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們一杯接著一杯地幹了起來，不多時，每個人的臉上便全都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醉態盡顯。我悄悄地盯著趙匡胤發呆，這場宴會是他“策劃”的，不過我相信他的目的可不隻是單純地想聚一聚，看著他們之間好似融洽的互動，我不自覺地扯出一抹嘲諷且鄙夷的笑。驟然一道冷冷的視線輕掃了我一下，令我不禁打了個激靈。我立即收起那抹“不太友善”的笑容，定睛一看，卻隻見到一雙略帶醉意的漆黑雙眸莫測高深地看著我，是趙匡胤！
我立即收迴視線，輕舉酒杯，淺啜一下，一邊裝著喝得很盡興的樣子，一邊還醉意朦朧地對麵前的人點頭稱讚，虛偽這東西還真難裝呀！
突然，“醜刺蝟”醉眼惺忪地舉起酒杯，東倒西歪地來到趙匡胤的桌前，攤坐了下來，“趙匡胤！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把老子放在眼裏？”
“孟將軍何出此言呢？”趙匡胤漫不經心地將酒杯置於桌上，並不在乎“醜刺蝟”的無禮。
醜刺蝟借著酒勁，越來越放肆了，“何出此言？你心裏沒有數嗎？你不就丈著柴少賞識你嘛，要不然就憑你個禁衛軍長能把持著臨江城？”
柴少？我的腦子輕轉了一下，豁然想起，他們口中的柴少應該就是大周皇帝郭威的義子、現任開封府尹的柴榮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郭威逝世，義子柴榮即位，即周世宗。之後，本就深得世宗信任與重用的趙匡胤，在跟隨世宗南征北討的戰鬥中果敢勇猛，戰功卓越，終成為屈指可數的禁軍高級將領之一。趙匡胤最終能夠成就帝業，這個柴少可是“功不可沒”呀！
“你為何認為是我把持著這個臨江城呢？”醜刺蝟的言語並沒有激怒趙匡胤，他隻是半眯著眼，一動不動地看著醜刺蝟。
“哼！這臨江城本是我與大哥攻下來的，理應我們來做主，可是你倒是好，獨攬大權，竟安排身邊這個軟弱文人來做起這兒的父母官了，這不是仗勢獨占臨江城是什麽！你呀分明是不把我們兄弟放在眼裏！而且我最不服氣的就是，他連一點戰績都沒有，有什麽資格取替我的位置，再看看他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能震得住這若大的臨江城嗎？”醜刺蝟費勁地轉過身，搖晃著抬起手，指著一臉笑意的柳月明。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我總算明白這個醜刺蝟為什麽老是這麽“別扭”，找柳月明的麻煩了，原來，是柳月明搶了他的官。
“嗬嗬！”趙匡胤輕扯了一下嘴角，唇邊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鄙夷，“你覺得柳月明不夠資格當臨江城的官嗎？那你又憑什麽覺得你有資格呢？”
醜刺蝟義憤填膺地瞪大了雙眼，粗重的氣息自鼻孔猛地噴射了出來，震得臉上的胡子亂顫，那滑稽的表情差點讓我噴飯，“想當年老子我僅帶了五千人，便奮死地衝進城內。不顧右肩與左腹中的箭，奮勇殺敵，血都差不多流幹了，老子的眉頭也沒有皺過一下……”
醜刺蝟憤憤不平，扭曲的臉孔布滿了恐怖的血腥，“我還單槍匹馬地闖入敵營，取下了那個該死敵將的人頭，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這個臨江城是老子用命換迴來的，你說我憑什麽不能做這裏的父母官？”
“就憑你掠奪良田，強搶逼婚的卑劣行徑……”趙匡胤一改剛剛的漫不經心，語氣冰冷得令人顫栗，一種遮掩不住的殺氣在他深沉的眼眸中流轉，嘴角依然掛著笑，可是那笑容卻如寒冰一般，冷冽刺骨，震得醜刺蝟不知如何反應，呆愣在了原地，當場酒便已醒了三分。
