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爾丹衝著沙俄將軍大聲怒吼完這話,立刻拽動著韁繩,轉了個方向往西跑。


    經他一提醒,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的沙俄將軍忙吞了吞口水,右手顫抖的從懷裏掏出手銃,瞄準晴嫣的眉心“砰砰砰”連著放了三槍,然而彈|藥未能打在晴嫣腦袋上,仿佛像是打在了一堵看不見的透明牆上一樣,發出來了“啪啪啪”的悶響,


    看到這一幕後,沙俄將軍和剛才拿刀砍晴嫣的士兵們一樣,整個人都徹底傻掉了,因為過於畏懼,全身都僵硬了,從喉嚨裏麵發出來的聲音也是顫抖個不停。


    趁亂騎馬從西邊鑽出隊伍,快馬加鞭往北邊營地跑的噶爾丹聽到身後傳來的槍響聲想要看一眼皇貴妃是不是已經陣亡了,哪成想他一扭頭瞧見皇貴妃仍舊是好好的,然而沙俄毛子卻開始從腳處滴滴答答地往下掉黃色的水,還學著他的樣子從隊伍西側中衝出來,朝著他邊跑邊驚恐地喊道:


    “噶爾丹,那女人不是人,那女人不是人啊!”


    可惜南麵兩軍的火炮已經打響了,沙俄將軍拚命喊出來的吼聲差不多也隻有他能聽見。


    噶爾丹完全聽不到沙俄將軍是在喊什麽,隻看到他的嘴唇控製不住的抽搐,臉上的驚懼掩也掩不住。


    位於隊伍末端的聯軍瞧見他們的可汗和將軍都開始往營地的方向跑了,也全都不繼續往南衝了,直接轉了個方向跟著往北跑。


    晴嫣也將他們撤退的舉動看在了眼裏,聽著身後傳來的炮轟聲,用手緊緊地拽著韁繩,兩腿夾了夾馬腹,此時“刀槍不入”的戰馬也舉起了兩隻前蹄重重地將擋在他們跟前的倆手裏握著鋒利彎刀的敵軍給壓趴到了馬蹄子下麵,載著背上的女主人從隊伍裏衝了出來,飛快地踩著青草地往北麵跑。


    費揚古和傑書臉上都是火炮的炮灰,趁著喘息的功夫,舉起望遠鏡又往北望了一下,看到皇貴妃一人一馬從西邊衝出敵軍的隊伍後,就繼續往北追趕準備逃竄的沙俄將軍和噶爾丹了。


    兩人暗道一聲不好,忙拽著手裏的韁繩同樣從西邊衝出兩軍交戰的隊伍,踩著一旁的空草地加速往北跑。


    噶爾丹扭頭往後看了一眼就瞅見皇貴妃神情冷酷的一手拽著韁繩,一手甩著鞭子,飛速追趕他們。


    一張嬌豔如花的俏臉早就被血汙給染的通紅,半點兒都看不出來開戰前的美貌了,但是紅色的俏臉卻愈加顯得秀眉之下的那雙大眼睛黑白分明,分為有神。


    “焯!那瘋女人是不要命了嗎?不知道窮寇莫追的道理嗎?”


    沒能甩掉皇貴妃,噶爾丹又驚又氣又害怕地往身旁啐了一口唾沫,啞聲咒罵道。


    沙俄將軍這時也騎馬衝到了他身旁,衝著噶爾丹怒吼道:


    “噶爾丹,待本將軍返迴沙俄後必定要將你的罪行稟報給索菲婭公主,你身為總指揮卻總是誤判形勢,康熙的女人這麽彪悍,為什麽你事先沒調查到這點兒?”


    沙俄將軍一扭頭看到跟前身後的聯軍數量就心涼了半截,他可是從沙俄裏整整帶出來三萬精兵啊,如今跟在後麵的沙俄兵連一千都不到,這樣子等他返迴沙俄後該如何對索菲婭公主交代啊!


    這個罪責他絕對不能背,一定要讓噶爾丹來背!


