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采納曹參的建議,重新部署軍陣,雍齒遲遲不出城迎戰,曹參作為攻城主將率先發出了攻城。


    用強弩向豐邑城樓轟砸,並派七名五大夫將從東西兩麵采用雲梯攻城,兩麵加攻。


    雍齒見豐邑城三麵受攻,恐兵力分散後被各個擊破,便命魏別將領左右校尉出城迎戰,雍齒自己一人在城樓監戰。


    這次雍齒沒有親自出城,知曉劉季借兵歸來,兵力大增,猛將亦增添不少,他要看清劉季的軍陣,從作戰中找出劉季的弱點,再出城給予閃電一擊。


    曹參正在攻城,見吊橋落下,城門打開,魏別將引兵而出,曹參立刻變換隊形,由攻城變為兩軍對壘。


    魏別將主動出擊,他喜歡用步兵與弓手配合作戰,這次左右魏校尉引馬軍由弓弩手變換成騎兵,在兩側司機而動,遙相唿應。


    這邊劉季同樣是引中軍應對,曹參為先鋒,先派曹無傷出陣搦戰,命其乍敗。


    雍齒軍右校尉挺槍出戰,與曹無傷兩馬交合,刀槍交鋒。


    戰不十迴,曹無傷佯裝力不能及,幾次險些被刺,為了敗的逼真,曹無傷故意將頭盔被對方刺落。


    右校尉見曹無傷狼狽欲逃,便命馬軍向前衝擊。別將親自引領的步弓軍繼續向前推進。


    右校尉衝入沛公中軍,斬殺執旗將,把旌旗砍到,曹參見旌旗被砍到,忙命樊噲引兵護住劉季,夏侯嬰則駕戰車隨時帶劉季衝出陣。


    雍齒在城樓望見魏別將穩步前進,右校尉斬將搴旗,笑道,“卑賴劉季豈是用兵之人!”


    雍齒立刻率馬不軍出城,要去夾擊劉季,周勃引右軍,五大夫將引左軍來阻擊雍齒,雍齒一時間難以前進分毫。


    右校尉搴旗之後正要向前衝殺,忽見一將持雙刃斧砍來,右校尉忙持槍迎戰。


    刀槍一交鋒,右校尉便險些跌下馬去,對方之力太霸道,稍不留神便命喪馬下,右校尉打起精神準備再立功,可歎僅僅五個迴合就被砍於馬下。


    正是早已埋伏好的樊噲,見曹無傷乍敗成功,便立刻率軍來戰,砍下右校尉便趁勢衝殺,衝入魏別將步弓軍中,騎兵速度過快,魏別將的弓箭手來不及拉弓便被騎兵馬踏衝散,樊噲左衝右砍,如入無人之境,魏別將慌忙挺戟迎戰。


    曹參見狀即刻命馬步軍朝魏別將掩殺而來,魏別將之軍打敗。


    樊噲連續三板斧砍的魏別將棄戟而走,迴到雍齒軍中。


    雍齒正率軍打的周勃節節敗退時,忽見曹參、樊噲殺來,弑神斧掃過皆落馬喪命,鎖魂槍點過皆命喪馬下。


    一時間雍齒軍潰散,雍齒被周勃、樊噲、曹參三路軍團團圍住。


    魏別將和左校尉見亂草中有一狗洞,皆緊急道,“雍侯快躲入狗洞中。”


    雍齒大唿道,“吾雍齒乃大丈夫,豈能臨陣脫逃!”


    眾軍士見齊心死戰,魏別將和左校尉為雍齒突圍,拚死一戰,一人死於曹參的槍下,一人死於周勃的怒天錘下。


    雍齒狼狽逃迴豐邑城,曹參、周勃、樊噲追至吊橋下,樊噲歎道,“吊橋下落再遲些,吾就能砍下那狗賊的腦袋!”


    劉季鳴金收兵,清點甲兵,二攻豐邑大獲全勝,雍齒損兵折將,斷不會再出城迎戰,勝利之下劉季更加憂心。


    心中亦感歎,這雍齒果然是一員善守城的猛將,如此兵力足足攻了兩次還未拿下。


    豐邑城中的雍齒更加狼狽,雍齒侯府裏他卸甲用清水洗臉,待腦袋稍微清醒後,便立刻召集守將商議。


    如今再舉行軍事商榷,雍齒侯府前沒有了往日的車馬擁塞,雍齒見這次折了別將和左右校尉,內心第一次湧現恐慌。


    是的,雍齒感到了害怕,事到如今他雍齒隻有一條路可走,要麽死戰到底與豐邑共存亡,要麽就棄城逃奔魏國。


    殿前的軍吏比豐邑二戰前少了很多,雍齒放眼望去竟發現無幾人可用,不是非心腹,便是無名之將,他不敢將自己的性命交托於他們手中。


    到底該怎麽辦,此時殿前言降之聲越來越多,開始如蒼蠅般嗡嗡,不敢大聲,後來便是放開嗓子言投降是目前唯一出路。


    眾軍吏皆認為敵眾吾寡,且劉季兵猛將眾多,若再戰勝算幾乎為零。


    雍齒憤怒了,將眾軍吏趕出了雍齒侯府。


    雍齒心想,戰了一天亦疲憊不堪,索性先飽飽的睡一覺,料想劉季亦該休憩,待要入睡時有家奴急急的迴報而來。


    家奴道,“雍侯,不好了,城中多言殺雍侯以降沛公謝罪!”


    “什麽?”雍齒瞬間沒了睡意,一下從榻上彈起。


    雍齒不信,便穿粗布衣去府探聽,果然聞得豐邑城中傳言要殺雍齒以謝罪沛公,懲治反賊。


    這下雍齒的恐懼慢慢深入骨髓,他開始坐臥不寧,怒道,“定是劉季小兒散布謠言,不敢與吾明刀明槍一戰,就會蠱惑人心。”


    可不管如何,豐邑父老、子弟的心開始慢慢向劉季這個方向偏移,他很快便想到了沛令被殺的那一幕。


    眼前這一幕和沛令被殺的一幕何其相似,細想雍齒不敢在雍侯府多待片刻。


    豐邑城下,營帳中的劉季顯得坦然自若,麵帶慈祥的微笑,第二次攻豐令劉季很滿意,本來想到雍齒恐會堅守不再出戰,憂慮頓生時他想起了張良之言。


    上兵伐謀,攻心為上,劉季一下子想起攻沛縣時使用的攻心之法,當下心頭陰霾遁去,立刻命曹參書寫勸降帛書,係於箭矢之上射入城中。


    片刻,豐邑城東、城西、城南皆出現此帛書,很快豐邑城北亦傳言要殺雍齒。


    一時間豐邑滿城皆言殺雍齒以謝沛公,雍齒再亦無法安歇。


    命甲士嚴密護衛雍侯府,雍齒走在雍侯府看誰皆可疑,精神接近崩潰的邊緣。


    雍齒便找來家臣商議該如何應對劉季這第三次猛烈的攻城。


    豐邑城外旌旗蔽日,豐邑城內言殺雍齒者沸沸揚揚,雍齒走到了最為關鍵的一步,他很清楚自己已經命在旦夕。


    能否活下來,雍齒深知接下來的每一步將事關生死,成則東山再起,敗則誌消夢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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