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鳴月兩宗的弟子正再興高采烈,額手相慶,聞言俱都迅速掃目一瞥,全都深深驚訝不止,一驚有顧,但見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荻花洲紅葉山莊的六位宿主,他們見天下群雄俱都與鳴月兩宗握手言和,才相互看了一眼,一起出來,因為他們與天下的群雄不同是為了秘籍,而是為了尋找摩利國丟失的聖劍——摩利支天。

    四下眾人見又有事發生,頓時起了一陣騷動,各自閃開,七大境天的百餘名高手一湧而出,在為首六人的帶領下,聲勢浩大地站到了鳴月兩宗的對麵,這時他們暫時放棄了屈雲和顧無名,這兩個人呢,尤其是屈雲,佇立久之,望著慕容焉,心中不由生起了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從這個神姿高徹的年輕人身上,他看到了慕容焉的影子,但他們又是那麽的不同,若是僅憑一柄黝木長劍就斷定他就是自己的兄弟,未免太兒戲了,畢竟,天下用黝木長劍這種班劍作兵器的人不在少數。那麽他究竟是誰?

    場中人頭濟濟的武林群豪聽說又有事發生,紛紛又聚到一起,不過,這次純粹是為了觀看,不關報仇血齒的事。

    盛大用冷笑一聲,道:“封子綦,慕容三問,我們在天下群雄比武前說說,待他們事了,就是我們解決問題的時候了!”

    封子綦心中一凜,他在鴉兒鎮外已經知道‘摩利支天’就在仰止峰,但那裏乃是過九陽所立的聖地,而且,他怎能做主將此劍轉贈給別人,‘摩利支天’本來就是屬於‘二十諸天’的,是天外天山外山的東西,他人說要就要,豈有此理。

    封子綦道:“我可以告訴你們,‘摩利支天’就在我鳴月山,但不會讓任何人觀看,你們就不要妄想了!”

    慕容焉沒想到封子綦在此事上如此果決,這時也想起了‘洗髓心淵’中無名老人的話,更看了玉龍子中的秘密,遂道:“六位前輩,‘摩利支天’確實屬於鳴月山,當年彭化真前輩遇到了我師父無名老人,學他劍法,最後我師父派人送了他一柄‘摩利支天’,而這上麵所載的武學正是兩塊玉龍子中所隱藏的秘密。但後來被古壁仙盜去,送給了我過師兄,‘摩利支天’等於又迴到了它原來的地方,不但是它,代表著天界‘二十諸天’的其他天神,如大梵天王、帝釋尊天、多聞天王、持國天王、增長天王、廣目天王、金剛密跡、摹醯首羅、散脂大將、大辯才天、大公德天、韋馱天神、堅牢地神、菩提樹神、鬼子母神、月宮天子、日宮天子、娑竭龍王、閻摩羅王,都是我師門的遺物!”

    封子綦與六宿、天

    下群雄聞言,紛紛震驚,這聽起來似是神話般的事,竟然是天外天山外山的傳承,更令人驚異的是,當年名震天下的劍祖彭化真,竟然是慕容焉師父的弟子,但按年代推算,這怎麽可能?!

    封子綦卻聽出了些端倪,瞪大了眼睛望著這個師弟,正要問“你是怎麽知道的”,但旋即有恍然大悟,他已經猜到了,慕容焉這一個多月正是得到了自己師門的傳承——多麽奇妙的事,甚至連自己這個師兄都不曾了解這些事,而慕容焉卻如數家珍。

    “你撒謊!”韓廣陵臉色一沉,道:“彭祖已經去世了一百年,若你師父曾授過他劍法,那你師父至少有一百五十歲,這怎麽可能?!”

    韓廣陵雖然氣燥,但心思轉的倒快,他的推斷在常理而論,絕無可能,但他太小看神奇的造化了,無名老人生於漢代,到那時何止一百五十,但這種事常人聽了都是一個結果——冷笑、發怒和不信。

    但封子綦卻信了,他道:“事實如此,沒什麽可能與不可能。”

    李玉寒秀眉一挑,嗔目怒叱道:“你們如此說,就是認定那柄劍是你們家的了?”

    封子綦道:“正是。”

    “好個蠻橫無理的鳴月山,今日我玄女境天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少本事……”一言及此,立刻縱入場中,其他五人也一起入場,老練穩重的樂伍元先阻擋李玉寒發難,道:“慕容三問,剛才你說玉龍子中的秘密,既然你知道得這麽清楚,請你告訴我,你是從何得知?”

    慕容焉心中一怔,道:“你們不信!”

    “當然信,閣下武功高強得很,什麽師傳武學,我看一定是偷學了玉龍子中的秘籍,玉龍子乃是我派中要物,今日你不說清楚,我六宿豈能輕易地放過你!”步塵道。言畢六宿相互看了一眼,轟然而上,立刻將慕容焉圍在場中,封子綦等也一湧而上,與紅葉山莊帶來的百餘名高手對峙起來,一時間場中局勢迅速惡化,到了一觸即發,一發便不可收拾的地步,四下群雄剛剛建立起來的對慕容三問的信任受到了考驗。

    這時,屈雲等一幫兄弟竟也轟地而上,屈雲遙遙地道:“好個不講道理的荻花洲,要殺誰便殺誰,要拿哪個便拿哪個,你們真以為天下就你們七大境天那麽大?”一言及此,竟然轉向慕容焉,喊道:“慕容兄弟,屈雲和我一幫兄弟不才,願意助你一臂之力,與這群人決一死戰!”

