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前來拜訪


    秦風靜靜的看著兩人走遠,從始至終,子蘇和錦芳都沒有發現他。


    他不知道所謂的八字沒有一瞥是不是子蘇心中已經有了中意之人,若真是如此,自己又該當如何?


    很快秦風便發現,子蘇幾乎每日都會到高台上轉一轉,眺望遠方,有時心情好了便會舞一曲。


    他一日一日出現在高台的不遠處,貪戀般的看著她的樣子,期盼著被她看到,又害怕被她看到。


    “秦兄,你又要出門?”徐輕帆看著曆來守規矩的秦風近幾日日日出門,不由有些奇怪。


    秦風怔了一下,垂在袍袖間的手微緊,他點點頭,“嗯。”


    “你去何處啊?哪裏的景色這樣好,竟然秦兄日日惦念?”


    徐輕帆還以為他看上了宮裏的某個小宮女呢,笑著打趣。


    秦風有些不愉,一來子蘇並非是宮女可比的,二來他縱是喜歡了,也不想被他看輕,若有可能,必當真心交付。


    可是,徐輕帆不懂這些。


    “沒有,你誤會了。”秦風說。


    “哦,那行吧,你早些去,早些迴來,我們再下兩盤。”


    宮裏的日子無趣,除了逛一逛花園,便隻剩下看書,逗個樂子還要擔心違了宮規,他隻好放棄打算。


    秦風又應了一聲,才從小殿裏出來。


    子蘇坐在高台上曬太陽,許是從小中了寒毒,她被這有些熱辣的陽光曬著不但不覺得熱,反而覺得暖洋洋的,十分愜意。


    錦芳便說道:“公主,明日讓人再這裏搭一張軟榻如何?”


    “好啊,不過還可以躺一躺,不過,若是我睡著了,豈不是讓姑姑在這裏白白受熱了?”


    “奴婢不怕熱。”


    錦芳笑了笑,見她仰著頭擔心她眼睛被曬壞了,就抽出子蘇袖間的帕子蓋在她的臉上。


    絲帕為子蘇遮住半片陽光,子蘇有些愜意的笑了,“姑姑,你真好。”


    “若是沒有太後娘娘,早沒有奴婢了,所以啊,公主可不要說奴婢好,奴婢為公主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子蘇嘿嘿一笑,靠在了她的身上。


    她隔著絲帕看了錦芳一眼,“我聽娘親說,前些年我還小的時候,娘親想讓姑姑出宮去,她給姑姑尋個好人家,姑姑為何沒有出宮啊?姑姑不想要夫婿嗎?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嗎?”


    錦芳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對姑姑來說,公主就是奴婢的孩子,從你出生起,就一直在奴婢的眼前。當年,我與烏梅等人,苦勸姑娘不要進宮,可是姑娘進了宮,波波折折,坎坎坷坷,曆盡了生死,才博了爺這樣一位願意用生死去交付的男子,奴婢自問沒有姑娘的胸懷和氣度,奴婢隻要守著公主就夠了。”


    子蘇也不禁歎了口氣,想找一個真心相待的男子何其困難,兩心相知,兩心相印。


    正在曬著太陽,不知從哪裏刮來一陣清風,蓋在子蘇臉上的絲帕隨風而起,飄飄蕩蕩的朝下飛去。


    “壞了!”錦芳立刻站了起來。


    子蘇用手當著陽光,往下看去,絲帕飄飄蕩蕩的,不知道要飄到何處去。


    她見錦芳立刻便要追過去,忙拉住了她,“姑姑,不過一方絲帕而已,丟了就丟了吧。”


    “公主此言差矣,若是被有心人揀去了,日後若公主成了親,如何被能說得清,於公主名節有損,奴婢這邊叫人去追,待會兒公主迴去的時候定要小心些。”


    “姑姑你也小心一些。”


    子蘇叮囑了一聲,錦芳像風一樣的走了。


    秦風在下麵站著就見到兩人忽然站了起來,接著錦芳便衝了下來,他見情況有異,正要站出來卻見上麵飄飄蕩蕩一方絲帕落了下來。


    秦風皺了皺眉,抬手抓住那方絲帕,握在手中就見上麵繡了一個小字,“蘇”。


    儼然隻子蘇之物無疑!


    他皺了皺眉,難道是公主殿下的絲帕掉了,錦芳姑姑才如此著急的帶人來找嗎?他正要站出來將絲帕交出去,可清風拂來,絲帕揉揉的卷在他的手上,像是子蘇的發絲撫過他的手腕,他的心驀然一緊。


    鬼使神差一般,將絲帕快速收起來塞入懷裏,逃也似的離開了。


    遠處,錦芳的喊聲響起來,“你們幾個,去那邊找著,一方粉色的帕子剛才被風刮走了,是公主最喜歡的。”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這帕子是公主殿下最喜歡的,若是他這麽拿走了,她一定會難過吧?


