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再說話,策馬奮力在崎嶇的山道上前行。月亮已經開始向山下沉過去,再過一會天就要開始放亮。山中的風更加的急,霧氣也開始濃起來。到大爺海已經是烏黑一片的黎明,三人將馬放在湖邊去啃草。上跑馬梁的還是那條老路,一條基本垂直的山路。朝雷又迴憶起千年以後自己也是從這裏上到太白山的最高處心中不禁又開始感慨,難道這都是冥冥之中早已經注定好的嗎?現在我從這裏上去,千年之後我還是要從這裏上去。也不知道是朝雷領著魯剛、黑塔還是魯剛領著他們二人在黑暗中向著前方昏黃的油燈前進。

    朝雷在黑暗中猶如瞎子一般摸索著前進,磕磕絆絆。魯剛倒是輕鬆自如的如履平地,想他在這裏學武多年一點也不奇怪。黑塔卻也不含糊,稍微適應了一下也就習慣,說不定這個家夥以前是個砍柴或者打獵的呢。朝雷想到這裏不禁樂出聲來。雖然看不到但是可以感覺的到魯剛和黑塔在黑暗中看他時那奇怪的表情。

    “到了,我已經看到大師兄在門口呢,許是給師傅剛打酒迴來。”魯剛輕快的說道,言語之間流露出難以自禁的開心。“師傅,徒兒迴來看您老人家了。”還沒有進門,聲音已到。

    “你這個死孩子,什麽老人家小人家的,我現在很老嗎?”舊舊的屋子裏傳出來歡快又讓人覺得口氣有些奇怪固執的話語。“快點給我滾進來讓我看看你,這麽久了也不來看我虧你還記得我。”魯剛親熱的和大師兄打過招唿就樂顛顛的跑進屋裏去。朝雷癡癡地站在門口看,這裏的院子還不曾破敗,門口的青銅大鍾也還挺新。屋子不想自己大學畢業上來時看著那麽的破舊,如果照朝雷的時間推算也不過幾年的時間但是現在站在這裏卻真的分不清楚到底是多少年。命運有的時候就是喜歡和人開這種殘酷的玩笑。當年一個小時就可以迴去的家現在可能要騎馬幾天才可以到達,而且還不知道迴去能不能找到自己的族人,自己真正的老祖宗,他們會是什麽樣子呢?看到自己又會是什麽表情呢?朝雷的腦袋就像是本大錘敲擊了一樣嗡嗡的作響。

    “進來呀,外麵風大。”魯剛在屋裏歡快的招唿著朝雷和黑塔。

    “進去吧大哥,你這身衣裳在外麵時間長了真的會生病呢。”黑塔也關切道。

    朝雷身上哆嗦了一下,也不知道究竟是山裏的風大還是心裏的悲傷。

    “這就是我前幾天剛剛結識的大哥朝雷。一身正氣,臨危不亂,是一個江湖好漢。他後麵的是黑塔,為人很是爽快,對人很厚道。”朝雷剛一進門魯剛就忙不迭的向他的師傅閑雲道長介紹道。那閑雲也不起身,上上下下打量著朝雷和黑塔,直看得他們渾身都起毛。那雙眼睛射出來的何止是精光,簡直就是電光,讓人一接觸心裏就有一種折服和畏懼的感覺。

    “骨架倒是不錯,就是有些太單薄。”閑雲對魯剛道,“人還看得過去吧,不是那種心存叵測的。”這最後一句讓朝雷聽起來很是不爽,但是礙於魯剛的麵子也沒有說什麽,隻是恭敬地站在那裏聽。“坐下吧,別都站著了。後麵那個黑塔也坐,你的名字倒是跟你身量很象,但是日後還是不要在街麵上和那些胡七雜八的人混在一起,小心走上邪路,到時候老道我可不管你是誰的朋友。”黑塔心裏一驚,馬上小心的點頭應付著,心道這個道長怎麽好象認識我似的。

    “師傅,看徒兒給您帶什麽好東西來了,剛才路上碰到的好貨,正好給您補身體。”魯剛領閑雲到門口去看他帶來的虎肉,直樂的那閑雲一個勁的誇他這個好那個好,什麽不枉疼他一場呀沒有白白教導呀,聽的朝雷對這個修心不修口的老道印象又壞了幾分。雖然他知道中國的道教雖然在吃喝上沒有佛教規定的那麽嚴厲但是閑雲的這副嘴臉讓他就很不爽,好象幾輩子沒有吃過肉一樣,哪裏有一點宗師的風範。

