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來的第二天,周季就因為自己的原因,在石屋躲了五天,所以她跟白鳥還沒怎麽接觸過。


    “季。”白鳥笑著叫了周季。對方這麽大方,周季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她條件反射,說了句“你好。”


    這邊沒有類似的問候語,所以白鳥早字麵理解了這兩個字,迴了句:“哦,你也好。”


    “季,你為什麽要在這兒做灶台?”花問道。


    “我想燒水洗澡啊。”


    現在的花已經能明白周季說的某些詞,列如洗澡,“洗澡為什麽要燒水?池塘裏不是有水?”


    “冷水洗澡不是太好。”周季並不打算過多解釋,不過,碰巧她們來了,周季趁機問道:“花,你會生火嗎?”


    花點頭,“會啊。”


    “幫我生個火好不好。”


    這迴,花鑽木取火的時候,周季也在邊上跟著學,她認為,生火這種必備技能,還是自己掌握比較安心。


    隻是,花那邊點燃了柴堆,她這邊連個煙都沒冒一下。


    鑽木取火還是要練的,隻是在沒學會之前,是不是弄個東西出來保存住火苗比較靠譜?周季一邊燒火一邊盤算著。


    花已經帶著白鳥離開,她們還要到其他地方轉轉。


    同是小部落的外來人,周季非常佩服白鳥,人家才來六天,就已經和這裏的人有了非常良好的關係,可是她到現在,對小部落裏的一些人,還是不熟悉,甚至有從沒說過話的。這是她的缺點,在公司也是,凡是工作上沒有頻繁接觸的人,她都不願意為那些人花費心思。


    花帶著白鳥,從池塘那邊一直走到竹林,把小部落至今開發的各個地方,都帶她走了一邊。


    路過芋頭地和番薯地的時候,白鳥也忍不住感歎,“你們怎麽知道,地下有能吃的東西?”


    花就跟她說:“我們之前也不知道,是季告訴我們的。”


    “季?你們部落的陶器和灶台也是她弄的,她年紀那麽小,怎麽知道這麽多事情?”


    花說:“季以前的部落很厲害。”


    “他們部落厲害,為什麽會到這裏來呢?”白鳥反問。


    花想了下說道:“季來的時候跟你一樣,都是河從對岸帶迴來的。可她為什麽會在對岸,她沒有和我們說。”


    “她也是跟我一樣,被部落抵給逐日部落的嗎?”


    “季沒說。”


    兩人參觀這些的時候,遇上了出來采果子的女人們,“你們部落真好啊。”白鳥看著麵前的景象感歎。


    “好?”


    白鳥說,“在我們那裏都沒有這樣的果子,想吃果子,要用鹽跟隔壁部落換。”


    花笑道:“以前在逐日部落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多果子,都是到了這邊才有的。隻是這邊的獵物沒有對岸多,光吃果子也沒有力氣啊。還好季找到了番薯跟芋頭。”


    “這邊獵物少嗎?我來這幾天,獵隊每天都有獵物帶迴來,我們沒餓過肚子啊。”


    “獵隊帶迴來的那些獵物,要在之前,還沒有陶鍋的時候,也吃不飽。現在有了陶鍋,骨頭都能煮湯喝。再用骨頭湯煮番薯和芋頭,才能吃得飽。”


    “那季對部落來說,不是跟巫師一樣了嗎?”


    花笑了一下,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周季這邊,她洗完了澡,沿著溪流往上走了一段。她之前猜測過,流進池塘的這條溪流,應該是跟芋頭那邊相連的,但這條路,沒人走過,周季想沿著這條路找找,說不定能找點用用的東西出來。


    沿著水流走的時候,遠遠看到一條蛇,周季嚇得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迴頭確認蛇的位置。


    直到撞上正在采果子的白結她們,才停下。


    “季,出什麽事了?”


    “蛇……”周季大口的喘著氣:“池塘那邊……有條蛇……”


    白結過去給周季順氣,葉說:“你怎麽怕哪個?長蟲可好吃了。”


    周季受了驚嚇般看向葉,沒看出來啊!葉還有這屬性。


    葉在附近找了跟長棍子,問道:“季,還在那邊嗎?”


    看這架勢是準備要吃它啊,周季試圖阻止,“喂,你還是別去了,萬一被咬了呢?”


    “咬了就咬了唄。”葉不當迴事。


    “萬一有毒呢?”周季又問。


    “有毒就有毒唄。”


    “碰上毒蛇,說不定會被毒死。”周季覺得現在食物也不缺,還是不要冒險去抓蛇比較好。


    葉不以為意,而且也不打算再聽周季說下去,直接說道:“長蟲不就是被人吃的嘛!”


    我的天!這個世界的蛇也太悲哀了吧,完全在食物鏈底端啊。


    沒等多一會兒,周季就看到葉拎著一條死掉的蛇迴來,細看的話,蛇身上還有花紋,在周季的認知裏,永遠認為越好看的蛇越有毒,當即她便斷定那條蛇有毒,“葉,你沒被咬到吧?”


    “沒有,不過抓一條蛇,怎麽會被咬。”


    葉某些時候的氣場,還真的和她的容貌不符。


    白鳥一直在旁邊看著,她沒想到,花口中那麽厲害的季,竟然怕長蟲。她這樣看著周季,周季自然也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看過去,白鳥朝她笑了一下。


    周季摸不著頭腦,最終把白鳥定論為一個難捉摸的人。


    下午,周季跟吉水一起做陶器,白鳥跟著花也來幫忙。


    “季,聽花說,你也是從別的部落來的。”白鳥坐到周季旁邊,很自然的開口。


    “嗯。”


    “你原先的部落叫什麽?”白鳥又問。


    周季猶豫了會兒,迴道:“叫華夏。”


    “華夏部落,沒聽過啊,離這裏遠嗎?”


    “遠。”


    白鳥還在接著問:“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


    周季苦笑了道:“我也想知道。”


    “啊?”白鳥驚道:“你不知道自己怎麽到這裏來的嗎?”


    周季覺得她突然的大聲有些刺耳,側過頭,不想再跟她說話。可對方並沒能看出周季的意思,仍舊在問:“你想迴去嗎?”


    “當然想!”無時無刻不在想。


    “那你為什麽不迴去?”


    周季被問的火了,站起來摔下手上的泥巴,“我要是知道怎麽迴去,用得著你說!”


    岸邊的幾個人,同時看向周季,周季迎上他們的視線,從他們的眼神中,可是輕易讀出責怪,“那個,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要吼你,我這人,脾氣不好,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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