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先是朝孟買市區內的公司駐地開去,在那裏李易儒已經準備好了接風宴。張恆沒有拒絕,雖然自己身體沒有什麽反應,但是跟著自己的湯普森和趙慶三人肯定已經旅途勞頓,讓三人休息一晚才是正理。


    車輛在坑坑窪窪的公路上緩緩前行著。


    從車窗望去,郊區地段兩邊都是黃黃的土地,偶爾才有一片片小棚屋,幾乎找不到什麽建築和工廠,直至快進入市區的時候樓房式建築才漸漸出現。


    進入孟買市區以後,張恆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髒亂差!


    市區的公路根本沒有左右之分,公交車、小車、三輪車、摩托車擠在一起,哪裏有空檔就往哪裏鑽。甚至,張恆還在前方的道路上看到了一輛牛車!


    牛車經過之處,一排排黃綠色的牛糞就那樣均勻的灑落,然後被一輛輛車壓扁,如同一塊草餅粘在公路上。


    還沒有迴過神,一輛大卡車便打著震耳欲聾的喇叭從身邊唿嘯而過,差點擦到張恆的奔馳。


    車中的人均倒吸一口冷氣,隻有開車的方浩連連苦笑,“老板,印度就是這種風格,以後你們多在街上轉轉就習慣了。”


    張恆不動聲色的揉了揉耳朵,連忙關閉了車窗打開空調,才感覺好一些,至少不像車外環境那麽嘈雜了,可是車子還是隻能以散步的速度徐徐前進,而且經常走合走著就有牛羊擋道。


    最奇葩的是,張恆甚至看見了一輛二戰盟軍軍車改裝的公交車,連車窗上的鋼條都還在。這還不足以驚歎,讓人歎為觀止的是,公交進站台時,竟然不停車,上麵的旅客就從車窗上跳下來,同時要上車的則是跟著小跑一段然後然後猛的蹦上去!


    一路上的奇景讓張恆以及湯普森眾人都是目瞪口呆,兩輛車磕磕絆絆,終於在一個多小時後進入了市中心。


    相比起城市邊緣地帶,市中心則要正常多了,明快的高樓,幹淨的廣告牌,讓眾人有一種從古代重迴現代的感覺。


    在市中心,公司租了一層寫字樓當做公司在城內的辦公地點,負責服務客戶。而寫字樓的旁邊,就是一棟三星級酒店。


    為了方便,李易儒便在這裏架設了接風宴。


    在酒店門口下車後,張恆卻錯愕起來,他知道印度城市邊緣都是貧民窟,可是沒有想到孟買更離譜,貧民窟直接便和市中心擠在一起。


    大量的塑料棚堆積在酒店周邊和兩旁沒建築的路邊,酒店旁邊就堆滿了塑料迴收、皮革製品、陶製品等小作坊,空氣中依然飄散著咖喱飯和下水道混合的刺鼻味道。


    “張恆,這邊。”就在張恆看得無語凝噎的時候,前方傳來李易儒的聲音,張恆迴過頭,隻見李易儒此時身穿一件白色體恤,下丨身則是一條淺藍色牛仔褲,並沒有怎麽化妝,估計是在這種地方不用化妝也能甩開當地女人十條街以上的距離。


    張恆也笑著朝李易儒揮揮手,隨口說笑兩句,眾人便在門前的服務生熱情招待下進入了酒店。


    市中心的酒店修繕的富麗堂皇,巨大豪華的旋轉門、穿著整齊幹淨的門迎、門內華貴的紅地毯還有金碧輝煌的吊燈,和外界的肮髒如同兩個世界。


    “這半個月來還待得慣嗎?”幾人被迎進早已訂好的豪華包間,張恆首先就坐,然後眾人才依次坐了下來,看到李易儒自然的坐在了自己身邊,張恆便隨口問道。


    “還行吧。”李易儒白了張恆一眼,“除了一開始有點不習慣,現在已經適應多了。”


    “哦?”張恆詫異的看著李易儒。


    實際上,他自己在來到印度著幾個小時中,已經有些受不了這裏的環境,沒有想到嬌生慣養的李易儒反而比自己更能適應這種髒亂差的國度。


    “這位是誰,怎麽沒見過?”突然,李易儒看著從頭到尾一直保持沉默的亞當,小聲問道。


    “這是我在新加坡雇傭的保安,將來他會負責製藥廠的安保問題。”張恆隨便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


    一頓飯匆匆而過,實際上眾人都沒有怎麽吃好,特別是張恆,他第一次發現所謂享譽世界的印度美食根本是無稽之談。


    印度人做飯,咖喱是甜的,雞鴨魚肉也是甜的,青菜還是甜的。到最後吃完喝茶的時候,他才發現竟然連茶也是甜的……


    也虧得這裏是印度大酒店,否則張恆還以為自己來到了甜黨之鄉。


    之後,張恆便解散了眾人,讓他們暫時先在酒店休息,而他則和李易儒,方浩,亞當開車朝郊區的製藥廠開去。


    這一路上,張恆見到了印度的富麗堂皇,一幢幢別墅或小樓圍牆圍著,裏麵芳草碧綠,樹木成蔭,身著豔麗服裝的主人偶爾出來走走,懶散的享受著陽光。但是更多的卻是印度的肮髒貧窮,這是一個貧富差距比華夏更甚的國度。


