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蹲到河的麵前,河往後縮了一下。


    “幫我做個東西吧。”周季無視河的情緒,“你現在沒事對吧。”


    河坐在角落裏縮著腳,“你要幹什麽?”


    “幫忙做個東西,織布用的,叫梭子。”周季走出陰涼,“跟我過來。”


    “哦。”


    沿著石屋下的陰涼走,找了塊木頭,“就用這塊木頭做就行。”周季蹲到地上,畫出梭子的大概樣子,“兩頭是漸漸的,中間是空的,這塊木頭本來形狀就很像,你把外麵摩光點,裏麵掏空就行。”


    知道是織布用,河是願意幫忙的,聽明白製作方法,當下迴去拿了石刀開始動手。


    “做完叫我啊。”周季說完迴了紅果的屋子。


    獵隊和出去找食物的女人全都出去了,石屋這邊就紅果、季跟河三個人。聽說雪天要來,不論真假,這些人都相當的驚慌,一直沒離開過石屋的吉水,今天都跟著白結去摘玉米了,其實紅果也想去的。


    周季在她屋裏織布的時候,就聽她說,“季,你幫我看著孩子,我跟白結出去摘玉米。”


    “不行。”周季想都沒想就拒接了。


    “你以為就食物重要嗎?你們那麽怕雪天,僅僅是因為雪天沒有食物嗎?”周季問她,“難道你們雪天不冷?”


    “冷啊。”


    “那你們用什麽東西禦寒?”周季又說道:“難道靠著這些獸皮跟火堆?就算圍著火堆就不冷了,可雪天有多久?難道能一直點著火堆?這些用掉多少柴火?”


    紅果躁動的心漸漸沉下來,“我們這裏的獸皮是不夠。”


    “獸皮不夠,所以更要做棉布,我跟你們說過,在兩層棉布中間塞上棉花,絕對要比大多數獸皮暖和。”


    周季這樣說不是沒道理,這裏最常見的獵物就是哞獸,哞獸的皮雖然牢固,可皮上不覆毛,保暖性能隻有這麽好。


    紅果聽這道理,開始一門心思的織布,手上的動作要比之前快不少。紅果的孩子晨,爬到周季麵前,兩隻手撐著她的膝蓋,一臉好奇的看著她。周季看著孩子,忽然問道:“紅果,這孩子吃什麽?”她來這些天,都沒看這個孩子到外麵吃過東西啊。


    “吃奶啊。”


    果然,周季的眼神直視著紅果的胸部,她胸上是裹了獸皮的。周季雖然沒有經驗,但也知道哺乳期胸部不會好受,她還用獸皮裹著,這不是找罪受嗎!


    紅果都被周季看的不好意思了,悄悄側身,不讓她看自己的胸部。


    “紅果,你把獸皮脫了吧。”周季說。


    “什麽?”紅果懷疑自己聽錯了。


    “用昨天做好的棉布吧。”


    紅果沒想到周季會這樣說,倒是有點小感動,“部落裏人多,他們都不夠分。”


    “你先用上。”周季說的霸道,“大不了我們做快點,我馬上去岸邊把油燈底座燒起來,你點上油燈,天黑了也能做。”


    看著紅果換上棉布,周季才出的石屋,路過河那邊還順便去查看了下進度。


    吉水今天不在,周季不打算燒多少東西,就隻用小爐子。


    自己做的油燈底座放進去,再加點瓦片、一個陶鍋,放好之後就開始燒。


    周季不可能像吉水那樣定心的燒,她就算不趁著機會做點什麽,也得琢磨點什麽,既然自己決定要在這邊留下來,那麽早就說要給她做的屋子,能不能真的給她做的了?有了屋子她才能放點東西啊。


    除了房子的事情,現在正在用的織布工具也得改良,最強大的不是手上握著的成品,而是看不見的生產力。


    周季縮短了燒製陶器的時間,她一個人蹲在爐子旁邊實在熱得不行。現在就等溫度降下來,估計獵隊迴來的時候,燒製的東西也能拿出來了。


    迴到石屋,河手上做的梭子已經在收尾階段,周季讓他在梭子內側的一端,扣出一個洞,這洞有大用處。


    用心找了根細的樹枝,又拜托河去竹林裏折了幾根細竹製迴來。將竹枝折斷,再將其內部竹節疏通,穿在細樹枝上,在裝進梭子中。


    “行,能用。”周季拿著梭子試了一把。


    “那我再做一個?”


    “梭子可以等到晚上再做,你先告訴我,那個屋子,你們為什麽不做了?”周季指著做了一半的屋子問他。


    “塗狼說先不急著做。”河想了一會兒又說:“你要住那間屋子的話,我去做好,就差個頂了。”


    “我是要間屋子,可我不要那個啊。”周季話就說了一半,然後就進了紅果的石屋。


    她把梭子穿上線,給紅果換上,織布的速度又要比之前快不少。


    周季自己也坐下織布,但是她織的布都很小,就毛巾那麽大。


    今天白結他們又是跟獵隊一起迴來的,每個人背著的藤筐都是滿滿當當的。剛到空地,白結就指揮她們把玉米攤開鋪好。吉水第一次跟出去,就背了那麽多東西,他累的直接癱在了地上。


    獵隊今天帶迴來的獵物,有兩隻哞獸,一大一小,周季看著小的那頭,琢磨了五分鍾,她找到正在處理獵物的河,問他:“哞獸兇嗎?”


    “哈?”河壓根沒注意到她,往後一退,踩了周季一腳,還剛好是她傷了腳趾的那隻腳,她真該謝謝河沒穿鞋。


    周季抱著腳滾到一邊,河連忙追了過來,“我踩到你腳了、我踩到你腳了……”


    “操!我知道!你tm的別跟個複讀機一樣!”周季還在地上滾,太痛了,這個河他偏巧就踩在腳趾上,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河把周季從地上扶起來,“給我看看,還好沒出血。”


    本來他滿麵懺悔的樣子,周季都不打算計較,可他這後半句話說的周季不樂意了,“沒出血就不嚴重了嗎?我這是內傷,你就想想你這個體重,我腳趾說不定給你踩斷了!”


    說到斷,可怕河嚇著了,“啊、斷。。我帶你去找巫師。”他抱起周季要往岸邊衝,周季也學聰明了,一把拉住他的頭發,他果然不動了。


    周圍人聽說找巫師,也都聚過來了,因為不清楚是什麽情況。周季動了動腳趾,還好,雖然痛,但能動,應該不要緊,“我沒事,你把我放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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