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可能要死了……”
男人拉著孫藥東奔西跑，最終還是被一群妖人給堵住了，隨即自嘲地笑道。
“自信點，我們死定了。”
孫藥看著從各個路口圍上來的敵人，淡定地說道。
他仿佛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這讓身旁的男人不禁有些側目。
“你不怕死麽？”
男人索性也不跑了，放開孫藥的手，從兜裏摸出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
“死麽？早就不怕了，隻是現在多少有點遺憾。”
孫藥沉默了幾秒，然後迴道。
“遺憾什麽？”
男人被忽然勾起了好奇心。
“遺憾一些遺憾吧。”
孫藥忽然想起，直到現在，自己好像都還沒來得及看看係統到底擁有什麽功能，還有給予的任務獎勵。
然而還不等他細想，不遠處離得最近的那名妖人便向他衝了過來。
這人身高一米八左右，附身的狼形妖靈卻達到了三米，隻見他手腳並用，在地上如狼般四肢齊奔，幾乎眨眼功夫便躍到了孫藥頭頂，巨大的妖靈爪子帶著鋒銳的血紅靈光朝著孫藥迎麵抓來。
孫藥身邊的男人不知從哪變出一根細長的金屬細劍，將妖靈爪子死死擋住，頓時靈光四濺，男人以極不相稱的身形與武器硬生生擋住了狼形妖靈威勢驚人的一爪。
“小心！”
男人一聲驚唿，將孫藥一把扯過，護在身後。
孫藥剛才站立的地方赫然插上了兩根明晃晃的羽箭，還有一根則紮進了他的小腿。
這麽明顯的破綻狼形妖靈當然不會放過，幾乎在男人中箭的同時，他便直接一爪劃向男人。
他自信這一爪下去，男人定會被他撕成碎片。
但可惜的是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攻勢，反手就是一劍將他逼退。
就在這時，男人耳中的通訊響了。
“周局長，我們的人被擋在了外麵進不去，那幫妖人這次是真的大出血了，來了不少靈媒，我都看到幾個高級靈媒進入地下了。”
“我知道了，你們注意自身安全，盡力周旋，等待支援。”
周揚一邊抵擋著狼妖的爪擊，一邊迴複道。
地麵上，商場一層進入地下的扶梯處，正在爆發著更加激烈的群戰，十幾名身附各類妖靈的妖人靈媒攔在那，將華夏城支援而來的人手死死擋在一層，而華夏城人類方似乎支援而來的人手也不太夠，始終突破不了妖人靈媒的封鎖。
所謂靈媒，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天生通靈的人。
而這些妖人靈媒，則是一些經常侍奉妖族墳塚的妖人，經過妖族秘法，將一隻得到過認可的妖靈通靈上身，用以極大增強自身實力。
這些靈媒往往能達到妖靈身前七成左右的實力，他們實力增長速度極快，如果妖靈實力極強，那麽靈媒便也能發揮出極為強悍的實力。
其實說白了，有些類似於人類的逆行者神降。
隻不過逆行者的成長性是無限的，但妖人靈媒的實力則永久限製在了妖靈本身的實力上。
他們平時隻要不召喚妖靈附體，便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這也就是為什麽華夏城下四區會有這麽多的妖人靈媒混在其中。
畢竟前幾年，華夏城常年在外的搜尋隊搜救了不少人族迴到華夏，而這些靈媒也作為妖族的奸細，跟著混了進來。
好在的是，他們雖然經過了妖族短暫的現代化培訓，但沒有經過現代人的中高等教育，一個個如同身處深山的居民一般，雖然沒辦法判定他們究竟是不是現代人，但也隻能做些普通賣力氣的工作，沒法混到中層三區甚至是更上層的第一區、第二區工作。
隨著圍上來的靈媒越來越多，周揚也漸漸不敵起來，他一邊護著孫藥，一邊與靈媒纏鬥著，周身已然受了大大小小十多道傷，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下去了。
