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念白眸子立即冷了下來,直直地看著趙如安,陰鬱的氣息一點點釋放。趙如安到底是個十歲小姑娘,還沒見過她的念白哥這個眼神,嚇了臉色當即變了,身子往她姐姐身上靠了靠。


    “念白?”趙如萍不明所以,不知道一直很喜歡蕭念白的趙如安怎麽突然有點怕他的樣子,直到蕭念白抬起眸來看她,冷靜漠然,“滾開。”


    非常地不憐香惜玉了。


    趙如萍一怔,隨即便覺得有些屈辱,眼眶紅了下,拉過趙如安就轉身就走了。


    蕭念白卻沒有什麽表示,他脾氣不好,就不耐煩沒眼色打擾他的人,這個趙如萍和趙如安都沒眼色,大的小的都不喜歡。


    他才不是原來的那個蕭念白,會對她們容忍心軟。


    哪怕這個趙如萍跟他有過口頭娃娃親?


    嗬,去他的娃娃親,關他什麽事。


    等那兩個礙眼的走了,蕭念白不耐煩的神色才褪去,轉過身來看紀燕珊,卻見她把手裏的零食吃了大半,瞧著挺沒心沒肺忘了剛剛的事情似的,然而蕭念白知道她沒忘,因為她瞪了他一眼,這是遷怒了。


    “她說錯了。”蕭念白忽然開口。


    紀燕珊:?


    “你不醜也不胖。”


    紀燕珊:“就算你誇我我……”


    “就是長得蠢了點。”


    “蕭念白!”紀燕珊又氣成河豚,“你才蠢!你全身上下都蠢!”


    “哼,我不跟你看煙花了,你自己看去!”說罷把零食又塞到他懷裏,一副氣衝衝要迴家的樣子。


    蕭念白卻低低笑了聲,還是自己親自氣她才愉快。


    不過腳卻跟了上去,“不看煙火也行,老莫餐廳今晚還在營業,過去吃個西餐。”


    “不吃!”堅決地很。


    “聽說那裏的西餐很地道,甜點也很好吃。”


    “不吃。”有點兒動搖。


    “那算了。”


    “不……哎你這人怎麽沒誠意?就不會多問幾下嗎?我跟你說你這樣是要沒朋友的……”


    蕭念白看她氣憤控訴的小樣子眼裏笑意更盛,蠢貨加吃貨。


    到底最後還是紀燕珊‘勝利’,蕭念白請她到了老莫餐廳,這裏是俄羅斯人開的餐廳,外國人不過春節,不過很應景地貼了紅對聯。


    紀燕珊用學了一年多的俄語不太流利但順利地點了餐,她要了很多吃的,因為今晚蕭念白害她無緣無故被小屁孩罵了,要宰迴來才能出氣。


    或許是因為今天是春節又或許是他們點的食物很多,服務員送了一瓶價格一般的紅酒給他們,還用中文說了‘春節快樂’,外國口音濃鬱得很。


    紀燕珊就大笑,“你也快樂啊哈哈哈。”


    大概是沒有見過這樣熱情開朗的中國小姑娘,大長腿的外國小哥笑容更加燦爛了,用俄語誇了句“你真可愛。”


    逗得紀燕珊笑得更開朗。


    蕭念白語氣很淡定,“不,他是在說你笑得像個傻子。你俄語需要加強學習了。”


    紀燕珊笑容嘎然而止:……沒愛了。


    老莫餐廳的送餐速度很快,沒一會便將點的食物都送了上來。


    紀燕珊和蕭念白都吃過西餐,用餐禮儀到現在沒有丟掉,也不別扭,十分自然地使用刀叉切割食物品嚐食物。


    她還喝了點小酒,味道還不錯,又多嚐了幾口,以為自己酒量不錯呢,結果沒一會臉頰就泛著粉紅色,還不自知,看到有人在台上跳舞,還想拉著蕭念白去。


    不是交誼舞,而是有動感的外國舞蹈,動作不算難,但是沒有人上去,很顯然舞台沒有讓客人上來的習慣,估計隻是他們餐廳內部的表演。


    不過當紀燕珊大著舌頭歡快地問他們能不能上去跳時,那些金發碧眼的大長腿外國小哥們沒有拒絕,還挺熱情地要拉她上來。


    當然沒拉成功,蕭念白把她製止住了,“你今天吃太多跳舞不好看,去彈琴,那邊有鋼琴。”


