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清雖然剛才惡搞了一下孟桐,但是他對selina的愛是真摯的,愛屋及烏,如果真的喜歡她,就該是要讓她開心才是吧。


    這樣一想時,他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衝動。


    自己剛才是被本能衝昏頭腦了吧,在推著selina往醫院走的時候,他沉默著不說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紅恆因為見到了青城君,心下歡喜,可是喜歡卻不能靠近,思念無法傾訴,她心裏也是煩悶得很。


    就這樣,兩人一高一矮,在夜色中沉默而行。


    到了醫院門口,費清偷偷地翻牆,給selina搭了個梯子,然後自己再扶助她,悄悄迴到醫院病床上。畢竟還沒有辦理離院手續,按規矩,病人在沒有得到醫生許可時,是不能隨意出院走動的。所以迴來的時候,兩人倒是配合默契。


    “selina,你累了吧,先閉上眼睛好好休息。我就守在你旁邊,你有事情盡管叫我。”費清看著有些疲倦的selina,疼惜地說道。


    “費清,今天辛苦你了,謝謝你一直守護在身邊。”紅恆雖然有些生氣費清今天的舉止,但是實實在在的,他對她是真的上心。她又怎麽忍心責備一個對自己這麽好的人呢。


    “這是我應該的,你好了我們大家才能有個好前程嘛。”費清溫柔地說道。


    可是說這話時,紅恆的心忍不住痛起來。費清哪裏需要什麽前程呢,一個在學業事業上從來隻贏不輸的人,本就是前程光明,卻因為自己處事不利,才讓他這個副總裁也跟著受委屈。


    費清這邊,心裏也不是滋味。一邊深情愛著selina,一邊又要沉默隱忍自己的愛意,如今更遇上孟桐這樣強勁的對手,他知道自己在情場上是要輸得徹底了。他從來沒見過selina像今天這樣開心,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告訴他,她的心裏是有孟桐的。


    可是他就不明白了,這孟桐有什麽好的,不過是一個遠在天邊的已婚男人,為什麽她會愛上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人呢。這樣一想,他就特別生氣,自己到底哪裏不如孟桐了。


    再迴過神來看,紅恆已經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了。他便輕輕給她蓋上被子,柔聲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這裏,不用擔心任何事情,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說完自己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月光明亮,獨自思量。


    紅恆雖然閉上了眼睛,可是心裏卻也是亂得很。


    “我到底在幹什麽?”紅恆捫心自問。今夜她見到孟桐,內心是歡喜的,盡管這種歡喜不應該有,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喜歡他,向往他,期待能夠靠在他身邊。他明明就是她的青城君,他的青城君明明心裏也牽掛著她,可是為什麽,蒼天要跟她開這樣的玩笑!


    本來從火神殿迴來,她已經決定要離開了,可是孟桐的出現,再次擾亂了她的思緒。


    人生的路到底在哪裏?我為何要繼續再扮演selina,而不是去尋找狐族失蹤之謎,為什麽上天總是要跟她開這樣的大玩笑?


    她原本隻是一直小狐狸,隻想著修得人形,沒事跑來人間玩一玩。沒想到,做了人才知道人的七情六欲太可怕,各種不可預料的事情,攪得自己總是心神不寧。


    那麽,為何迴來呢,可不可以不要迴來。其實,留在火神殿真的是件很不錯的事情,雖然也是在冒充別人,可是那裏,反而清淨吧。


    但是,她無法控製自己。她不知道自己的靈魂何時會出現在哪裏,不知道何時會有誰來找她,她似乎被一隻無形的命運大手安排著往前行走。


    這樣做妖精,真的不太爽。我可不可以想愛就愛,想走就走?


    這樣想的時候,她內心有些煩悶起來。


    索性睜開眼來,看看外麵的世界。窗旁的費清已經在那裏站到半夜了,他在思量什麽?這孩子,我該如何跟他解釋呢?


    “費清,你還沒睡?”紅恆看著這個清俊的背影,突然有些憐惜起來。


    “呀,你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不好意思。”費清突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沒有,是我自己醒的。你在那裏站半天了,不如過來跟我聊一會兒吧。”


    “哦,也好。”費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沒想到心中的女神會親自想要和他談話。


    “費清,我現在精神好,你陪著我,讓我給你講個我喜歡的故事吧。”紅恆看著他窘迫的模樣,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也好。”費清話並不多。


    “以前,有一個姑娘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他們非常相愛,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不幸,兩人被迫分開了。姑娘非常思念她的戀人,但她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更不如如何找他。所以她每天都等啊等啊,她希望有一天,他可以迴到原點來找她。但是這個姑娘等了很久很久,卻一直沒有等到她的戀人。當然,這姑娘長得還不錯,有很多年輕小夥子都喜歡她,追求她,可是她的心裏放不下青梅竹馬,所以,這姑娘就一直未嫁。”


    “那後來呢?”


    “後來,這姑娘有一天上街,突然看到一個背影特別熟悉,她眼前一亮,飛奔過去仔細一看,這人果然和她的青梅竹馬長得一模一樣,可是不幸的是,這人已經結婚了,他正牽著他漂亮的太太在逛街。這姑娘特別傷心,可是她除了接受這個事實,已經沒有選擇了。”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費清這樣說道。


    “是了,可是突然有一天,這個姑娘收到這個已婚男人送的鮮花,他還特意跑來看她,關心她,你說這個姑娘感受如何?”