    窮人數量太多,整個國家就顯得貧窮。


    最後,汽車還開進了一條類似菜市場的地方。因為是下午下班時分,整條街的兩邊都被小攤占領,無數印度婦女穿著傳聞中的“沙麗”在車前慢騰騰的晃來晃去,即使按喇叭按到死也不管用。


    所謂的沙麗其實便是一塊很長的布條從上到下一圈圈繞下來,上下裹牢,肚子部份是不裹的,一圈圈又黑又肥的肉就在車窗前晃來晃去。


    李易儒和亞當倒也罷了,李易儒本身就是女人,對這種場景沒有什麽感覺,而亞當作為新生的克隆人,對於這方麵也沒有什麽概念。


    隻有張恆和方浩不得不收迴視線,不約而同的閉目養神起來……


    亞當從頭到尾都沒有被四周的景色所吸引,他就好像是和這個世界割裂開來,沒有任何事物任何對話能夠吸引他的關注,一如既往麵無表情的目視前方。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輕微的敲窗聲卻徹底吸引了亞當的注意。


    隻見一名大約七八歲的印度小女孩,柔弱站在車窗外,輕輕敲打著車窗。


    這名小女孩臉色蠟黃,身上隻穿著一件髒得看不出顏色的t恤衫,手中則拿著一隻缺了一角的陶瓷碗,就這樣直愣愣的看著亞當,兩隻無神的大眼睛中看不出一絲對生的渴望。


    亞當瞳孔一縮,不知想到了什麽,竟然鬼使神差般降下了玻璃窗,從包中取出一張一百麵額的美金,就要放進小女孩的碗中。


    “我是你的話就不會這麽做。”可是就在這時,坐在駕駛位上的李易儒卻突然開口。


    亞當的手頓時一顫,連忙將窗戶重新關閉,然後才重新目視前方,自始至終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李老大,為什麽……”一旁的方浩頓時反問。


    “印度很多女性都是靠著乞討為生,你們看看路邊,如果給了她們一個,那麽在你的錢包沒有徹底被掏空前,你是無法離開這裏的。”李易儒指著路兩旁數十上百人的乞討隊伍,淡淡說道。


    方浩這才歎息一聲,再也沒有說什麽。


    張恆半眯著眼,將亞當的一切表情看在眼裏,然後才再次閉上了眼睛。


    直至過了兩個多小時,天色即將黯淡下去,車子終於開出了市區,在郊區行駛起來。


    之前從機場去市區的時候還沒有察覺,此時張恆才發現,郊區的路不是一般的差,坑坑窪窪的水泥路不知多久沒有修過了,還有一灘灘不知是糞便還是汙泥的東西趴在地麵,綿延不斷,一直延伸到馬路的盡頭。


    一直到晚上八點左右,一行四人終於來到了製藥廠。


    製藥廠的實驗樓和辦公樓燈火通明,似乎是因為知道老板前來視察,即使到了夜晚也沒有停工。


    李易儒打開車門,指著前方一片亮著燈的科研大樓熟練說道,“我收購的這家製藥廠有專門的研究中心,還有設備齊全的大型試驗室,製藥廠養活了一百名科研人員和二百三十三名工廠員工,這些人的能力我統計了一下,除了四名歐美國籍的科研人員,其餘隻是勉強達到水準。”


    “你左邊的那棟樓是公司公寓,可以容納三百人的住宿和生活,最前方那一大片藍色鋼彩鋼房就是廠房了,一共有五條流水線製藥車間,從生產到包裝一應俱全。”


    “這家製藥廠原來是製造什麽藥來著?”張恆有些好奇。


    “抗癌仿製藥易瑞沙。”


    張恆頓時一愣,他沒有想到自己收購的製藥廠竟然是這麽大名鼎鼎的藥物,不過也並不奇怪,如今全球都因為t–1鬧得沸沸揚揚,等到t–1上市,這些抗癌藥工廠都會麵臨轉型和停產。


    李易儒走下車,挽著被涼風吹拂的黑發,突然幽幽開口,“除了這兩億美金外,你還花費了五億美金在新加坡購買了大批的醫療方麵的精密儀器,在印度投資的資金已經可以買下半個我家的集團了,我很好奇你究竟想做什麽。”


    “人體冷凍機構,我告訴過你。”


    “不,我問的不是台麵上的,而是你真正的目的。”李易儒轉頭瞥了張恆一眼。


    張恆這才皺了皺眉,想要強硬一些,但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當然了,除了這個外,還有別的原因,隻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


    “好,我等你能告訴我的那一天。”李易儒幽幽道。


    “等到我認為合適的那天。”張恆沒有迴避李易儒的目光,認真說道。


    他知道自己有些對不起為自己默默奉獻的李易儒,可是這種事情關係到自己的生存,他不得不謹慎。


    更何況,他和李易儒真的沒有半點可能。


    除非,也在李易儒的大腦內植入生物芯片,他才能放心說出真正的目的,可是,他不願這樣做。


    既然不願傷害李易儒,那麽,他隻有小心翼翼的保護住自己的計劃不被泄露,直到公司的實力能夠和超級大國叫板,甚至控製全球金融體係的那一天,到了那時,計劃泄露不泄露也就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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