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一生的荷包


    話雖如此,不過洛南硯難以想象肖雪真的那般通透了該是何種模樣。


    休息了一會兒,肖雪和洛南硯一同迴宮,迴去的路上肖雪卻有些擔心起來,那些荷包雖然是各人托人送進宮來的,未曾明說,卻也是送給皇上的,而如今,她隨手便讓人分給下麵的侍衛、太監了,若是洛南硯追究起來,豈不是打了他的臉麵?


    惴惴不安的跟在洛南硯身畔走了一會兒,肖雪才抬起頭來,不管如何,事情做都已經做了,再來害怕還有什麽意義。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若洛南硯真的生氣了,是她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的,肖雪心裏暗暗琢磨,皇上應該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生氣吧?


    “你自己在後麵想些什麽呢?”


    雖然平日裏的話也不多,可洛南硯覺得今日肖雪的沉默特別奇怪。


    肖雪搖搖頭,快走兩步追上他,仗著膽子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決定坦白從寬。


    洛南硯側頭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


    “我將那些大臣們托人送進來的荷包,都賞給乾泰宮的侍衛和太監了。”她捏著洛南硯的手微微滲出些許汗珠,她靜靜的看著他。


    “全賞了?”洛南硯條條眉梢。


    “嗯。”


    洛南硯再度挑了挑眉,以前肖雪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他隻好說道,“那你還敢跟朕說?”“皇上可生氣?”


    “若是生氣呢?”


    肖雪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做的時候隻覺得心裏解氣的很,如今,她在這皇宮裏雖然沒有任何名分,可闔宮上下有誰不知道她呢?


    自從跟了洛南硯以來,日日與皇上同宿,未曾懷孕之前,同進同出,從前朝到後宮,孰人不知,孰人不曉,竟還有人一次次的試圖塞人進來,何種舉行,她怎能不知?


    以前倒也罷了,現在她卻覺得,皇上雖然不會是她一個人的,可為何這段時間內不能屬於她一個人呢?


    “那奴婢給皇上繡一輩子用的荷包可好?”


    洛南硯一怔,停下了腳步,“你說什麽?”


    “奴婢說,奴婢給皇上繡一輩子用的荷包。”肖雪不知道這話是不是再次惹了皇上不高興,重複的聲音不免低了些。


    “準了!”


    洛南硯大手一揮,語調都比平時高亢了幾分。


    肖雪一滯,看著洛南硯轉身時露出的笑顏,她覺得自己似乎……誤會了什麽?


    不及她細想,洛南硯已經走出了一截,錦芳在她身邊輕聲提醒了一句,肖雪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迴到乾泰宮,洛南硯果然發現乾泰宮的侍衛和太監腰上都帶了全新的荷包,不過,麵色卻都是一副菜色,平時威武昂揚的侍衛們無不躲著洛南硯的目光,生怕自己會被點名一般。


    洛南硯心裏高興的時候同時有些好笑,肖雪的膽子還是不夠大,若夠大的話,興許她將這些荷包盡數賞給別人都不會跟他打招唿。


    不過,這也說明她心裏到底還是在意是否會有其他女子入了他的眼,是以用這種小小的拙劣的手法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年輕的皇上覺得自己才是人生的贏家,畢竟,既收獲了肖雪的憂心,又將這些麻煩解決了,省了自己的麻煩事,何樂而不為呢?


    走進正殿,夏至和夏意剛剛將所有的荷包分發下去,饒有興致的看了看洛南硯的表情,見他沒有生氣,心裏也覺得有些好笑。


    “夏至姑姑,迴頭讓人選些適合做荷包的料子送過來。”


    夏至一怔,“荷包?”


    難不成剛剛分發出去的那些荷包,皇上想讓肖姑娘一個人給繡迴來?


    不得不說,夏至真的想多了。


    但肖雪站在洛南硯身旁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不過,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跳下去,“皇上,迴頭奴婢自己去選吧。”


    “到內務府那邊路有些遠,讓人送過來你挑挑。”


    肖雪點了點頭,夏至和夏意的目光就變了變,真的是這麽迴事啊,兩人正想著要不要給肖雪解釋一番,跟著進殿的錦芳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夏至和夏意隻好又把話咽了迴去。


    兩人進去沐浴更衣,洛南硯去更衣的時候發現那日肖雪穿過的裏衣被收了起來。


    他的裏衣幾乎是千篇一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覺得櫃子裏的裏衣都不是那一件了。


    洛南硯翻箱倒櫃的找了會兒,就見到在櫃子的最下麵,終於找出了一件藏在那裏的裏衣。


    明黃的顏色與其他裏衣無異,不過,穿在肖雪身上時卻是別一番景象。


    他不由自主的收緊了手,在手裏搓了搓,便聽到肖雪驚惶的聲音,“皇上想穿什麽?奴婢給皇上找就是了,怎麽皇上還親自過來了?”


    “朕不親自過來,怎知道你將穿過的朕的裏衣私藏了起來?嗯?”他慢條斯理的說著。


    肖雪的臉色微微一變,低著頭卻還遮不住兩側發紅的臉頰,“皇上,奴婢怎敢私藏皇上的裏衣?”


