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何小麗的聲音,一旁的人都趕了過來。

    這一塊,屬於平潭渡的下遊,有枝繁葉茂的樹林子,這會兒樹都淹了半截,人要是漂到這裏,還是有生還的希望的。

    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肯定出線了幻覺,但直覺告訴她,付歐就在下麵。

    再說她心裏還存著一絲希望呢,付鷗一定不會死的,他還沒有到那一步,一定不會死在這裏至少。

    到何小麗穿越過來的那個時候,那個叫付鷗的企業家,還在各大場合蹦躂的歡實著呢。

    聞聲趕來的有幾個青壯年,其中一個腰間係上拇指粗的麻繩,下了河,在河裏摸索了半響,突然不動了。

    何小麗看到了一點點的希望,往前幾步,想瞧個仔細,無奈雨水過後,岸邊霧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

    她大聲喊了幾聲:“是不是有人?”但河水的聲音太大,將她的聲音都淹沒在裏麵。

    無奈隻能等著。

    大約十分鍾過後,那人抱著一團東西往河岸邊遊了過來。

    遊到岸邊才看清楚了,是個人。

    那人說:“還有一口氣,死死抱著樹……估計還是喝了不少水。”

    人被平放到了地麵上,雖然氣息微弱,看著也很危險,至少是撈迴來了。

    這裏的人都沒什麽急救的經驗,急的團團轉,何小麗也著急,她努力迴想著電視劇裏麵用來急救的場景,然後走上前來。

    何小麗拚命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來個力氣大的,把他後腰抱起來。”她示範了一下,身後來了一個力氣大的,提著腰把付歐抱起來,讓他麵部朝下。

    何小麗伸出手指來,撈了一下他嘴裏,看有沒有水草塞在裏麵,確認口中沒有汙物,她便放心了。

    這一往下,付歐腹中的水就流了出來。

    等到腹部的積水都清理幹淨以後,她整理了一下腦子裏麵的思緒,按照小時候老師教的方法,給他做了幾次人工唿吸。

    一旁之人看的目瞪口呆,這不是——當眾耍流氓嗎?

    還是李書記見識多廣,他曾今見過這個畫麵,在戰場上有各種各樣的緊急的情況,人工唿吸自然也見過。

    還是他發聲:“別說話,她在做急救。”

    這件事情何小麗做起來雖然不算太熟練,但她父母都是醫生,且剛才指揮大家的時候,還算鎮

    定,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到底還是足智多謀的小何老師,換做別人肯定手足無措。

    在村民眼裏,李書記是猶如神明一樣的存在,小何老師又是傳說中諸葛先生那樣神機妙算之人,李書記都說在急救,肯定不是耍流氓了,否則小何老師剛樹立起來的英明形象,頃刻間要灰飛煙滅。

    做完這些,何小麗試探了一下付歐胸口的心跳,微弱了一點,不至於沒有,這樣就不用做心肺複蘇了。

    不然,她還真拿不準心肺複蘇要怎麽搞,這可比人工唿吸難度係數高不少。

    “怎麽樣,沒事吧。”李書記走了過來,看著躺在地上的付歐,昨天見他還是一個明朗的小夥子,今天搞成這樣……聽說是為了救人,真是個好青年。

    “應該脫離危險了,不過可能要是要送去醫院,這個,李書記,不難辦到吧?”她不知道這個年代去醫院住院有沒有什麽複雜的流程,需不需要大隊打條子,但以慣性思維揣度,大概也不簡單。

    好在這裏還有個李書記呢,他老人家好歹也是縣裏的一把手,安排這點小事情應該不在話下吧。

    在何小麗期許的眼神中,李書記點了點頭:“我今天是開著汽車來的,把他放在後排躺下來,趕緊去醫院。”

    他頓了頓:“小何同誌,感謝你為我們拯救了一個見義勇為的英雄,不如你也一起去吧。”

