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辭被白夫人的熱情給淹沒了,白夫人從她喜歡吃什麽問到喜歡穿什麽,喜歡什麽顏色,喜歡男孩還是女孩,讓曦辭幾乎承受不住。


    而就在白夫人正在詢問曦辭喜歡在院子裏栽種什麽花的時候,白朝生迴來了。


    曦辭莫名的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白夫人急忙叫人布菜,然後朝著白朝生走去,問道:「你這孩子,就這樣將人家姑娘扔在這裏,怎麽一點禮貌都沒有。」


    白朝生垂下了眼眸,什麽都沒說。


    白夫人知道自己這孩子就是一個悶葫蘆,於是又問道:「進宮見了太子,怎麽樣?」


    白朝生眼角的餘光看見曦辭的手微微一緊,道:「太子很好,正在等國師迴來,然後商討有關狼禍的事情。」


    白夫人緩緩地點了點頭,眼底也露出一絲焦急之色。


    因為野狼肆掠,所以白太師也帶兵出去了,她也難免有些擔心,畢竟這麽多年,秦國還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


    飯菜布了上來,白夫人急忙熱情的給曦辭舀了一碗雞湯,道:「西辭呀,多喝點,太瘦了不好,是吧兒子?」


    白朝生淡淡的抬起眼看了曦辭一眼,嗯了聲。


    白夫人的目光一轉,落到桌上的蘿蔔上,微微一頓,她問道:「這個蘿蔔是誰吩咐的?」


    旁邊的侍女微笑道:「迴夫人的話,是迴來公子吩咐的。」


    白夫人眼底的詫異一湧,然後便看見曦辭夾起了一大塊蘿蔔,然後遞到了白朝生的碗裏:「這一路,多謝朝生君您的幫忙,多吃些蘿蔔。」


    白夫人:……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便發現自己的兒子神色如常,沒有絲毫的變化,然後,他垂眸,神色自若的將曦辭夾給他的蘿蔔放到嘴裏,慢慢的吃了下去。


    白夫人:……


    曦辭看著白夫人,然後也伸出了筷子,在白夫人的碗裏麵放了一個蘿蔔:「夫人,您也吃。」


    白夫人看著那蘿蔔,幹幹的笑道:「西辭你喜歡蘿蔔呀?」


    曦辭點了點頭:「是的,白夫人,曦辭喜歡吃蘿蔔,年少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沒有吃的,所以便覺得蘿蔔也是人間美味。」


    白夫人點了點頭,一時之間又想問為什麽吃的,但是看著那蘿蔔,還是沒有問,然後夾起蘿蔔,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一眼,然後慢慢的吃起蘿蔔。


    曦辭看著白夫人的動作,微微有些疑惑的問道:「夫人您是不喜歡蘿蔔嗎?」


    白夫人笑:「不不不,還好還好。」


    曦辭方才點了點頭,微笑道:「蘿蔔雖然平常,但是吃起來卻意外的可口。」


    白夫人笑了起來。


    白朝生吃了一碗飯便放下了筷子,然後對著他們道:「我去書房了。」


    白夫人擔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然後點了點頭。


    曦辭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她的心思現在卻都還在息珩身上,雖然從韓鳳陽和白朝生的話裏都聽說了阿珩很好,但是心裏還是有點不放心,而且,她隱約覺得這件事有點怪異,但是又說不出來。


    當然,她永遠不會相信阿珩會害她。


    她對涇陽非常的熟悉,準備找個時間溜出去,小的時候沒少為了出皇宮花費心思,皇宮角落裏那些狗洞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曦辭正在想著,門被敲了三下:「顧小姐。」


    這是白府的丫環。


    曦辭開口道:「請進。」


    那丫環將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道:「顧小姐,這是白夫人給您燉的烏雞湯,加了點山藥蘿蔔。」


    曦辭聞到香氣,點了點頭:「好,放在那裏吧。多謝。」


    那丫環方才應著下去。


    這是白府臨時給她收拾出來的屋子,頗為雅致,放著的東西都是一等一的好,曦辭揭開蓋子,邊看見燉的乳白色的湯,濃濃的,油浮在上麵淡淡的一層,一時之間,隻覺得心也跟著暖了起來。


    而在那邊,白夫人站在書房門外,對著小廝問道:「公子好些了嗎?」


    那小廝點了點頭:「沒吐了。」


    白夫人方才緩緩的點了點頭,仍然有些著急,他的這個兒子從小便對酒和蘿蔔這兩個東西避之如蛇蠍,第一次吃了蘿蔔之後吐得不成樣子,之後家裏幾乎就斷絕了蘿蔔,但是今天……


    而她正在外麵急的團團轉的時候,白朝生書房的門卻被拉開,然後,白朝生的一張臉便露了出來:「母親,有什麽事嗎?」


    白夫人打量了自家的兒子一眼,看見他沒什麽表情,神色如常,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於是問道:「那啥,我的寶貝兒子呀,你真的決定和人家姑娘成親了呀?人家姑娘的父母怎麽說?」


