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師徒禮成之後,鬼穀子又教習了紅恆幾日,就要迴到雲溪穀去。


    紅恆卻隻覺得這幾天跟在師傅身邊,隻學了皮毛,好多自己欠缺的東西,她都想學。最關鍵的是,迴去火神殿的法術,她還沒有學會!


    “師傅,徒兒舍不得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嘛。”紅恆抓住鬼穀子的胳膊,撒嬌道。


    “師傅也舍不得鳳兒,奈何穀內還有事情要辦,為師必須迴去。”鬼穀子憐惜地看著自己這個最小的徒弟,無奈說道。


    “可是鳳兒真的舍不得你,師傅,我還想賴在您身邊多學點東西呢,你一走,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麵,我要是想你了可怎麽辦?”紅恆是真心舍不得鬼穀子,那種發自內心的崇拜和依賴,讓她對鬼穀子充滿了深情。


    “鳳兒,為師贈你一個號角如何?若是想為師了,你吹動這個號角,我就可以在山穀裏聽到你了。”鬼穀子從腰帶上解下自己的號角配飾,送給南宮鳳。


    “師傅,這是真的嗎?這個號角聲怎麽能傳那麽遠?”紅恆有些疑惑。


    “為師和這個號角有獨特的靈犀感應,你若真心想師傅了,師傅多遠都可以聽得見。”


    “這樣,好神奇。那這麽重要的寶貝,鳳兒怎麽好意思收下,不如這樣,師傅,我也贈您一件禮物如何?”紅恆這樣想著,拿出自己掛在腰間的辟邪牛角來,仔細擦了擦,用一個漂亮的金絲禮包包起來,送給鬼穀子。這個牛角是她爺爺小時候親手為她製作的,是爺爺如今留給她的唯一念想,裏麵不僅有爺爺當年注入的千年修行,還有跟隨自己走遍千山萬水的靈性。


    鬼穀子是什麽人,一眼之下即知這件禮物的珍貴。當即抬起來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南宮鳳。


    “師傅放心,這是我自己的寶貝,來路清白,您放心拿著好了。日後若這個牛角有能幫到師傅的地方,鳳兒就心滿意足了。”


    “鳳兒,你有心了,既然這是你我師徒情誼之禮,師傅就先替你保管著,日後你需要的時候,隨時來找師傅拿。”鬼穀子認真地看著南宮鳳,認真說道。


    “師傅,那這個號角我吹響後,我怎麽知道您聽到了我的思念呢?”紅恆送完禮,喜悅散去,又沉浸在鬼穀子要離開的悲傷情緒裏。


    “這個嘛,你一吹號角,若是有另一隻號角在你耳畔響起,你就知道是我了。”鬼穀子摸了摸南宮鳳的頭,憐愛地笑著。


    “好哦,那我現在就試一試,師傅你在房間裏,我到大街上去,要是我能聽到你的號角聲,我就信了。否則我就不讓師傅離開我。”紅恆幹脆做了小無賴,撒嬌耍橫道。


    “好,好。”看著眼前這個調皮小徒弟,鬼穀子忍不住笑著迴應。


    紅恆果然立刻奔出府外,找了一條僻靜的街道小巷,鼓動腮幫子,用力地吹起了號角。


    一聲清亮的號角聲響起,聲音穿過街道,穿過城牆,穿過看門侍衛的耳畔,帶著清風的撫慰和思念的芳香,真切地撲進了鬼穀子的耳膜裏。鬼穀子嘴角帶笑,輕輕拿起自己耳畔的小號角,放在嘴邊,輕啟唇齒,一口真氣鑽進號角裏,清爽嘹亮的歌聲跑出來,帶著歡欣的迴應,帶著寵溺的關愛,跑過小巷,繞過綠林,刺破隔膜,輕拂小溪,溫柔地來到紅恆身邊,輕輕環繞她的耳膜,低聲訴說溫馨的情誼。


    親耳聽到師傅的迴應,紅恆這迴相信了。她知道師傅沒有騙她,她真的可以及時找到他,心裏寬慰不少。一路撒歡兒地跑迴府上,一把抱住鬼穀子,熱切地說道:“師傅,我聽到了,我聽到了,我真的聽到了。”


    鬼穀子低頭看了看像隻八爪魚一樣趴在自己身上的南宮鳳,隻是溫和地笑了笑,這孩子,都這麽大個人了,還跟個小孩兒似的,這情緒激動起來真是不要不要的。


    好不容易紅恆從這種激動的情緒裏平靜下來,放開鬼穀子,眼睛熱切地注視著師傅,認真說道:“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可不許忘了我哦。我會天天想念的。”


    “傻丫頭,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鬼穀子關愛地看著南宮鳳,開心地說道。


    “師傅,我能叫你一聲師傅,真是太心滿意足了,鳳兒以後不管風光還是落魄,都會是您的貼心小棉襖。”紅恆甜蜜地撒嬌道。


    “喲喲,這小嘴兒甜的,快把師傅溺得離不開你嘍。“


    “果真那樣,師傅就不要走了嘛。”紅恆笑道。


    “嗯,師傅也希望如此。不擔心,師傅處理完了穀裏的事情,會再來看你的。”


    “嗯,鳳兒一定乖乖地學習師傅交代的功課,耐心等著師傅迴來。”


    “好嘞,那咱們就這樣約定啦。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紅恆看著鬼穀子騎上了他的棗紅馬,一路奔馳而去,眼裏無盡的不舍,“師傅,保重。”


    直到鬼穀子的背影長久長久地消逝在視線裏,紅恆才轉身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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