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標題:黥布婉言拒絕灌嬰合兵,灌嬰渡淮南首戰盱台


    徐公心中大驚,於是率軍欲突圍而走。


    圍城必闕,黥布留一個口讓徐公突圍,以免殊死抵抗增加攻城的難度。


    徐公也知道留著的這個口外一定會有埋伏,但出於求生的本能,不隻是他本人,麾下諸將吏也是奮不顧身的衝過去,


    沒到的是遭受到城中百姓的伏擊,損失不小,最後隻能率數十騎逃出,很快就被灌嬰麾下的戰將丁禮斬殺。


    丁禮此人是都尉的身份,作戰勇猛,曾參與斬殺龍且。


    徐公沒想到原本的堅守數月,結果僅僅數日就被灌嬰和黥布聯手攻下,才知道黥布怪不得能被項羽封王。


    攻城的手段層次不窮,沒攻城前不急不忙的準備,一旦攻城開始,那是不死不休,不僅迅猛,花樣還層出不窮,根本不給對方玩虛的,上來就是硬碰硬。


    拔下徐縣後,灌嬰邀請黥布隨他一起進入東海郡,向廣陵挺進,進而進入會稽郡,再迴兵九江。


    黥布以身有漢王詔令要去淮南與劉賈、盧綰迴合,助其收服周殷的理由婉言拒絕,


    隨後和灌嬰又閑聊幾句,說到日後漢王得天下後,各諸侯王分守一方,希望今後不要懼於距離遙遠而不來往,


    灌嬰此刻雖然看不透未來的局勢,但他知道跟著漢王,未來的身份不會很差。


    為保灌姓家族長久,還是要多和各路諸侯王多多親近才好。


    灌嬰佩服武王黥布這股狠勁,還有那心思細膩的攻城戰術,拋石機砸石頭是攻城時尋常之將的策略。


    不過城牆的建設是非常堅固,對於石頭的轟砸還是有很強的抵抗力,並不能令一座城池的外郭轟然倒塌,不過砸出一個缺口,或者砸亂布防還是很有可能的。


    隻是黥布的創新是層次不窮的,所謂身邊一切之物皆可為用兵服務。


    到一個地方黥布先是命人找當地的一些利於作戰的東西,比如易於生煙的植被,人懼怕的動植物,包括對城池軍有憤恨不已的野農,總之凡是有利的就先拿到手。


    為此,黥布還專門設置一個這樣的職位,叫摸利校尉,所以黥布的作戰總能出現令人防不勝防的東西。


    不過黥布一路東進時遇到過彭越,對彭越的戰術和戰略較為欣賞,尤其項羽親自率軍都無法消滅彭越,反而是彭越隊伍越戰越多。


    見到過彭越的抗打能力後,反而看不上自己那點原有作戰伎倆,越加想著改善自己的戰術。


    再聊一些事情後,黥布就率兵西迴,欲直接渡淮河去壽春。


    灌嬰在黥布走後,也沒有停留,於漢四年的四月底,渡過淮河欲入東海郡繼續向南打。


    東海郡的第一站就是曾經楚都(楚懷王熊心)盯台。


    盱台沿淮水而建,是進入廣陵一帶的咽喉,其他的地方不太適合渡河。


    灌嬰曾經隨韓信涉西河擊西魏王豹,知道聲東擊西的策略,這次灌嬰也決定主導一次。


    馮敬主動接受任務,率人沿著淮河北岸一路尋找渡河的小地方。


    漢四年的五月(相當於後世的六月)暑氣已濃,身上的甲胄就有點黏人。


    馮敬脫去甲胄,布衣身份與十數騎壯士一路查看。


    烈陽烘烤大地,大多人的身上都會熱汗熏熏,馮敬一路走來,心裏卻是越來越涼。


    一路走來,在蔥綠之中點綴者不少茅草屋,它們的主人都很懷念曾經懷王的和平時期,沒有人原意再起戰端。


    提到提供渡河的秘境之地或者船隻,這些散落在鄉野之間的自由民沒一個願意主動摻合。


    加上戰場多在淮北,這裏倒是一片祥和舒適的環境,大家過的都還悠閑,不願意涉足兵事,皆躲著。


    馮敬這個時候有些無奈,此刻跟著一起尋找渡河之處的戴野卻開口道,“吾觀此地民風淳樸,尚不知懷王已死之事,欲渡兵馬,皆以為楚軍要南征,此事可做文章。”


    戴野的一句話令馮敬茅塞頓開,“此事可行。”


    馮敬便命人為懷王立碑,為懷王哭喪,為懷王鳴不平。


    在交通不便,主要戰場又在淮北的情況下,這些地方的確很閉塞,閉塞的過著自己的生活。


    如今忽然聽聞其實懷王已死,盱台一帶之民皆哀戀之,並為楚軍的暴虐感到不滿。


    有人不滿,就會不安分,馮敬和戴野又以重利甚至是爵位邀請,終於有人不甘於一輩子窩在這窮鄉僻壤以打漁為生,終於指出一個隱秘的渡口,可以用民用漁船來渡河。


    於是乎,灌嬰從徐縣征調而來的戰船聚集在盱台的渡口,欲渡。


    這嚇得盱台的楚將兼盯台公立刻將兵馬調往盱台之北,在淮河南岸列陣以待,


    更命千餘人樓船兵日夜巡邏淮水之上,準備以強勁的態度來迴應漢軍,盯台公見一切布置妥當這才心安。


    心安歸心安,但並未懈怠,而是非常仔細的督戰,直到和灌嬰軍在水上交戰數次,使得灌嬰軍未能正式登岸這才放心的迴到城中。


    將水上的防禦戰線交給盱台縣丞,也是他非常信得過的兄弟,曾經是參與過遷徒楚懷王的過命兄弟,值得信賴。


    盯台公一走,淮水上的灌嬰立刻命駱甲行船靠近,隻是擊鼓不戰。


    不斷挑戰楚軍,楚軍久而久之,習以為常,不予理會,堅守自己的崗位。


    馮敬、華毋傷、李必三人率數千人悄悄於盯台之東渡過淮水,然後悄然將盱台給包圍。


    一夜醒來,盱台公大驚,立刻命斤候悄悄溜出去向淮水之岸的縣丞求助,迴兵救援。


    盱台縣丞得到消息第一時間的反映是此乃圈套。


    聲東擊西的把戲,漢軍於淮水上都是小打小鬧,不過是吸引盱台城的主力,然後伺機攻城。


    盱台縣丞給斥候的迴複時,讓盱台公堅持一天,他這邊擊退漢軍後,再救援,否則腹背受敵將非常危險。


    盱台縣丞認為漢軍不過是圍困盱台城,使得他不得不迴援而已,不會立刻發動攻城。


    盱台縣丞確定自己的判斷沒錯,但在數名斥候接連催其迴援,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人一旦懷疑自己的判斷,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那麽他離失敗便不遠。


    幾次向灌嬰挑戰不得,盱台縣丞再也扛不住,率軍迴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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