    何小麗正有此意,她才不放心把付歐一個人丟在縣醫院裏麵。

    那一頭,安頓好那一對母子和狗蛋,何直匆匆趕到平潭渡,剛好見到付歐被人撈起來那一幕,見他好歹脫離了危險,他開始安排起村民組織抗洪搶險。

    為了防止泥石流的再一次發生,先要把一些農戶遷出原本的居住地,村裏還有一些人家住在陡坡下麵,這些人家必須要搬出來,知道確定安全了才能搬迴去。

    這個時候有人趕著一頭大肥豬過來了:“看看這頭豬,是不是剛才在這裏哭的那個婦女的,你們如果有人認識她,給她說一下,豬找到了,附近的青山村的人見到這頭豬,不敢趕迴去,就放在村部養著呢。”他們大概也是聽說了有個婦女追著一頭豬,從上遊十幾裏一路跑到這裏這件事情,所以拍人來詢問。

    那個婦女叫沈娟,是上遊一個村子裏麵的,家裏現在什麽人都沒有了,由何直安排暫住在學校裏麵,但學校裏麵也不能長久的住,等到洪水過後,還是要送她迴去。

    豬就叫一個青年幫忙趕

    迴去了,現在這頭豬是她唯一的財產,本來即便是私人自己養的豬,宰殺的起嗎有一半要歸給大隊,但她現在一個無依無靠的人,估計公家也不能給她把豬肉分了。

    反正沈娟也在大河村呢,何直一不做二不休就把沈娟家那頭豬,給她趕迴去了。

    沈娟知道房子沒了,好在肥豬還在,心裏也放寬心了,不過她啥也沒有了,連身換洗衣服都沒有。

    倒是村裏有個家裏跑了女人的,女人走之前還有些衣服在這裏,沒帶走的也不太好了,以後屋裏再討了媳婦也會看著礙眼,所以幹脆送給這個可憐的女人了。

    孩子的簡單,別人家孩子大了的,衣服還有一兩身好的,也撿了一身給孩子。

    這個女人身世也實在是可憐,小時候跟父母親走散以後,是男人的父母養大了大,長大以後兩個人也就順理成章的結了婚,生了孩子,孩子一歲大的時候,男人淹死了。

    緊接著男人父母親經受不住這個打擊,也雙雙離世。

    於是沈娟之後過的就更加艱難,一個人拉扯孩子,又要麵對著村裏人克服克親的冷嘲熱諷,青山大隊還有一些找不到媳婦的油子,整天在她門口晃來晃去,還不是想尋點甜頭?

    沈娟不堪其擾,想著把孩子拉扯大一些,再做打算,再說她又沒有親人在世上,能去哪裏呢?

    聽完沈娟說起家世,旁人都不甚唏噓。

    就有好心的人安慰沈娟,既然孩子也在,豬也找迴來了,再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更艱難了,想開一些就好。

    沈娟無奈隻能點點頭,她那塊地基,現在被泥給埋了,要怎麽迴去嘛,隊裏肯定不會再給她批一塊宅基地的,她一個女人……

    話分兩頭,付鷗送到醫院的時候,基本已經脫險,隻是意識還模糊著,手攥緊了何小麗的手,死死不肯分開。

    李書記也給醫院打好了招唿,這可是今年新式稻種推廣的標兵,又是見義勇為的“英雄”,付鷗的英勇事跡,他要打個報告匯報給市裏,給新蔡縣樹立一個標杆。

    這事秘書辦去了,李書記做完這些,又馬上趕到洪水的現場去查看。

    聽取了專業人士的匯報,得出來結論,還是要在下遊河道窄的地方建造大壩,在水底樹起地基後,把狹窄的地方掏空,到了洪水來的季節,打開全部的閘門,疏通河道,河水就不會在某一個地方漲高。

    但也會有人受影響,就是原本計劃要

    遷出去的那些居民,他們要離開原來近河道的故土,搬到地勢比較高的其他的地方生活。

    這個工作其實也是利民的大工程,大壩修好,建造電站,疏通河道,遷移居民,這些做好以後,不僅大河村,小河村這邊離縣城更近了,以後的交通更方便,就連大河村後麵的礦場,都可以省出好些路,直接到達縣城。

    以前的人都沒有這個意識,一定要走到河道最窄的平潭渡,靠渡船過河,這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李書記聽說,建電站還引起很多人的反對,聽完匯報以後,皺了皺眉,跟人說,如果下次還有這樣的情況,隻管拉他出馬。

    而醫院那邊付鷗躺了大半天就醒來了,他看見趴在他旁邊,身上穿著病號服的何小麗,百思不得其解,剛才明明聽到何小麗在耳旁拚命的叫她,怎麽她穿著病號服,她病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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