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同誌,孩子們都是蕭旌旗的戰友,我們沒有功勞,隻是做了我們應該的。”


    蘇蔓青迴敬禮。


    何衛英職位比她高多了,於情於理她都要迴禮。


    更何況養這三個孩子她是心甘情願養,三年時光,孩子們陪伴在她身邊,給她排解的不僅僅是蕭旌旗不在身邊時的寂寞,還有心安。


    孩子們讓她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世界有了歸屬。


    “蘇同誌,要是人人都有你們夫妻這樣的覺悟就好了。”何衛英眼裏有著欣慰,也有著無奈。


    他們部門這段時間接到了很多投訴案件。


    大部分都是旁係親戚霸占烈士遺產的問題,部分親屬有良心的就還容得下烈士遺孤,要是心眼不好的,有些烈士遺孤就會像大毛這三個孩子一樣淒慘。


    幸好,這三個孩子遇到了蕭旌旗與蘇蔓青。


    蘇蔓青剛剛雖然在蕭旌旗懷裏,但何衛英對街道辦工作人員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於是問道:“何同誌,我家另兩個孩子的房子也收迴來了?”


    “經過核實,情況實屬,已經收迴來了,相關部門正在清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交給孩子們。”說這話的時候何衛英眼裏閃過一絲慚愧。


    “蘇同誌,是我們工作做得不到位,才給你們添麻煩了。”


    “何同誌,你們也不用過於自責,人性在於利益麵前不是人人都能保持淳樸之心,隻希望總後勤部能再次核實所有烈士的身後事,我希望所有的烈士遺孤都能得到屬於他們的那份安寧與榮耀。”蘇蔓青的神色有點嚴肅。


    大毛三個孩子隻是這類事件的縮影,一些傳統的理念可能會讓很多心眼不好的人鑽空子。


    何衛英被蘇蔓青的覺悟與高度驚豔了。


    再次敬禮,“蘇同誌,你的提意非常寶貴,我會慎重向上級部門請示,一定會讓各地方妥善了解烈士子女的情況,一定還孩子們一個溫暖的家園。”


    蘇蔓青與三個孩子聽了何衛英的話非常開心。


    “蕭政委,再見。”何衛英見事情處理得差不多,戰士們還在門外等著自己,向蕭旌旗敬禮、辭行。


    “再見。”蕭旌旗對何衛英點了點頭,迴了一禮。


    “蘇同誌,再見。”何衛英向蘇蔓青與孩子們點頭致敬。


    目送何衛英離開,三個孩子緩了好一會才從恍惚中迴神,他們的房子都要迴來了?


    “媽媽。”三個孩子信任地看向蘇蔓青。


    蘇蔓青鄭重地點了點頭。


    後勤部說出來的消息,那就絕對不可能有假。


    “哇,太好了,我的家迴來了,迴來了。”


    大毛抱著相框在院子裏興奮地奔跑起來,此時的他也不嫌棄院子裏的各種雜物,看著陌生中帶著熟悉的院子,他的嘴角越翹越高,最終合不攏嘴。


    二毛、三毛也興奮地臉色潮紅。


    雖然他們還沒有看到自己的房子,但他們相信等自己收迴房子時一定跟原來一模一樣。


    巨大的喜悅在孩子們的心中激蕩著,隻比大毛小了一、兩歲的二毛、三毛忍不住也跟著大毛一邊跑一邊開心地發泄著興奮。


    “真希望孩子們能永遠這麽開心。”


    屋簷下,蘇蔓青看著鬧騰的幾個孩子,臉上不僅掛著溫和的笑容,就連氣息也越加平和,早已不複之前開槍時的尖銳。


    “會的,他們會一直這麽開心。”


    蕭旌旗一直留意著蘇蔓青,見沒了外人,加上趙鐵柱去一旁的屋裏檢查,他幹脆偷偷伸出手抓住了近在咫尺的纖纖玉手。


    抓到蘇蔓青手的瞬間,他內心深處泛起難言的絲絲甜蜜。


    蘇蔓青的臉也有一點點紅。


    但卻沒有掙脫。


    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夫妻二人享受著難得溫情,好一會,見孩子們快鬧騰出汗水時,蘇蔓青才問了蕭旌旗一句:“還有事嗎?”


    懂蘇蔓青問的是什麽意思,蕭旌旗想了想,迴答道:“暫時沒事。”


    暫時沒事,代表的不是完全沒事。


    蘇蔓青懂了,想了想,建議道:“那我們一會帶孩子們去正陽門大街吃烤鴨。(1965年才正式定名為前門大街)”


    為了表現出自己是第一次來京城,蘇蔓青昨天非常大張旗鼓地帶著三個孩子在招待所的前台問了服務員京城吃烤鴨最正宗的店,今天才會對蕭旌旗說出這番話。


    “好。”


    側頭看著神色溫和的蘇蔓青,蕭旌旗點頭。


    蘇蔓青笑了起來,側頭用漂亮的大眼眼波流轉地看了蕭旌旗一眼,然後用手指輕輕撓了撓蕭旌旗的掌心,等蕭旌旗全身都酥麻時才掙脫開對方的抓握。


    “孩子們,都別跑了,過來,我們去吃京城烤鴨。”


    聽到蘇蔓青的聲音,院子裏鬧騰的三個孩子同時停下身子看向了蘇蔓青。


    “媽媽,今天去吃烤鴨嗎?”