    “修心,把火給我架起來在院子裏,把我的那壇好酒拿出來,今天我要好好醉一番。”看見這麽好的虎肉閑雲心裏象貓抓一樣的急不可耐。朝雷心裏又是冷冷的一笑,看來這個閑雲道長也是對三清祖師尊敬的,不然估計直接就在裏麵開練了。黑塔仍舊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裏。魯剛看到師傅這樣的高興當然也是樂開了花。

    不一時篝火就架起來,熊熊的火堆照亮了院子。朝雷穿著修心找來的道袍身上倒是暖和了很多但是總覺得怪怪的不自在。肉已經架起來烤,一會就有香味飄出來,整個跑馬梁都浸在虎肉那特殊的味道裏。百獸之王的肉不知道是什麽味道。朝雷在心裏暗道,口裏已經滿了唾液,他也有點急不可耐,餓了一天了。

    肉好了,酒開了,香味又濃了好多。看著閑雲和朝雷那急急的饞相魯剛差點就笑出聲音來。黑塔的肚子雖然也在這些美味的勾引下開始不安分的打鼓,但是仍舊恭敬的站在那裏。

    “來來,坐坐,別都站著。”閑雲嘴上說這就開始下手,比收飛快的劃過虎肉,燙的閑雲抓耳撓腮但還是忙不迭的將虎肉往嘴裏送。

    “嗯,好,好。”閑雲細細的嚼著不斷的叫好,魯剛在旁邊不斷的給他篩酒。朝雷也下手了,跟閑雲一個德性。黑塔倒是斯斯文文的細嚼慢咽。

    “黑塔,不好吃嗎?我靠我還是第一次吃老虎肉呢,真是好。俗話說天上的龍肉地上的驢肉,今天再補上虎肉,哈哈,快哉快哉。”朝雷忍不住叫道。

    “看來你對吃也很在行呀。小子,可曾學過武功?”閑雲三碗酒已經下肚,麵色微微泛紅,聽著朝雷的話語說道。

    “哦,沒有,自己練了一點皮毛的三腳貓,跟您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學生和博士後的差別。沒得比。”雖然閑雲不知道他所謂的小學生和博士後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但是聽著心裏還是非常的舒坦。“廢話,不過老道我很喜歡你小子,跟我年輕的時候一個樣子,不拘小節。今天我就收你做弟子了。看你骨架很好,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好好練到我這個歲數你肯定會時武林中的翹楚。”朝雷一聽心裏雖然高興但是想起來前幾天空明大師讓他上山的事情一時不知道怎麽跟這個老道說。

    看朝雷不說話閑雲又道:“怎麽,看不上我老道十吧?別人在我麵前哭著喊著跪個把月我還不收呢,小子不知道好歹。”閑雲顯然是動氣了。這個修行的人脾氣還真是古怪,說翻臉就翻臉。

    “師傅,前幾天我們在城裏遇到了華山的空明大師,他已經收大哥為徒了,所以他才……….”魯剛趕忙上來打圓場。

    “哦,這樣呀。你小子還真是好福氣,能的空明那老禿驢的教誨管教你一生受用不盡。雖然他比不上我。哈哈。”閑雲聽到魯剛的話又道,有點酸溜溜的感覺。朝雷嘿嘿幹笑兩聲心裏道,這個老雜毛看來不是空明大師的對手,吃不到葡萄說葡萄是酸的。不過嘴上卻說道:“哎,如果能得道長的教誨真是我三生有幸,隻可惜………….哎。”這一句不起眼的馬屁又拍到閑雲的癢處,樂得他哈哈大笑,真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不過道長,我的這個兄弟可是鐵打的身板,如果能夠…………….”自己有了出路,朝雷開始為黑塔打算了。

    閑雲斜眼看看在一旁細嚼慢咽的黑塔,鼻子裏哼哼兩聲冷笑道:“讓他開山劈柴還能用,練武就算了,資質太差,不被他累死也給他氣死。”黑塔聽了他的話心裏涼透透的,腦袋更低了。魯剛和朝雷也覺得有些尷尬。“不過如果他有心的話在這裏給我砍柴燒火跑腿,過個五七八年我老道閑來無事可以考慮考慮。”冷不丁閑雲又冒出來這麽一句。朝雷和魯剛一聽這話知道閑雲有心要收他,隻是礙於剛才被拒絕所以要找個人來消遣一下心中的鬱悶。

