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羽不語,以難得正經的表情緊盯素青,似喜似悲,盯得素青心虛,閃避著費羽的注視,身體不自覺地縮轉,慢慢背向費羽,語無倫次道:“我…。我來看…。你…你的傷…。。。。你什麽時候醒的?”

    話落,費羽猛伸手攬住素青躺倒,就勢壓在身底,燥熱的唇隨之欺了上來,根本不給素青任何思考的機會,素青的半個身子還耽空在床沿下。

    ‘嗚~~’素青伸手抵住費羽的肩想推開他,又怕牽動費羽的傷,隻得作罷。費羽狠狠地含住素青的唇,輕咬,吸吮,似在發泄這些日子來瘋狂的思念,好一會,才放開素青,捧著她俊俏的臉沙啞道:

    “我以為,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我!”

    “我”素青垂下雙眸,

    “不要說對不起!不許說對不起!”費羽忽暴吼,打斷素青要道歉的話,素青對上費羽又惱又痛又憐又愛的眼神,無奈地別開眼睛。

    “不要推開我,讓我照顧你,好嗎?”

    費羽溫柔耳語,輕吻著素青的耳垂,忽院外一聲巨響,驚醒房內兩人,素青忙推開費羽,翻身坐起,慌亂地整著衣衫,道:“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說完像隻驚慌的兔子逃走了。費羽側臥半撐著身體看著打開的房門,苦笑一下。房門前一抱粗的槐樹正倒在地上,殘葉滿地,刺眼的綠意。剛才那聲巨響就是槐樹受重擊躺倒的聲音。

    能有如此功力又在此時出現的唯有黎汀喏了!

    費羽猜的不錯,汀喏就在不遠處,從素青進房,他就一直忐忑不安,後見朗劍風等人前來又與柳青梅一同離開,單留素青在房裏,心裏就更不安了,卻礙於麵子不願進房,他去算什麽,探傷?沒人會相信,他也不想看見那個糾纏素青的人,可若不去,以費羽的手腳…。汀喏越想臉色越沉,體內竄著團團烈火無處發泄,他真想衝進去殺了費羽,可若是如此,怎向素青交待?

    素青能來看費羽,可見費羽在素青心裏還是有一定份量的,份量?!汀喏想到這兩個字,禁不住妒火燃燒,全身血液沸騰,暴怒之下一掌揮向院中的槐樹,槐樹轟然倒下,爾後房門打開,素青慌慌張張跑出來,離開。

    汀喏見素青倉惶逃走,神情異樣,暗忖自己剛才的擔心不無道理,費羽一定對素青做了什麽!想到這裏,臉色更陰更沉,急向素青房中走去,明明是六月晴天,在他,卻像暴雨驟發,大有山洪地崩之勢。

    他又一次失去了冷靜!素青總是這樣讓他毫無防備的卸下偽裝,剖露的一覽無餘。素青快步逃迴房間,後腳剛收進房,還沒關上門,一隻鐵掌猛撐在門上成功阻止了房門闔上並引起了素青的注意,

    “呃!”素青大驚,猛抽一口氣,急轉身看向身後之人,見是汀喏,微微放心,下一秒又覺不對,眼前的汀喏寒麵生霜,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那雙熟悉的眷戀的黑眸死死鎖住她,那眼神,是說不出來的憤怒、痛惜,又像是要生吞活剝了她!想起剛和費羽那一段,素青心虛避開汀喏的眼睛,本能地後退,結結巴巴道:“你,你想幹什麽?”

    汀喏猛欺身上前捏住素青的下頷,抬起,強迫她對上自己的眼睛,力道大的讓素青不由微蹙秀眉,不解地看向這個莫名其妙的大冰山,他已經很久沒給她生氣了!剛才的事應該沒人知道吧,房裏就她和費羽兩個人吧,而且大冰山不會無聊到偷窺吧?這下素青的感覺完完全全變成了偷情的壞女人!好吧,就算汀喏知道,那她也沒辦法呀,費羽有傷在身,她也不是故意的啦!

    “知了,知了”房外的晚蟬不解風情地彈起千年不變的樂曲,驚醒對視的兩人,汀喏拿開視線垂下手,深深換口氣,轉身,雪白的衣袍沾滿了疲憊和落寞,袖中的十指忍不住微微發抖,他快被這個女人折磨瘋了!