“要不你把我扔下，趕緊逃吧，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實力這麽強，應該能逃掉的。”
孫藥看著渾身浴血的周揚，有些於心不忍。
好幾次都是因為靈媒將攻擊對準了自己，讓周揚不得不用身體護住自己，為自己抗下了一道道致命一擊。
地上還躺著七八個靈媒的屍體，全是他以傷換傷殺掉的。
他能撐到現在還能保持著相當的戰鬥力，在於孫藥看來簡直就是個奇跡。
他忽然有些迫切得想要得到力量，但此時卻連靜下心來查看係統都做不到。
但再這麽下去，兩個人怕是都得死在這地下商場。
沒辦法，來的妖人太多了，這些妖族的奸細仿佛也提前得到了消息，將下四區埋下的所有暗子都集中了過來，似乎篤定決心，誓要將這一屆人類最優秀的種子扼殺在搖籃之中。
周揚又殺了好幾個身懷妖靈的靈媒了，可支援而來的敵人卻越來越多。
“小子，把你扔下了，就相當於把華夏的未來扔下了，我可做不出來這種事，你可是這一屆的雙子星之一啊，我老周今天拚死，也要護你周全。”
周揚咬著牙，低聲嘶吼著：“老子今天燃掉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們這幫狗雜碎傷到他一根汗毛！”
話一剛落，周揚氣勢突然暴漲，整個人嘔了一大口鮮血出來，臉色變得卡白。
明明是地下商場，此時卻忽然刮出一道狂風，無數碎玻璃、鐵柱、鋼條等等但凡帶點鋒利的物品，全都如同活過來般，朝著靈媒們絞殺過去。
遠處的一名羊形靈媒正拉開巨大的長弓，幾十片薄薄的刀片便無聲地朝著它摸了過去，等到刀片們飛到那羊形靈媒脖子邊上時，它這才感受到一絲涼意出現在頸間。
可是為時已晚，刀片們猛然爆發，如同刀刃風暴般圍著羊形靈媒的脖子一陣快速旋轉，直接將它脖子割得稀爛。
沒有了這名遠程箭手，周揚頓時壓力減輕了不少，依靠著燃燒生命爆發出的強大念力，控製著場上一切能夠造成傷害的物體攻擊著這些靈媒。
場上的形式似乎短時間發生了逆轉，但就在這時，又有幾名靈媒衝了過來。
周揚一眼便認出，這些靈媒附身的，都是高階的妖靈。
“嗬嗬，妖帥級的妖靈，你們這次可真是下血本呢？”
他重重咳出兩口血，摸出一根煙，盯著來人嘲諷道。
“能殺掉你們這一屆潛力最高的種子，我們幾個就算死在這又有什麽關係。”
來人中一名擁有著一頭巨大虎靈的靈媒開口說道。
“就憑你們幾個，就算死在這，怕是也殺不了我們。”
周揚抹了抹唇邊的血跡，顫抖著將煙塞進嘴裏。
香煙無火自燃。
“別跟他廢話，他在拖延時間！”
一名鹿靈靈媒嬌姹一聲，拿起兩把短叉朝著周揚攻了過來。
“草！就不能讓老子多抽兩口？”
周揚將孫藥護在身後，一口吐掉還剩大半截的香煙，提著細劍迎向鹿靈，地上又是一堆奇奇怪怪的物體被他念力所攝，朝著其餘幾名靈媒飛速射去。
之前放話那名虎靈直接一聲震天虎嘯，將念力所攝的雜物盡數震落，隨後幾人便朝著周揚殺去，其中一名鼠靈靈媒則是雞賊地悄然繞向周揚背後。
“這人隻剩強弩之末了，別保留了，加把勁殺了他趕緊撤，再拖下去人族高手來了就難脫身了。”
一名熊靈靈媒提著一把誇張到過分的巨錘，朝著周揚全力轟下。
“砰！”
這一錘砸到了地上，轟然一聲巨響，整個地下空間仿佛都震了一震，地磚被硬生生砸出了大片裂紋，不斷向著周邊龜裂擴散著。
周揚帶著孫藥又是飛速後退了幾步，險險避開了熊靈這一錘，但幾人應接不暇地圍攻依然讓他左支右絀，形式岌岌可危。
但也僅僅是岌岌可危。
幾個靈媒十分難受，他們的妖靈實力比之前那些靈媒不知強了多少，但好像情況並沒有什麽太大改變，無論幾人怎麽全力圍攻，周揚卻始終吊著一口氣，眼看著要死了，卻又怎麽都死不了，雖然賣相十分淒慘，但每次又都能險之又險地躲過每一道攻擊，而且時不時還能抽出空來反擊，並且念力操控著一些鋒銳器物不勝其煩地騷擾著他們。
等到激鬥幾分鍾過去後，他們赫然發現，除了他們這新來的幾名高手以外，之前那批妖人靈媒竟然被他給慢慢用念力控製的器物磨死了。
而眼前這人類卻還吊著一口氣，雖然又嘔出了幾大口鮮血，還被捅出了幾個窟窿，但人還在生扛著他們的攻擊。