    噶爾丹此時一心隻想著逃命,聽到沙俄將軍這話煩躁的不行,扭頭衝他冷笑道:


    “閣下的想法是很好,但是恐怕閣下迴不到沙俄了。”


    沙俄將軍聽到噶爾丹這話完全不明白噶爾丹想要表達什麽意思。


    噶爾丹握著右手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一下自己□□的馬屁股,戰馬的屁股一痛,立刻又往前竄出了好幾米,一下子就拉開了噶爾丹和沙俄將軍的距離。


    沙俄將軍也隨著風聲聽到了噶爾丹對他毫不遮掩的嘲諷。


    “閣下,這些日子裏日日夜夜和我的女奴歡好,女奴送進嘴裏的羊奶糕點就是香甜啊,可惜是摻了藥,能要人命的那種甜啊!”


    聽完這話,沙俄將軍立刻覺得胸口一痛,實在是沒有想到他一直暗暗警告自己要提防噶爾丹暗地裏衝他下黑手,萬萬沒有想到噶爾丹竟然這麽陰險竟然假借女奴之人偷偷給他下毒,急火一攻心,沙俄將軍“噗”的吐出了一大口血,看到血中的黑色後,明白噶爾丹不是在對他說笑的。


    “嗬嗬——你小子果然是個小人啊,本將軍這輩子真是瞎了眼了,才會帶著沙俄軍來幫你打漠北。”


    沙俄將軍邊咳邊從懷裏拿出火銃,目光冰冷地將手銃口瞄準正飛速往前跑到噶爾丹後,立刻扣動了一下扳機。


    慌張逃命的噶爾丹隻覺得後肩一痛,自己的後護心鏡就被打破了,他也“噗”的往前噴出了一口鮮血,身子一軟倒在了自己的馬背上。


    跟在後頭的漠西蒙古騎兵看到他們可汗倒在馬背上了,全都嚇住了,也不敢和手裏有火銃的沙俄將軍開戰,紛紛繞過沙俄將軍的戰馬,繼續往北跑。


    晴嫣看著前麵一萬多的敵軍突然加快速度了,不知道前方噶爾丹和沙俄將軍互相背刺了,她又加快了速度,戰馬的四隻蹄子都跑出了殘影。


    跟在後麵的費揚古和傑書看著皇貴妃越跑越快,隻好咬著牙齒使勁兒往前追。


    晴嫣漸漸地追到了聯軍末尾,看到沙俄將軍像是身體不適一般,騎在駿馬上彎著腰劇烈咳嗽,而且他也落後到隊伍末端了。


    她找準了機會立刻用手按著馬鞍,跳到馬背上,戰馬繼續朝前狂奔,晴嫣找準機會將手裏灌有滿滿異能的鞭子隔著敵軍的人頭往沙俄將軍的方向投擲。


    這跟有異能加持的鞭子已經不像是“棍子”了,而是一根利箭,沒有戰馬隻好用兩條腿拚命往前狂奔的步兵就看著“嗖”的一下子金光閃閃的利箭從他們頭頂上飛過,然後又從沙俄將軍的後心位置穿過,直接將他從馬背上射了下來,釘在了草地上。


    步兵們看到慘死的沙俄將軍後,當即嚇得雙腿一哆嗦,膽小的倒在地上後就爬不起來了,身後湧上來的敵軍紛紛踩著他們的身體繼續往前跑,沒一會兒好好的人就變成一灘肉泥了。


    將手裏的長鞭射出去後,晴嫣也像是個破洞的氣球般,渾身的力氣都用盡了。


    前麵那生出來的數萬尖尖土錐子已經消耗掉她一大半的異能了,如今她身體內的異能幾乎用盡,怕是得有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完全恢複了。


    跟在後麵的費揚古和傑書看到一路狂奔的皇貴妃終於慢慢停了下來,他倆忙騎著戰馬跑上前,一左一右跑到皇貴妃身旁時,就看到皇貴妃嘴唇已經發白了,雖然從血汙的臉上瞧不出臉色,但是他倆也能明顯感受到皇貴妃此時的疲憊和虛弱。


    傑書不由擔憂地看著晴嫣啞聲詢問道:


    “娘娘,您沒事兒吧。”


    費揚古也眼巴巴的看著晴嫣,完全就是後世粉絲看偶像的姿態,從今天開始,他要說大清最能打的人就是皇貴妃了!十個皇上加起來怕是都幹不過一個皇貴妃!


