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陽台連著大廳,拉開大廳的門和簾子,直接就到了陽台,麵積很寬,比他們從前租的公寓的陽台還大還寬呢。陽台上圍了小柵欄,還用布做了可拉升的簾子,晚上防風的時候放下來,平時沒事就拉起來,視野開闊。


    聊以前聊現在聊山上作物,話題跳躍漫天跑,也不嫌無趣,說的倒是很開心,隨便一個很冷的笑話都能嘻嘻哈哈笑作一團,大概這就是好朋友吧。


    但是內心多少有些孤獨與悵然,背井離鄉,這比背井離鄉還不如,想打個電話迴去都不行。


    饒是鄒茜玲這個自認為鐵石心腸沒心沒肺的人,還是會想起那對總是忙碌沒有時間陪自己的父母。她還記得自己年幼時曾異想天開借離家出走來獲取他們的關注,可是當她消失了一整夜窩在家門前不遠處的公寓裏瑟瑟發抖,那對忙碌的父母依舊沒有發現她不在。他們以為她早早睡了,直到第二天自己走迴來,他們才知道。


    那一刻的心情她記了很久,委屈,失望,難受,甚至怨恨。哪怕後來證明他們對她還是有感情,給了她許多同齡人無法得到的物質,她依舊沒有忘記那一天,沒辦法再像普通人那樣親近依賴自己的父母。


    直到來到這異世,熱鬧又孤獨地過年,她發現自己還是會控製不住想念他們。這樣的感覺真教人難受。


    她是如此,其他五人更是了。因此守完夜各自迴去睡覺之後,在漆黑的夜裏笑容消失,各自假裝熟睡,卻聽到細碎的壓抑哭聲。


    鄒茜玲一動不動,她明白並且理解他們的心情,誰都不想讓誰想起不愉快,所以隻能選擇躲起來哭泣。


    不過沒事,明天一早太陽升起,又是新的一天,他們還能繼續好好生活。


    人的自我愈合能力超乎想象,尤其是被愛包裹之時。


    ——


    初一至初八五個人都是窩在家裏沒動彈,往常這個時候是國家法定假日,他們表示他們要繼續貫徹,不能辜負國家的好意。


    直到初八結束之後,感覺身上的骨頭都懶散了,五個人才解除頹廢狀態,開始正常的山裏生活。


    春天萬物複蘇,也是動物休養生息的時候,因此他們就不繼續霍霍山裏的動物了,尤其是野豬,都快被他們端的差不多了,還是得給點時間讓他們恢複點元氣,多下點豬崽子,不然到時候就沒豬肉了。


    野豬們:我們的豬崽子不是為你們下的!


    依舊是種菜種番薯挖野菜,至於種稻子這就算了,他們表示這個有點難度,程序太複雜,做不來。反正鄒茜玲之前在黑市上弄了許多大米過來,就不要折磨自己了。


    不過新的一年也沒有太輕鬆,除了幹這些活,還要孵小雞,做飯菜。


    鄒茜玲目前還不清楚他們會在哪個節點離開山裏去農村生活,但是飯菜要先備著,到時候不能明目張膽開夥,做美食,但是可以關上門他們把做好的飯菜拿出來偷偷吃,這樣既能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又能不被發現,兩全其美。


    因此吃貨張思樂恨不得整天在灶前做各種飯菜,到時候就能放肆吃了。


    為了滿足她的願望,顧一輝又抓著紀燕珊到山上砍樹做架子,這樣就能最大限度利用鄒茜玲的空間。不過這樣一來碗盆也是不太夠的,顧一輝隻能騎著自行車出去給她買新的大臉盆,一個供銷社買兩三個,湊合了三十來個。


    空間持有者鄒茜玲也隻能跟著出去,但是特意繞開了之前那個黑市買賣慘遭滑鐵盧的小鎮,雖然說已經過去了三四個月,但是還是得注意安全的。


    這一趟出行挺順利,除了搪瓷臉盆之類的,也買了不少東西,不過黑市就沒去了,鎮上來往的民兵增多了,聽聞這段時間黑市打擊還蠻厲害的,得躲一陣子,等風聲過去再去,暫不缺錢。


    後來春耕結束春末夏初之交,還差小半個月就到他們穿越來的那一天之前鄒茜玲又出去過一趟,這一趟打聽到了一個消息,比如不止他們這裏,全國還有好多地方自春天以來一場雨都沒有下。又比如隔了好幾個省之外的一個叫東晨的地方地震了,房屋塌了一片,聽說死傷不少人。


