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討論估計也被三人看到了,正在宿舍群罵罵咧咧,想要去把第一個造謠的人嘴巴撕了。


    關愫愫:【小清,你給個話,行我就上!】


    童倩:【鍵盤吵架我還沒輸過!】


    鬱清迴複:【沒事的。】


    大家以為她是要繼續沉默不做聲,心裏焦急。


    鬱清沒看後麵她們勸她的話,選了幾組照片,接著在朋友圈更新。


    萬年不發動態的鬱清,一條九宮格照片,讓所有有她聯係方式的人大吃一驚。


    鬱清:【畢業快樂。】


    九張圖,八張分別是班級合照、授位照片、社團照片和宿舍合照,隻有最後一張,是和溫擇敘的合作。


    特地在校門口的綠蔭下拍的,因為麵對著關愫愫她們,鬱清不太好意思,臉蛋粉撲撲的,摟著溫擇敘的胳膊笑,有點傻。


    她補充評論:「不是男朋友,是丈夫,也祝我們結婚半周年快樂。」


    三分鍾不到,彈出點讚和評論十多條,鬱清不擅長迴答問題,幹脆後麵統一迴複好了。


    “笑什麽?”溫擇敘並不知道鬱清在朋友圈做了什麽,問道。


    鬱清:“迴消息而已。”


    溫擇敘繼續專注開車。


    宿舍群三人炸了。


    關愫愫:【我的媽呀!小清你好霸道!我好愛!】


    童倩:【誰開個小號去投稿?】


    楊果麥也跟著激動:【我來!】


    三人正在想投稿內容,有人比他們動作更快,一時間,表白牆更是熱鬧。


    鬱清絲毫不在意,心想著也畢業了,證書全到手了,影響不了什麽。


    車子在商圈的一個清吧停下。


    鬱清猶豫問:“不是定了餐廳?”


    溫擇敘:“這裏也可以吃晚餐,還能看電影,後麵靠著京江,能看風景。”


    這麽聽來,這家清吧確實不錯。


    鬱清去過幾次酒吧,感官不好,每次被迫陪著舉杯喝酒,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溫擇敘帶她來的酒吧新奇,心裏的不適感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對環境的好奇。


    鬱清抱著老板送的朗姆酒,靠在卡座最裏麵,怯生生地打量周圍,對麵的溫擇敘坐過來,往她身邊靠。


    “怎、怎麽了?”鬱清警惕地問。


    清吧裏,光線暗沉,輕鬆的爵士樂把氛圍弄得格外曖昧,來往的男女穿伴成熟,舉止親昵,小心機地展示自己的魅力給對方,沉溺在男女之間美好的拉扯裏。


    如果荷爾蒙能被看到,鬱清敢打賭,整個空間裏一定蕩漾著無數人的荷爾蒙,紛雜交纏。


    鬱清不適應,才起了戒備心。


    “你發朋友圈了?”溫擇敘逼近問。


    鬱清靠在凳子上,他離得太近,唿吸打在她臉頰上,睫毛顫了顫,出賣她的緊張:“嗯……你,怎麽知道?”


    溫擇敘笑:“爸剛和我說,學校老師都給他打電話確認,他兒子是不是真的和學校女學生結婚了。”


    也看到了鬱清的朋友圈,但他沒說。


    “不是女學生了。”鬱清糾正,“我畢業了。”


    溫擇敘:“爸正得意炫耀,我就是和女大學生結婚了。”


    鬱清微微偏開頭:“哦。”


    “你,你坐好。”


    溫擇敘怎麽和隔壁卡座調戲女人的男人一樣輕佻,離她過分近了。


    “不解釋一下朋友圈?”溫擇敘追問。


    鬱清努力保持平淡如水的態度:“就這樣……沒什麽好說的。”


    溫擇敘啞然笑笑,湊到她耳邊:“寶寶。”


    鬱清抵在他肩膀的手頓住,用力要推開他。


    溫擇敘說:“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隻一句話,鬱清又心軟了,任由他抬起下巴,吻上她的耳廓。


    酒吧晦昧的光線讓溫擇敘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鬱清羞紅著臉,小聲叫他:“溫擇敘,好了……”


    扣子被解開,鬱清腦中緊繃的弦就要崩掉。


    溫擇敘定清吧慶祝她畢業,打的是這種注意?