雖然他們能明顯感覺到抵抗的力量越來越弱了，可是這人就是死不了。
就像一拳拳打在慢迴彈的海綿上，雖然能打出凹痕，但慢慢的人家又恢複過來了。
難受啊！
這人不會也有什麽蟑螂血統吧。
這是在場所有人心中一致的想法。
這個所有人，甚至也包括孫藥。
他在周揚身後，感受最為直觀。
每一秒他都覺得要完要完，但麵前這個男人都硬生生撐了下來。
仿佛一名不屈的戰神，你永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倒下。
“媽的，拚了，這條命老子不要了！”
周揚大喝一聲，衣衫轟然爆開，露出滿身腱子肉。
“燃血秘法，命門，開！”
一道絕強的波動猛然爆發開來，周揚上身皮膚完全化作了血紅一片，整個人甚至懸浮了起來。
隻見他單手一握，藏匿在孫藥不遠處陰影中的鼠靈頓時被他扯了出來懸在空中，雙手死死抱著自己的脖子，兩隻腳在半空胡亂蹬了起來。
周揚手掌一轉，鼠靈脖子隻聽哢嚓一聲，整個人便再無聲息，從半空掉落下來。
“你們今天，就為我陪葬吧。”
周揚滿身青筋暴起，皮膚上的毛孔全都開始往外滲出血液來，幾名靈媒頓時想逃，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動彈了。
緊接著他們便驚恐得發現，他們的武器全脫離了自己的手，自己懸浮起來，並且全都對準了自己。
“去死吧。”
周揚眼中血芒一閃，幾人的武器紛紛倒戈，將毫無抵抗之力的主人殺死在當場。
戰鬥結束的有些出人意料的幹脆，這個世界清淨了。
周揚眼中神光隱沒，從半空摔落下來。
孫藥趕緊衝了過去，將周揚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喂……你說的支援，怎麽這麽久了，還沒來啊！”
孫藥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少許哭腔。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扛不住沙子實在太多了。
眼前這男人一直拚死護住自己，這麽久的戰鬥下來，愣是沒有讓自己受到一絲傷害，但男人身上的傷口卻多得可怕，此時全都往外汨汨著流著鮮血，其中好多傷都是替自己承下的，孫藥光看著都紮心的疼。
明明不久前，兩個人還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啊。
眼看就要不活了，可他依然保持著笑容，仿佛這蝕骨的疼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能不能，再給我拿根煙出來。”周揚已經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還是虛弱地朝孫藥說道。
“受傷了不能抽煙……”
孫藥明顯感覺，周揚的血已經連他的衣服都浸透了。
“我都快死了，你還跟我講究這些個。
周揚哭笑不得，又是猛咳出幾口鮮血，似乎還混合著內髒的碎塊。
孫藥此時也是手足無措，他慌張地想替周揚堵住傷口，可是他身上傷口太多了，讓他實在無從下手。
但是不做些什麽，孫藥又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麽才行。
猶豫了幾秒，他還是決定滿足周揚最後的願望，遞給了他一根煙。
香煙無火自燃，周揚滿足地吸了一口，而後香煙便掉落在一旁，呲得一聲，被鮮血浸滅。
周揚的嘴似乎連叼起香煙的力氣都沒有了。
“啪啪啪啪！”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鼓掌。
孫藥抬頭，發現一名中年男子信步走了過來。
“我很欣賞他，雖然他死了。”
來人帶著玩世不恭地笑容，微笑著說道。
“咳……謝謝你的欣賞，不過抱歉了，我還沒死呢……”
