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被嚴肅的楊果麥嚇得磕巴,點頭:“他,他是我丈夫。”


    “嘁!”關愫愫酸酸說,“我說寶貝,男朋友就男朋友,還給喊老公,你們膩歪不膩歪啊。”


    鬱清馬上改口:“嗯……是我男朋友。”


    一緊張說出了真實的關係。


    童倩也酸了,心底為舍友開心,畢竟對方可是大帥哥:“去吧去吧,找你老公去。”


    不擅長說謊的鬱清默默受下他們的調侃,本來也是老公,沒什麽好否認的。


    這會兒,一聽是男朋友,三人眼神立馬變得不一樣,甚至把鬱清往外推,讓她趕緊去。


    看著鬱清走向男人,關愫愫和童倩說:“是不是和好的節奏?”


    鬱清最近心情不好,她們立馬就懂小兩口是不是吵架了。


    “怎麽也得和好了吧,要不然我們小清又要emo了。”


    “不要再看了。”楊果麥催她們,“小清會不自在。”


    關愫愫和童倩異口同聲:“好的!”


    鬱清走到溫擇敘麵前,終於看清鏡片下那雙狹長的眼,淡淡的,一片死沉。


    “吃晚餐沒?”溫擇敘問她。


    開口的聲音疲憊,應該沒休息好。


    鬱清:“沒。”


    溫擇敘:“一起?”


    鬱清‘嗯’了聲,沉默地跟他並肩走在校道上。


    溫擇敘開車到隔壁市區的一家餐廳。


    鬱清以為他會開車迴家。


    點完菜,兩人誰都沒說話,特別的沉默。


    鬱清垂著腦袋喝水,閃躲可能會和溫擇敘對視上。


    鬱清想了想說:“我……今天收到市圖書館的錄用函,直麵,有編製。”


    溫擇敘勾唇笑了笑:“是好事,恭喜。”


    鬱清怯生生看他一眼,垂眼:“謝謝……但我沒想好要不要去。”


    因為對一份工作說不上太熱愛,鬱清便會拿不定主意。


    “不去也沒事。”溫擇敘給她點的果汁剛到,他弄好推到她麵前,“常溫。”


    “謝謝。”鬱清咬著吸管,不確定問:“在家全職嗎?”


    “你有能力全職,那就在家全職。”溫擇敘不是非要鬱清去做什麽,或者非要有一份體麵的工作。


    鬱清繼續垂下眼皮。


    她心底還是有顧慮,如果全職的話,生活完全沒有保障,但她不知道怎麽說,溫擇敘會不會覺得她杞人憂天了。


    “嗯,我再考慮考慮。”鬱清耷拉著腦袋。


    菜上來,沒有再閑聊,專注地用餐。


    結賬後,溫擇敘帶她去停車場,打開副駕駛的門等她過去。


    接著把鬱清送到宿舍樓下,等她上去再開車離開。


    迴去舍友跑來問鬱清什麽情況,她暫時沒心思去迴答大家的問題,簡單說幾句,洗漱後就睡了。


    接下來一連幾天,溫擇敘都來找她吃晚餐,如果加班沒空,他也會發消息告知。


    鬱清快養成每天非要和溫擇敘吃晚餐的習慣了。


    下午,鬱清在圖書館刷六級試卷,剛對完答案,451分,鬆了口氣。


    舅媽的電話打進來,鬱清起身去樓梯間接聽。


    “舅媽,怎麽了?”鬱清問。


    舅媽倉促地笑了幾聲:“囡囡,最近忙嗎?”


    鬱清第一時間想到是不是外婆出事了,急忙問:“外婆怎麽了?”


    “不是不是。”舅媽連忙說,“你外婆好著呢,不是打電話說她的事。”


    鬱清舒口氣:“沒事就好。舅媽您說。”


    舅媽笑說:“你六月份不是要畢業了麽,想著要是不忙,迴來陪你外婆住段時間,老太太不說,看得出她是想你的。”


    “我不忙!”鬱清表心意,“我學校的事情不多,我明天就迴去。”


    “不用這麽趕的。”舅媽不好意思起來,“哎呀,你可別急匆匆地跑迴來,你外婆會怪我們不懂事,打擾你。”


    “我知道的,是真的不忙。”鬱清輕笑解釋,“我們論文剛定稿,未來半個月是互審環節,忙的是老師,我們暫時沒事。”


