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標題:韓信欲求假王鎮齊地,曹參灌嬰沉默以應對


    韓信不解,“隻是一介弱女子,田廣為何要殺她?”


    韓信是不相信已是階下囚的齊王田廣會暗中聯絡刺客,刺殺殷嬙。


    刺客卻迴答,“奪人社稷,百世之仇恨,齊王並非要殺一弱女子,隻因與韓將軍有關。”


    韓信詫異,“因吾而起?”


    刺客道,“欲救齊王,搞獲此女為最佳方案。”


    韓信厲色道,“那為何又改變注意,欲殺之?”


    刺客道,“主人有令,出囚無望,便使韓將軍永留悔恨。”


    這麽記恨韓信的舉動,韓信沒有進行過多的思考,終於下定決心,逐殺田氏,代田自立。


    上次一念之差,留田廣一命,險些釀成大錯。


    田廣如存,田氏在齊心不死,齊地將永無寧日,唯有斬殺其首,逐出田宗,方可定齊。


    韓信的這個舉動,有兩個人持不同的意見。


    李左車認為田氏在齊地已經深入人心,是斬不盡,人縱然可以殺,然其心殺不死。


    盡殺田氏反而有損韓信在齊地的威望,不利於鎮撫齊地。


    當以仁德代之,所謂思威並施。


    蒯徹則認為田氏是齊地動亂的根源,根源不除,後患無窮。


    韓信思來想去,決定綜合二人的意見,隻斬殺田廣,其餘田氏給予啟用,隻要願意為韓信效力。


    刺殺殷嬙的事情,立刻引發一連串的效應,首先是諸將紛紛請立韓信為齊王。


    曾經的漢將軍高邑說道,“齊地詭詐多變,不以齊王,難鎮之,此刺殺之事不過暗流之露石耳,恐有暗礁難防,請將軍自立為齊王。”


    諸將紛紛符合,陳賀和孔聚見曹參、灌嬰在,乃言辭婉轉,沒有說的直白,但也沒有反對。


    諸將請韓信自立為王,這是倍漢,孔聚和陳賀不敢在曹參、灌嬰麵前表現的很明顯,有一種略帶裹挾的感覺。


    曹參聞言,心中震驚,但在情理之中,韓信之功足以為王,隻是他現在困惑的是在諸將紛紛請韓信為王的趨勢中,他該保持什麽立場。


    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現遠在齊地,與漢王距離千裏之遙,如果與趨勢逆流而動,那麽定有生命之危。


    灌嬰聞言,心中亦是微驚,大將軍變齊王,這操作他隱隱能預料到,隻是沒想到這高邑敢率先提出。


    聽聞諸將的請立之言,韓信本能的看向曹參、灌嬰。


    二人沒有說話,神情皆如常,既沒有表露出反對之色,也沒有一絲驚訝之色,仿佛在聽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聞聽諸將請立之言,韓信陷入深思,但心中還是有一絲絲激動。


    王侯將相寧有種手,有生之年,孰不願為王。


    殷女這件事情,讓韓信知道齊地多變,權輕還真的難以鎮之。


    齊地雖難起大的風浪,然時不時冒出動亂者不勝其煩,無名難以坐鎮齊地,可自立為齊王,這事萬萬做不得,因為心裏有愧。


    漢王待自己不薄,欲據齊地為王,心有不忍。


    韓信最清楚自己,縱是為王,心中亦有愧,沒有得到劉邦的首肯,他覺得這王做的心裏憋屈,不爽。


    人心就是這麽奇怪,在意的人如果不給予肯定,那這結果也不香。


    第一次請立,韓信婉言拒絕。


    諸將見韓信並未因此發怒,知道心裏是想為王,但還邁不過心裏的坎。


    殷嬙遇刺,韓信覺得不同尋常,麵對刺殺,殷嬙鎮定自若,此絕非尋常沒落貴族女子所有的氣場。


    殷嬙越是鎮定,韓信越是有極強的保護欲。


    韓信善於發散思維,聯想思維,很多事情不能多想,一多想就會做出無法預料的事情。


    韓信決定據齊為王,但如何順理成章,成為韓信迫切思考的,所以第一次他拒絕。


    韓信隻有拒絕,隻有如此他才能看清,麾下究竟有多少人願意支持他。


    那些因拒絕而失望的麵孔,韓信都看在眼裏,唯有兩個人,他看不出對方是什麽態度,那就是曹參和灌嬰。


    曹參和灌嬰手裏的兵力加起來,占據齊地漢軍的一半,掌握的力量絕對可以撼動齊地,沒有他們的支持,肯定無法做齊王。


    可這個心思,韓信不能直說,他希望麾下人能明白。


    這個心思,韓信和殷嬙交流,殷嬙流出感激的淚花,“將軍為妾王三齊,妾無以為報,唯有生死相伴。”


    殷嬙說出自己的看法,既然有心在齊地為王,就要爭取得到曹參和灌嬰的支持,尤其是曹參,曹參如默認,那麽齊王可做。


    具體如何讓曹參默認,需要再去諮詢一下蒯徹和李左車的意見。


    雪花飄落,掩蓋臨淄城的每處角落,也掩飾著不能敞開說的秘密。


    有些昏暗的密室內,三個人影靠在窗前,飲酒話三齊。


    李左車開口道,“南麵稱孤(稱王)之事既然瞞不過漢王,不如請示漢王,使漢王冊立,得漢王允許,麾下諸漢將縱有不臣之心,亦無憂。”


    蒯徹則道,“楚漢勝敗未分,漢王必不願見麾下大將稱王,此時遣使,是否不妥。”


    李左車分析道,“漢王心有不願,何時自立皆同,遣使一探虛實,可知漢王態度,以觀應變;


    田氏雖失齊,然百年龐然大物,根深蒂固,定有反將軍為王者,需依賴曹、灌二將相平叛,此二人乃漢王心腹,未有漢王之詔,此事難行,不得不防。”


    蒯徹點頭,“徹亦有此憂。徹有一策,可緩解漢王心緒。”


    韓信道,“先生請講。”


    蒯徹道,“可向漢王請示為假王。”


    韓信微微一愣,“假王?”


    李左車亦同意,“請以假王鎮之,可試探漢王之意。”


    韓信若有所思,在窗前來迴徘徊,窗外風變小,但雪花越來越大,天地一片白花花,不見任何顏色。


    韓信的心也越來越平靜,文有李左車和蒯徹,武有諸將相隨,齊地可為王,他的眸光忽然發亮,“吾已有決斷,立刻發使至漢,以假王請示漢王。”


    韓信的決定使得天下大勢風雲變幻,漢強楚弱的形勢,是天下諸侯皆認同的,如今諸王或被漢滅,或從漢,漢的盛勢已經達到頂峰,遠勝西楚,天下各諸侯又是一邊倒,倒向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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