我在心中暗笑，好戲終於上演了，看來這隻碩大的醜刺蝟大限已到呀！
“趙大人說些什麽呢！想來也是喝醉了！孟虎，可不要再胡說八道了，醉言可不能當真呀！”胡寧被趙匡胤突來的冷言嚇得也醒了酒，見情況有異，趕忙出來打圓場。
“我說什麽你們不明白嗎？”趙匡胤危險地眯起了眼，嘴角邊那抹冰冷的笑容更深了，我從來不知道，有人會連笑都那麽的亥人。“你們初入臨江，便強占李姓人家良田百畝，逼得人家有家歸不得。而最近，孟將軍更是張狂，竟強搶張家小女，弄得人家走投無路，要跳河輕生。難道這些都是謠言不成？”
“趙大人，你這是聽了何等人的讒言呀！我兄弟怎麽會做出這等可恥之事呢！”胡寧立刻變換笑臉，並遞給醜刺蝟個眼神，而後者也馬上會意，不似剛剛的憤慨，趕忙陪笑道：“是呀！趙大人，我可是開國功臣，怎麽會做這樣的事呢？”
趙匡胤輕輕一笑，“是嗎？”
就在這時，柳月明表情一反常態的凝重，眼眸裏迸射出來的肅穆是我不曾見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溫文爾雅的柳月明會有那樣的眼神，陰冷得懾人。
“孟將軍是否貴人多忘事呀！”柳月明站了起來，一抹淩厲的神色閃過他的黑眸，“來人呀！把張姑娘帶進來。”
“什麽！她沒有死？”醜刺蝟開始驚慌失措。
不多時，一名女子在兩名士兵的帶領下，走進了大賬，隻見她微微地給趙匡胤與柳月明欠了個身，接著便怒氣衝衝地指著醜刺蝟哭訴了起來，“大人，就是這個小人非要逼我與他成親，見我不從，便抓了我的老父親，想要逼我就範，我那可憐的父親為了不連累我，竟……竟撞死在我的麵前呀！”這位張姑娘哭得聲嘶力竭，一雙杏眼裏迸發出來的仇恨猶如滔滔江水般，要將眼前的人淹沒。
“你……賤人……你……胡說！”醜刺蝟語氣明顯地弱了下來。
“孟將軍！這裏是你逼著李家寫的轉讓良田字據，難道這也是假的！”柳月明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扔在了醜刺蝟的麵前。
“這……這是他們自願的！與我何關。”醜刺蝟仍然抵死不認帳。
“真是這樣嗎？孟將軍，恕再下不客氣了。”柳月明冷笑了一下，更加重了語氣。“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你當初了為讓李家簽下這字據，曾經抓走李家獨子以要挾，最後更不惜打斷人家一條腿以達到目的，人證物證均在，你還想抵賴嗎？”
“趙匡胤，你到底是什麽意思，讓這個臭小子找我們興師問罪嗎？我想他還沒有這個資格吧！”胡寧見醜刺蝟早已嚇得腳軟，失去了反駁的能力，便虛張聲勢地想拿官職來壓人，“我堂堂一個大將軍豈是他一個小小父母官所能彈劾的。孟虎，我們走！”
“你覺得你們走得出去嗎？”久未開口的趙匡胤，語氣冰冷地道，“我真沒有想到，兩位將軍竟然如此的不知輕重，做出這等事來。百姓是一個國家的根基，我們在戰場上撕殺得了天下，可是並不代表我們就能對天下人為所欲為，水可以載舟，亦可以覆舟，難道這樣簡單的道理你們不懂嗎？還是非得要等到你們把百姓逼得無路可走，揭杆來對抗我們呢？”
趙匡胤頓了頓，接著道“更何況當今皇上本就出生貧苦，更以親民愛民為治國根本，而你們呢？所作所為恰恰是逆其道而行之。簡直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今天我定代皇上好好懲治你們不可。來人呀！孟虎強搶良田，逼迫民女，拖出去斬！胡寧助紂為虐，幫著孟虎為非作歹，重打八十大板，關入牢中，再等發落。”
趙匡胤的語畢，便從外麵走進來一小隊士兵，迅速地將醜刺蝟與胡寧架了起來，拖著他們朝外走。