    “嘖,寶寶。”溫擇敘推著她下巴,讓她不得不抬起頭。


    鬱清軟骨頭似地靠在卡座裏,胸口被壓,喘不過氣。


    吻落下,鎖骨上。


    倏地,脖子上的鏈子被扯下。


    鬱清雙眼迷離,他抬起她的左手,勾出鏈子裏的戒指,套到她左手的無名指上。


    鬱清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溫擇敘抬起她的手,握緊她的四指,把她的手抬到唇邊,極為紳士的在手背留下一個吻,整個過程一直看著她,直勾勾的,過分直白。


    紳士的吻手禮,而紳士的眼裏升起一簇火,絲毫不遮掩,他對她的強占。【這隻是個吻手禮!!!求求別鎖了|-|】


    他扣著她後脖子吻她。


    溫擇敘很喜歡這樣吻她,強勢、不容置疑。


    親到一半,他壞笑問:“寶寶,我們在幹嘛?”


    鬱清失了心智,卻不肯說話。


    溫擇敘舔舐她唇角,“bb豬,乖,迴答我。”


    鬱清被弄得麵紅耳赤,這人怎麽在外也亂這樣叫她啊。


    鬱清堅決不做聲。


    好在溫擇敘有分寸,占完便宜還惦記著鬱清沒吃晚餐,規規矩矩坐迴對麵的位置,給鬱清一些空間,免得她總縮在角落裏。


    用完晚餐,溫擇敘帶著鬱清看電影,直到深夜才離開。


    鬱清拉著身上溫擇敘的黑色夾克,一聲不響走在前麵,溫擇敘雙手抄兜,漫不經心地跟在後麵。


    走上京江大橋,溫擇敘見她步子越發快,上前拉住她,笑問:“真生氣了?”


    鬱清被他灌了幾杯酒,幾種酒雜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烈焰的晚霞消散後,上了她的臉,紅彤彤的。


    反差的是,女人的這雙眼,滿是清純。


    鬱清氣鼓鼓看著溫擇敘,咬了下唇:“還好…… ”


    “不多給親親,往後出國怎麽辦?”溫擇敘捏她臉,玩笑說,“那我可就難過了。”


    明明他是玩笑話,鬱清應該喝多了,心裏難受。


    抬手覆在溫擇敘手背,摸到他骨感分明的腕骨,感受到手背凸起的青筋。


    鬱清努力讓自己表麵看起來是清醒的,啟唇:“溫擇敘。”


    溫擇敘收起漫不經心,低頭和她對視:“嗯?”


    “我還要怎麽愛你,你才知我愛你。”


    溫擇敘愣住,她怎麽突然說這些?


    鬱清拉著他的手,不讓他打斷:“我不熄的欲望、無底的熱情都獻給你,也僅有你是這欲望、是這熱情。”


    溫擇敘說的沒錯。


    有一天,她的語言變成蒼白,她的告白隻剩他的名字,那就是愛。


    愛,原就是自卑棄暗投明的時刻。[1]


    鬱清,要投明。


    鬱清淺笑:“今天,我和你說,你不該坦白這麽快,我不要你永遠做臣服者,你向我走來一步,我也會向你走去一步。我想這樣愛著你。”


    溫擇敘定定地看她。


    “不要總向我告白。”鬱清側頭,吻了他虎口上的黑痣,如他吻她手背那般虔誠,“鬱清是會說好話,會告白的。”


    溫擇敘眼裏閃過迷茫。


    京江大橋頂上的燈熒熒落在她身上,一身長裙,漂亮極了。


    眼前的女人,是他藏在心髒裏的皎月。


    “寶寶,怎麽說這些?”溫擇敘溫和問,“我哄你的,我很樂意你出國,我也……心甘情願在國內等你。”


    溫擇敘撒謊,鬱清知道。


    “我說這些是因為……”鬱清卡頓住,淚意狂湧而來,她的情緒被堆砌到最高。


    “我的意思是——”


    “溫擇敘,我愛你。”


    “如同你一樣,我愛你。”


    鬱清知道自己醉了,雙頰一定紅得厲害,說完這段話,她笑著哭了,任由江風卷她的發,由著發纏她的臉龐。


    “我愛你,所以你不要再患得患失了。”鬱清說,“其實,我也舍不得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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