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至五味。朝雷舉杯又敬了魯剛一次,突然想起家人心裏一陣感慨,不禁悲從中來,舉杯痛飲。魯剛看出他有苦楚,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道:“朝兄弟心中有事?可妨對我說上一說?”

    朝雷歎了口氣道:“沒有什麽,隻是想家了。想我走時家中一片祥和,父母安康。可是現在。。。哎。”

    魯剛也歎口氣道:“生死有命,不必太過掛懷。我和你一見如故,若不嫌棄的話願結為兄弟,如何?”

    朝雷聽到心中激動萬分道:“求之不得。”黑塔見大哥結了這麽一個俊俏英雄的兄弟當然樂開了懷,舉起一壇酒一飲而盡,大笑不止。

    當下三人結清酒錢,魯剛領著直奔江海鏢局。朝雷著實吃了一驚,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位少年英雄竟然就是江海鏢局的少東家,愣在大門口,直到魯剛叫他才反映過來。二人在後院擺香案斬雞頭,拜了神明,道了生辰八字,原來朝雷比魯剛要年長,當然為兄,魯剛為弟。大事告成,二人相擁而笑。黑塔也嘿嘿傻笑不止。

    “大哥,來,我帶你去見爹爹和老娘。”魯剛拉著朝雷向爹娘房中走去,臨走當然不會忘記讓下人好好招唿黑塔好吃好喝的管夠,黑塔也樂的自在。

    “爹,娘,孩兒來給你們道喜。”魯剛一進門先對正在喝茶的二老道。

    “哦?喜從何來呀?”魯老爺子抬頭道,看到朝雷立在魯剛身後,對他點點頭。

    “孩兒和這位朝雷大哥結為金蘭兄弟,這還不是喜事嗎?大哥,快給爹爹和老娘磕頭。”魯剛嗬嗬笑道。朝雷忙不迭的就跪下給二老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嗬嗬,我初見這位朝公子時知道他日後定不是平凡之人,今天你有幸與他結拜是你的福氣。日後你二人要兄弟同心,闖出一番事業來才是。”魯老爺子對朝雷讚不絕口並出言勉勵二人。魯剛聽了心中更是高興。

    魯夫人趕忙上前扶起朝雷來上下打量一番笑道:“恩,果真是一表人才。念過書嗎孩子?多大了今年?”

    “哦,以前在家鄉念過。本來28,但是現在變成18了。對了魯老爺子,小子有件事情不知當問不當問?”朝雷直來直去道。

    28變18?這讓魯家人都莫名其妙,魯夫人身後的丫鬟更是捂著嘴偷笑。

    魯文嗬嗬笑道:“好啊,問吧,我最喜歡你這個小子直來直去,是個好漢子。你問吧。”

    朝雷臉微微一紅道:“您過壽那天我看到您老人家似乎有很大的心事,現在我和剛子是金蘭兄弟,所以問問看能不能幫上魯老爺子。。。。”魯剛在後麵拽拽他的衣角,朝雷方才反映過來忙接著道:“哦,是看能不能幫上爹爹您的什麽忙。”

    魯文微微點頭,拍拍他的肩膀歎口氣將前後事情說個明白,朝雷想想道:“爹爹,您不必太過掛懷,現在還有差不多十天的時間,這件事情如果您信的過我就交給我來辦,一個星期絕對破案。”

    魯文一愣,又拍拍他的肩膀歎口氣道:“好小子,我有些累了,進去歇歇,你和你娘在這裏說說話。“說完走入內室。朝雷從他背後看到的是壓力和勞累。在堂廳朝雷陪魯夫人嘮了嘮家常也退去,魯剛帶他到自己的房間。

    古代的布置,朝雷看在眼裏心中卻不知道什麽滋味,以前在電影上總是看到的東西今天突然變成了真的還真是有點難以接受。

    “兄弟,說說這件案子的詳細內容。比如丟東西的都是些什麽人家,死的都是什麽人,持續有多長時間了?”朝雷問道。

    “恩,大概有一個多月了,丟東西的和死的都是一些官宦富豪,但是名聲都不是很好。但也有三個聲譽很好的。城南前任河南巡撫陳棟才陳大人,此人生前兩袖清風,公正廉明。城西富豪蔡福,此人樂善好施,人稱蔡佛。朱雀大街李萬財,此人生前經營錢莊生意,財通四海,為人正直,仗義疏財。剩下的那些個都是平日裏欺壓良善的敗類,死了算是活該。”魯剛一一介紹完畢,朝雷站在窗前聽了個仔細。

    沉吟半晌朝雷又道:“如此看來基本上這一個多月來這小子就沒怎麽閑著。現在城裏還有哪些富戶官宦沒有出事?他們的聲名如何?都在什麽地方分布?”

    “財大氣粗的還有二十幾家,聲明有好有壞,防不勝防呀。為這事胡大人已經來找了爹爹好多次,爹爹也為此事找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黑道白道都找了但是似乎沒有什麽成效,煩悶的緊。”魯剛坐在桌前悶道。

    “別發愁,我們出去走走,你帶我去逛一逛,說不定就能發現什麽。”朝雷伸伸懶腰。

    三人走在繁華的大街上,雖然連日來死了這麽多人但是城裏依然熙熙攘攘。

    “一個多月死了十三個,而且沒有人看到兇手的麵目,看來這個人輕功絕頂高明。死的人多是大奸大惡之徒,看似是江湖上傳說的行俠仗義懲奸除惡,但是又有三個聲譽很好的也慘遭毒手,暈,這個家夥想幹什麽呀?作案動機太模糊。”朝雷一個人悶頭苦想,坐在酒館裏也是悶悶喝酒一聲也不吭。魯剛和黑塔看在眼裏也都不做聲。“武俠小說上說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江湖大俠所為,主要是除惡,不如從這裏下手。”朝雷注意打定,左手拳在右手掌一拍道。魯剛和黑塔看的莫名其妙,更不明白他所雲為何。

