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你們沒看昨天洞房都還沒入蕭家老二就離家了嗎,估計是要打仗了,這打仗可不是什麽好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迴來。”


    “這麽說,是克著了?”


    蘇蔓青安靜地洗漱著,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旁的竊竊私語。


    “天啊,咱們可得離她遠點,不然……”


    洗漱完,蘇蔓青很自然地端著水潑了出去,隨著她這一潑,竊竊私語消失了,嘴碎的幾個婦人頂著一頭一身的水目瞪口呆。


    她們是真的沒有想到一看就嬌滴滴的蘇蔓青會潑她們洗臉水!


    第12章


    “不好意思,手滑了。”說這話的時候蘇蔓青臉上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抹了一把臉上殘留的洗臉水,臉色鐵青的錢冬梅終於迴過了神,“你個天殺的,你敢潑我洗臉水?”她至今都不敢信蘇蔓青用洗臉水潑自己。


    “手滑了。”


    端著搪瓷盆的蘇蔓青一點誠意都沒有,不僅沒有誠意,就連眼神都淡定無比。


    沒有害怕,也沒有恐懼。


    看著蘇蔓青那雙清澈的烏黑大眼,剛剛才跟著錢冬梅當著人家麵說了壞話的孫春萍與何玲芳臉上頓時就是一陣紅一陣白。


    以前她們也這樣議論過別人,膽小的被氣得直接跑迴了家,脾氣硬的選擇當場跟她們吵架,但不管是吵架還是打架,就沒人能贏她們三人。


    長久的勝利讓她們很懵逼今天的意外。


    蘇蔓青不僅沒有找她們理論,還道歉了,就是沒什麽誠意。


    忒膈應人。


    “我去你媽的手滑了,你敢潑我洗臉水,找死!”全身都滴著水的錢冬梅氣得胸膛上下起伏,隻要想到沾在自己身上的是蘇蔓青的洗臉水,她什麽理智都沒有了。


    圓滾滾的身材擦過孫春萍與何玲芳,差點把兩人擠下水溝。


    蘇蔓青早就防備著,她站的位置高一些,見錢冬梅衝過來,毫不客氣就一腳踢了過去。


    這種情況,當然是先下手為強。


    “嘭。”錢冬梅衝得快,滾得更快,直接被蘇蔓青一腳踹到了一旁的水溝裏。


    水溝就挨著水井,不僅寬敞,還有不少積水,平時村民洗菜或者洗衣的水就會倒在裏麵,此時裏麵正有幾隻鴨子在裏麵暢遊覓食。


    錢冬梅圓潤地滾下水溝,驚起了覓食的鴨子。


    拍打著翅膀,鴨子們一邊驚慌地嘎嘎叫,一邊奮力往岸邊跑,急匆匆間,它們大大的腳蹼狠狠踩踏過錢冬梅。


    如此一來,爬起身的錢冬梅除了喝了幾口水溝裏的水,頭上、身上還掛著醒目的菜葉子,就連身上也殘留著鴨子們留下的無數腳印。


    目睹一切的孫春萍與何玲芳倒吸了一口冷氣。


    蘇……蘇蔓青居然敢打人!


    “你……你……”站在水溝裏,錢冬梅手指著蘇蔓青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被驚到了。


    剛剛蘇蔓青踢她的那一腳非常重,至今她肚子都在隱隱作痛。


    “不好意思,腳滑了。”對錢冬梅露出一抹淡笑,蘇蔓青把視線移到岸邊的孫春萍與何玲芳身上,剛剛這兩人也沒少編排自己。


    手滑潑水,腳滑踢人,這借口太無敵了!


    被蘇蔓青那黑黝黝的大眼一看,初夏時節,孫春萍與何玲芳硬是被嚇出了一頭冷汗,狠狠打了一個哆嗦,兩人趕緊避開蘇蔓青的眼睛。


    蘇蔓青太可怕了,她們以後再也不敢當麵說對方的閑話。


    兩個夥伴慫了,吃了天大虧的錢冬梅完全接受不了,幹脆往水溝裏一坐,直接哭喊起來,“哎喲,你個天殺的賤人,打人了,快來人啊,蕭老二家的媳婦打人了!”


    “我不活了,晚輩打長輩,作的什麽孽喲!”


    ……


    嘴碎的人一般嗓門都非常大。


    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傳出去很遠,一句接著一句,瞬間打破了柳樹村祥和的清晨。


    離水井近的人家聽到這具有特色的哭喊聲立刻跑出門查看,一看是蕭旌旗新進門的小媳婦跟村裏有名的碎嘴起了衝突,立刻興衝衝圍了過去。


    人傳人,八卦立刻麵目全非,一會的功夫,村裏人就都往水井的方向趕。


    不管窮還是富,都非常具有八卦精神。


    蕭家後門,大毛幾人洗漱完正準備迴家,就看到剛剛還在河邊洗漱的村民唿啦啦往一個方向跑,邊跑還邊傳出一些興奮的私語。


    “打架……蕭家……媳婦……殺人……”