    大毛已經恢複了活力與精神。


    “對,一會咱們就去,來,都擦擦頭上的汗。”蘇蔓青對孩子們招手。


    孩子們迅速跑到蘇蔓青的身前,開心揚起頭。


    看著乖巧的三個孩子,蘇蔓青笑著從衣兜裏掏出手絹依次給孩子們擦汗,汗擦完,她看向大毛手裏提著的相框,那裏是大毛父母的照片。


    順著蘇蔓青的視線,大毛的目光也停留在自己的手上。


    瞬間,他的神色黯然了幾分。


    “照片是好的,隻是外麵的玻璃被劃壞了,一會我們找家照相館重新配個相框就能恢複如初。”蘇蔓青接過大毛手裏的相框仔細看了看,給出了建議。


    “嗯,聽媽媽的。”大毛重重點頭,心情也好了很多。


    招唿趙鐵柱一聲,一家人離開了顧家。


    大門口,他們看到了總後勤部留下來的幾個戰士,戰士們對他們敬禮,蘇蔓青等人迴禮後才離開,剛走幾步,就見幾個小孩一臉焦急地衝向顧家。


    領頭的小孩比大毛矮幾厘米,身上穿著的衣服非常時髦、也好看。


    看著人,大毛停下了腳步,然後轉頭。


    “大毛?”蘇蔓青跟蕭旌旗他們也都停下來看了過去。


    “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我的,是我爸爸媽媽給我買的。”大毛看著正在跟守衛在顧家大門前又哭又鬧的幾個小孩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瞬間,蘇蔓青他們就懂了。


    同時看向了‘人模狗樣’的顧忠。


    這孩子一看就嬌慣養著,撒潑那一套跟顧老太太之前在院子鬧騰的如出一轍,此時的他聽說爹娘都被帶走,直接就撲向戰士鬧騰起來。


    一個小孩哪裏是軍人的對手。


    幾個擒拿,孩子們全都被卸了胳膊上的關節害怕地蹲在了顧家大門口旁,哭不敢哭,鬧也不敢再鬧,隻能雙眼無神地看著四周。


    這一看,顧忠就看到了大毛。


    看到大毛的瞬間,他隻愣了幾秒鍾就認出了大毛。


    畢竟他此時享受到的一切都來自於大毛,對大毛的記憶也尤其深刻。


    “顧……顧縉!”


    咬著牙,顧忠眼裏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他以為顧縉早就死在哪個犄角旮旯,沒想到居然看到了活生生的人,不僅如此,對方的穿著比他更光鮮亮麗,就連臉蛋也比他長得更好看。


    為什麽會這樣?


    顧忠對著大毛唿吸沉重起來,眼神與臉色不停地變換著。


    “媽媽,我們走吧。”


    看著不甘心的顧忠好一會,大毛才轉頭拉起蘇蔓青的手頭也不迴地走了,腦海裏也放下了那個一直搶自己東西的堂哥,嗬!一個隻會在家裏橫的小孩,還入不了他的眼。


    蘇蔓青沒有問大毛什麽,隻是拉著小孩走。


    三毛看了看,把自己的小手放進蘇蔓青另一隻手心裏。


    這樣一來,又是中間的二毛被單了下來,蘇蔓青隻能看向蕭旌旗。


    蕭旌旗:……牽媳婦的手他激動也樂意,但牽孩子的手……


    迫於蘇蔓青目光的溫柔壓力,他不得不牽起二毛的手。


    大手牽住小手的瞬間,不僅是蕭旌旗非常不習慣,二毛的全身都僵硬了。


    二毛甚至差點走出了同手同腳。


    其實他不介意媽媽牽大毛跟三毛的手,他也不想爸爸牽他的手,雖然他崇拜爸爸,但真的非常不習慣跟爸爸手牽著手啊!


    內心尖叫著,二毛身形僵硬地跟隨著蕭旌旗的大步伐。


    蕭旌旗:……他能感覺到二毛的尷尬與無奈,但……


    算了,媳婦喜歡。


    蕭旌旗與二毛的異常蘇蔓青幾秒後就察覺到了,看著一大一小都略微僵硬的身姿,她突然就笑了起來。


    這世上有這麽一類親人。


    明明很關心與在乎對方,但偏偏做不到親密無間,而蕭旌旗與二毛就是如此。


    心情一好,蘇蔓青看什麽都順眼。


    五十年代的京城胡同也讓她逛出了別樣的風情。


    胡同兩邊各家各戶都堆放了很多雜物,過道肯定沒有後世清理後那麽寬,所以車停在外麵的大街上,蘇蔓青他們走了幾分鍾才走到大街上。


    一站在大街上,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京城的繁華。


    人真多,車也真多。


    “走,咱們去正陽門大街吃京城烤鴨。”蘇蔓青一邊帶著孩子們上車,一邊又說道:“據說正陽門大街有老師傅開的相館,咱們順便去把相框也換了。”


    “吃烤鴨咯,吃烤鴨咯。”


    孩子們趴在窗前興奮地看著車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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