    “那就不是你了?那一會兒朕問問幾位姑姑。”洛南硯作勢要朝外走,肖雪忙攔住他,“皇上,一件裏衣而已,不過放錯了位置,皇上不要這樣吧?若是被太後娘娘知道了,豈不是擔心皇上薄待了幾位姑姑?”


    洛南硯心裏覺得好笑,自己不承認就罷了,竟然將母後給搬出來了。


    “這你便錯了,朕的衣物一向都是幾位姑姑打理的,幾位姑姑照顧母後和子蘇多年,無不是精細之人,若是真的不小心放錯了,這也沒什麽,朕有不會怪罪誰,怕就是不懂事的小宮女,私自藏了朕的衣物,這可不好,朕的乾泰宮中萬不會養這盜竊之風。”


    肖雪:“……”


    不過是把一件裏衣放了別的位置,怎麽還跟盜竊扯上了?


    她皺了皺眉,心想,自己剛才真的說錯話了,不該將太後娘娘牽扯進來的。


    “那……皇上找這件裏衣有事?”


    “倒也沒事,就覺得那夜你穿著這裏衣的樣子甚美,想讓你再穿一次。”


    肖雪:“……”


    她的臉紅的鮮豔欲滴,不敢再說那夜自己披了他的裏衣隻為了“勾引”二字。


    洛南硯看著她,“怎麽?你不願意?”


    她哪裏敢說半個不字,隻是咬著唇,搖了搖頭,忍不住問:“皇上怎知……怎知這件恰恰是奴婢穿過的那件?”


    “謔”的一聲,那件裏衣被遞到她的跟前,洛南硯示意她聞一聞,肖雪上前嗅了嗅,沒感覺有什麽異味。


    洛南硯說:“沒察覺出有你的味道嗎?”


    “……”還真沒有。


    洛南硯意猶未盡的咋了咂嘴,將裏衣放到床上,“走吧,先去用膳,其他的事,用了膳再說。”


    肖雪隻能任由他拉著自己出了內殿的門。


    洛南硯並非重欲之人,但忍了這麽久,忽然有人給他打開了以山新的大門,這就怪不得他了。


    幾日來火氣上竄,連批閱奏章的時候有時候都是那抹旖旎的影子。


    於是,肖雪在皇上熱切的眼神裏吃了些東西就被人拉著進了內殿。


    她捏了捏手指,沉默了半晌,才巴巴的說道:“皇上,縱欲……傷身。”


    洛南硯:“……”


    他看了她半晌,忽的忍不住笑了,“朕衣袍都脫了,你就跟朕說這個?”


    “我……奴婢……”肖雪張嘴結舌,一張臉憋得通紅。


    冷不防洛南硯抬手一拉,肖雪腳下不穩便摔進了他的懷裏,以為自己會狠狠的撞上去的時候,洛南硯的手穩穩的扶住了她的腰。


    直接將人抱到腿上坐下,洛南硯問:“知道縱欲傷身,你還敢來勾引朕?”


    肖雪咬著唇,埋頭在他的懷裏不敢抬頭。


    那日實在是嚇壞了,憂心忡忡唯恐他有了其他女子,做出的事情也是不經考慮的。


    可一次兩次便罷了,若是時間長了,皇上體寒的身子被掏空可怎麽得了?


    “那……我……我們打個商量?”肖雪結結巴巴的拉著他的衣襟問。


    “哦?說來聽聽。”


    其實,洛南硯也隻是想拿裏衣的事情來逗逗她,看那裏衣到底是不是她藏起來的,沒想到竟然還有意外收獲。


    “縱欲傷身,奴婢知道皇上正當年,火氣難免旺盛,可便是連江太醫也曾叮囑著奴婢看著皇上莫要泄的太厲害了,皇上不如……克製一下?”


    兩人說這種話題還是頭一次,她臉蛋紅紅的含羞帶怯的看著他的時候,洛南硯心頭發癢。


    “那你倒說說,如何克製?”


    “依奴婢看,以前皇上便過了一些,如今奴婢身子不便,皇上也體諒體諒奴婢,十天……一次?”


    十天絕對不長,若是洛南硯能忍,一年兩年這麽忍著也無可厚非,關鍵是,如今他可忍可不忍。


    “十天?長了吧?”


    肖雪的臉一下子垮下來,“皇上?”


    “嗯?”


    “那皇上不如下次讓江太醫請平安脈的時候問問他。”


    “那今天晚上……”


    洛南硯抖了抖手邊的那件裏衣,“哦,對了,剛才朕還忘了問幾位姑姑呢?這裏衣朕覺得可不同尋常呢,難怪這幾天穿著的都覺得不得勁,身上總是發癢,原來是有人把朕的裏衣藏起來了,你說……是不是該打?”


    肖雪:“……”


    都過了一頓晚膳的時間,她還故意拖延著,期間不停的轉化話題,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此事。


    “說……說不定,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洛南硯看著她強自分辨的樣子覺得好笑,“哦?那你倒說說,怎麽不是故意的了?”


    “就是,就是不小心唄。”


    “嗯,藏到櫃子的最下麵,用層層衣物蓋著,的確是太不小心了。”


    “……”


    肖雪的臉隻恨不得埋進他的衣袍裏,再也不要出來了,被這樣赤裸裸的戳穿,真的是臉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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