“趙匡胤，我們是將軍，你怎麽敢擅自處置我們，難道你不怕皇上怪罪嗎？”胡寧拚死掙紮。
“我自會向皇上請示，不勞您費心了。”
“你怎麽敢……我們的兩萬大軍……”
“放心，他們很快就會收編入我軍的，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你就不用擔心了。”趙匡胤淡淡地笑了下，舉起酒杯輕啜一口。
“你……趙匡胤……你好毒呀……”還沒有等胡寧把怨氣撒完，他的聲音便逐漸地消失在大賬門口了。
柳月明望著逐漸消失在帳門口的人，臉上劃過一絲擔憂，“大人！我還是有點擔心孟虎的軍隊……”
“放心，群龍無首，還怕他們生事不成。傳話下去，就說孟虎已經就地正法，以警效尤，如有再犯者，下場等同。還有，告訴他手下的士兵如果棄暗投明，願投入我麾下，每人賞五兩紋銀，且前事不究！”
“明白了！”
趙匡胤冷靜地吩咐完後，便轉過頭，一臉笑意地望著我，“真是不好意思！讓宮公子見到了此等場麵，真是待客不周呀！”
不知為何，看完這一幕後我的心情反而平靜了許多，不似剛剛的不安煩燥，現在心裏反倒有了很踏實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我知道，接下來該輪到我了吧！
我微微一笑，“能看到這樣一場好戲，怎麽能說是待客不周呢？應該說是我有幸開了眼界吧！”
趙匡胤黑眸微眯，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悄悄地在他的唇邊綻放，妖冶無比，“月明，你先下去，把我的話傳到，我想與這位宮公子單獨談一談。”
“是！”柳月明恭敬地行了個禮，便走出了大帳。就在邁出大帳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地迴頭望了我一眼，一股摻雜了許多說不清的情緒在他的眼眸中傾泄而出，無奈、擔憂、歉意最終化為一譚死水，波瀾不驚。
待柳月明走後，我們彼此沉默了，隻是互相對望著，大帳內安靜得出奇，仿佛空氣湧動的聲音都可以聽得見，奇妙的氣氛迅速地籠罩了周圍，像是湖水衝刷岸邊一樣，許久之後，沉澱下的隻有那無限的詭異。
我立即收迴視線，輕舉酒杯，淺啜一下，一邊裝著喝得很盡興的樣子，一邊還醉意朦朧地對麵前的人點頭稱讚，虛偽這東西還真難裝呀！
突然，“醜刺蝟”醉眼惺忪地舉起酒杯，東倒西歪地來到趙匡胤的桌前，攤坐了下來，“趙匡胤！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把老子放在眼裏？”
“孟將軍何出此言呢？”趙匡胤漫不經心地將酒杯置於桌上，並不在乎“醜刺蝟”的無禮。
醜刺蝟借著酒勁，越來越放肆了，“何出此言？你心裏沒有數嗎？你不就丈著柴少賞識你嘛，要不然就憑你個禁衛軍長能把持著臨江城？”
柴少？我的腦子輕轉了一下，豁然想起，他們口中的柴少應該就是大周皇帝郭威的義子、現任開封府尹的柴榮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郭威逝世，義子柴榮即位，即周世宗。之後，本就深得世宗信任與重用的趙匡胤，在跟隨世宗南征北討的戰鬥中果敢勇猛，戰功卓越，終成為屈指可數的禁軍高級將領之一。趙匡胤最終能夠成就帝業，這個柴少可是“功不可沒”呀！
“你為何認為是我把持著這個臨江城呢？”醜刺蝟的言語並沒有激怒趙匡胤，他隻是半眯著眼，一動不動地看著醜刺蝟。
