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有你這話我真是太高興了。”


    見蘇蔓青話說得大氣,攤主想了想,輕輕掀起籃子的一角,等蘇蔓青看清東西後立刻又蓋上,伸出三根指頭,說道:“三百。”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同誌,我不說假話,這是五百年份的,超級難得。”


    他是看蘇蔓青大氣,穿著也好,更重要一點是從軍區家屬院出來的,這氣質跟氣勢,一定是出得起錢的他才開這個口,不然他這根好不容易得來的參是不會露出來的。


    別說是五百年份的參,就這價格蘇蔓青就立刻心動。


    “大哥,你要信得過我,你在家屬區門口等我,我迴家取錢。”人參必須買下,這東西關鍵時刻能救命,蘇蔓青已經不打算再逛市場了。


    “行,妹子,我信你。”


    攤主把地上的草席子一卷,直接背到背上就跟著蘇蔓青往家屬院走。


    路上,蘇蔓青對大毛說道:“媽媽迴去拿錢,你們陪這位叔叔等我。”攤主不是家屬,不能進家屬區,這時代這座城市的家屬區控製得非常嚴。


    畢竟離邊境線不是特別遠。


    “知道了,媽媽。”


    大毛他們雖然還不知道人參的價值,但他們相信蘇蔓青。


    “大哥,我讓孩子們跟你一起等著,我去去就來。”蘇蔓青不是不相信攤主,而是怕剛剛人參被其他人看見,擔心有些人不自覺用權勢壓人,幹脆留下大毛三兄弟,她相信幾個孩子的能力。


    “大妹子,你放心,咱們既然說好了價格就不會再變動,哪怕其他人加再錢我都不會賣,做人得講誠信。”攤主沒覺得蘇蔓青留下幾個孩子是不信任自己,他相信這是對自己的保護。


    “謝謝大哥的理解。”


    安撫攤主一句,蘇蔓青急匆匆進了家屬區。


    “大叔,你還沒吃早飯吧,給。”三毛從懷裏掏出一個包子遞了過去。


    這是早上蕭旌旗帶他們吃早餐時吃不完他塞衣兜裏的,剛剛出門擔心餓肚子也就帶上了。


    大夏天,包子就算放涼了也不會影響口感。


    麵對遞來的包子,下山就趕來的攤主感動了,紅著臉,他不好意思接三毛遞來的包子,隻是一個勁地擺手,嘴裏推辭道:“孩子,使不得,使不得。”


    他家雖然比周邊鄰居家日子好過點,但一年到頭也難得吃幾頓白麵包子。


    別看榛蘑口感好,但因為不好保鮮,加上采摘的人多,市場上也買不出什麽大價錢,而籃子裏這根上了年份的人參更是可遇不可求,難得遇到一個大方的買主,攤主覺得自己不能占小孩的便宜。


    於是推拒小孩的好心。


    “大叔,你就吃吧,我媽媽還得有一會才迴來,你等我們,原本就是我們麻煩你,一個包子,你剛剛高高翹起來的秤裏早就包含這個包子了。”二毛接過三毛手裏的包子直接塞給了攤主。


    攤主:……


    抓著彈力知足的包子,他聞到了包子濃香的氣息。


    裏麵好像包了肉。


    “大叔,你別嫌棄是涼了的就行。”大毛也真心看著攤主。


    肚子早就餓得咕咕直叫的攤主終於忍不住包子的誘惑張口吃了起來,豬肉大蔥的餡料,油脂並沒有凝固,反而流著油,一口進嘴,攤主滿足得差點歎息。


    太好吃了,這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包子。


    以後他家娃大了也要讓娃當兵,當兵有白麵包子吃。


    見攤主吃得高興,大毛幾個孩子也開心。


    就在此時,一道讓人討厭的聲音突然在他們麵前響起,“你這賣的是什麽,都賣給我吧。”