    第一個消息還在鄒茜玲的預料之中,因為自打穿越以來知道這是平行世界之後她就很注意天氣情況,怕幹旱的日期會提前。


    今天春天確實沒有下過一場雨,這不符合南方的氣候規律,春天是一定會有一場春雨的,春耕前後也是會有雨,但是今年卻一場毛毛雨都沒有。


    她心裏明白,這大概就是幹旱的前奏了。


    可惜這裏的人卻沒有把事情往這個方向想,現在公社依舊在進行各種政治改革,農村人還在吃大鍋飯,地裏的莊稼沒咋操心,而且這邊河流小溪多,不下一場雨暫時性是看不出什麽,也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活。


    她還記得曆史上記載在她之前生活的那個世界這個年代,農村裏的人都沒將心思放在農田裏了,秋收稻子爛在地裏都沒人會撿拾,一心指著大鍋飯,不在意這點糧食。虛報風浮誇風共產風各種盛行。然後在自然環境加政治環境的催化下,這場幹旱演變成極為恐怖的人命收割機。


    而第二個消息鄒茜玲便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中曆史上好像沒提過哪個地方有大地震,除了1976年那一場‘唐山大地震’。不過稍稍一想也是想得通,畢竟這個是平行世界,不是她原先那個世界,曆史細節有些出入也是正常的。


    這場東晨地震毀了一座縣城三個小鎮,還有周邊的農村也被波及,聽說救援工作還在繼續,死亡人數暫時不知道。


    鄒茜玲得到消息本想捐款,但是這邊並沒有組織這樣的活動,所以就放棄了。


    迴去之後她把這個消息給他們說了,並且心裏隱隱有個不成形的念頭。


    等到夜裏翻來覆去,終於知道那個念頭是什麽。


    他們可以扮作這次地震的受害者啊!


    之前他們是打算等到自然災害嚴重,流民四起的時候混入其中,扮作流民來農村裏落戶的,不過要是這樣就代表著他們不能帶太多東西,還得貧窮,一臉瘦削樣。可是現在他們的夥食卻很好,每天有魚有肉有骨頭湯,養的白白嫩嫩的,身材是瘦,但是一看就不是那種病態瘦,而是很健康的狀態。要想扮作流民,他們還得餓上一陣才像呢。


    而要是扮作地震的受害者,那這件事可操作性就大了。這次被毀損的不僅是農村地區,還是城鎮地區,五個人可以扮作城裏人,地震那天剛好結伴去玩躲過了一劫,而家裏父母卻不小心葬身在地震中。又因為隻剩下他們勢單力薄,怕被家裏親戚霸占房產財產,才決定遠走他鄉。


    現代不比後世,所有人的身份都登記在電腦係統,哪怕被毀了一台記錄電腦還能找到記錄。這裏是用紙筆本子記載戶口人群的,隻要毀了就查不到。這次地震受害麵積還是蠻大的,想要找迴原來的戶口資料可操作性比較小,通常可能會選擇在災後重建時人工登記一次,造一本新的戶口冊子。就算有人要查他們的身份,那也不容易,到時候沒準因為‘遺失’原因人不了了之呢?


    更何況這裏距離地震地點那麽遠,沒人會費那個車費去坐車探查,而且在很多人看來,農村戶口不值錢,不值得這般勞師動眾。


    至於懷疑是敵特?這裏又不是重工業區也沒煤炭石油鋼鐵等資源,大型水電站也沒有,用句粗俗的話講就是個“鳥不拉屎”的山疙瘩,當年鬼子都沒經過這裏。


    因此扮作地震受害者,可行性比扮作流民大多了。


    關於五個人怎麽不選擇其他地方跑到這兒來也好解釋,就說這裏有遠房親戚,但是時間久遠沒有聯係就沒找到,而他們被偷了幾個包袱,裏麵有戶口本介紹信和一些錢財,都丟了,不能繼續走遠了,所以就決定在這兒落戶。


    而他們的關係是:鄒茜玲跟顧一輝、紀燕珊還有梁曉雪是表兄妹,張思樂是顧一輝的未婚妻(這裏不興講女朋友)。這樣五個人就能夠在一起了。


    五十年代的人娃多,還沒有計劃生育,兄弟姐妹自然就多,旁人也會信。他們對親緣關係總是比較注重,說朋友可能還不咋信,說親人就可信多了,住在一塊兒也不會有人嚼舌根。


    越想鄒茜玲越覺得可行,畢竟他們是真的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山裏不出去,也不可能能安全躲過接下來這三年。當地裏開始幹旱沒吃的,再遠的地方他們都會過來找食物。鄒茜玲可不覺得這山就會完全安全,沒準哪一天就有人闖進來了。


    思及此,第二天醒來她便把這個打算跟他們講,耐心地說了一遍她的分析和想法。


    “那我們要現在就出農村生活嗎?”好一會,紀燕珊消化完信息才問道。


    “不用馬上,但是也不能拖太久。”當然,如果可以鄒茜玲是希望農忙雙搶過後,雖然他們穿越過來之後也是自力更生種菜砍柴,但是依舊沒有辦法像這裏的農村人一樣早六點上工晚六點下工,成天地在地裏忙活,而且聽說雙搶又累又忙,她怕是得中暑在地裏。