“哼！這臨江城本是我與大哥攻下來的，理應我們來做主，可是你倒是好，獨攬大權，竟安排身邊這個軟弱文人來做起這兒的父母官了，這不是仗勢獨占臨江城是什麽！你呀分明是不把我們兄弟放在眼裏！而且我最不服氣的就是，他連一點戰績都沒有，有什麽資格取替我的位置，再看看他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能震得住這若大的臨江城嗎？”醜刺蝟費勁地轉過身，搖晃著抬起手，指著一臉笑意的柳月明。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我總算明白這個醜刺蝟為什麽老是這麽“別扭”，找柳月明的麻煩了，原來，是柳月明搶了他的官。
“嗬嗬！”趙匡胤輕扯了一下嘴角，唇邊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鄙夷，“你覺得柳月明不夠資格當臨江城的官嗎？那你又憑什麽覺得你有資格呢？”
醜刺蝟義憤填膺地瞪大了雙眼，粗重的氣息自鼻孔猛地噴射了出來，震得臉上的胡子亂顫，那滑稽的表情差點讓我噴飯，“想當年老子我僅帶了五千人，便奮死地衝進城內。不顧右肩與左腹中的箭，奮勇殺敵，血都差不多流幹了，老子的眉頭也沒有皺過一下……”
醜刺蝟憤憤不平，扭曲的臉孔布滿了恐怖的血腥，“我還單槍匹馬地闖入敵營，取下了那個該死敵將的人頭，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這個臨江城是老子用命換迴來的，你說我憑什麽不能做這裏的父母官？”
“就憑你掠奪良田，強搶逼婚的卑劣行徑……”趙匡胤一改剛剛的漫不經心，語氣冰冷得令人顫栗，一種遮掩不住的殺氣在他深沉的眼眸中流轉，嘴角依然掛著笑，可是那笑容卻如寒冰一般，冷冽刺骨，震得醜刺蝟不知如何反應，呆愣在了原地，當場酒便已醒了三分。
我在心中暗笑，好戲終於上演了，看來這隻碩大的醜刺蝟大限已到呀！
“趙大人說些什麽呢！想來也是喝醉了！孟虎，可不要再胡說八道了，醉言可不能當真呀！”胡寧被趙匡胤突來的冷言嚇得也醒了酒，見情況有異，趕忙出來打圓場。
“我說什麽你們不明白嗎？”趙匡胤危險地眯起了眼，嘴角邊那抹冰冷的笑容更深了，我從來不知道，有人會連笑都那麽的亥人。“你們初入臨江，便強占李姓人家良田百畝，逼得人家有家歸不得。而最近，孟將軍更是張狂，竟強搶張家小女，弄得人家走投無路，要跳河輕生。難道這些都是謠言不成？”
“趙大人，你這是聽了何等人的讒言呀！我兄弟怎麽會做出這等可恥之事呢！”胡寧立刻變換笑臉，並遞給醜刺蝟個眼神，而後者也馬上會意，不似剛剛的憤慨，趕忙陪笑道：“是呀！趙大人，我可是開國功臣，怎麽會做這樣的事呢？”
趙匡胤輕輕一笑，“是嗎？”
就在這時，柳月明表情一反常態的凝重，眼眸裏迸射出來的肅穆是我不曾見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溫文爾雅的柳月明會有那樣的眼神，陰冷得懾人。
“孟將軍是否貴人多忘事呀！”柳月明站了起來，一抹淩厲的神色閃過他的黑眸，“來人呀！把張姑娘帶進來。”
“什麽！她沒有死？”醜刺蝟開始驚慌失措。
不多時，一名女子在兩名士兵的帶領下，走進了大賬，隻見她微微地給趙匡胤與柳月明欠了個身，接著便怒氣衝衝地指著醜刺蝟哭訴了起來，“大人，就是這個小人非要逼我與他成親，見我不從，便抓了我的老父親，想要逼我就範，我那可憐的父親為了不連累我，竟……竟撞死在我的麵前呀！”這位張姑娘哭得聲嘶力竭，一雙杏眼裏迸發出來的仇恨猶如滔滔江水般，要將眼前的人淹沒。
“你……賤人……你……胡說！”醜刺蝟語氣明顯地弱了下來。
“孟將軍！這裏是你逼著李家寫的轉讓良田字據，難道這也是假的！”柳月明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扔在了醜刺蝟的麵前。
“這……這是他們自願的！與我何關。”醜刺蝟仍然抵死不認帳。