    他又摸了摸那塊帕子,做工平平無奇,他也曾見過子蘇拿著其他的帕子,與這一塊相比,除了這一塊繡著她的名字之外,實在沒有任何差別。


    他遲疑了片刻,又將帕子塞進了懷裏,此生做一次賊又何妨?


    迴到小殿,徐輕帆無聊的在練劍,見到他進來就叫道:“秦兄,你見我這套劍法如何?”


    “你的劍法一向不錯,我先迴房休息片刻,背上的傷有些疼。”


    “哎你……”


    徐輕帆的話還沒說出來,秦風就走進了殿裏。


    迴到房裏將門關好,秦風伸手入懷,掏出那一方帕子,靜靜的鋪開在麵前上。


    粉色的絲帕透著少女的芬芳,在右下角繡了一個小字,他不由微微的笑了。


    簡單而隨意,實在像是子蘇的風格。


    疊好,鋪開,疊好,鋪開,秦風重複著這個過程,唇角帶著笑意,仿佛開心極了。


    也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直到徐輕帆推門進來,秦風才快速將絲帕收起來。


    徐輕帆見他動作有些快,卻也沒看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麽,就道:“剛剛錦芳姑姑來過了,問今日你有沒有去過高台附近?”


    “我去了禦花園,高台在何處?”秦風麵不改色的迴答。


    徐輕帆也一滯,“我也不知道。”


    兩人一同出了房,就見到錦芳已經等在門外了,微微施了個禮,秦風和徐輕帆連忙拱手,“姑姑,不知今日來可是有事?”


    “秦公子,今日聽說你去了禦花園,不知道你可曾見到過一方粉色絲帕,那是我家公主的最愛,你也知曉,女子與男子不同,若是丟了還好,可若是被人揀去了,日後與我家公主聲譽不好,秦公子可能見到過那樣的帕子?”


    秦風沉默了片刻,固然,他所料不錯,這絲帕與其他絲帕並無不同,興許錦芳姑姑隻是怕被人撿去對公主聲譽有損,特來尋找。


    不過,若是他得了,自然不會拿出去給別人看。


    他似乎想了一會兒,才搖搖頭,“並沒有,姑姑。”


    “當真沒有?”錦芳問。


    她已經問過禦花園的小太監了,今日就隻有秦風去過,若是秦風沒有撿到,她興許應該放心才對。


    “當真沒有。”


    錦芳又盯著秦風看了一會兒,可秦風一本正經,縱是她老辣也沒有看出什麽蹊蹺,隻好轉身告辭。


    等到錦芳走了,徐輕帆才說:“難道公主殿下真的要定親了?為何連一塊帕子都找的這樣緊?”


    秦風的手再次不動聲色的一緊,然後搖了搖頭,“不知道。”


    “哎對了,我見你似乎剛才將什麽東西藏了你來,你說,你藏了什麽東西?是不是公主的絲帕?”


    徐輕帆作勢要往他的懷裏摸去,不過,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秦風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如何會貪戀一方女子的絲帕?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他未曾想到,今日偏偏秦風就這樣做了,還遮遮掩掩沒有讓任何人察覺到。


    “木偶而已。”秦風早有說辭。


    徐輕帆看著他懷裏那鼓鼓的地方,隻好訕訕的收迴了目光。


    “我也想要。”


    “你去找公主吧,請她抽時間給你刻一個。”秦風說。


    “這樣能行?”徐輕帆半信半疑。


    秦風轉身朝裏麵走去,“不試如何會知道?我的傷快好了,等我傷好出宮,若公主不出宮,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徐輕帆一想也對,心裏有些焦急起來。


    “那你明日隨我去找公主吧?順便去拜見一下太後娘娘,雖然她老人家事務繁忙,可是你我住在宮裏許久,若是半點禮數都不懂,傳揚出去未免讓我爹和你爹丟人啊。”


    “好。”


    秦風麵上淡定,心裏卻飛快的跳動起來。


    要去見她嗎?若是遇上了,自己該如何說話?


    休息了幾日,他的傷已經再次愈合了,說不定等幾日就會好了,也的確該去拜見一次太後娘娘。


    子蘇迴到梧桐苑的時候,錦芳仍然在她耳邊念叨著,整整一個上午都沒有找到,帕子說不定已經被人撿走了。


    “姑姑,隻不過是一方絲帕而已,你不要太擔心了,況且,我又沒有樹敵樹到宮外去,誰還不能丟一丟東西了,若是我未來的夫君連這樣的信任都不給我,定然也不會值得我珍惜。”子蘇寬慰她。


    錦芳歎了口氣,不過如今也隻能這樣,她還留了人繼續找,若是能找到自然是最好的。


    徐輕帆和秦風親手寫了拜帖請小太監送到梧桐苑,然後靜候太後娘娘的召喚,不過,拜帖剛傳到葉青梧手裏轉手就被夏至鬆了過來。


    “他們 要過來?”子蘇瞪著大眼,自己躲了秦風這麽多天,明日他就要送上門了嗎?


    她沉思了一會兒,問夏至,“我不一定要過去吧?”


    “公主為何不過去?娘娘說了,既是公主的朋友,公主自然要在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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