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換過一身衣服,匆匆出門。


    溫擇敘從陽台進門,見她神情凝重,問:“去哪?”


    “我去學校一趟,晚點迴家。”鬱清套上白布鞋,走前拉住溫擇敘的手,“不管別人說什麽難聽的話,你就當聽不到。”


    小妻子過於認真,溫擇敘一頓,雖然不明白情況,還是笑笑說:“好。”


    鬱清穿上外套,往外跑。


    等到門關上,溫擇敘拿過手機找到陸溫夜的電話。


    幾聲響後,對方接起。


    “大周末,要約局?”陸溫夜接起問。


    溫擇敘:“在學校?”


    “在,周末要上選修。”


    “替我查件事。”


    陸溫夜聽完知道和溫擇敘的小妻子有關,“行,我去解決。”


    在溫擇敘掛電話前,陸溫夜說:“我聽周勁說你結婚就在想你是不是為了應付你媽和外婆,沒想到……”


    溫擇敘抱手,等他後麵的話:“沒想到什麽?”


    陸溫夜:“沒想到你是真走心了。”


    “你們一直這樣覺得?”溫擇敘哼笑。


    “不是?”陸溫夜笑笑,別人不懂溫擇敘,作為他的好友,他們這一圈對溫擇敘本性一清二楚,他確實紳士好說話,但他的紳士也僅是出於社交需要,他心思深沉,說句難聽的,另一麵的溫擇敘和他給人的第一感覺完全是兩個極端。


    多極端,那就是他們想象不到的了,畢竟紳士的男人在外總是一副斯文儒雅的樣。


    “是,也不是。”溫擇敘的迴答模淩兩可。


    陸溫夜:“現在呢?”


    溫擇敘:“現在,是。”


    “還真的是啊。”陸溫夜沒想到溫擇敘真的會對一個女人動心,過去他太沉浸於學習和工作,身邊美女不少,以前家裏給他介紹的也不差,也不懂鬱清哪點讓他著了魔。


    “她愛藏事,本性不壞,自己受傷從不做聲,身邊的人被傷害,她總是第一個站出來。有點強,但很善良。”提到鬱清,溫擇敘的聲音不禁放柔。


    陸溫夜給聽明白了:“別秀恩愛了,想說小姑娘可能是因為你的事急急趕迴學校是吧。”


    “嗯。”溫擇敘說,“我不好出麵,你看著處理,兩個小時後我去接她迴家。”


    “算一個人情。”


    “行。”


    “我等會過去,放心,給你辦妥。”


    鬱清趕往輔導員辦公室,盧老師等她許久。


    等到鬱清坐下來,盧老師為難說:“你的事情我了解後也和院領導說了,建議是息事寧人,我們會嚴懲對你出言不遜的同學,這件事情也就作罷了。”


    “不行。”鬱清堅定,“他不是第一次誣陷我了。”


    鬱清記得那個人的id,上一次表白牆也是他在帶風向。


    盧老師:“鬱清同學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學院最近在爭取全校十佳學院建設,這個節骨眼……”


    “老師!”鬱清風塵仆仆趕來以為老師是願意站在她這邊,結果為了學院爭優想要她不追究。


    盧老師也為難,但一旦同意幫鬱清,可能要折騰幾個月,學院的風評因此受影響她可擔待不起。


    剛說完,一道渾厚的聲音打斷她們。


    “學生需求都滿足不了,你們學院也不用爭優了。”


    盧老師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心慌叫:“校長,院長……”


    鬱清轉身,變迴沉默的乖巧樣,對院長還算有印象,校長是真沒見過。


    今天不是周六?校領導怎麽來了?


    “盧老師怎麽說的?”院長搖了搖頭,示意盧老師。


    盧老師為難了,這到底是解決還是不解決?


    “校長你放心,我們一向關心學生,鬱清同學反饋的事情我們會繼續嚴查,事情嚴重影響到校園的風氣,必須整治。”院長保證。


    校長經曆無數風風雨雨,馬屁話和場麵話聽得耳朵起繭,也達到了今天侄子要求的事,擺了擺手:“處理好給我結果。”


    院長又保證了長長一段話。


    鬱清愣在原地,沒想到事情如此順利解決。


    “鬱清同學你迴去等結果,我們先讓網絡部門幫追查造謠人的ip,會給你一個結果的。”盧老師明白怎麽做後,好話一籮筐,“等會我們也會下發通知,堅決謝絕網絡辱罵他人的行為,給大家提個醒。”


    鬱清迷迷糊糊地鞠躬道謝走出辦公室。


    站在行政樓前還有些恍惚。


    算解決一半了?