男人拉著孫藥東奔西跑，最終還是被一群妖人給堵住了，隨即自嘲地笑道。
“自信點，我們死定了。”
孫藥看著從各個路口圍上來的敵人，淡定地說道。
他仿佛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這讓身旁的男人不禁有些側目。
“你不怕死麽？”
男人索性也不跑了，放開孫藥的手，從兜裏摸出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
“死麽？早就不怕了，隻是現在多少有點遺憾。”
孫藥沉默了幾秒，然後迴道。
“遺憾什麽？”
男人被忽然勾起了好奇心。
“遺憾一些遺憾吧。”
孫藥忽然想起，直到現在，自己好像都還沒來得及看看係統到底擁有什麽功能，還有給予的任務獎勵。
然而還不等他細想，不遠處離得最近的那名妖人便向他衝了過來。
這人身高一米八左右，附身的狼形妖靈卻達到了三米，隻見他手腳並用，在地上如狼般四肢齊奔，幾乎眨眼功夫便躍到了孫藥頭頂，巨大的妖靈爪子帶著鋒銳的血紅靈光朝著孫藥迎麵抓來。
孫藥身邊的男人不知從哪變出一根細長的金屬細劍，將妖靈爪子死死擋住，頓時靈光四濺，男人以極不相稱的身形與武器硬生生擋住了狼形妖靈威勢驚人的一爪。
“小心！”
男人一聲驚唿，將孫藥一把扯過，護在身後。
孫藥剛才站立的地方赫然插上了兩根明晃晃的羽箭，還有一根則紮進了他的小腿。
這麽明顯的破綻狼形妖靈當然不會放過，幾乎在男人中箭的同時，他便直接一爪劃向男人。
他自信這一爪下去，男人定會被他撕成碎片。
但可惜的是男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攻勢，反手就是一劍將他逼退。
就在這時，男人耳中的通訊響了。
“周局長，我們的人被擋在了外麵進不去，那幫妖人這次是真的大出血了，來了不少靈媒，我都看到幾個高級靈媒進入地下了。”
“我知道了，你們注意自身安全，盡力周旋，等待支援。”
周揚一邊抵擋著狼妖的爪擊，一邊迴複道。
地麵上，商場一層進入地下的扶梯處，正在爆發著更加激烈的群戰，十幾名身附各類妖靈的妖人靈媒攔在那，將華夏城支援而來的人手死死擋在一層，而華夏城人類方似乎支援而來的人手也不太夠，始終突破不了妖人靈媒的封鎖。
所謂靈媒，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天生通靈的人。
而這些妖人靈媒，則是一些經常侍奉妖族墳塚的妖人，經過妖族秘法，將一隻得到過認可的妖靈通靈上身，用以極大增強自身實力。
這些靈媒往往能達到妖靈身前七成左右的實力，他們實力增長速度極快，如果妖靈實力極強，那麽靈媒便也能發揮出極為強悍的實力。
其實說白了，有些類似於人類的逆行者神降。
隻不過逆行者的成長性是無限的，但妖人靈媒的實力則永久限製在了妖靈本身的實力上。
他們平時隻要不召喚妖靈附體，便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這也就是為什麽華夏城下四區會有這麽多的妖人靈媒混在其中。
畢竟前幾年，華夏城常年在外的搜尋隊搜救了不少人族迴到華夏，而這些靈媒也作為妖族的奸細，跟著混了進來。
好在的是，他們雖然經過了妖族短暫的現代化培訓，但沒有經過現代人的中高等教育，一個個如同身處深山的居民一般，雖然沒辦法判定他們究竟是不是現代人，但也隻能做些普通賣力氣的工作，沒法混到中層三區甚至是更上層的第一區、第二區工作。
隨著圍上來的靈媒越來越多，周揚也漸漸不敵起來，他一邊護著孫藥，一邊與靈媒纏鬥著，周身已然受了大大小小十多道傷，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下去了。
“要不你把我扔下，趕緊逃吧，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實力這麽強，應該能逃掉的。”
