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靈:【天!竟然有新人?空哥最近新簽的?】


    水月:【空哥前兩天不是吐槽忙得頭要禿了?讓我沒事別煩他,怎麽有空簽新人?】


    王與:【歡迎。】


    鬱清感覺自己是不是誤闖了大佬窩,三人都是網站top級別的漫畫家,版權賣到手軟的那種,也是她這輩子不敢奢想成為的人。


    水月:【老王你太冷了,嚇到人家小弟弟啦。你可別把人嚇走,自從編輯組調整後,換成空哥帶我,進到這個群的每一天,我都要被冷死了。】


    孤靈:【你瞎啊,人家這筆名怎麽也是個小妹妹。】


    水月:【春柔啊!不好意思哈!】


    鬱清禮貌問好:【大家好,我是失溫的春柔,請大家多多指教。】


    然後不敢再說話了。


    孤靈:【春柔啊,我知道!你就是最近新作品榜的黑馬。】


    榜單排名是按照積分排的,積分的計算公式複雜,其中占主要因素的是基礎積分。


    鬱清作為未簽約的畫手,基礎積分連簽約畫手的尾數都不到,在這麽少的基礎積分上衝上新作品榜,實力肯定很好。


    水月也聽說過:【喲!能耐啊,空哥竟然把春柔簽了,我還以為會去隔壁的古代組。】


    水月這樣說也不奇怪。


    三人主畫現代懸疑恐怖漫,而鬱清主畫古代懸疑恐怖漫,在大分類上就和他們不一樣。


    長空剛弄完鬱清的材料,出來說:【你們悠著點,別把人嚇走,我好不容易簽下來的,就不能學學老王?】


    水月:【能一樣嗎?他忙著照顧老婆和兒子,我們孤家寡人,隻能在網上嘮嗑。】


    孤靈:【是啊是啊。】


    長空:【你們下一話畫完了?】


    一句話,兩人瞬間安靜,沒有人再接話。


    三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室,公司和他們隻是合作關係,簽的合同也和鬱清不一樣,三人和長空相處更自然,而鬱清有點怵長空。


    就類似於,上學怵老師,上班怵領導,雖然長空和她是合作夥伴關係,鬱清心底還是下意識的怕。


    鬱清不習慣群聊,他們不說話,她也沒再迴複。


    栗月跑來敲她。


    栗月:【天啊!寶貝你簽約了?真的麽?我怎麽感覺像做夢!我太開心了!】


    失溫的春柔:【是的,打算試試。】


    栗月:【我太開心了!以後我們一起努力!真的好開心,有人陪我熬夜趕稿的感覺不要太好。】


    鬱清無奈,她想到今天中午溫擇敘的信息,心想熬夜趕稿還是算了,她盡量畫完早點睡。


    失溫的春柔:【你怎麽知道的?】


    她還沒來得及特地告知。


    栗月:【你的讀者發現的,給我微博發了私信,超級開心的。】


    【話說你要不要開個微博?】


    栗月有微博,經常和讀者在上麵互動,大家也知道栗月認識她,簽約這樣的大事,跑去留言也是正常的。


    失溫的春柔:【我不是很會玩,先這樣吧。】


    主要是……鬱清不會營業,如果別人迴複她,也不知道怎麽迴複才好,幹脆就不開了。


    鬱清看到更新出去的最新話多了幾百條評論,都是慶祝她簽約成功的。


    此外,作品鮮花翻了倍,還有打賞。


    點開收益明細,竟然有二十塊。


    二十塊雖然少,但這是鬱清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她的漫畫是能賺錢的,是一種價值的肯定。


    晚上鬱清躺在床上,迴想今天的事情,有些睡不著,幹脆起來把工作室最後一張稿子改好發到郵箱,順便說明自己以後不接稿了。


    又是忙到晚上三點,鬱清第二天睡醒已經十二點,第一件事就是翻看手機消息。


    溫擇敘微信頭像沒有紅點。


    鬆了口氣,心底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他怎麽沒找她?