    白朝生道:「已經求親了。您準備吧,越快越好。」


    白夫人聽到「越快越好」四個字,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然後將手裏的帕子一握:「好,娘親馬上就去準備。我得給你爹發個信去,讓他趕快處理完那邊的事情之後趕迴來。」


    白朝生道:「您安排便是。」


    ——


    曦辭喝完烏雞湯,隻覺得滿口濃鬱,又漱了漱口,等丫頭將東西給拿出去之後,便收拾好正準備睡覺,半夢半醒間,隻覺得一團熱,你熱意像是讓人在背上烤,她睜開眼睛,然後反手落在了自己的背上。


    那最灼熱的地方,是從背部滲透出來的,很久一段時間了,後背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這次灼人的感覺更是來的洶湧。


    她抹了一下額角的汗水,然後坐了起來,拿出銅鏡,走到窗邊,褪下自己的中衣,隻穿著一件小衣然後接著月光反過頭看著自己的後背。


    什麽都沒有。


    上次的時候,她拿出鏡子看的時候,甚至能看到自己胎記的樣子,但是今天,卻什麽都沒有。


    她反手摸上去,那處地方卻沒有灼熱的感覺。


    曦辭皺了皺眉。


    而就在她思考的時候,外麵傳來腳步聲,曦辭急忙躺會自己的床上,還來不及穿衣服,便聽到了腳步聲。


    曦辭急忙將薄被捲起來將自己一裹,然後閉上眼睛。


    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知道這是白朝生的腳步聲。


    他來幹什麽?


    她閉上眼不久,便感覺到白朝生在她的床前停了下來,然後捲起了帳子,坐在她的床邊。


    曦辭微微一愣,便感覺到白朝生的目光落在她裹得緊緊的被子上,然後,他連人帶被子將她往床內一放,接著,隨意的褪下了自己的外袍,在她的旁邊躺了下來。


    曦辭:……


    曦辭緊緊的閉上眼,用力將自己的被子給卷緊,但是在這個時候,男子微涼的一隻手便輕輕的挑開她的被子。


    曦辭的心裏一驚,幾乎要忍不住睜開眼睛,但是卻忍住了。


    白朝生的手落在她的身體上,突然一頓,似乎想要往後縮。


    大概是他也沒想到少女睡覺竟然將中衣給脫了,似乎是因為熱,但是若是因為熱,又何必用被子將自己裹成這個樣子。


    她的身體是熱的,微微的帶了些汗,膩在指尖,卻又讓人忍不住滑下去。


    曦辭努力壓抑住自己那活蹦亂跳的心,決定若是白朝生便是再動一下,她便睜開眼。


    但是一直等了許久,少年那帶著微微薄繭的手都一直落在她的腰上,沒有任何的動作。


    但是緊隨著,一股溫涼的氣息便從腰間蔓延而來,然後在身體內部四散開來,而隨著這股溫涼的氣息,身體裏那股說不出的灼熱也漸漸的淡了下去。


    曦辭腦海那緊繃的弦頓時鬆了下去,但是立馬又被一絲疑惑所占據。


    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麽,身體了的那股灼熱除了自己再也感受不到,他為什麽要替她用內息來遣散?


    曦辭這樣迷迷糊糊的想著,聞到那冰雪青竹一般的氣息,整個人都鬆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總是莫名的欺負她,但是在某些方麵,她卻對他有種難以言說的放心。


    所以,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而等到她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身邊早就沒有白朝生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走的,或者隻是她昨晚做的一個夢,隻是那指尖落在腰上的感覺仍在。


    隻是等到她垂下眼眸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中衣已經穿上了,頓時她的臉又是一陣紅一陣白。


    這個人,真的是……


    曦辭起床,早上的時候見到白夫人,便提議想去涇陽外麵轉一轉,自己是魏國人,想見識見識秦國的風土人情。


    白夫人點了點頭,然後便要人跟著曦辭一起去,卻不料白朝生從旁邊轉了出來:「我帶曦辭去。」


    曦辭心裏是拒絕的:「不不不,朝生君,您貴人事忙,相信秦國還有很多仰仗您的地方,您還是去辦您的事吧,隨便讓個認路的丫頭帶著我轉一轉便可以了,我可能逛的時間有點久。」


    曦辭已經打好注意,在轉悠的過程中支開丫頭,然後自己進入皇宮一趟,雖然不能立馬向阿珩表明身份,但是至少要見到他她方才安心。但是若是白朝生的話,那麽這個計劃就會泡湯。


    白朝生淡淡的開口:「我不忙。」


    白夫人急忙笑道:「西辭,讓朝生陪著你去轉一圈才好。你想到哪裏去,朝生都能帶你去。讓個丫環帶路,路上遇見了什麽,終究不好。」


    曦辭隻好點點頭:「……好。」


    ------題外話------


    先這麽多~中午還有二三十更吧,嗯,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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