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林海義說:“你們不用收拾了……”


    江學鳳和林冬芹表情一喜,難不成林海義對他們心軟了?


    緊跟著就聽林海義說:“你們娘倆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


    看林冬芹表情很尷尬,林秀‘撲哧’笑了出來。


    她挺喜歡他爸這種直來直去的性格,直接粉碎了林冬芹和江學鳳的妄想。


    這兩人還想以退為進,讓林海義幫他們?


    咋可能?


    自從林海義知道江學鳳和林冬芹這些年幹的壞事兒,心裏恨死了這倆母女。


    如果不是江學鳳舉報,李靜秋能為了保護女兒不被牽連?和他們父女斷絕所有關係,被下放到窮苦小漁村,最後跳海自殺?


    這一切的悲劇,都是因為江學鳳這個小人。


    林海義想起這些事,就想把這倆母女大卸八塊。


    他臉色鐵青的指著外麵的豬圈說:“你們的東西,都被我扔在豬圈裏了,拿著趕快滾。”


    林冬芹買迴來的東西,也被林海義給丟到了外麵:“我不想看見你們,快滾!”


    “林海義,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就這麽狠心……”江學鳳紅著眼睛說,卻被林冬芹給捂住了嘴:“忘了迴來的時候,我這麽和你說的?”


    林冬芹小聲說:“你幹的那些事,是個人都恨你。現在他在氣頭上,我們不能硬著來……”


    說完,林冬芹轉頭看著林海義,臉上再次浮現歉意:“爸,真的對不起,我們這就走。”


    林冬芹強行拽著江學鳳朝外走的時候,江學鳳還扭頭看著林海義。


    就算離婚了,她還是帶著妄想,期望和林海義這麽多年的夫妻感情,能讓林海義對他心軟。


    可林海義根本沒看她,而是冷著臉喝茶。


    豬圈裏的兩頭大肥豬被賣了,可林海義又把雞鴨趕緊去喂,裏麵養著十幾隻雞鴨,臭味很濃。


    而她們的東西,就裝在竹條編的大筐裏,放在豬圈旁邊的幹柴堆上。


    林冬芹進去拿東西的時候,被臭的差點暈過去。


    她很快退了出來,扭頭對鄺誌生說:“你幫我搬。”語氣不自覺學著林秀對成煜東那樣,驕蠻霸道。可她無論是長相和聲音,都沒林秀好看好聽,語氣還很高高在上,聽著讓人心裏厭煩。


    鄺誌生看了她一眼,說:“搬東西得加2塊錢。”


    “2塊?你咋不去搶?”江學鳳心疼。


    八十年代的2塊錢,可是好多人一兩天的工錢了,鄺誌生也太黑了?


    難怪當年會因為投機倒把罪,給抓進去,這是鑽錢眼裏,啥都要錢。


    “2塊錢,愛搬不搬。”鄺誌生臉色比剛才更陰鷙。


    他屬於男生女相的那種漂亮,五官精致。


    本該是好欺負的五官,可偏偏長了一張很陰鷙的眼睛,讓任何人看見他的時候,都覺得他像狼一樣兇狠好鬥。


    就算在大冬天裏,穿著打滿布丁的破衣裳,腳上的布鞋還被腳趾頭頂壞了,可一樣沒人敢輕視他,欺負他。


    也就是這樣的鄺誌生,讓江學鳳臉色一變。


    因為江學鳳想起傳聞中,當年鄺誌生被抓去農場改造的時候,因為長得太漂亮被人欺負,他差點弄死對方……


    江學鳳不敢說話,林冬芹卻皺著眉頭:“2塊,太貴了。1塊錢,你去給我搬……”


    鄺誌生轉身往外走,林冬芹臉都臊紅了。


    尤其看見林秀靠在門邊,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的時候,感覺自己被一股難堪籠罩著的林冬芹,立馬說:“鄺誌生,就兩塊。”


    鄺誌生這才轉身大步走迴豬圈,他人雖然長得精致,身形單薄,可到底是吃過苦的人,幹活也是一把好手。


    很快林冬芹和江學鳳的東西,都從豬圈裏搬了出來。


    “爸,我們就先走了。”林冬芹知道自己現在討好林海義很難,決定慢慢來:“我改天再迴來看你。”


    她讓鄺誌生搬著東西往外走的時候,還扭頭對林秀說:“秀兒,以前的事,真的對不起。”


    她一臉誠懇的望著林秀:“為了表示我的歉意,這些錢你拿著。”


    林冬芹從包裏拿出一個塑料袋,遞給林秀:“這裏麵一共有500塊錢,算是我對你的賠償。”


    林秀看了眼袋子,扭頭對成煜東說:“你拿過來看看。”她聲音嬌嬌軟軟,是在和成煜東撒嬌。


    成煜東接過袋子打開,林秀看見裏麵全是被捆起來的大團結。


    一共有五卷,正好是五百塊錢。


    林海義看見這舉動,表情暖和了不少:“還算你們有良心,知道對不起秀兒。”


    林冬芹看林海義表情鬆動了不少,臉上的笑意又更真誠了些:“這些都是我湊的錢,就希望秀兒拿了錢,能原諒我。”


    “這錢哪兒來的?”林秀故意問:“你原來付農機廠的房費,都是賣了家裏的大肥豬湊的錢。你不是沒錢嗎?咋有500這麽多?”