    商量了一下,大家一致決定雙搶過後再出去,反正第一年的幹旱應該還不會太厲害,比起北方來說,這裏山多水多,應該能撐一撐。


    既然決定了之後,鄒茜玲再次帶著張思樂出門了。


    這一次是完善周邊村落的信息,從中挑選出一個適合他們住的村子。很重要一點就是那裏的民風民俗,不能彪悍,最好和善些,能接受外來者的。而另一重要的點是村幹部,村幹部可以稍微貪財,但不能好色無惡不作,最好是公正富有正義感和責任心又能在村裏得到村民擁護的那種人,這樣他們會更容易融入村裏,不怕被欺壓。


    打聽了好久,終於打聽到一個令他們比較滿意的村子,就是下坎山村。這是個四麵環山的村子,但民風不彪悍。村子主要由一個姓周的大姓宗族組合在一起,還有小部分旁的姓氏在。村民數量不多也不算少,分成了兩個生產大隊。


    村長是姓周的人,這人風評不錯,他爸之前是老村長,德高望重,一家出了兩代村長,還是讓村民比較信服的,那些管理生產隊的小隊長也聽他的話。而且在他的管轄下沒有發生大姓欺壓外姓人的事情,建國前也曾接納過流民,現在都在村裏落戶,跟村裏人大體上相處得不錯。


    綜上幾點鄒茜玲就覺得他們可以到這個村子裏去。而且她為了以防萬一還有仔細打聽到了這個村子沒有一個叫唐朗的男人,村子這麽多,世界這麽大,交通工具這麽不發達,她就不怕遇到那個男人了。


    不過他們卻沒有料到,他們會這麽快就得去這個村子。


    簡直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意外隨時發生。


    第十九章


    在距離他們穿過來的日子一周前,五個人到那座穿越山上挖野菜摘果子的時候就有些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內心一直隱隱有個聲音叫囂著趕緊采摘,這些東西會消失了。


    如果隻是一個人有感覺的話那或許不算什麽,但是五個人都有,那就代表這事有些懸了。


    而且要知道他們都是穿越過來的,身上都有金手指,從前再怎麽信奉唯物主義現在都會有所動搖,因而這個預感他們是信了。


    於是,鄒茜玲也不偷懶了,帶著五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瘋狂搜集那座穿越山上可以吃的東西,野豬野兔野雞都不給它休息下崽了,直接先抓了再說,那野豬就留兩小群以備後患當作留種,其他的連窩一起端了。殺了野豬也不馬上去屠宰,直接收進空間裏。


    而野菜見到就薅,能吃的就不忌,生的占地方還可以製成菜幹,反正有顧一輝的金手指在,抽掉水分做個菜幹太容易不過。


    野果子也摘,還收集了果樹的幼苗,到時候可以栽種。太大棵的野樹就不挖了,占空間地方。


    中草藥更是不放過,梁曉雪漫山遍野地采,不常見的珍貴的都多采些,還留著泥土,占位置也要先收到鄒茜玲空間,能弄種子的就弄種子,不能就整株。


    每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就出來,到夜裏天黑才下山,都不咋忙活自己地裏的菜了,就想要在穿越山上能收多少東西收多少。


    這樣做一方麵是因為擔心這座山會突然消失,另一方麵則是這座山上的物種最為豐富,其他周邊的山峰物種加起來多沒有這一座山多,這座山就像他們的菜園子,幾乎能滿足他們的需求。要是真消失了,他們失去的資源可大了。


    然而饒是如此,一周時間還是沒辦法讓他們收太多山上的東西,在他們即將穿越過來的前天晚上,五個人都決定撐著不睡覺,帶著帳篷跑到山上,想看看這座山是不是真的會消失,那能不能把他們帶迴去?


    這頗有些異想天開,但是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對任何正常人來說都是異想天開的,所以還有有那麽些可能性的。


    鄒茜玲低頭看了看手表,還差二十分鍾就零點了,馬上就是他們穿越一周年紀念日,得撐著不能睡。


    是這段時間習慣了早睡早起還是這一周太累了撐不住?怎麽越來越困了?