    雖然沒有聽到完整的話語,但每個詞都不是什麽好詞,還特別意有所指。


    對視一眼,幾個孩子腦海裏閃過蘇蔓青端著洗漱用品往村裏去的身影。


    “怎麽辦?”八歲的大毛又激動又害怕。


    他還小,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種事。


    “爸爸走時讓咱們保護她。”看著村中心的方向,七歲的二毛眨巴著眼睛。


    “去看看。”放下漱口缸,六歲的三毛率先衝了出去。


    本就有心去村中心的大毛、二毛立刻響應,兩人大一些,奔跑間還很有兄弟愛地一左一右牽起了三毛的手,這樣一來,三毛差點腳尖離地。


    蘇蔓青是蕭旌旗昨天剛娶進家門的新媳婦,昨天去蕭家看熱鬧的村民特別多,蘇蔓青可能不認識幾人,但絕大多數的村民都認識她。


    圍在水井周圍,大家先是看了看一臉平靜的蘇蔓青,再看著在水溝裏撒潑打滾口吐芬芳的錢冬梅,頓時猜到怎麽迴事。


    “我說冬梅嬸子,你也不嫌水溝裏的淤泥臭,雖說這天不冷了,但你再泡一會全身可就都臭了。”


    人群裏,吃過錢冬梅幾個碎嘴虧的人忍不住出言譏諷。


    “冬梅嬸子,快趕緊出來,蕭老二家媳婦一看就是文化人,怎麽可能打人,你可別看蕭老二不在家就欺負人,都是一個村的,你可得講究一點。”


    “就是,冬梅嬸子,你要說跟春萍嬸子打架我們還信,你說蕭老二家……”


    看了看錢冬梅那富態的圓潤身子,村民們的目光集中在了蘇蔓青的身上。


    一米六五的蘇蔓青身材苗條,體態輕盈,一看除了沒幹什麽體力活,應該也沒什麽力氣,怎麽可能把起碼兩倍於她的錢冬梅打到水溝裏,這不是笑話嗎?


    不信,大家一點都不信錢冬梅的鬼話。


    “冬梅嬸子,你別不是自己滑到水溝裏然後賴人家吧?”


    “哎呦,怕不是陷害碰瓷,反正她錢冬梅沒少幹這樣的事!”


    什麽叫狼來了,這就是。


    聽到人群裏好多人明裏暗裏擠兌錢冬梅,蘇蔓青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人品啊,有的時候可真是一杆秤。


    “你他娘的放/屁,誰賴她,誰碰瓷了,明明就是她把我踢下來的,不信你們問春萍跟玲芳,她們倆可以給我作證。”原本錢冬梅打算大鬧一場讓村民們幫自己罵蘇蔓青,結果沒一個相信自己。


    真是氣死她了。


    “安貴家的,你說,是不是蕭老二家的把人踢到水溝裏的?”村長此時也趕到了,聽了錢冬梅的話,視線立刻轉到了孫春萍臉上。


    大早上村民打架,他臉上也很無光。


    今天必須嚴肅處理!


    “村……村長……”看著村長那含著怒氣的眼睛,孫春萍咽了咽嘴裏的唾沫,她除了緊張,還有點害怕,眼神瞟到蘇蔓青的臉上,她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看著吞吞吐吐的孫春萍,村長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說!”


    “是她,就是她剛剛把冬梅嫂子踢到水溝裏的,我們都親眼看見。”一直沒說話的何玲芳突然迴答了村長的話,甚至還多說了一句,“村長,蕭老二家的不僅踢了冬梅,她還想踢我跟春萍。”


    村長:……


    所有村民:……


    聽了何玲芳的話,所有人都難以相信。


    “正平家的,你確定你說的是真話?”村長對於村裏這三個最嘴碎的信任度非常低,他一點都不信蘇蔓青一人能打贏三人。


    說句不好聽的,光看幾人的身材就能確定真偽。


    “真的,村長,我沒說假話,她剛剛真的是一腳就把冬梅嫂子踢到水溝裏的。”見村長不信自己說的話,何玲芳急了,著急的她狠狠扯了扯孫春萍的胳膊。


    孫春萍臉色難看地咧了咧嘴,最終還是站在了同伴一方,“村長,是真的,剛剛就是蕭老二家的把冬梅嫂子踢進了水溝。”


    “村長,她們說的話可當不得真,村裏誰不知道她們幾人的人品,你問問大家,有幾家沒被她們編排過,嘴那麽臭,誰知道是不是故意合起夥來騙人。”


    蕭明城家的王秀秀曾經被錢冬梅三人欺負過,此時見了錢冬梅的狼狽樣,幹脆痛痛快快狠踩一腳。


    “王秀秀,你這個賤蹄子,瞎胡咧咧信不信我撕了你的臭嘴。”坐在水溝裏的錢冬梅此時特別難受,她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褲子裏鑽進鑽出。


    她想趕緊上岸,趕緊迴家換衣服。


    “村長,你看,就錢冬梅這滿嘴噴糞的樣子,你問問在場有幾人信她們說的話。”王秀秀狠瞪著錢冬梅三人,眼裏一點懼意都沒有。


    早前幾人就吵過架,也打過架,她一點都不虛。


    嘴碎的錢冬梅三人在村裏實在是沒什麽人緣,聽到王秀秀的話,圍觀的眾人都下意識搖了搖頭。


    錢冬梅、孫春萍、何玲芳三人的臉立刻紅得像猴子屁股一樣。


    努力從人群外擠進來的大毛幾人看著眾人的反應,立刻放下了心。


    應該沒事了。


    “蕭旌旗家的,是你踢的人嗎?”看著臉色難看的錢冬梅三人,根本就不想管這事的村長側頭看向蘇蔓青,他這麽問也隻是例行公事。


    “村長,是我踢的。”蘇蔓青平靜地看著村長。


    所有人:……


    “村長,你聽,你們聽,她承認了,她承認了,我沒有說謊,就是她把我踢到水溝裏的!”峰迴路轉,錢冬梅三人立刻一臉洋洋得意。


    大毛幾兄弟瞪大了眼睛:……這新媽媽是不是有點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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