    林海義的表情頓時沉了下來,也是,林秀既然有錢,那當初為啥說沒錢付房費,騙他賣家裏的大肥豬?


    林冬芹眼神陰沉下來,這個林秀,總是拆她的台。


    “這錢是我預支的工資。”林冬芹撒謊說:“就是怕林秀還記恨我,所以特意預支了一年的工資給秀兒的。”


    林秀挑眉,她知道林冬芹沒說實話。


    因為她聽見林冬芹的心裏話,知道這些錢是農機廠收迴了分給林冬芹的房子,把買斷的房費退給她的。


    一共退了將近兩千塊錢,可李冬芹假惺惺的拿500給她,還要賣慘,想博取她爸林海義的同情。


    林秀哪能讓林冬芹如願:“你預支工資?我咋聽說你房子沒收迴來?廠裏退了你兩千塊的房費?”


    林冬芹臉色一變,這事兒咋傳的這麽快?


    她以為林冬隻報了公安抓她,害她在廠裏名聲不好,這才競爭對手鑽了空子,搶走了車間主任的位置,丟了分給她的房子。


    現在聽林秀這麽說,林冬芹瞬間反應過來,這一切的一切,就是林秀下的連環套……


    賤人!


    林冬芹心裏憋著一股火氣,很想衝上去撕爛林秀的臉。


    麵對林冬芹這種仇恨,卻偏偏不得不壓製內心怒火的模樣。


    林秀抬眼,挑釁的衝她笑了笑,問:“這些錢該不會是房費裏拿出來的?我記得當初你交的房費,是我爸給的錢。”


    在林冬芹鐵青的臉色中,林秀一筆一筆的算著賬:“除了我爸這些年存的和賣大肥豬的錢,還有我逢年過節孝敬我爸的。一共將近兩千塊錢,你現在給500,還撒謊,是啥意思?”


    自從結婚後,林秀就沒要過林海義一分錢。


    相反還會補貼孝敬他這個老爸爸,結果錢全進了林冬芹口袋裏。


    林秀可不能讓林冬芹,拿著她爸的錢,還要騙她爸!


    “我……”林冬芹剛開口,想起以前總是無意說出心裏話的事兒,就害怕的咬緊牙關不敢開口說話。


    可她還是控製不住的說:“我想在林海義麵前賣慘,裝可憐,我的車間主任沒了,我的房子也沒了。”


    “我必須想辦法獲得林海義的同情,讓林海義給他學生打電話,讓我提拔我當車間主任,把房子重新分給我……”


    這些話說完,林冬芹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一開始撒謊,是不想讓這些人知道她最近倒黴,當不成農機廠的幹部,還沒了房子。


    因為林冬芹虛偽好麵子,可現在,卻全說了?


    林秀有毒?


    為啥每次麵對林秀的時候,她都不受控製的把心裏話說出來?


    難道……林秀也是穿書的,還擁有了她沒有的金手指?


    一向喜歡在網文爽文裏,找到滿足感的林冬芹,對網文的套路,很熟悉。


    但是林秀穿書和有金手指這件事,讓林冬芹覺得不公平。


    她才是年代文女主,為啥金手指不是她的?


    這麽一想,林冬芹的理智都快被嫉妒和羨慕給衝破了。


    她衝到林秀麵前,想抓著林秀的衣領,質問林秀是不是穿書和有金手指的時候。


    站在一旁的成煜東,臉色陰沉的伸手護住了林秀。


    然後林冬芹肩膀一痛,整個人都被推開,撞在了牆上。


    “你想對秀兒幹啥?”成煜東眼神陰沉的等著林冬芹。


    從屋裏跑出來的林海義,手裏也抓著靠在牆邊的洋鏟:“敢欺負我秀兒?我打死你信不信?”


    看著被林海義和成煜東團團保護的林秀,林冬芹就想泡在了醋壇子裏,渾身上下都冒著酸氣。


    “林秀,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是穿書的。”林冬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林秀舊獨:“你是不是還有了金手指?”


    一瞬間,空氣都安靜了。


    麵對林冬芹直勾勾的眼神,林秀卻一點都不慌亂。


    因為她的金手指,隻對林冬芹、江學鳳和王桂花她們用過。


    當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林冬芹他們幹的壞事上,誰會去注意他們為啥說出心裏話?


    反而會覺得他們恐怖,想遠離這些壞人。


    就算林冬芹猜疑,但是她不承認,林冬芹還能咋辦?


    到處嚷嚷穿書和金手指的事情?


    那樣的話,林冬芹很可能被人當神經病抓起來。胡說八道的人,在六七十年代,那是要被抓的。


    因為六七十年代講究破四舊和除掉封建迷信,雖然現在八十年年代了,但是以前的規矩和偏見,還是存在。


    還穿書?金手指?


    誰會相信林冬芹說的事兒?


    大部分人在麵對自己沒經曆過,和從來沒聽過的事情時。第一反應是懷疑它的真實性,和說話的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林秀在用讀心術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今天這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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