孫藥看著渾身浴血的周揚，有些於心不忍。
好幾次都是因為靈媒將攻擊對準了自己，讓周揚不得不用身體護住自己，為自己抗下了一道道致命一擊。
地上還躺著七八個靈媒的屍體，全是他以傷換傷殺掉的。
他能撐到現在還能保持著相當的戰鬥力，在於孫藥看來簡直就是個奇跡。
他忽然有些迫切得想要得到力量，但此時卻連靜下心來查看係統都做不到。
但再這麽下去，兩個人怕是都得死在這地下商場。
沒辦法，來的妖人太多了，這些妖族的奸細仿佛也提前得到了消息，將下四區埋下的所有暗子都集中了過來，似乎篤定決心，誓要將這一屆人類最優秀的種子扼殺在搖籃之中。
周揚又殺了好幾個身懷妖靈的靈媒了，可支援而來的敵人卻越來越多。
“小子，把你扔下了，就相當於把華夏的未來扔下了，我可做不出來這種事，你可是這一屆的雙子星之一啊，我老周今天拚死，也要護你周全。”
周揚咬著牙，低聲嘶吼著：“老子今天燃掉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們這幫狗雜碎傷到他一根汗毛！”
話一剛落，周揚氣勢突然暴漲，整個人嘔了一大口鮮血出來，臉色變得卡白。
明明是地下商場，此時卻忽然刮出一道狂風，無數碎玻璃、鐵柱、鋼條等等但凡帶點鋒利的物品，全都如同活過來般，朝著靈媒們絞殺過去。
遠處的一名羊形靈媒正拉開巨大的長弓，幾十片薄薄的刀片便無聲地朝著它摸了過去，等到刀片們飛到那羊形靈媒脖子邊上時，它這才感受到一絲涼意出現在頸間。
可是為時已晚，刀片們猛然爆發，如同刀刃風暴般圍著羊形靈媒的脖子一陣快速旋轉，直接將它脖子割得稀爛。
沒有了這名遠程箭手，周揚頓時壓力減輕了不少，依靠著燃燒生命爆發出的強大念力，控製著場上一切能夠造成傷害的物體攻擊著這些靈媒。
場上的形式似乎短時間發生了逆轉，但就在這時，又有幾名靈媒衝了過來。
周揚一眼便認出，這些靈媒附身的，都是高階的妖靈。
“嗬嗬，妖帥級的妖靈，你們這次可真是下血本呢？”
他重重咳出兩口血，摸出一根煙，盯著來人嘲諷道。
“能殺掉你們這一屆潛力最高的種子，我們幾個就算死在這又有什麽關係。”
來人中一名擁有著一頭巨大虎靈的靈媒開口說道。
“就憑你們幾個，就算死在這，怕是也殺不了我們。”
周揚抹了抹唇邊的血跡，顫抖著將煙塞進嘴裏。
香煙無火自燃。
“別跟他廢話，他在拖延時間！”
一名鹿靈靈媒嬌姹一聲，拿起兩把短叉朝著周揚攻了過來。
“草！就不能讓老子多抽兩口？”
周揚將孫藥護在身後，一口吐掉還剩大半截的香煙，提著細劍迎向鹿靈，地上又是一堆奇奇怪怪的物體被他念力所攝，朝著其餘幾名靈媒飛速射去。
之前放話那名虎靈直接一聲震天虎嘯，將念力所攝的雜物盡數震落，隨後幾人便朝著周揚殺去，其中一名鼠靈靈媒則是雞賊地悄然繞向周揚背後。
“這人隻剩強弩之末了，別保留了，加把勁殺了他趕緊撤，再拖下去人族高手來了就難脫身了。”
一名熊靈靈媒提著一把誇張到過分的巨錘，朝著周揚全力轟下。
“砰！”
這一錘砸到了地上，轟然一聲巨響，整個地下空間仿佛都震了一震，地磚被硬生生砸出了大片裂紋，不斷向著周邊龜裂擴散著。
周揚帶著孫藥又是飛速後退了幾步，險險避開了熊靈這一錘，但幾人應接不暇地圍攻依然讓他左支右絀，形式岌岌可危。
但也僅僅是岌岌可危。
幾個靈媒十分難受，他們的妖靈實力比之前那些靈媒不知強了多少，但好像情況並沒有什麽太大改變，無論幾人怎麽全力圍攻，周揚卻始終吊著一口氣，眼看著要死了，卻又怎麽都死不了，雖然賣相十分淒慘，但每次又都能險之又險地躲過每一道攻擊，而且時不時還能抽出空來反擊，並且念力操控著一些鋒銳器物不勝其煩地騷擾著他們。
等到激鬥幾分鍾過去後，他們赫然發現，除了他們這新來的幾名高手以外，之前那批妖人靈媒竟然被他給慢慢用念力控製的器物磨死了。
而眼前這人類卻還吊著一口氣，雖然又嘔出了幾大口鮮血，還被捅出了幾個窟窿，但人還在生扛著他們的攻擊。
雖然他們能明顯感覺到抵抗的力量越來越弱了，可是這人就是死不了。