    “還不快點給你師傅磕頭。”朝雷高興的踢一腳在旁邊愣愣的黑塔,他還沒反應過來到底閑雲是什麽意思呢,一聽朝雷說高興得跪在地上咚咚咚就是三下,磕的地上的青石粒子亂飛。閑雲搖搖頭,端起酒碗一飲而今,旁邊的魯剛看在眼裏對黑塔努努嘴,黑塔馬上會意,忙不迭的爬起來抱起那個號稱是酒壇的酒缸給閑雲到滿,馬上又立在一旁看著他。

    閑雲點點頭又道:“真是個笨東西,有篩酒的酒漏不用非要自己抱起來。”黑塔這才把酒缸放在地上摸摸頭嘿嘿的傻笑。

    “修心,你也來吃吧,別在那裏站著了,讓他倒酒就行了。”閑雲對站在身後的修心道。修心應一聲就坐在魯剛和閑雲的中間,割來一塊虎肉放在嘴裏大嚼特嚼,看來還真的是跟他的法名一樣:修心不修口。

    酒過半晌,酒意正酣,眾人在火堆旁說說笑笑,閑雲也沒有了宗師的譜,和這幫年輕小輩天南海北的高談闊論,多講一些自己年輕時的英雄作為和當今武林局勢發展。眾人都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不覺就說到長安城最近的盜竊兇殺案上來。魯剛細細的將案子的前前後後說給閑雲聽,足足講了有一柱香的時間。閑雲又幹了一碗酒,黑塔再倒上。

    “你所說的那個陳棟才、李萬財和蔡福這三家有莫大的關係。當然這個很少有人知道,就是陳棟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與這兩家人的關係,聽我細細說來。”閑雲在吃掉一塊虎肉又幹掉一碗酒後道。眾人一聽湊得更近了。也不知道是火堆太熱還是什麽緣故,黑塔臉上有點汗津津的。

    “李萬財和蔡福曾經是流落到西域的人,祖上也是朝廷的重臣。一百五十年前因為一件事情得罪了當時朝中重臣陳安國被陷害發配邊疆永世不得迴朝。這兩家人一路饑渴勞頓,後麵又有他陳安國派的殺手沿路追殺想要在路上就讓他們九族絕跡。兩族人曆盡千辛萬苦終於到達西域但是隻剩下兩個人。一個叫胡德海,就是李萬財的爺爺。一個叫吉宏軒,就是蔡福的爺爺。二人在西域曆盡磨難,不但要忍受異族人的欺辱還要想方設法的報仇。但是陳安國的追殺一天也沒有結束。”說到這裏,閑雲又喝了一口酒接著說道:“不但如此,後來越來越多的黑道包括西域、蒙古等地的江湖梟雄也開始加入到追殺的行列。”

    “不會吧?跟他們有什麽關係呀?”朝雷聽到這裏不禁打叉道。

    “看似沒有沒有什麽關係,其實關係很複雜。因為他們兩族人裏有人找到了失傳多年的《可汗帖》的線索。究竟這本《可汗帖》有什麽作用江湖上眾說紛紜,隻能確定一點的就是這本《可汗帖》是當年蒙古第一位可汗鐵木真所著並分發給其後代子孫。江湖上流傳最多的就是《可汗貼》中記載了鐵木真當年以及其子孫後代搜集的用以建國的所有寶藏。蒙古人找尋《可汗貼》無非是想拿迴祖先的東西,如果真的有寶藏的話蒙古一族又可以重整山河。其他人嘛,為財罷了。更有的傳說說《可汗貼》還有上古時代絕世武功以及天書的記載,關鍵就是其中的所謂天書。據說上麵記載了上兩千年後兩千年的所有事情。如果有人得了此書會如何?”閑雲說到這裏倒閉口不言了。

    “如果中國上下五千年全都記載在其中的話,那世界不就是象捏在得書人的手中一樣嗎?看來江湖又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朝雷又插口道。閑雲讚許的對他點點頭。其他人癡一般都楞在那裏。

    “然後呢?那兩族人後來的境況呢?”魯剛道。

    “兩族人終日在躲閃中苟延殘喘,最後沒有辦法躲到西藏的聖山中,那裏是藏人的聖地,沒有人可以從他們的眼皮下進入聖山。胡、吉二人才得以生存。”閑雲又道。

    “那他們是怎麽進去的呢?後來又怎麽有後人來到長安定居呢?到現在為止被殺害肯定是與那《可汗帖》有關。”魯剛又問。“恩,那看來那陳棟才肯定是當時陳安國的後人了。但是如果是仇殺的話怎麽連蔡福和李萬財也死了呢?”