    他知道她會彈鋼琴,技術比不過大師,但是足夠自我娛樂。


    紀燕珊看了蕭念白一眼,又摸了下自己肚子,嗯,有點圓鼓鼓的,那還是去彈鋼琴吧。


    喝了酒後的紀燕珊更好糊弄了。


    在蕭念白流暢的俄語之下,餐廳的經理十分大方地把琴蓋打開讓他們使用了。


    於是紀燕珊樂顛顛地坐了下來,手指調皮地在琴鍵上按了按,還好,她記得控製自己的力氣。


    幾個不成調的音散了出來,她似乎是調試夠了,雙手這才放到琴鍵上,開始流暢地彈起歡快小圓曲來,臉上是純粹的笑意,像是歡快地小鳥兒。


    旁人都被她的音樂和笑容感染,看向她的眼神盡是柔和和包容。


    多麽美好的夜晚,多麽美好的姑娘。


    蕭念白坐在她的旁邊,開始和她四手聯彈。


    琴音有那麽十幾秒的不協調,不過很快又順暢起來,紀燕珊看著四隻手在琴鍵上跳動,不由自主地側過頭對蕭念白笑。


    他驀地心動。


    第九十一章


    夜色漸濃,蕭念白帶著紀燕珊從老莫餐廳出來,看了眼時間,又看看臉色越發嫣紅的紀燕珊,還是決定先送她迴去睡覺。


    她的作息規律得不像個年輕人。


    隻不過喝醉了的紀燕珊更加可愛,坐在自行車後座上一直在唱歌,調子跑到山路十八彎去,半點也比不過她彈得琴。


    但是浸了紅酒的嗓音越發幹淨,跟小孩子唱歌一樣,唱到一半還會傻笑。


    蕭念白一邊聽著她走調的歌一邊盡心盡職地慢慢騎著自行車給她送到家門口,剛停下她就不唱歌了,立馬義正言辭地指著他,“繼續騎!你是不是想偷懶?你怎麽可以這樣,我每次載你都不偷懶,你就載我一次還偷懶,太可惡了!”


    說罷覺得還不解氣,張大眼睛瞪他,“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啊,我會打你的信不信?”


    蕭念白不跟醉鬼計較,大長腿一跨就準備先下車來,結果剛站直就聽見‘啪’地一聲,他的身體立即僵住,幾乎是不可置信地迴頭看著她。


    紀燕珊卻由不知羞地笑,“不聽話就打你屁股哈哈哈,該打!”說著又打了一下。


    蕭念白這下子反應過來了,猛地一把抓過紀燕珊的手,向來淡漠的臉上難得憋了紅,嘴唇動了動卻好半天說不出來話。


    “瞪我?我也瞪你,看誰瞪得久?”紀燕珊真是醉了。


    正在這對峙般的當口,黑暗中忽然傳來‘噗嗤’一笑。


    “不好意思啊,沒忍住。”前腳剛被洛懷宇送迴來不久還沒到屋裏便聽見外頭響聲的梁曉雪出來,不小心看到了那一幕,實在沒控製住,不厚道地笑了出來。


    蕭念白臉色登時更加難看了。


    梁曉雪不敢繼續刺激他,趕緊過來把紀燕珊拉下來,“走,我們迴去睡覺。”


    “但是他還沒載我,總是我載他。”紀燕珊有點不服氣地道。


    “沒事,明天再載你。”梁曉雪哄她,紀燕珊猶豫了下這才聽話從後座下來,又對著蕭念白道,“那你明天記得載我。”


    “師兄晚安。”梁曉雪倒完別立馬拉著紀燕珊往屋裏走,利落地關上院門。


    看了眼喝醉的紀燕珊,又忍不住笑了下,“打你師兄屁股,果然是酒壯人膽啊,看你以後怎麽被收拾。”


    紀燕珊傻嗬嗬笑,“我力氣大,他打不過我。”


    外麵的蕭念白:……


    恥辱!