    站在門口等了二十分鍾,期間她看到表白牆把關於她的所有投稿全部刪除,院方發了通知,應該是溝通過,表白牆的運營者也發了新動態,表明以後不接此類影響不好的投稿。


    不多時,校長從辦公室出來,鬱清和他對視上。


    對方沒有要走的意思,鬱清走上前道謝:“謝謝您。”


    校長笑笑:“不用謝,下次和小敘來家裏吃飯。”


    鬱清明白過來,是溫擇敘找人幫了她。


    “老溫好福氣,有你這般的兒媳。”校長留下一句話便走了,“走了走了,耽誤我釣魚。”


    鬱清才發現校長穿著夾克,戴著一頂漁夫帽,不會是釣魚到一半跑來替她解決難事的吧?


    鬱清心事重重迴到宿舍,三人看到學校和表白牆發的通知,解氣不少,紛紛上來安慰她。


    說著說著,最後反而是鬱清反過來安慰她們,不用擔心她。


    關愫愫指了指鬱清桌子上的信封,說道:“今天生委讓我們把這個交給你。”


    “空白信封?”鬱清不明所以,“怎麽了?”


    關愫愫:“快畢業了,受資助的學生按照規矩要給資助人寫一份感謝信。”


    這個活動是學校發起的,也是為了教大家學會感恩。


    鬱清壓根不知道寫什麽,她隻知道有個顧先生資助她四年學費,其他情況一律不知,主動問過基金會工作人員,是對方不願意過多接觸被資助人,她也不用特地感謝。


    確實有些資助人不想接觸情況過於複雜的貧困生,全部由基金會代理,鬱清便沒再多問。


    在鬱清心裏,顧先生是頂頂好的人,要不是因為他,她也不知道能不能上大學,而且在大學的開支繁重,裘芯總降她生活費,因為要畫畫,支撐顏料的開支,她打工的錢也全拿去投資興趣愛好,一件棉衣穿四年,連續兩年沒再添置新衣服……很多情況,真的過得很艱苦。


    每次想到這些,她又對顧先生更加感激和敬佩。


    寫信對她來說實在難,苦惱一番後,規規矩矩,甚至有些死板地寫了一份感謝信,封好拿去隔壁生活委員的宿舍上交。


    從隔壁宿舍出來,溫擇敘給她來電話,鬱清走到陽台盡頭接起。


    “沒吃東西吧,我去接你。”溫擇敘說。


    鬱清也才反應過來自己沒吃東西,忙說:“好!”


    鬱清一麵往樓下走,心裏過意不去說:“學校的事情麻煩你了……”雖然不知道他怎麽了解到的。


    溫擇敘:“不是難事,而且昨晚剛被某人說老東西,現在又被人說醜東西,心裏挺難受的。”


    鬱清臉紅:“我沒說!你不要冤枉我。”


    “你也不醜,他們眼瞎!”


    溫擇敘要是醜,世界上絕大數男人都是醜八怪了。


    “你打算後續怎麽辦?”溫擇敘不逗她,問正經事。


    鬱清全都想好了:“我要找律師告他!”


    “你,找律師?”溫擇敘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嗯。”鬱清說,“雖然我不知道聘請律師要花多少錢,但我賺了四萬塊,如果不夠,我再賺。”


    溫擇敘頓住。


    “你賺的錢全部用來打官司?”他問。


    鬱清:“嗯!絕對不會姑息,他們可是罵了你!”


    溫擇敘好笑打住情緒激昂的鬱清,他叫道:“寶寶。”


    “啊?”鬱清出到宿舍門口,看到靠在車門的溫擇敘。


    春天日頭正盛,溫擇敘穿著黑夾克,頭發細細碎碎散下,遮住一半的眉眼,站在榕樹下,翠綠幽深,校園裏見到這樣的溫擇敘,還真的會以為他是哪個學院的學長,在樓下等她下來。


    “如果不是知道你真實想法,我會以為,你是愛我的。”


    鬱清停在原地。


    不知為何溫擇敘會扯到愛不愛的話題,好像從他們結婚那一刻開始,他們做著夫妻間所有的親密事,他們談溫情,談信任,談責任,甚至會交心。


    可,他們實實在在沒談過愛。


    溫擇敘衝她笑了笑,依舊溫和:“可惜,並不是,對嗎?”


    作者有話說:


    清寶:你心裏沒點數??


    今天還是66啦!


    謝謝大家的支持,我愛你們!麽麽麽麽!


    第40章 清晨降溫


    溫擇敘的語氣是她從未聽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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