    循聲看去,攤主跟大毛他們都看到了一張年輕女人的臉。


    “同……同誌,我東西賣完了,沒東西可以再賣,對不起,你看看別家。”攤主趕緊把最後一點包子塞進嘴裏,邊吃邊含含糊糊迴答了薛冬梅一句,甚至還把籃子往自己懷裏收了收。


    人參這樣的東西可是精貴物品,不能有任何損失,損失一根須子賣價都會降低。


    原本薛冬梅是沒留意到大門旁的攤主,但大毛這三個孩子實在是太亮眼,亮眼到她剛一出家屬區的大門就看到這完全不搭的四人,見孩子們跟攤主有說有笑,她就想近前套套近乎。


    據說這幾個孩子是蕭旌旗收養的。


    要是以後她跟蕭旌旗成了一家,幾個孩子也得叫她一聲‘媽’。


    結果倒好,她還沒說啥,這攤主就一副防賊的樣子。


    薛冬梅立刻不滿了。


    “怎麽就沒東西了,你提著籃子不就是來賣東西的嗎?”心裏不高興,薛冬梅直接就伸手抓扯向了攤主的籃子,她倒要看看裏麵能有什麽好東西值得這麽寶貝。


    不管是攤主還是大毛三兄弟都沒想到薛冬梅會上手。


    加上薛冬梅本就是存心,拉扯的力道非常大,籃子一歪,蓋在上麵的草簾子直接就被掀到了一邊,裏麵的東西掉了出來。


    隨著不算重的一道響,人參掉到了地上。


    攤主頓時嚇得臉都白了,趕緊蹲下身子去撿拾,另一隻手比他還快。


    是薛冬梅。


    “人參!”


    薛冬梅被人參的個頭驚到,下意識就大叫出聲。


    隨著這一聲叫,周邊眾人的視線也掃了過來,然後人群聚集而來。


    大家很多年沒有見到這麽大隻的人參,都知道人參的價值與好處,不管真假,先圍觀了再說。


    “同……同誌,你放手,這是我的。”


    抓著人參的一側,攤主看向薛冬梅的目光充滿了憤怒與心疼,對方亂抓亂扯,剛剛他都看到被扯掉了好幾根參須子,更讓他不滿的一點是,對方損壞了自己的人參現在居然還緊緊抓著人參不放手。


    “我買了,多少錢!”


    手中的感覺無比真實,薛冬梅瞬間決定買。


    “不賣,同誌,我這人參有主了,不賣,你放手,快放手,再用力就要扯斷了。”攤主冒出了一頭一臉的汗,他不敢用力,隻能順著薛冬梅的力道往薛冬梅的方向送人參。


    這樣一來,人參被薛冬梅抓得更緊。


    “誰買了,人參不還在你手上嗎,沒給錢就是還沒買,你賣給我,我多出錢買,翻一倍總可以了吧,說,多少錢,我給你。”看著大毛三個孩子,薛冬梅瞬間明白買主是誰。


    不管是為了爭一口氣,還是氣一氣蘇蔓青,今天這根人參她買定了。


    他們薛家還是有點家底的,買根人參買得起。


    “同誌,你怎麽這麽不講理,我都說這人參已經有買主,賣給人了,你怎麽還糾纏不放,就算是做買賣,也得講個先來後到,你來晚了,這人參就跟你無緣,還有,你別再扯,我人參再掉幾根須子你就得全陪,不賠我就找你們領導。”


    攤主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穿著講究但做事及其不講究的人,火氣也上來的。


    大庭廣眾下,他還真不怕薛冬梅硬搶。


    大不了他大鬧軍區。


    他就不信沒人給自己作主。


    事情發生得太快,大毛這幾個孩子一錯眼就被薛冬梅搶到了先機,看著被薛冬梅抓扯到手裏的人參,三個孩子氣得看向薛冬梅的目光都不對了。


    這東西其實已經是他們家的。


    就差付錢了。


    現在被薛冬梅如此糟踐,不是存心讓他們家吃虧嗎!


