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分段的工具隻有石器,這就注定做不了多精細的器具。


    周季也不要求這個,做出來的東西隻要能用就行。


    人多就是效率高,當晚第二台織布機就做成了。做成之後又有一個新問題,這機器放在哪裏?


    塗狼說:“還是放到屋裏吧。”


    可是這次做出來的織布機有些大,石屋的門洞又小,“這東西比門還要大,弄不進去。”


    按周季的想法,她是要做個屋子專門放織布機的,到時候再弄個紡線的機器出來,那間屋子就當個紡織工作室。


    可小部落存的那些土磚,大部分都做了爐子,現在剩下的那些磚遠遠不夠。退一步說,就算磚夠,小部落也是要先做人住的房子,而不是‘工作室’。


    “實在不行,就放外麵吧。”周季說。


    “放外麵多熱啊。”黃走靠在織布機上,“這竹子曬不了幾天就會裂的。”


    “我是想把織布機放到宿草和花的石屋中間,那塊地方隻有正午會曬到太陽,我們再做個棚子把那遮起來,不會太熱的。”


    大地最終決定,“就按季說的做。”


    四個男人一人抬一個角,把織布機抬到指定的地方。


    “棚子大樹會做啊,他在河邊上做了一個。”黃走把大樹推出來,“走咱們去找點樹枝過來,今天晚上給他做出來。”


    “歇歇吧。”周季把他們叫住了:“今天不早了,早點睡。明天風不出去,讓他跟大樹一起做就行。”


    眾人迴屋休息,周季拉著白結去洗澡。


    白結這些天跟著周季洗慣了,現在讓她不洗,她反而不習慣。


    兩人洗完澡,看到紅果屋裏還亮著油燈,白結端著陶盆過去瞄了一眼:“紅果還在織布呢。”


    “部落之前做的布,都用光了,沒看現在又有很多人換上獸皮了嗎。”周季說:“布不夠用,紅果當然會抓緊時間做。”


    “宿草也一起織布,紅果就能省事了。”


    “喲,你也會說省事啊。”周季打趣她。


    白結已經掌握了周季說話的精髓,當即一個白眼過去,並拋出她現在的口頭禪:“你是不是傻。”


    周季心頭一擊,她居然被一個原始人鄙視了!


    白結洗了幾個甜果放在陶盆裏,讓周季端著陶盆先進屋,“你幹什麽去啊?”


    “我去拔點草,晚上可以做雙草鞋。”


    “烏漆墨黑你一個人敢去啊,我去點個火把。”周季把陶盆放在石頭上,就要去拿火把。


    還沒走兩步就被白結拉住,“不要點火把,他們會以為外麵出事的。”


    “那我點個油燈吧。”周季帶著果子飛速竄進自己屋裏,拿起灶上的油燈跑了出來。


    火堆還沒完全熄滅,周季過去把油燈點著。然後舉著油燈,跟白結一起往外走。


    今天晚上沒有風,燈上的火星隻隨著周季的手晃動,到不用擔心火會被吹滅。


    白結不像周季這樣怕黑,她夜視能力極好,就算沒有那簇顫顫巍巍的火苗,也能大概看清麵前的東西,再說已經在這裏生活一年左右的時間,草長在何處,她是閉著眼睛也能摸到。


    她手裏拿著石刀,割了五六把長至膝蓋的野草。


    迴去的時候,周季撞到了架子上,要不是白結在旁邊拉了一把,她這澡怕是要再洗一遍,“你拿著油燈還能撞上架子。”白結覺得不可思議。


    “我晚上看不清東西。”周季扶著竹架的腳,想起自己在這架子上還曬了東西呢。


    周季摸到曬著的筍幹,隻有一天日曬,筍條已經曬的非常幹了,她想著再曬一天就能收起來了。


    對了她還曬著肉幹呢,“白結,你能看到肉幹曬在哪兒嗎?”


    白結自己到竹竿那邊找了一圈,確定肉幹的位置,才迴來把周季拉過去。


    摸著手裏的肉幹,確實是有些硬了,不知道還咬不咬的動,周季拿起一串肉幹聞了聞,沒有什麽奇怪的氣味,才嚐試性的咬了一小口。


    這口感怎麽說呢?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當初煮的時候放了很多辣椒粉上色,有預想中的辣味,還有些鹹味,肉味也有點,糾結過後隻能這樣評價:能吃,但算不上美味。


    “好吃嗎?”白結問她。


    周季扯了一塊肉幹給白結,“你試試看。”


    白結沒有周季那麽小心,抓到手裏就是豪邁的一口,結果就被辣味嗆到了,一個勁的咳嗽。


    等她平複過來,周季以為白結又要用語言攻擊她了,但她隻是很平淡的說:“有點辣。”


    “然後呢?好吃嗎?”


    “還好啊。”和白結相熟後,發現她並沒有安慰別人的愛好,所以她說的應該是真話。


    “你剛剛都咳成那樣了,還好吃啊?”


    “小心點吃就不會了。”白結說完又咬了一口,這迴是小口,邊吃還邊點頭:“嗯,好吃啊。”


    周季問:“要獵隊出去打獵的時候,帶上這個,他們會吃嗎?”


    “會吃啊。”白結想了下又說道:“石吃不了太辣的,你下次做的時候,不要放這麽多辣椒就行。”


    “下次再有肉,我就多做點,各種口味的都來點。”周季托著自己的油燈摸迴屋子,白結在後邊拉了一串肉下來。


    周季放好油燈正準備躺下時,看到白結一隻手拎著草,另一隻手端著陶盆,盆裏不光有甜果還有肉幹。


    “你晚上沒吃飽啊。”


    “吃飽了啊。”白結說:“我做完草鞋會餓的。”


    你做個草鞋要多久功夫,想吃就吃啊,反正部落有存糧。


    沒想到白結這麽個穩重的人,竟然也喜歡吃零食,提到零食,周季察覺到還有個被她忽略了的好東西。


    “白結,明天給你做番薯幹怎麽樣?”周季趴在炕邊上跟白結講話:“把蒸熟的番薯切成條曬幹,又甜又好吃,最關鍵是想吃就能吃。”


    “好啊!”白結難得星星眼:“你早點睡,明天早點起來做啊。”


    “我早點起來,你不跟我一起做啊?”


    白結手上搓著草繩,笑說:“我起得不早,要不我給你做雙草鞋?”


    草鞋換番薯幹,這算不算交易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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