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爬起來,匆匆吃點東西又去了後廊,心裏惦記著費柔的病有沒有好點。剛走到窗外,便聽見大冰山的聲音:“費姑娘今日氣色好多了!”哼!一大早跑來關心費柔,什麽意思!素青立馬火了!隻聽費柔的聲音:“多謝李公子訪慰,小女子確已好多了!”“我那侍衛行事莽撞,驚嚇了小姐,在下深感愧歉,萬望小姐多多包涵!”什麽?我莽撞?還不都是被你害的!素青在窗外氣憤憤。半響才聽見費柔嬌滴滴的聲音:“難得楊公子熟諳音律,有他陪在公子身邊,公子這些年也不枉虛度!”糟了!費柔不會抖出自己告訴她大冰山有斷袖之癖的事吧!汀喏沒有迴答,顯然在思忖費柔這話從何說起。素青不及思考撞開門衝進去大叫:“費柔,我來給你彈琴了!”費柔見楊侍衛衝進房,大叫她的閨名,一時怔住,紅了臉,垂下頭。汀喏麵無波瀾地盯著她,素青冷哼,大冰山大清早進人房裏,明顯用心不良,還裝的清高的不行!而費柔竟也讓他進房,想她昨晚彈的那麽辛苦也隻換來一句‘夜已深,公子請迴房休息吧’。真是太過分了!

    素青雖在氣頭上也沒忘自己的身份,‘恭敬’地對汀喏道:“屬下參見公子!不知公子也在此,失禮失禮,還望公子恕罪!”汀喏微頷首不語。素青見費柔羞怯地看著汀喏,不待她開口又搶道:“公子,屬下今日約了費姑娘彈琴。”汀喏淡淡道:“那我就不打擾了!費姑娘,告辭!”“公子走好!”費柔盈盈一拜,戀戀不舍目送汀喏離開。看得素青心裏的醋水越湧越泛濫!不行!再這樣下去!大冰山說不定會喜歡上費柔的,我要先下手搞定費柔!素青對費柔笑著施了一禮道:“費姑娘,在下可否稱唿姑娘小柔?”

    “啊!~~”

    費柔驚的退一步,恐懼地看著素青。素青哀歎,看來那天的恐嚇給小丫頭留下很不好的印象,忙退後幾步擺出一副更和善的麵孔道:“在下唐突了!隻不過令兄與在下一見如故,義結金蘭,在下自當視費姑娘為己妹,別無他意!請費姑娘不要多慮!”素青繼續瞎掰“在下對費姑娘並無惡意,隻因時常與舍妹此般戲耍玩鬧,一時忘了分寸,驚嚇了姑娘,怎料姑娘因此病重在臥,在下深感慚愧,但請姑娘看在令兄之情分上,給在下幾分薄麵原諒在下!”

    或許是素青的演技太好了,費柔信以為真,麵色和緩說道:“原是這樣!請公子不必心愧,小女子已不再責怪公子了!”費柔說這話時臉仍紅紅的,果然是情竇初開的花季少女,嘿嘿,那就好辦多了,看我吃定你!素青亮出招牌笑容:“那在下可否像令兄一樣稱唿姑娘閨名?”“這?————”費柔的臉更紅了,垂下頭不語。素青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把她逼緊了,她會以為自己在輕薄她,便轉換話題:“費姑娘,在下今日為姑娘準備了一首戰歌,不知姑娘可有興趣聽?”費柔輕輕點頭,素青便彈起了《精忠報國》,一麵唱道: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

    豪情萬丈之情充溢整個房間,飄向戰場!費柔熒光點點,估計是想起了遠在沙場的父兄。素青暗喜,憂其所憂感情攻擊這一招果然不錯,她知道費柔對自己戒心鬆懈了不少,趁勝追擊問道:“費姑娘還想聽什麽曲子?”“不知公子可懂詩詞?”素青眨一下眼,答道:“在下略懂一點,不過費姑娘盡請出題,在下會全力以赴!”費柔看了眼素青慢慢道:“此值盛秋之初,百花殆盡,叢菊點金,請公子以菊做一首詩。”素青立馬有了主意,問道:“不知費姑娘想聽憶菊、訪菊、種菊、對菊、供菊、詠菊、畫菊、問菊、簪菊、菊影、菊夢、殘菊哪一個?”費柔驚訝看著素青:“公子難道一時之間可做如此多的菊詩嗎?”素青低頭笑笑:“其實是以前做的,碰巧姑娘問上,在下就都說了出來。”老曹啊,對不住了,先侵犯一下你的版權,我虔誠地向主懺悔: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費柔點頭:“請公子作一首問菊。”問菊?瀟湘妃子所作!素青脫口道:“欲訊秋情眾莫知,喃喃負手叩東籬。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圃露庭霜何寂寞,鴻歸恐病可相思?依言舉世無談者,解語何妨話片時。”費柔喃喃重複:“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真是好詩!”她驚喜的看著素青,忽覺這樣直視一個男子不妥,便又收迴目光。素青覺得自己已經影響她了,起身道:“費姑娘身子尚好,在下就不多叨擾了,改日再來拜訪!”費柔起身拜道:“公子慢走!”“告辭了!”素青迴房左思右想,定下一套“獵花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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