    “兄弟,告訴我城裏現在還沒有被動過的,名聲最壞的人在什麽地方。”朝雷道。

    魯剛愣了一下道:“北大街的龍威,此人武功很好,內外兼休,但是人品很壞。明裏作的絲綢茶葉生意,但是私下開賭場放高利貸,逼良為娼,平日橫行鄉裏胡作非為,但是上麵有人所以官府也拿他沒有辦法。”

    “但他似乎很忌憚你?”朝雷清酌了一口酒道。

    “這個說來話長,主要是我的師傅閑雲道長。”

    “哦?說來聽聽。”

    “師傅在太白山太白觀出家,功夫自不必說。他還有個師弟在浙江溫州

    雁蕩山,法名野鶴。在江湖上他們並稱‘閑雲野鶴,神鬼難擋’。”

    “啊?太白山???”朝雷驚道。

    “怎麽,大哥認識我師傅嗎?”

    “啊,不是不是,隻是聽說太白山高入雲,山上常年積雪不化。不說這個了。嗬嗬,對了,你的功夫怎麽樣呀?我一直很喜歡這個,但一直沒有機會學,什麽時候你教教我。”朝雷笑道。其實他在大學畢業的時候上過太白山,山上確實有一個太白觀但聽說是清朝的時候建的,和現在他所處的年代差了很多年。那時候他也見過一個四十歲開外的道長,不知道是不是魯剛或者閑雲道長的後輩徒子徒孫。

    “大哥說笑了,如果你真的有興趣我可以跟師傅通報一聲收你入門,隻要你勤學苦練肯定能成。”魯剛直言不諱道。

    “大哥,我看你那天身手不錯呀,怎麽說自己不會呢?”黑塔冷不丁道

    “客星來訪,老衲空明打攪則個。”朝雷正要迴答卻突然聽見有人冒出來這麽一句。三人迴頭一看,是一個鶴發童顏的老僧,左手一根九環錫杖,右手一隻小小缽盂,典型的雲遊僧人。

    “大師不必多禮,若不嫌棄請過來與我等小兒同座如何?”魯剛拱手道。

    “施主說的哪裏話來,一草一木皆為我佛。老衲不日前夜觀天象知有客星到此故來尋訪,不想今日有緣已然尋到。”那和尚慢道。

    “哦,”魯剛看看朝雷道:“那定是我大哥了,我三人中隻有他剛來此地。”

    “不錯,魯施主果真聰慧,就是這位施主。”那和尚接過魯剛的話又道。

    “真的假的哦,這個都能從天上看出來?古代人的天文之數還真不是蓋的呢。”朝雷想罷幹脆直接道:“大師可是尋我?小子朝雷,給您施禮了。”

    那和尚對著朝雷仔細看了看,伸手輕輕捏捏他的骨骼,微微點點頭道:“恩,朝施主遠道而來真是與我佛有緣。”

    “莫非這和尚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不會吧?那不成神仙了嘛。”朝雷暗道。

    “大師知道我大哥是從何處來?可否說來聽聽。”魯剛和黑塔都迫不及待道。

    那和尚卻搖搖頭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老衲看朝施主腦後突起,骨骼奇健,是不可多得的練武奇材。不知施主可原與老衲同去修習,了卻你與老衲的這段佛緣?”

    “練武奇材?是不是向段譽那樣的?嗬嗬,我在金庸的小說裏老看還以為是虛的呢原來真的有這樣的事情呀?”朝雷樂道。那和尚又點點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誰是段譽哪個又是金庸。

    “我是很想去,這等奇緣我做夢都想遇到,但是二十多年隻是在小說和電影裏看到,沒想到今天還真的讓我碰到了。”朝雷自顧自的言語,絲毫沒有在意魯剛和黑塔不解的麵麵相覷。

    “老衲就在華山普光寺,施主可隨時前來。告退。”那和尚說完雙手合個十飄然而去。

    三人起身迴個禮。朝雷一時不知該說什麽,愣在了那裏。

    “嗬嗬,大哥,這下好了,原本還以為我們可以再作師兄弟呢,看來不成了。不過大哥你的造化好呀,我聽師傅說過華山佛光寺的空覺大師武功蓋世,武林中人無人不敬。隻是這位空明大師我卻沒有聽師傅說起過,更不知道這個普照寺在華山什麽地方。”魯剛高興的對朝雷說道。

    “嗨,管他呢,到那裏一問不就知道了。先把我們現在的事情解決了除去爹爹的心病再說。”朝雷道。

    “哎,大哥,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為什麽不把閑雲野鶴兩位道長和剛才的那個空明大師一起請來破這個案子呢?”黑塔咽下喉嚨裏的燒酒道。

    “他們是修行之人那裏能輕易因為這些江湖中事去打擾他們。”魯剛還沒有等朝雷說話就反對道。

    “恩,我倒覺得黑塔的話有些道理。我們不一定非要請他們三位出山,聽聽他們的教誨也很好呀。他們都是江湖上的老麻雀了,吃過的鹽比我們看見過的米還要多。聽聽他們的話總是有好處的,不過在這之前你最好帶我去現場看看。”朝雷接口道。

    說動就動,三人前去多處現場進行查看,胡大人自然已經吩咐留守眾人盡力配合。現場查看完畢他們披星戴月在次日傍晚便趕到太白山下,時間緊迫,看來又要連夜上山了。黑塔從馬包裏掏出幹糧飲水三人吃喝罷,飲好了馬,趁著夕陽還沒有落動身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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