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恩慈現在倒是老實了,乖乖在廚房燒火,她不會做飯,燒火和洗碗還是會的。

    她越是這樣,何小麗越是覺得她心虛著呢。

    晚上做飯還是魚湯,因為每個人每個月隻有2-3兩油的配額,即使上次付鷗找孫振換了兩斤油,也不能吃一輩子,這會兒還是得省著吃。

    喝湯就有個好處,就是省油。

    何小麗做的魚湯奶白奶白的,餘敏也跟著她學了來,加上昨天一共分到了八十多斤糧食,晚上煮的就是白米飯。

    知青點也很少有吃白米飯的時候,大家端著碗過來,都是每人均等的分好,男生大概比女生多了三分之一。

    大家都是用的從家裏帶過來的搪瓷缸子,或新或舊,花紋都不一樣,搪瓷缸子的好處就是耐摔,不像瓷碗一樣,一摔就破了,然後米飯和菜都打在一起,一個缸子就能裝得下,也不用分兩個行頭裝著。

    搪瓷缸子有個把,實在是太燙,還可以一手拉著把,一手扶在上麵的邊緣上頭。

    這些知青,都是城市裏麵過來的,離鄉背井的到農村來受苦,來的時候家裏自然會給帶好這些東西。

    吃完飯就自己洗自己的碗,但是廚房做飯的行頭,還是需要人收拾的。

    這一次何小麗沒說自己吃不完,她乖乖的把飯裝好,又分好了魚和湯,偷偷的走到付鷗麵前,扒拉給他一大塊。

    付鷗有點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平時的飯量,就餘敏的一半而已,所以平常分飯的時候,她都主動要求多分一點,現在倒學乖了,分多了知道分給他了。

    “我吃不完。”她聲音輕輕的,其實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幹了,好像這樣都是理所當然。

    都是她的份,別人也不好說什麽。

    以前也是這樣,應該是心理性厭食症,碰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才能大快朵頤,不過自從穿到這平凡的世界,看著什麽都沒有胃口。

    即便肚子裏麵沒有三兩油。

    這邊的人吃飯都喜歡蹲在廊下,但知青點這邊好歹都是十幾歲的年輕人,大家做不來這樣看起來不太雅的舉動,於是都是三三兩兩的,坐在小板凳上麵吃飯,還有兩個小桌子,付鷗就是坐在這樣的小桌子前。

    這裏的桌椅板凳,還都是付鷗跟王有誌兩個人,砍柴的時候撿到比較好的木材,留下來自己做的。

    雖然做的不

    太精致,但用起來還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這邊村民家也沒有什麽桌椅板凳,但凡有,也都是結婚的時候,新娘家裏陪嫁過來的,這些嫁妝,尋常人家也不怎麽用,都是收起來,來客人的時候才拿出來用一下。

    付鷗看著何小麗沒有胃口一眼艱難的往嘴裏扒著米飯,米飯用魚湯浸著,其實香香的,但她每次吃起來,都是一副要命的樣子。

    難怪這麽瘦了,比起來,餘敏比她要小兩歲,但個子都差不多了,因為餘敏吃得多,每次分完飯菜,她都恨不得舔幹淨碗才好。

    “你以前也是這樣,不喜歡吃這些嗎?”那她到底喜歡吃什麽啊?

    付鷗以前沒有問她為什麽吃的少,但好像她一直也吃的挺少的,何小麗剛來的時候也有點厭食一樣,除非看見特別喜歡吃的了,否則是不會像別人一樣狼吞虎咽的對待事物的。

    斯斯文文的是好看,但是這樣不行啊,如果不是大家分好了飯吃,她這樣明顯就是吃虧的。

    “我不餓啊,我不想吃。”沒想到以前何小麗也是這個樣子,倒叫她意外了。

    “你等等。”付鷗折身站了起來,走進他的屋子,拿出來一罐子玻璃瓶子醃製的東西,放在小桌子上:“你嚐嚐這個,趙阿婆給我的,我嚐過很開胃的東西,不過我北方人,吃不慣這種醃製的東西。”

    是一個小小的玻璃罐子,類似於罐頭瓶這樣,這種罐子並不多見,趙阿婆怎麽舍得給了他的,何小麗嘿嘿笑著,擰了擰罐子,擰不動。

    她力氣實在是太小了。

    付鷗看見歎了一口氣,擦了擦手,幫她把罐子擰開,又折身去灶房裏麵取了一雙幹淨的筷子:“用這個夾。”

    這個何小麗倒是知道的,他怕弄髒了發黴,畢竟又不是一頓兩頓飯能吃完的東西。

    她拿著幹淨的筷子夾了一塊,是用蘿卜和辣椒醃製的東西,挺清爽開胃的,如果拿去城市裏麵賣,肯定能賺錢。

    不過這也就想想罷了,不能隨便買賣東西的。

    “好吃。”何小麗忍不住又扒拉了一些到碗裏:“趙阿婆對你很好啊,是不是想招你做孫女婿啊。”