    “她應該會欣喜吧,可是,她也會更加悲傷。”


    “是了,就是這樣。所以我睡不著覺。”


    “你就是這個姑娘!”費清睜大了眼睛,他怎麽樣也想不到,紅恆會把自己的故事講給他聽。


    “所以,孟桐就是那個青梅竹馬了?”盡管費清心裏已經認定了,但他仍然想得到selina的確認。


    “是”。


    “他知道這個故事嗎?”


    “想來,應該是不知道吧。”紅恆第一次這麽不確定。


    “selina,我鄭重地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很多,不是隻有青梅竹馬,才是唯一的選擇。”費清終於明白了selina的反應,但是他無論如何,不希望自己心愛的人,陷進這種低級錯誤裏去。


    “確實如你所說,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可是感情哦,來無影去無蹤,我無法控製它。”


    “那麽你就心甘情願做了感情的奴隸?”


    “正如你一樣。”紅恆看著費清,直接了當地說道。


    費清眼睛盯著selina看,一眨不眨。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事原來已經被對方看破。他試圖從她的眼裏得到一些解答,隻有她的眼裏,有他所需要的能量、希望和光芒。可是現在這雙眼睛,卻是如此犀利地指向他的心,讓他原本小心翼翼藏起來的珍寶,暴露在空氣裏。他瞬間有些窒息,有些倉皇失措,更多的,是一種突然被揭穿的不適。


    他原本以為他可以這樣悄無聲息陪伴在她身邊,即便她不愛他,但他可以理所當然地保護她,疼惜她,寵愛她,但現在,她把一切都攤開了,他連最後這一點守護的權利,也就要快剝奪了。


    可是,他卻隻能束手就擒,用一種近乎赤裸的心態,去接受這突然而至的襲擊。


    “你知道了。”費清並不反抗,隻是沉默著,遮掩了剛才那一係列心緒不寧。他有他作為男人的尊嚴,也有他作為高智商人群的驕傲。


    “嗯,今晚知道的。所以我知道了你的一個秘密,你也知道了我的一個秘密,咱倆扯平了。”紅恆把一切攤開,覺得世界反而清淨了。


    “你就不怕我泄露你的秘密出去。”費清突然反問道。


    “那是你的事情了,我隻負責傾訴,能否保守要看你的本事。”紅恆笑了,似乎突然多了一個可以自由傾訴的朋友,她心裏敞亮了。


    “瞧你這笑容,哪裏像個失眠人該有的樣子。”費清很配合她,看見她開心,他心裏就喜歡。


    “彼此彼此。”紅恆笑得更開心了,剛才的煩惱一掃而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煩惱明日愁”。


    “人家詩人羅隱說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到你這兒還換口味了。”


    “我喜歡這樣,咋的,你來抓我啊。”說著,紅恆往外跑去。


    “喂,大半夜的,在醫院你往哪裏跑?”費清在後麵追著,他是真擔心selina出事。


    “我愛跑哪裏就跑哪裏,你有本事就跟上。”紅恆一口氣,衝到醫院的大草坪上,坐下來看星星。


    就這樣,一個在前麵跑著,白衣大褂,一個在後麵追著,黑衣黑煞神。遠遠看著,還以為黑白無常來到醫院抓人了。


    “喂,跑累了沒,要不要坐下一起看月亮,一個人站著多沒勁兒。”紅恆看著站在後麵氣喘籲籲的費清,隨意說道。


    “我可以嗎?”費清還是有些不太敢上前,這麽些日子,他一直對她都是默默守護的姿態,selina突然對他如此親近,他有點適應不過來。


    “當然,你現在可是知道我秘密的人了。”紅恆接口道。“今晚的月亮真圓啊,已經好久沒看到這麽美的月亮了。”


    “是,放開心扉,步步是美景。”


    “你這還當起哲學家來了。”


    “我本來就很有哲學思辨。”


    “是,大才子來到這裏真是紆尊降貴,我等高攀不起。”


    “你這是故意拿話氣我呢。”


    “不氣氣你,我怎麽有心思看月亮呢。這叫活色生香,生活才能有滋有味。”


    “什麽事兒到了你嘴裏就都能變好了,黑的也說成白的。”


    “喲,這點我可不能跟您老人家比。”


    “彼此彼此。”


    “承讓承讓。”


    “你不看月亮嗎,怎麽一直這麽吵。”


    “誰說看月亮就不能說話了。”


    “月亮都要被你吵醒了,躲雲裏去了。”


    “你怎麽知道是我吵醒的,你說話聲比我還大呢。”


    “我那不是被你給激的?”


    “佛說‘我不氣人,人自氣。’休想賴我。


    “你這叫得理不饒人。”


    “是你自找的。”


    “那你不能嘴上積點口德,小心我說出你的秘密去。”


    “說就說,誰怕誰。“


    “嘿,你就是依仗我舍不得是吧。”


    “不,我是依仗你的人品,這是對你的信賴。”


    “終於說了句人話。”


    “不,我一直在說人話,隻是你才剛剛進化聽懂。”


    “你還不罷休是不是?”


    “是了,有本事來抓我呀。”說著紅恆在草地上跑起來,清亮的月亮照在她白色大褂上,竟然有一種舒服別致的美好。


    費清站起來,看著遠處的selina,也就不再顧慮,向著她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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