    晴嫣咳嗽了兩聲,皺著秀眉搖頭道:


    “沒事兒,隻是力氣用盡了吧,歇歇就好了。”


    “你們去前麵看看那個釘在草地上的沙俄毛子死了沒?”


    聽到皇貴妃這話,費揚古和傑書瞪大了眼睛,忙騎馬跑到前方看,就看到沙俄將軍一根金絲長鞭像是一根金色的長槍一樣將穿過沙俄將軍的身子,將他直挺挺地懸空插在了草地上。


    看著沙俄將軍那瞪大眼睛,嘴角鮮血直流,死的不能再死的樣子,傑書和費揚古立刻高興地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沙俄毛子死了,沙俄敗了,沙俄的索菲婭公主等著皇上的怒火吧!但是此戰過後,大清又有幾萬人家失去家中的頂梁柱男丁了……


    ……


    申時末,頭頂的太陽漸漸開始西斜,紅彤彤的晚霞一點點地彌漫在了整個藍盈盈的天穹上。


    待在禦仗裏的康熙,午時初又喝一迴金雞納霜的藥水,此時已經能夠在梁九功的攙扶下慢慢在地上行走了。


    胤礽、胤禔兄弟倆心憂戰事,除了中午時草草端著碗往嘴裏扒了幾口飯應付之外,已經快一天一夜沒合眼的兄弟倆頂著眼眶下青黑色的眼圈,看著他們汗阿瑪在梁九功的攙扶下,嘴裏絮絮叨叨、翻來覆去地說著:“都一天了,怎麽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呢?”


    說完這話後,他們汗阿瑪還要像一塊望妻石一般,站在禦帳外,往北邊扒拉著遠眺。


    一次,兩次,三次,……七,八,十來次下來,兄弟倆已經有些不想看了。


    若是在禦仗門口能瞧見前線的景象,他們兄弟倆直接就各自搬一把椅子坐在門口往北望了,但是身處在營地裏,站在禦帳門口隻能瞧見前麵滿漢四大臣的營帳,連營地的木柵欄大門都瞧不見,兄弟倆實在是不能理解他們汗阿瑪這一次又一次地往北望,有什麽意義嗎?


    “皇上,您要不歇歇吧?大病初愈得好好養呢?”


    康熙擰著一雙濃眉,扭頭對著心腹太監詢問道:


    “梁九功你說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消息呢?”


    梁九功眼皮子動了動,尷尬地笑道:“皇上這個問題您已經詢問奴才第八遍了,奴才覺得此役敵我差距懸殊,如今沒消息不就是好消息嗎、證明皇貴妃娘娘和康親王、費揚古將軍已經將敵軍給攔在前線上了,沒能讓他們衝到咱營地裏。”


    “唉,嫣兒第一次上戰場,又沒有學過兵法,這也不知道會將戰場給打成什麽樣呢?


    康熙憂心忡忡地說道。


    梁九功聞言沒有吭聲,這個問題他也不會迴答啊。


    這時,禦帳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父子仨精神一陣忙齊齊抬腳往門口走。


    下一瞬一個身上掛滿鮮血,鎧甲破碎的年輕士兵就掛著燦爛的笑容跑到了禦帳門口,看到康熙後,立刻單膝跪地抱拳大聲喊道:


    “皇上,大喜啊,我軍這次大勝,殲敵四萬,皇貴妃娘娘還親自把那沙俄毛子給宰了!串成串串在大草原上曬太陽呢!”


    “什麽?你說什麽?我軍這次殲敵多少?”


    康熙聽見這話,簡直就像是傻了一般,他破駱駝陣時,也不過殺敵一萬,嫣兒第一次上戰場當主將就能率領大軍殺敵四萬?