    “瞎說,我給了趙阿婆兩條魚,她死活要塞給我一罐子醬菜。”其實付鷗也不是不喜歡吃,隻是吃這個太下飯,他吃了一次總覺得肚子沒吃飽一樣,他見這個特別開胃,才想起拿出來給何小麗吃。

    何小麗剛才這話

    可不是沒有根據的,趙阿婆有個孫女叫陳小霞,今年就是十八歲,到了法定婚齡,那小丫頭眼高於頂,估計一般的人都很難入她的法眼,倒是大城市來的大學生,讓她每次講話的時候都能大聲一點。

    村裏的人都傳言陳小霞八成看上了付鷗,想嫁大學生了,隻可惜大學生可能看不上她,每次見到她都繞道走。

    也不知道怎麽一迴事,何小麗就把平時想問又不好意思問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問了出來。

    “吃飯時不許講話!”付鷗拉長臉。

    “幹啥呢幹啥呢。”餘敏端著個搪瓷飯盆,看見有好吃的,便如能聞著腥味兒的貓一般,探頭探腦的過來了。

    “醬菜,付鷗給的。”何小麗很自然的拿著筷子給餘敏扒拉了一筷子,又把王有誌招唿過來,也扒拉了一筷子給他。

    劉恩慈就因為一罐子醬菜,徹底被疏遠了。

    結果大家都覺得這醬菜挺好吃的。

    *****

    劉恩慈倒不像之前硬氣和小心眼了,吃完晚飯,還主動把廚房給擦幹淨了,旁邊亂糟糟的柴火也收拾了一下。

    一般來說吃的飯也沒什麽油,吃完到後院搞點清水涮一涮也就幹淨了。

    何小麗看了看表,這才五點,便想著去外麵扯點豬草,喂雞吃,前段時間捉了五隻小雞也慢慢長大了些,有三隻是小母雞,兩隻小公雞。

    母雞一般到了六個月左右,也可以下蛋了,特別是到了春上,每天都有一隻雞蛋,淡季兩三天也都有一個雞蛋,總之家裏養了小雞,以後進可以殺雞吃肉,退可以撿雞蛋吃,就是平常麻煩了一點,需要去地裏拔豬草喂雞。

    隊裏打了穀子,就有一些米糠,孫有才雖然貪,這個東西他倒是看不上的,因此各家各戶都分了好幾百人,如今的人不到餓的受不了的時候都不會吃糠了,因此有的人家拿來養豬了,有的人家拿來養雞。

    知青點還沒有那個條件能夠養豬,但是養雞還是可以的,五隻小雞長大點,殺一隻公雞吃掉,再有那三隻小母雞,開年就可以下蛋了。

    何小麗想著誰家裏還有孵出來的小雞,就抓幾隻過來養,不過這個季節沒母雞孵蛋了,一般母雞孵蛋都是初夏的時候,到了那個時候,雞蛋的產量就會減少。

    等到明年再買幾隻小□□,不過她還能在知青點住多久,她自己都不知道,到明年恢複高考,她可是要參加高考的。

    看見何小麗挎著小筐子出門,付鷗也緊趕著出去,他是怕地裏有蛇,這個季節,有草的地方,蛇都很多。

    付鷗剛說要一起去,餘敏也要去了,她現在跟何小麗關係最好,上哪都有個她,她是想何小麗扯的那些布要怎麽用了,她的襯衫都破了,但是布票隻有半尺,存了多久都不夠做件襯衣的,再細細,那衣服就該破了,但她想不到什麽跟何小麗換,這也是一樁麻煩事。

    所以剛好想找個機會跟何小麗說呢,見付鷗也要跟上來,她就有些不樂意,有個大男人在場,不太好意思。

    最後付鷗也沒好意思跟著兩個女生出去,就跟王有誌一起去山上砍柴去了。

    劉恩慈這下沒做妖,她不知道找誰借了一個高中英語的課本,在惡補英語。

    ******

    何小麗跟餘敏,一前一後的到了地裏。

    “什麽?你想要我的布?”何小麗有些驚訝。

    她是扯了一塊棉布,還有一塊的確良,但這麽好的布,她也舍不得給別人啊。

    再說那空間要是能彈出來一件睡衣,她也就大大方方的把布給餘敏了,但空間裏麵,目前除了衛生棉,也沒彈出來什麽除了吃的以外的東西了。

    “就是,你看我的衣服都洗破了,我也沒有別的布可以做衣服了。”餘敏指了指衣服上薄薄的一塊,倒是沒有多難看,就是要補。

    這麽熱的天,她還穿著一件長袖的白襯衣,也是一眼就能看明白這件襯衣穿了不知道多少年,餘敏長高了,還有點短。

    要是改一改還成,就這樣穿著確實是……太寒酸了點。

    “姐,你給我一點布,我自己那裏有半尺,做衣裳有點不夠。你放心,你的衣服我幫你縫好,我做衣服手藝可好了,這件襯衣就是我自己縫的。”餘敏眨巴眨巴眼睛,十分誠懇:“我那裏有針線,還有鬆緊、紐扣,我幫你做好,多的布,給我一點吧!”

    這也不是不行,何小麗買迴來就發愁呢,針線活,她不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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