    “這個很簡單,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蔡福和李萬財串通買來的兇犯知道《可汗帖》的秘密與這兩家人有關,所以殺人後再殺蔡、李二人奪取東西。第二種可能就是蔡、李二人在陳棟才卸任後還沒有來到及動手兇犯就已經先動手,目的當然還是《可汗帖》。”朝雷接著魯剛的話頭說道,“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陳棟才買兇殺蔡、李二人結果連自己也折進去了,不過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因為據剛子所說的案情前後以及這三人的生活情形看來陳棟才在任時兩袖清風當然不會在卸任後再去貪這批財寶,如果要貪的話在任時不是很方便嗎?可以隨便找些借口讓官道的人就辦了。況且如果陳棟才知曉蔡、李二人祖上與自己祖上的關係的話早就在任是將兩個人收拾了。”

    “恩,小子說的有些道理,不去作捕快還真是有點屈才。”閑雲又接口道。

    “那我現在就是想問得閑雲道長和這件事情有什麽關係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閑鶴道長有點微烊問朝雷道。

    “沒有什麽。閑雲道長對陳、財、李三家的關係搞得這麽這麽清晰裏麵肯定是有一定原因的,不要告訴我隻是因為江湖風雨這麽簡單。如果真的隻是江湖風雨這麽簡單的話我想李、蔡二人或者他們的父輩早就不在人世了,也不會有今天這麽一出戲。”朝雷也不客氣道。

    閑雲在嘴邊的碗停了一停,馬上一飲而盡,嗬嗬笑道:“那你說是怎麽一迴事呢?難不成是你小子懷疑我做的這些個?”閑雲鎮定道,言語之間卻沒有了惱怒之意。

    “道長莫怪,剛才聽我一說您的碗在嘴邊停留了幾秒鍾,哦,就是一瞬。後又笑著問我,依照我對您的脾氣來看這件事情和您一定有莫大的關係,不然您肯定剛才就翻臉了。道長,這些都關係到魯剛以及魯老爺子,不管這些事情是不是您做的但是如果您能夠指點一二的話我想大家都會非常地感激您。”朝雷繼續道,反正他已經豁出去了,如果能夠從這裏找到案情的突破口的話就算今天沒有白來,對得起自己的兄弟和幹爹。

    閑雲又停留了片刻,將一隻空碗對黑塔一伸,黑塔慌忙到滿。閑雲又是一飲而盡,捋捋胡須對著朝雷微微點點頭道:“小子確實聰明。我確實和這三人有著莫大的關係。陳棟才論起來是我的叔輩兄長,但是我們族內的關係不是很好。他們官大權大,自然看不上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當年陳安國陷害胡德海和吉宏軒兩家也是為了《可汗帖》。一己私欲害的三家人提心吊膽。他們怕陳安國的追殺,我們怕日後胡、吉兩家的報複。所以從我的父親開始就隱居山林,極少涉入人世。可惜很小的時候我的父母就雙亡,隻能跟著我的師傅玉虛道長上山學藝,這一晃已經是150年過去了,但是仇恨並沒有消除。李萬財和蔡福卻是密謀雇兇殺人,一來報仇,二來也是為了那傳說中的《可汗帖》,卻不想將自己也折進去。哎,人啊,比畜牲更加可怕,因為他們總是在吃飽的時候才害人。看來我老道要再入江湖,當年一部不知是真是假的《可汗帖》搞得人心惶惶,江湖血雨腥風。悲劇現在要重新演繹了。”閑雲忍不住悲從中來,似乎已經看到了江湖人爭奪《可汗帖》的那一幕。

    “沒有辦法,曆史就是這樣的,有著驚人的相似性。人的一生就像是在演戲,每天都是現場直播根本就沒有彩排的機會。事情發生了後悔都來不及。隻不過演同樣一出戲的人在不斷變化罷了。”朝雷聽閑雲敘述完畢也禁不住感慨道。

    “嗯,小字的悟性果然是高。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現場直播和彩排是什麽意思,但是我聽得出來你內心對人世間愚蠢作為的悲憫之心。空明這個老禿驢這一生肯定要在你這樣的優秀徒弟身上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了。”閑雲又道,還是有一點吃不到葡萄的酸味。其他人在閑雲的敘述中無不驚訝的張大了嘴,魯剛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師傅就是當年陳安國的族人。一部所謂的讓人富可敵國稱霸天下的《可汗帖》又要在江湖上挑起紛爭,從此黑白兩道又將有無數的人為此而喪生,可憐,可悲,可歎。

