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發表後他的履曆非常那是鍍了金的,又發了一堆在其他比較好過,質量中上的期刊。


    因為發的多了,編輯要求會更寬鬆。


    比如一個默默無聞的學生把論文發到這些期刊,可能不會被通過,掛上他的名就通過了。


    那是地位的象征。


    那些期刊的編輯都驚呆了,他們日常收的祝勤的稿子,他竟然是個學術的蛀蟲。


    雖然還有幾篇漏網之魚,但那幾篇太普通了。


    而且這竟然還不止是拚湊的,還有盜用他人的,他們刊登了多少這人的論文啊?


    不管刊登的多少,他們都想哭了,又不得不自打嘴巴的站出來,把這個學術蛀蟲給公布出來。


    漸漸的他們發現,遭殃的不是他們一家,一家受罪那是受罪,十幾二十多家的期刊都被騙了,那麽隻有一個解釋,這是一個高明的騙子,學術中的敗類中的敗類。


    反正鍋都往祝勤身上甩就是了。


    angew的編輯都懵了他睡了一覺,朋友給他發消息什麽一個種花國人學術敗類,已經多家期刊遭殃,連jacs都沒能幸免,讓他快看看郵箱吧。


    zhuqin這個名字挺陌生的,不會真的有吧?


    編輯忐忑的打開了郵箱,安安靜靜的躺著兩個朋友所說的郵件,他忍不住爆出一句,“できそこない(廢物)!”


    他想再去睡一覺,這絕對是在做夢!噩夢!他一定在做噩夢!


    來自大洋彼岸的怒吼,並沒有那麽快到來。


    種花國期刊卻是已經炸響。


    祝勤還在籌謀怎麽奪走明度的全息技術,後方就炸了。


    出版社第一時間聯係卿大校長,校長都懵了,他知道祝勤這個人搶經費,克扣學生,但在學術方麵也是老資曆,而且十分高產,還滑不溜手,其他人被他坑了也沒抓到把柄,結果現在告訴他,他的論文東拚西湊,還有占用別人論文的嫌疑。


    校長隻覺得頭暈目眩,險些站不穩。


    他起先還有點不相信,畢竟祝勤發的論文不是一篇兩篇。


    他是出了名的高產(搶經費不是動嘴就能搶的)。


    幾百篇的論文總不能沒一個發現吧?


    然後一個接一個的出版社聯係他,校長眼前一陣發黑,他覺得他現在不應該去處理祝勤,而是應該上醫院。


    他還差兩年就退休了,怎麽發生這種事,他怎麽對得起把學校交到他手裏的黃校長。


    他還想帶領著卿大比過楠大,沒想到啊沒想到,讓他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麽個學術敗類。


    校長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拿起電話,想打電話叫祝勤滾過來,又放下了。


    沒什麽好說的了,直接開會討論怎麽處理吧。


    校董、校長、副校長、院長齊聚會議室。


    王教授掛著院長的頭銜,張院士則是校長特意請的,一是因為他院士的身份,二是祝勤目前的目標是他的學生。


    他怎麽都該來聽一聽。


    祝勤的事情還沒鬧出來,忽然被叫過來開會,眾人還搞不清楚狀況。


    會議還沒開始,之前沒空沒參與那場展示的都來向張院士表示了祝賀,和能去現場的遺憾。


    張院士依然是謙遜的。


    王教授:“……”我就沒眼看。


    校長看著被人包圍的張院士,突然有了主意。


    “咳咳,大家都先坐下,這次緊急會議事情重大,需要大家盡快做出表決。”


    說是這麽說,校長已經下定決心要把祝勤趕出卿大。


    會議也朝著他預想的方向展開。


    當祝勤知道的時候,他已經被卿大開除,並把他的事情都公布在了官網上。


    上麵還有一些學生的正名和卿大的道歉。


    隻有個別正名,明度匿名把從祝勤電腦裏拷貝過來的視頻發到了校長郵箱。


    那個學生估計也是有心眼,奈何心眼鬥不過祝勤,衝動的拿著視頻去威脅,威脅沒成功還讓人把視頻弄走了,最後還被學校開除了,好好的研究生,背了一身汙名,公務員科研什麽的都不能做了。


    校長粗略的調查過後就把處理結果公布了,他是一刻也不能忍受這樣的人待在卿大。


    後續讓人一個一個打電話給從祝勤手底下畢業的學生。


    十八線小城市的街道上,一臉歲月侵襲過的女人,行色匆匆,趕迴了家。


    樓房很舊,在當年那也是這一片出了名的好房子,隻是這好房子過了這麽多年,也變得灰撲撲的。


    在別人也推倒重建,又是貼瓷磚,刷油漆的,對比起來就更暗淡了。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黯然,又振作起來開門。


    坐在大門口曬著太陽的嗑著瓜子的兩個女人看到她,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尖下巴的說:“杏花啊,你寶貝兒子還不出來找工作啊?”