    連續三天準時的問候消息,突然在第四天斷掉,鬱清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她竟然這麽快就適應了溫擇敘的存在,而且他不找她,還會不習慣……


    鬱清搖了搖頭,不去多想。


    可能溫擇敘在忙,所以才沒時間找她。


    鬱清收起手機,洗漱好去食堂吃午餐,然後迴來畫稿,忘卻中午起床時無厘頭冒出的小鬱悶。


    畫了一個小時的稿子後,鬱清把手頭現有的錢算一遍,看了眼想買的數位板和電腦的金額。


    還差五百。


    掙紮幾下,她做了一個決定。


    下午鬱清出遠門,去了一趟老集市,找到箱子裏簡樸的理發店,和老板說要賣頭發。


    老板看到她一頭烏黑順直的齊腰長發毫不猶豫應了好。


    按理說要從發根用刀片割,在鬱清再三請求下,老板隻剪到鎖骨,給她留了些頭發。


    鬱清頭發質量好,老板開價600塊。


    痛失長發的鬱清陰霾的心情逐漸放晴,拿著攢到的錢去數碼城,買到心心念念的數位板和電腦。


    鬱清沒錢再去發廊打理頭發,自己迴宿舍重新修了下,弄了許久,剪了一個鎖骨短發。


    也挺好看的。


    鬱清在心裏安慰自己。


    扣在桌麵上的手機震動,鬱清放下剪刀,翻看手機。


    聯係人:溫擇敘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溫擇敘怎麽突然來電話?


    鬱清接起,怯生生問:“怎麽了?”


    “你是清……清?”對方語氣遲疑,“清清對吧?”


    男人並不是溫擇敘,他語氣中氣十足,鬱清嚇了一跳。


    “我……是。”鬱清弄不清當前什麽情況。


    男人:“你現在有空的話來一趟萬水湖?”


    萬水湖?酒吧區?


    男人才想起來解釋:“不好意思,忘說了,我是溫擇敘的同事,他喝了酒,醉得……”


    看了眼在旁邊把最後一口煙抽完,揉滅煙頭的溫擇敘,繼續說:“不輕,需要人來接他。”


    “我看他聯係人備注裏,就你的備注親切些,我想著應該關係不錯,才冒昧打電話給你。”


    鬱清:“他……喝醉了?”


    溫擇敘今天迴國?


    不是說出差五天的麽?


    “是啊,我在路口等你,你來就能看到,不用進去。”男人貼心交代。


    鬱清:“好。”


    鬱清立馬去換衣服,顧不來其他,叫了滴滴車到宿舍樓下,目的地直達萬水湖。


    賈致軒把手機遞給溫擇敘,因為說謊良心不安,掏了溫擇敘一根煙點上:“才兩杯,你讓我說這種話。”


    溫擇敘坐到長凳上,揉了揉太陽穴:“你喝試試?”


    賈致軒:“我閉嘴,我不說話。”


    溫擇敘是來救場的,喝的兩杯是混酒,威力非同一般。


    賈致軒坐在溫擇敘旁邊,問他:“剛才你讓我打電話的那人是誰?”


    溫擇敘:“我愛人。”


    賈致軒嚇得差點要摔下來:“?”


    剛才是不是風太大幻聽了?!


    “你女朋友?”賈致軒和溫擇敘是同一期進的外交部,沒聽說過他有女朋友啊。


    溫擇敘語調柔和幾分:“我妻子。”


    賈致軒:“去年年底別人說你打了結婚報告,是真的?”


    當時溫擇敘去分管領導的辦公室,別人傳他是去打結婚報告,他還不信來著,叉著腰囂張說像溫擇敘這樣的工作狂不可能有情愛之心,如果溫擇敘要結婚,那他就包大家三天咖啡。


    賈致軒可憐兮兮地看向溫擇敘,他的答案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溫擇敘:“真的。”


    外交部結婚要打報告,早在和鬱清相親後,他就打了報告。


    好了,這下子臉麵輸了,褲兜也幹淨了……


    賈致軒心死,起身說:“我走了,你留步。”


    溫擇敘也不攔,賈致軒又坐下來,心想著錢主動沒了,不能人也沒見到。


    溫擇敘哪裏不知道賈致軒打的是什麽算盤。


    餘光看到鬱清下車往這邊趕來。


    鬱清急匆匆跑來,隻穿了件棉服,臉通紅通紅的。


    溫擇敘見她這樣,唇抿成一條線,也收了先前的心,不舍得哄騙她,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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