    “多謝道長的誇獎。小子雖然不才,但是也願為百姓盡一點微薄之力。造化弄人,人世間的事情是我們不能夠左右的。畢竟這個世界上野心勃勃不可一世又狂妄的人太多。隻有鮮血才能讓世人暫時明白這個簡單的道理。但也隻是暫時的,若幹年以後還會有人如飛蛾撲火一般前仆後繼演繹著前人經曆過的悲劇。這就是人最可悲的地方。”朝雷又道,同時也為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裏根本就不知道將來會怎麽樣到底還能不能夠迴去感到莫名的恐懼和傷感。

    “嗯,好悟性。”閑雲此時不禁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不可思議的年輕人,雖然他說得很多話都奇奇怪怪讓人不明所以,但是解釋通後往往透徹的讓人大吃一驚,他的見解,他的思維方式和旁人都不一樣,什麽時候一定要去他所說的上海看一看,看一看那個他所說的小地方的人究竟是怎麽一個樣子,都如他這樣一語中的嗎?朝雷被他看得有點發毛,不自在的抓起一塊肉開始狂嚼。

    “長江後浪啊,年輕人,以後的江湖還要多靠你們才行啊。”閑雲讚許的看看朝雷又看看魯剛。然後接著道:“黑家夥,你在城裏的一些所作所為老道心裏都給你記著帳呢,雖然有些無賴但是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人還是可以的。以後不要和龍威那樣的人混在一起,我也知道你給李萬財和蔡福跑了不少的腿但是我暫時還沒有查出來李、蔡二人的死和你有絲毫的關係。”閑雲的一席話聽得黑塔臉上的汗更是如雨下,忙不迭的點頭稱是。

    “怎麽,黑塔,你跟李、蔡二人還有關係?”朝雷轉頭問道。

    “大哥,莫怪小弟,都是以前為了自己和那幫兄弟混口飯吃,給他們看過家護過院跑過腿,但是其他的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如果大哥不信黑塔的這顆頭你可以隨時拿去。”他看到朝雷眼中有些不快的神色又慌道,其實他還是憂世情隱瞞了下來,因為他的祖先也是追隨鐵木真的一脈,在他的手裏也有關於《可汗帖》線索。

    “道長,能不能講一講著《可汗帖》的其他情況呢?比如說李、蔡兩家人他們究竟找到了什麽樣的線索呢?”朝雷不禁又問道。

    閑雲又喝了一口酒才道:“據說鐵木真一生征戰無數,臨死之前統一了整個草原。他知道自己的子孫肯定會沿著他打下的疆土繼續擴展下去,但是他同時也怕自己的子孫會從此在先人的功勞簿上永遠的奢靡下去,所以將一生積蓄的財寶埋藏在某個地方。要自己的子孫後代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夠開啟渡過難關。他繪製了一張寶圖分為四份,製定了四把開啟寶庫機關的鑰匙。寶圖分給了他麾下的四大將領,鑰匙分給了自己的四個兒子。還有一把總開關的鑰匙給了最鍾愛的小兒子托雷。後來蒙古一族因為爭帝而分裂,寶圖與鑰匙也就從此分散四處,寶庫也就慢慢的變成了一種傳說中的東西,因為從來沒有人全部得到過寶圖和鑰匙也就從來沒有人開啟過傳說中的寶庫。”

    “那李、蔡二人不知道得到了多少線索。有可能是圖也有可能是鑰匙,這個就無從考究了。他們似乎對家裏人也從來沒有提過這些事情。”魯剛道。

    “嗯,陳棟才手中肯定也有。這樣一來,殺死三人的兇手如果真的是為了《可汗帖》的話他現在手裏至少已經得到了三份開啟寶庫必備的東西,說不定她自己手裏還有。”朝雷接著魯剛的話道。

    “但是究竟是什麽人做的這些個呢?線索似乎從這裏開始,但是實際是從這裏就斷開了。”魯剛對著火堆自言自語道,本想上山來求教師傅看能不能的出一些什麽頭緒來,誰知道越說越亂,不但案子沒有絲毫的進展反而還牽扯到了江湖恩怨和傳說中的《可汗帖》。

    “勿要多說了,修心,明天一早你也和你師弟下山去巡查此案。做這個案子的是一個絕頂高手,一切都要小心行事。”閑雲看眾人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什麽新的東西討論出來便吩咐修心道。

    “那師傅您……..?”修心不禁問道。

    “有這個黑家夥在呢,再說我有那麽老嗎?還不至於生活不能自理。打酒買肉自然有這個黑家夥去料理。”閑雲說完看著黑塔道,黑塔喜上眉梢,連連點頭稱是。

    交代完畢,眾人又痛飲一番作罷,當然其中免不了朝雷引亢高歌。雖事在心頭,朝魯二人因有了修心的加入卻也感覺輕鬆了不少,畢竟他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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