    尖下巴喜歡張杏花的男人,可張杏花的男人就死心眼的喜歡上了張杏花,非她不娶。


    她就嫁到她隔壁來,沒想到眼睜睜看著張杏花日子越過越好,那男人更是把她張杏花捧在手心裏。


    她心裏那個鬧心,直到那男人死了,嬌豔的跟朵花似的張杏花跟沒了水似的蔫巴了,這日子又越來越好。


    她爽快的不行,沒想到她家兒子上職高,張杏花的兒子上重點高中,還考上了響當當的卿大。


    那日子又沒滋沒味了,兒子打也沒用,最後考了個大專。


    她以為又要被壓一頭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她張杏花就不是能過好日子的人。


    另一個女人應和:“對啊,他不是卿大的學生麽,怎麽還在家裏蹲?他對得起你這麽多年辛苦供養嗎?”


    這女人也看不爽張杏花,因為她老公年輕的時候喜歡張杏花。


    女人繼續說:“現在的學生啊,高分低能,什麽應試教育,就是隻會考試,出了社會適應不了,就考試再厲害,那公司都不要他。你家黃東來不會就是這樣的吧?”


    這些年風言風語聽得多了,說她怎麽樣都可以,就是不能說她兒子!


    張杏花和兩個女人撓起來了,進了房子給自己貼幾個創可貼。


    她看著兒子緊閉的房門,無聲的歎了口氣,她知道兒子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的人。


    當初考上卿大意氣風發,說要讓她過上好日子。


    後來什麽考研的,他說要搞科研,還跟她說對不起,這一行要熬,開始賺錢並不多。


    她不在乎錢多錢少,他說要搞科研,就搞,就學,她支持。


    但不知道怎麽迴事過了兩年多人迴來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也不說話,飯也不吃。


    還差點……


    好歹還活著沒像她男人一樣離開她不是嗎?


    她該慶幸的,但她實在慶幸不起來。


    她不想兒子一直活在苦悶裏。


    做好飯菜她端上了樓,敲門走下樓,看到兒子把飯菜端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她來收碗,看著碗裏還剩不少飯菜,終於還是敲了敲門。


    “東來你別悶在房間裏了,你這樣遲早悶出病來的。”


    “東來~”張杏花眼淚傾斜而下,別人都說她這輩子開始就把所有的甜給過完了,後麵都泡在苦水裏。


    她覺得他們說的不對,她還有東來,她的東來很會照顧媽媽,她累了就給她洗腳,還要給她按摩捶背。


    她趕他去學習都不肯,說什麽這也是學習,這是道德自習課,這節課的題目叫孝順。


    那時候真的很開心,很甜。


    但是現在她覺得她真的好苦,她的東來好苦,她知道他一定有什麽事,但他什麽都不肯說。


    悶在心底,她真的怕他哪一天悶垮了。


    張杏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抽噎出了聲音。


    “吱嘎”一直對她緊閉的門打開了一條縫,這條縫越來越大,直到露出後麵一把胡子邋遢的兒子。


    “媽”男人抱住了張杏花,嚎啕大哭,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哭盡所有的委屈不平。


    黃東來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他媽媽辛苦,他發誓要好好學習,讓他媽媽過上好日子。


    化妝品這個行業很賺錢,他們班重點高中的火箭班,上廁所都是掐著時間來的。


    就這樣還有女生要用個洗麵奶洗臉,接上十個年輕女人八九個化了妝。


    所以他選擇了化工專業。


    沒想到他大學真的喜歡上了這門學科,也知道了化工不是他以為的就是做化妝品的專業。


    後來他找到了目標,他一直努力讀書,要考研,沒想到他一心隻知道讀書,卻踩到了那個坑裏。


    他還記得室友說:你怎麽會選豬教授作為導師?


    那驚訝的語氣,他至今都記得。


    後來他才知道祝教授在卿大的名聲很不好,本校的基本不會選他做導師。


    他想著沒事,他隻是去學習的,老實學自己的,幹自己的就好了。


    沒想到祝教授不僅搶經費,還搶學生的論文。


    他自以為聰明錄下了視頻,結果……


    黃東來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頭。


    這是最後一次了,他不能再讓媽媽擔心了。


    這是最後一次。


    黃東來哭的眼睛都腫了,有他那長發長胡子在,也隻是更醜了一點點。


    他打開門,門口放著保溫桶,他眼睛酸澀著吃過早飯,把胡子刮了,把房間收拾了,又去剃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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