    五個人揉揉眼睛,都想把睡意趕去,但是意識卻越來越混沌,眼皮子越來越重。


    零點零時零分,鄒茜玲剛看到指針劃到這個時間點,眼前一黑,意識便消失了。


    第二天是被冷醒的。山裏早晨氣溫低,現在還是□□,天氣還不熱,夜裏沒有蓋著被子睡覺都容易著涼。


    紀燕珊依舊是第一個醒過來,下意識地抱著雙臂睜開眼睛,看到沒有任何樹木遮擋的天空時愣了下,隨即往兩邊看看,其他四個人還在,隻是睡姿千奇百怪,都沒好好睡進帳篷裏,反倒像是坐著坐著突然睡著的。


    靜靜迴想了下,昨天他們好像是在山上,等著熬夜來著。現在看看四周,沒有樹沒有山,一片平地,平坦得可以,視野一下子開闊了。


    嗯,山消失了。經曆過一次這種靈異事件的紀燕珊已經淡定很多了,不會再像第一次那樣失聲尖叫,不過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先推醒了身邊的鄒茜玲,再一一叫其他人起床。


    其他四人醒過來發現山不見了之後也很淡定了,鄒茜玲瞥了眼不遠處自己的木屋子,還在,嗯,沒有跟著消失穿迴去,看來是真的迴不去了。


    心情有點惆悵,又有點在預料之內。


    其實這些日子他們也漸漸接受了不能迴去的事實,能夠在這山裏待一年,收集這麽多豐富物資已經很不錯了,就像是打遊戲,會給新手一個新手村,讓新手成長。鄒茜玲不敢說他們現在就能夠完全適應這邊的時候,但是真的比一開始穿過來要好多。要是讓他們一開始穿過來就麵對這個世界的其他人,除了這些金手指身上沒有半點物資,那真的可能熬不下去。


    現在他們不說能比得上這個年代人一樣能吃苦耐勞吧,但是比從前的他們好多了,都學會種菜種紅薯,還會打野豬建房子,已經是努力生活的證明了。


    鄒茜玲將帳篷收好,又轉身看了看外麵,沒有了這座山,站在這兒都能夠隱約看見遠處的村落了。這也從另一方麵證明,想要這裏不被外人發現已經不大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就意味是時候離開這“新手村”,到外麵好好生活了。


    五個人收拾好心情,迴到自己屋裏,先洗漱完吃了個早飯,然後就繼續去睡個天昏地暗。麻蛋這一周真是太累了,累得不要不要的,還是好好先睡一覺,等醒過來再遷移吧!


    於是所謂的穿越一周年紀念日就在睡眠中渡了過去,然後五人又花了四天的時間將地裏的青菜收起來,溪邊的紅薯挖出來,野雞殺了做成菜放進空間,之前殺的野豬解剖屠宰。


    又花了一天時間去溪裏抓了魚,摸了溪螺,這種溪螺隻能生活在幹淨的溪水中,不像田螺那樣髒,因此鄒茜玲他們挺喜歡的,而且這個可以配上溪黃草一起煮湯,有清涼降火的效果。就算不熬湯,拿來用辣椒爆炒也很不錯,香的很。


    這樣忙忙碌碌之後,周邊的東西基本都收拾完畢,而且為了預防萬一她埋了不少小紅薯小土豆和淮山等高澱粉類的種子,萬一這三年真的有人撐不住來這山上,希望還能找到這些吃的。


    不過麵對那棟木房子鄒茜玲真的很喜歡,這是他們親手一點點建成的,是他們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房子,哪怕隻住了不到一年,還是很有感情。


    “逗比,如果把地基挖鬆一點,你能不能把整個房子弄出來?”鄒茜玲圍繞著木頭房子走了幾圈後,對比下自己空間的容量,發現完全可以裝進它,隻要把空間裏麵一些東西拿出來重新規劃就成。


    “啊?你說什麽?”紀燕珊愣了下,完全沒想到可以這樣操作。


    “我空間放得下,我想把它帶走。”鄒茜玲認真的。


    “這樣說,其實隻要把地基挖鬆點,力氣足夠應該是可以把房子從地麵挖出來的。”見鄒茜玲不是說笑,顧一輝仔細考慮了一下,發現這事還真可行。他們這是木頭房子,不是那種水泥澆築的,要挖出來不破壞房子本身應該是沒問題。


    聽到顧一輝這個‘專家’這樣說了,也就不再遲疑。說實話不僅是鄒茜玲,其實他們對著房子也挺有感情的,是它把他們從每晚的守夜中解救出來啊!


    五個人拿了工具沿著做支撐的粗木頭開始挖,要把之前填的黏性黃泥土挖開,然後再讓紀燕珊來□□。


    “不要慫,使出你揍骨灰的那種勁頭來,用力抬!”鄒茜玲鼓勵道。


    顧一輝瞪大雙眼,滿臉氣憤地控訴。


    鄒茜玲桃花眼上挑,裏麵威脅意味十足,“嗯?難道我說錯了?”


    顧一輝立即換成笑臉,掐著嗓子‘甜美’的說,“陛下沒錯,是小的錯了。”


    張思樂和梁曉雪偷偷笑,一點同情心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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