    大毛氣得就想去推薛冬梅,被二毛攔下了,攤主現在正跟薛冬梅一人扯著人參的一半,大毛要是摻和,這根人參真的就隻能變成兩半。


    他可聽說了,兩半的人參可不值錢。


    “六百塊錢,你要你就趕緊掏,掏不出就撒手,別壞了人家的人參。”二毛阻止了大毛,直接看著薛冬梅發聲,他相信就算是薛冬梅也不可能輕易就掏出六百塊錢,現在這種情況隻能讓對方先放手。


    等放了手再收拾對方。


    “六百塊錢!”


    這聲驚唿聲可不僅僅隻是薛冬梅發出來的。


    周邊圍攏過來的人群也因為二毛的這句話下意識齊聲唿和。


    “對,六百,這人參價值六百塊,你們誰立馬能掏出這錢就都可以拿走,要是出不起,這位阿姨麻煩你放手,再扯下去,這人參可就真的廢了,你毀壞人民群眾的私人財物,你除了要賠償,還得負法律責任。”


    二毛幾個孩子沒少跟蘇蔓青學習後世先進的理念,法律常識張口就出。


    薛冬梅在國外留學過,也知道我國的法律正在健全,全國各地的公檢法部門也已經成立,知道二毛不是危言聳聽,猶豫間,她考慮要不要放手。


    “衛兵,衛兵,這裏有人仗勢欺人搶奪老百姓的私人財物,麻煩你們把人抓起來送到公安部門審查。”


    薛冬梅剛剛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搶人參的,二毛直接向看守家屬區的警戒軍人求助。


    “我沒有!”


    二毛的話語實在是太嚴重了,嚴重到薛冬梅下意識就鬆開了手。


    人參被鬆開,攤主顧不得檢查,趕緊蹲下身子撿起被扯斷的參須,每撿拾起一根,他的心就在滴血,這是哪裏來的神經病,怎麽這麽蠻橫不講理。


    家屬區門口那麽多人聚集過來,警衛人員的神經本就高度集中,此時聽了二毛的話,四個警衛對視一眼,兩個警衛背著槍就走了過來。


    這年頭不管是老百姓還是家屬都怕拿槍的。


    人群自動分開,露出哭喪著臉的攤主跟神色略微有點驚慌的薛冬梅。


    薛冬梅也沒想到二毛這麽隨便一嚷嚷警衛人員就過來,她也著急了,解釋道:“我……我不是有心的,我隻是想買這根人參,真不是故意損壞,我現在就給錢,馬上給。”


    她還嫩了點,一句話主動承認參須是她扯斷的,她損壞了攤主的貨物。


    “你明明就是故意扯的,人家攤主都說了已經有了買主,你非得搶對方的籃子,搶人參,要不是你,人參怎麽可能受損,你想買,也得攤主願意賣才行,哪有強買強賣的道理,你是土匪嗎!”


    “你瞎說什麽,我可是家屬區裏的家屬,怎麽可能是土匪。”


    一聽二毛給自己扣帽子,薛冬梅也著急了。


    真要把她的行為定性為土匪,不死也得脫成皮,她怎麽敢承認自己強買強賣。


    “大家都看著的,可不是我一個小孩亂說話,大家都幫攤主評評理,就這個阿姨剛才的行為跟解放前的土匪行徑有什麽區別,攤主剛剛那麽大聲拒絕了她,她還一直搶著人家的人參不放,非要攤主賣給她,這不是強買強賣是什麽?沒想到解放了還有人保留土匪行徑,這人思想肯定有問題,應該對她立刻審查,別是打入我軍的壞人。”


    受二毛語言的啟發,大毛也自動給薛冬梅扣帽子。


    這番話有利於據,頓時讓二毛、三毛都詫異地看了大毛一眼。


    可以啊,他家大哥開竅了!


    一連被蕭家兩個孩子用思想問題壓製,薛冬梅不僅是急了,更是氣得差點吐血,就在她打算利用女性柔弱的一麵賣賣慘,賺波同情時,圍觀的群眾也發言了。


    大家主動遠離薛冬梅。


    “這兩個孩子說得對,我剛剛可是親耳聽到攤主拒絕這位女同誌的,這位女同誌不僅搶先掀了攤主的籃子,還在人參掉出來的時候搶了人參,人參被粗暴的爭奪,我都心疼掉的那些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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