“真是這樣嗎？孟將軍，恕再下不客氣了。”柳月明冷笑了一下，更加重了語氣。“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你當初了為讓李家簽下這字據，曾經抓走李家獨子以要挾，最後更不惜打斷人家一條腿以達到目的，人證物證均在，你還想抵賴嗎？”
“趙匡胤，你到底是什麽意思，讓這個臭小子找我們興師問罪嗎？我想他還沒有這個資格吧！”胡寧見醜刺蝟早已嚇得腳軟，失去了反駁的能力，便虛張聲勢地想拿官職來壓人，“我堂堂一個大將軍豈是他一個小小父母官所能彈劾的。孟虎，我們走！”
“你覺得你們走得出去嗎？”久未開口的趙匡胤，語氣冰冷地道，“我真沒有想到，兩位將軍竟然如此的不知輕重，做出這等事來。百姓是一個國家的根基，我們在戰場上撕殺得了天下，可是並不代表我們就能對天下人為所欲為，水可以載舟，亦可以覆舟，難道這樣簡單的道理你們不懂嗎？還是非得要等到你們把百姓逼得無路可走，揭杆來對抗我們呢？”
趙匡胤頓了頓，接著道“更何況當今皇上本就出生貧苦，更以親民愛民為治國根本，而你們呢？所作所為恰恰是逆其道而行之。簡直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今天我定代皇上好好懲治你們不可。來人呀！孟虎強搶良田，逼迫民女，拖出去斬！胡寧助紂為虐，幫著孟虎為非作歹，重打八十大板，關入牢中，再等發落。”
趙匡胤的語畢，便從外麵走進來一小隊士兵，迅速地將醜刺蝟與胡寧架了起來，拖著他們朝外走。
“趙匡胤，我們是將軍，你怎麽敢擅自處置我們，難道你不怕皇上怪罪嗎？”胡寧拚死掙紮。
“我自會向皇上請示，不勞您費心了。”
“你怎麽敢……我們的兩萬大軍……”
“放心，他們很快就會收編入我軍的，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你就不用擔心了。”趙匡胤淡淡地笑了下，舉起酒杯輕啜一口。
“你……趙匡胤……你好毒呀……”還沒有等胡寧把怨氣撒完，他的聲音便逐漸地消失在大賬門口了。
柳月明望著逐漸消失在帳門口的人，臉上劃過一絲擔憂，“大人！我還是有點擔心孟虎的軍隊……”
“放心，群龍無首，還怕他們生事不成。傳話下去，就說孟虎已經就地正法，以警效尤，如有再犯者，下場等同。還有，告訴他手下的士兵如果棄暗投明，願投入我麾下，每人賞五兩紋銀，且前事不究！”
“明白了！”
趙匡胤冷靜地吩咐完後，便轉過頭，一臉笑意地望著我，“真是不好意思！讓宮公子見到了此等場麵，真是待客不周呀！”
不知為何，看完這一幕後我的心情反而平靜了許多，不似剛剛的不安煩燥，現在心裏反倒有了很踏實的感覺，可能是因為我知道，接下來該輪到我了吧！
我微微一笑，“能看到這樣一場好戲，怎麽能說是待客不周呢？應該說是我有幸開了眼界吧！”
趙匡胤黑眸微眯，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悄悄地在他的唇邊綻放，妖冶無比，“月明，你先下去，把我的話傳到，我想與這位宮公子單獨談一談。”
“是！”柳月明恭敬地行了個禮，便走出了大帳。就在邁出大帳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地迴頭望了我一眼，一股摻雜了許多說不清的情緒在他的眼眸中傾泄而出，無奈、擔憂、歉意最終化為一譚死水，波瀾不驚。
待柳月明走後，我們彼此沉默了，隻是互相對望著，大帳內安靜得出奇，仿佛空氣湧動的聲音都可以聽得見，奇妙的氣氛迅速地籠罩了周圍，像是湖水衝刷岸邊一樣，許久之後，沉澱下的隻有那無限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