    ——


    這一邊的春節氣氛不錯,遠在軍區那邊也正在歡慶著春節。


    部隊到春節那天都會有類似聯歡晚會一樣的演出,表演的是文工團的人。早在一星期前文工團的姑娘們便到部隊來駐紮了,為這次的部隊演出做準備。


    軍嫂這邊也是要出節目的,每年都有時間留給軍嫂表演,往往城裏人和農村人會分為兩撥來準備節目。這不是上級的安排,而是軍嫂們自己抱團做的決定。來自農村的軍嫂和來自城裏的軍嫂在日常生活中就存在一定的矛盾,雖然也有來往的,但是往往還是城裏的跟城裏的玩,農村的跟農村的玩居多。


    鄒茜玲也收到了邀請,來自廖小梅嫂子和周然然的,分別邀請她到農村那隊和城裏那隊去。


    廖小梅嫂子覺得鄒茜玲是農村出來的,得跟他們一塊。周然然覺得鄒茜玲是大學生文化人,現在也是城裏戶口,該跟他們城裏的一塊。


    不過最終兩個鄒茜玲都推拒了,一是兩方都不好的罪,二是排練太耗時間,又要跟大家磨合,她不是很提得起興趣,在學校浪的太起飛,現在就想好好休息休息。


    好吧其實最大原因是她有點懶,平時沒事就喜歡窩在宿舍裏翻譯翻譯睡睡覺,然後再跟唐朗卿卿我我恩恩愛愛,多麽美好的冬日啊,幹嘛要那麽辛苦去排練呢。


    就這樣懶洋洋地過了大半月,迎來了春節晚會。


    鄒茜玲身為唐朗的對象也要去參加才行,畢竟部隊的人都知道她過來探親了,不去就太不給唐朗麵子了。


    那天溫度還行,起碼她穿兩件衣服(單衣加外套)受的住了。在自己行李箱裏挑挑選選,最終還是選擇穿裙子,紅色的長裙子,高領子那種,領口是層疊綻放花瓣狀,掐腰,長及腳踝,沒有露出半點不該露的,還保守的很,然而她穿上愣是把好身材都顯了出來,她這一次發育不錯,前凸後翹腰又細,還比以前高,不穿鞋淨身高都有了一米六八,穿上高跟鞋突破一米七,絕對是長腿小姐姐了。


    她很滿意現在的身高,這可是她趁著能再次發育努力鍛煉的結果,沒有辜負她的努力和期待。


    紅裙就是要配紅色高跟鞋,她在滬市的華僑店看到這一套裙子和高跟鞋的時候壓根控製不住買下來的念頭,她就是喜歡這樣正的紅色,張揚熱烈又迷人。


    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穿,現在有這樣的晚會,講真的控製不住,她就想美美的穿一次,要是到了那十年,想要再穿幾乎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而現在趁還不嚴,多少享受一把啊。


    然而還沒等她穿出去,唐朗就敲門過來了,看到這一身眼睛有點直。


    鄒茜玲撩了一把頭發對他眨眼很嫵媚地笑了下,故意勾他,像女王一樣矜傲著抬起他的下巴,“我的臣子,要我允許你獻上你的忠誠嗎?”平時甜軟的嗓音此時更是性感又自信,撩人得要命。


    唐朗可恥地有點起反應了,他的目光灼灼追著她,啞著嗓音低沉道,“嗯,請允許我。”


    鄒茜玲立馬就破功了,整個人跳到他身上去抱著他脖子,“啊啊啊,你真的配合我了?好高興好高興。”她以為唐朗會叫她別鬧的,沒想到又打破了她的想象力,真的是一再縱容她了。


    唐朗沒說話,一手托住她的臀一手壓下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咬上她的唇,又啃又咬又吸的,像是被放出牢籠的惡狼,想要將她拆骨入腹吞下肚子一樣。


    她把他撩得太過火了,雖然她還沒全力以赴。


    鄒茜玲喜歡跟唐朗溫柔繾綣地接吻,也不排斥他這樣仿佛快要失控般地熱吻,她能感受到他的激動和噴張的愛意,這教她高興又滿足,雙手往上也抱住他的腦袋和他唇舌相交,抵死般地纏綿。


    “茜茜~”唐朗有些意亂情迷了,親昵的稱唿都喊了出來。


    鄒茜玲低低笑,也含糊不清地喊他“朗哥哥”,半點不怕火上澆油。


    唐朗覺得自己強大的意誌力遲早會被她瓦解。


    最終還是克製地停下了這個熱吻,將她的腦袋埋在他肩上,抱著她喘息。


    鄒茜玲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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