    士兵看著康熙難以置信的樣子,咧嘴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笑著迴答道:


    “是啊,皇上,四萬還是現在粗粗統計出來的人數呢,康親王和費揚古還在打掃戰場,想來等真正的人數統計出來後,要比四萬還多呢,皇貴妃娘娘可真是太厲害了啊!”


    年輕的士兵雙眼亮晶晶,難掩崇拜地大聲喊道。


    作者有話說:


    第二百八十五章


    兩日後,清軍在漠南和漠北交界處的草地上大敗蒙俄聯軍,成功驅逐沙俄和漠西蒙古侵略者的消息,開始如一陣溫熱的夏風般從北往南刮。


    除了蒙古人之外,京城的老百姓們是最先從行商口中聽到消息的。


    五月初四,外城一條民巷裏。


    一個穿著青衫、長相白淨斯文的少年臉色通紅、喘著粗氣跑到家門口,還沒來得及推開家門,就激動不已地扯著嗓子大聲喊叫道:


    “爹,爹——我們勝利了,我們勝利了!”


    少年的聲音還沒能把他爹、他娘給喊出來,反倒把聽到動靜的街坊鄰居們給驚動了。


    鄰居們聽到黃家大兒子的話後,紛紛從家裏跑了出來,看到黃家大兒子眼眶泛紅的樣子後,立馬出聲詢問道:


    “黃家大郎,什麽勝利了啊?”


    “漠北之戰,漠北之戰,我們勝利了!”


    黃家大兒子抬起袖子擦掉臉上喜悅的淚水,對著街坊四鄰們連說帶比劃地講道:


    “上午我在私塾裏讀書時,我們師傅給我們講的,說是我軍大獲全勝,十萬清軍把九萬多的蒙俄聯軍給打得僅剩一萬,敵軍已經狼狽不堪的逃竄了,想來幾日後,大軍就要返京了。”


    “嗚嗚嗚嗚嗚,真得嗎?那我兒子也要迴來了啊!”


    聽到這話,一個穿著粗麻布衣服的老婦人立馬用幹枯粗糙的右手捂著嘴,喜極而泣道。


    不遠處,剛剛成婚沒多久的年輕婦人們也連連用手絹擦拭著喜悅的眼淚,盼望著自己夫君、爹爹、公公趕緊從前線返迴,趕到家裏來。


    正坐在家裏翻看西學書,為六月恩科做準備的黃履莊聽到門口兒子發出來的咋咋唿唿聲音,沒有聽清內容就放下了手裏的書本抬腿往外走。


    一走到門口他就聽到兒子給街坊四鄰們講述戰事勝利的消息,黃履莊當即眼睛一亮,立馬高興地一蹦三尺高,連連拍著兒子的肩膀,誇獎他把好消息給帶了迴來。


    清軍勝利了,想來六月的恩科就不會延期或者取消了。


    ……


    明日就是五月初五,一年一度的端午節了,但是今年百姓們完全沒有把它給當成端午節來慶祝,反而各家各戶在屋簷下掛上了喜慶的紅燈籠,站在門口放鞭炮,殺雞宰魚張羅了一桌子的好飯與家人圍著飯桌慶賀漠北戰事的勝利。


    官員、農民、匠人、商人像是提前過大年般,興高采烈、唾沫橫飛地討論著漠北之戰。


    此戰與早年間的平三藩不同。


    平三藩是為了解決大清內患,自家人打自家人,沒有什麽好說得,但是此戰就不同了,這是大清人民麵對漠西蒙古和沙俄聯軍侵略者們進行的一場正義的反侵略之戰!


    一些腦子靈活的行商將收集到的最新消息賣給茶館老板後,茶館中養的說書先生連夜將前線的勝利戰事給改編成了熱血故事,一時之間外城、內城的茶館全部爆滿,一座難求。


    看到這麽多客流量,長著富貴大肚子的茶館老板簡直是樂瘋了,幹脆在門外搭了個三米高的紅布台子,讓善口技的說書先生坐在高台上,對著圍在台子下的百姓們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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