就像一拳拳打在慢迴彈的海綿上，雖然能打出凹痕，但慢慢的人家又恢複過來了。
難受啊！
這人不會也有什麽蟑螂血統吧。
這是在場所有人心中一致的想法。
這個所有人，甚至也包括孫藥。
他在周揚身後，感受最為直觀。
每一秒他都覺得要完要完，但麵前這個男人都硬生生撐了下來。
仿佛一名不屈的戰神，你永遠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倒下。
“媽的，拚了，這條命老子不要了！”
周揚大喝一聲，衣衫轟然爆開，露出滿身腱子肉。
“燃血秘法，命門，開！”
一道絕強的波動猛然爆發開來，周揚上身皮膚完全化作了血紅一片，整個人甚至懸浮了起來。
隻見他單手一握，藏匿在孫藥不遠處陰影中的鼠靈頓時被他扯了出來懸在空中，雙手死死抱著自己的脖子，兩隻腳在半空胡亂蹬了起來。
周揚手掌一轉，鼠靈脖子隻聽哢嚓一聲，整個人便再無聲息，從半空掉落下來。
“你們今天，就為我陪葬吧。”
周揚滿身青筋暴起，皮膚上的毛孔全都開始往外滲出血液來，幾名靈媒頓時想逃，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動彈了。
緊接著他們便驚恐得發現，他們的武器全脫離了自己的手，自己懸浮起來，並且全都對準了自己。
“去死吧。”
周揚眼中血芒一閃，幾人的武器紛紛倒戈，將毫無抵抗之力的主人殺死在當場。
戰鬥結束的有些出人意料的幹脆，這個世界清淨了。
周揚眼中神光隱沒，從半空摔落下來。
孫藥趕緊衝了過去，將周揚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喂……你說的支援，怎麽這麽久了，還沒來啊！”
孫藥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少許哭腔。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扛不住沙子實在太多了。
眼前這男人一直拚死護住自己，這麽久的戰鬥下來，愣是沒有讓自己受到一絲傷害，但男人身上的傷口卻多得可怕，此時全都往外汨汨著流著鮮血，其中好多傷都是替自己承下的，孫藥光看著都紮心的疼。
明明不久前，兩個人還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啊。
眼看就要不活了，可他依然保持著笑容，仿佛這蝕骨的疼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能不能，再給我拿根煙出來。”周揚已經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還是虛弱地朝孫藥說道。
“受傷了不能抽煙……”
孫藥明顯感覺，周揚的血已經連他的衣服都浸透了。
“我都快死了，你還跟我講究這些個。
周揚哭笑不得，又是猛咳出幾口鮮血，似乎還混合著內髒的碎塊。
孫藥此時也是手足無措，他慌張地想替周揚堵住傷口，可是他身上傷口太多了，讓他實在無從下手。
但是不做些什麽，孫藥又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麽才行。
猶豫了幾秒，他還是決定滿足周揚最後的願望，遞給了他一根煙。
香煙無火自燃，周揚滿足地吸了一口，而後香煙便掉落在一旁，呲得一聲，被鮮血浸滅。
周揚的嘴似乎連叼起香煙的力氣都沒有了。
“啪啪啪啪！”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鼓掌。
孫藥抬頭，發現一名中年男子信步走了過來。
“我很欣賞他，雖然他死了。”
來人帶著玩世不恭地笑容，微笑著說道。
“咳……謝謝你的欣賞，不過抱歉了，我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