此,”郭貴人點點頭,笑道:“那就請陳答應跪上一會兒,醒醒神,也好生反省一下吧!別在這跪,本小主也怕把你曬壞了,扶陳答應到有樹蔭的地方去,跪上一個時辰。”


    薑嫻聽完,低頭察看陳答應的雙腿,膝蓋果然一片青紫,煞是滲人。


    “去太醫院要些消腫化瘀的藥來,拿藥之前說說陳答應的情況,得拿對症的藥。”


    薑嫻吩咐下去,枕秋領命去辦,眠夏則看得觸目驚心:“郭貴人她怎麽敢的?下這麽狠的手……她這圖什麽呢?”


    “上迴她來向我搭話,我沒搭理她,她和我又有舊怨在,落下的麵子想找迴來很正常。”


    一個無寵的答應,在宮裏就像小貓小狗,正常人都不會去針對它。但陳答應和她同住一宮,上迴又幫她去乾坤宮尋皇上,有眼色的都知道她是薑嫻的人……動不了正主,還不能踹她家的狗兩眼麽?


    當然,比喻隻能在心裏想想。


    說出來也太埋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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