    舅媽聽到這才放心:“好,既然不趕時間,你慢慢來。順便說一聲,這段時間我陪你外婆住鄉下的老家,你舅舅和孩子們住市裏,你過來直接到老家就好。”


    鬱清也許久沒迴老家,自從舅舅在市裏買房,外婆跟著他們去市裏住,照看孩子,每年迴去過年也是在市區。


    和舅媽確定好行程,鬱清開心地放下電話。


    她這邊心情剛放晴,外頭落起春雨,綿綿又黏膩。


    鬱清給溫擇敘發去消息:【今天下午你別過來了,雨可能要越下越大。】


    她往外探手,冰冷的雨滴砸在掌心,冷得心尖發顫。


    要降溫了。


    春雨總能帶動溫度,好似它一出現,溫度的情緒就會波動。


    鬱清想著後麵幾天她也不在,又說:【我明天要去鄉下外婆家,大概住一周。】


    三分鍾後,溫擇敘的消息遲遲發來:【我已經到你們學校附近,你在圖書館停車場等我,下去接你。】


    鬱清心想都到了,那就見一麵好了,總不好意思讓他迴去。


    收拾好東西,鬱清去停車場等溫擇敘。


    可能因為下雨,路上堵車,大概二十分鍾溫擇敘才到。


    今天換了輛車,是黑色的大g,鬱清上車時差點踉蹌摔倒,溫擇敘拉住她胳膊才幸免撲倒在凳子上,要不也太糗了。


    鬱清期待著溫擇敘要她去哪家餐廳,忽然發現旁邊的街景越來越熟悉,直到進入行政區,看到前段時間她剛辭職不再去的咖啡廳,意識到這是迴萬合小區的路上。


    可,她今天並不想迴萬合小區。


    車子開進萬合小區,車子停在地下車庫,鬱清跟著溫擇敘搭乘電梯。


    在逼仄的電梯裏,鬱清問:“在咖啡廳替我打傘的那次,是你第一次見我?”


    溫擇敘微微迴頭,“不是。”


    “去過幾次,見到你在忙,那是你第一次注意到我。”


    兩人的語調都是平平的,沒有任何感情的起伏,就是簡單的交代情況。


    到家門。


    鬱清:“相親呢?也是故意的?”


    溫擇敘好像終於碰上有底氣的問題,轉身凝視著她:“相親完全是偶然。”


    “真的?”鬱清已經不太敢去相信他了。


    聽出鬱清的懷疑,溫擇敘苦笑:“真的。”


    也是這場相親,把他盡力克製住的欲.望一點、一點撕開。


    這是一切圖謀不軌的開始。


    溫擇敘打開門,幫她拿過拖鞋,把兩人的濕漉漉的雨傘處理好。


    快兩周沒迴來,鬱清再站在客廳,對家有幾分陌生。


    她不太能知道……還能把這當成她的家嗎?


    溫擇敘親自下廚,做了三個菜,全是她喜歡的。


    用完晚餐,因為下雨的原因,戶外一片漆黑,路燈在雨中奮力亮著,顯得尤為淒涼。


    鬱清不喜歡春雨,這一次尤為不喜,心悶悶的。


    溫擇敘接好一杯溫水給鬱清,她接下前問:“郭叔叔的事,是你做的?”


    溫擇敘一頓,抿唇:“你媽和你說的?”


    “是你做的?”鬱清問。


    溫擇敘不太想迴答鬱清這個問題,換其他的問題都可以,但找人弄郭家牽涉太多,他極力掩藏的陰暗麵會被看到的,她……是不是會怕他?


    久久等不來溫擇敘的迴答,鬱清起身,擦碰過他握著水杯伸來的手,水晃動幾下,砸在杯壁,被彈出來,灑落在地毯上。


    鬱清走向玄關,說:“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倏地,手腕被狠狠拽住,往後用力一扯,鬱清差點摔在地上。


    絲絲的痛感傳來,鬱清好看的五官皺到一起。很疼,他捏人的力度特別重,鬱清著實被嚇到。


    在看到冷著臉的溫擇敘,鬱清恐懼無限放大。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溫擇敘,撕碎紳士的外表,露出他的薄涼。


    陰鷙恐怖。


    他伸手過來摸她的臉,嚇得她慌張閃躲。


    溫擇敘的手僵硬在半空,動了幾下,緩緩收迴:“就不能給我說完的機會?”


    鬱清掩飾害怕:“你說。”


    試圖想要收迴手,但扯不迴來。


    “是。”溫擇敘說,“是我讓人找出他的犯罪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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