    是夜,荊霖關太子營帳中,燈火明亮,閔天煜正與方舟商討下一步攻占費城之事,一將匆匆進賬跪曰:“啟稟殿下,黑蓮國皇軍南門來襲!”

    閔天煜冷笑:“還敢來送死!通令各將,出城迎戰!”

    “是!”

    待那將領退去,方舟細想來報總覺蹊蹺,黑蓮國明知道炎軍已有防備,怎會如此輕易來襲?

    那個黑蓮國佑君桀驁冷酷、神勇難敵,一人足以抵千軍萬馬,真乃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那一身絕世武功,所向無敵,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根本不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強大難服之人!上次若不是張龍,他們也不會如此順利拿下荊霖關,為何自前日費城門被那佑君施了水印之咒來,張龍還沒送來破解咒語的消息?

    前日夜裏突襲費城,那個佑君連挫炎將,兇狠無情有如閻王,炎將無一幸免重傷敗退,後來不知何故那個佑君棄又棄戰而去,還在城門施法,讓人無法靠近,他聽說過黑蓮國皇族‘施法奪壽’的傳說,到底什麽事能讓那個佑君放下戰事,不惜施法離開戰場?

    不管怎樣,這個佑君絕不是好對付的,難怪皇上要他此次前來助太子一臂之力攻下黑蓮國。

    方舟總感到今夜之戰怪怪的,怪在哪,又說不上來,隻得對閔天煜道:“太子殿下,費軍來襲,我軍之將多有負傷,恐難退敵,容卑職前去助戰,萬望殿下安重龍體,切莫離營。”閔天煜點頭,讚賞道:“軍師所言極是,南門就有勞軍師了!”

    方舟退出營帳,換上戰袍,正欲去南門,忽一卒匆匆從帳外經過,趕往太子寢帳,方舟喝道:

    “站住!何事如此慌張?”

    “稟軍師,黑蓮國皇軍西門來襲!”報卒微慌迴道

    方舟一驚,緊問:“領兵何人?”

    “迴軍師,領兵者正是黑蓮國佑君!”

    方舟又驚,道:“速去稟報太子,不得延誤!”

    那士卒退,方舟直覺不安,南門西門皆有黑蓮國皇軍攻襲,皇軍的戰鬥力遠強於費軍難以抵禦,況西門還有那個佑君領兵,方舟不敢多想,急跨馬趕往西門。

    今夜西門帶兵者正是蕭德,出戰的炎將因前日被汀喏打傷,故而十招之下被蕭德斬了首級,炎軍大亂退迴城內,蕭德亦未趁勝追擊,好一會,城門又開,一年輕陌生的男子緩緩跨馬來到蕭德馬前一丈之處,身著鑲銀鎧甲,腰佩二尺長劍,抱拳道:

    “炎軍軍師方艾清,特來請教黑蓮國佑君!”

    氣勢鎮定,從容不畏,蕭德頓感不安,迴道:“軍師且慢,先會會蕭某手中的奪命雙戩!”蕭德揚揚手中的兵器殺了過來……。

    閔天煜聽了那士卒的稟報,念及軍師所言,並未出營,隻調派軍馬前去南門、西門助戰,待士卒退,他起身來迴踱步,蹙眉深思,忽一卒又進帳道:

    “啟稟殿下,黑蓮國皇軍東門來襲!”

    閔天煜大驚,犀目微眯,黑蓮國皇軍兵力尚不到二十萬,分三路攻城,此為用兵大忌,為何那個佑君會聽用此計?

    因厲聲道:“東門何人帶兵?”

    “迴殿下,東門帶兵者乃是黑蓮國佑君!”報卒聲音微顫,內心的恐慌暴露無疑

    閔天煜又驚,怎會有兩個佑君出現?這黑蓮國耍的是什麽詭計?記起前兩日那個佑君連傷他數名愛將,閔天煜按捺不住怒道:“欺人太甚!我倒要看看,那個佑君有多大本事!配不配的黑蓮國第一術士之名!”

    西門前的戰鬥很快結束,蕭德顯然不是方舟的對手,交手三十招,就被方舟一劍刺中肩臂滾下馬,眼見性命不保,副將趙虎忙上前接戰方舟,掩護蕭德退迴軍內,自己虛晃一刀也迴馬隨大軍退後。

    方舟見黑蓮國佑君並未出現,來兵又退,唯恐有詐,故而未下令追擊。剛迴到軍中,見太子手下近將關翔前來調兵,疑問道:

    “關將軍且慢,何故調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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