    “對,我們願意幫助慕容兄弟!”

    兄弟就是兄弟,換了地方,

    換了環境,甚至換了容貌,依然會走在一起。

    “好,你們都盡管一起上好了,我七大境天何懼!”

    眼看雙方即將有一場大戰,慕容焉心中一動,立刻有了計較,向屈雲等一抱拳,揚聲說道:“六位宿主不是先要考教晚輩的武學麽,我也正有此意,但沒必要在我們認定誰對誰錯之前,就讓這麽多人先死在此地,晚輩不才,願意單獨向六位請教!”

    四下群雄聞言,都不禁暗中點頭,別的不說,光是這年輕人的這份豪氣與仁心,場下已無人能及,單人獨戰六大宿主,也隻有他敢口出此言,但他止殺的想法立刻得到了六宿的支持,當下樂伍元、陶牧振二人果然命弟子後退,這邊封子綦也覺有禮,令三代弟子一起退下,自己上前與慕容焉並肩而立,欲一同作戰。

    慕容焉向封子綦一抱拳,道:“師兄,你且下去養傷,這裏我一人能應付得了。”

    封子綦還以為他嫌自己武功不濟,當下將臉一沉,道:“你這是什麽話?”

    慕容焉早知他的脾氣,急忙伏在他耳邊道:“以師兄的武功,何須你親自出馬,否則天下人會笑你以強淩弱,於名聲大大有損。”

    封子綦聽過,果然高興地退了下去,連連點頭。

    這時,六大宿主已經低聲商量過了,玄牛宿主樂伍元上前,道:“慕容少俠,你武功蓋世,六宿不敢小覷,既然要印證,就要傾盡所學,盡力而為,六宿不才,向來練有一套陣法,叫‘天街七襄轉’,不知你敢不敢破陣?”

    “天街七襄轉?”群雄聞言,紛紛凜駭。這套陣法在天下也止於傳說,相傳乃是陣法中的極至,威力驚人,如今一聽,四下群雄立刻精神一振,瞪大了眼睛,甚至期望慕容焉趕緊答應下來,立刻開始比試——天下武癡皆是如此,不足為怪!

    慕容焉微微驚惕,道:“晚輩恭敬不如從命。”

    天下群雄今日已經習慣了慕容焉的奇崛與高深,到了如今,他的每一個舉動眾人都以為理所當然,但乍聽到他要以一對六,依然神情猛然一震,臉上掠過詫異之色,但更多的人則是一種欣賞的表情,他們將看到令一場精彩的決鬥!如今這場比試雖然已經不再關乎整個鳴月山的存亡,但卻引出了過九陽師門的神秘麵紗,連兩宗弟子都緊張地關注著,他們也希望知道更多天外天山外山的事情——一個被神秘半遮的天地。

    慕容焉道:“雖說是天街七襄轉,但貴派隻出六人,用不用再上一人。”

    樂伍元微微點頭,道:“這個就不用三問公子擔心了,我們六宿早已將陣法求精,六人更盛七人之力,少俠請入陣。”

    慕容焉恭身一禮,挾劍緩緩踱入場中,堪堪立定腳步,玄武六宿登時變換身形位置,立刻將來路封死,同時各自取出了他們的兵器,樂伍元、陶牧振、韓廣陵、步塵都是劍,盛大用、李玉寒都是空手應敵,眾人但見他們開始是身形變換得很快,腳步越來越快,令人眼花繚亂,但漸漸地,六人速度降了下來,而且越來越慢,最後,幾乎完全停了下來,但卻產生了一種更奇怪的現象,慕容焉每一抬手一舉足,外麵的陣法都在靈敏以極地輕微顫抖,不過片刻,六人身形又漸漸停下,但形勢卻又比未動前更嚴重,他們由動到靜,一直在不停地整合,從而以最佳的位置,最神秘的配合連成一個整體,隻要慕容焉一有舉動,甚至是身體的微微一個趨向,外麵的整體都會經過一番輕微的抖動,然後由更佳了,似乎是一張天衣無縫的大網,綱舉目張,虛實相應,變幻莫測,而破陣者正如一隻掉進蜘蛛網的獵物,你越動彈,外麵就罩得越緊,就越難脫身。相信任何人陷入其間,擁有再深厚的修為,也全無發揮的機會,全無逃脫的機會!

    慕容焉也是在一翻搏鬥後才意識到這一點的。

    當下他斷喝一聲,揮劍試探地攻響步塵,結果立刻遭到了快如閃電、迅若驚雷的攻擊,樂伍元一劍五變,取他胸前要害,陶牧振一劍在側,等候著他對樂伍元的劍式作出反應,而蓄積著最大的威脅,嚴陣以待,他的劍雖然沒有主動進攻,但在全局上,卻是攻擊力最強的,隱患最大的威脅。但韓廣陵和步塵兩人同時在他的背麵截斷了歸路,讓慕容焉不得不向陶牧振的有效攻擊內鑽,李玉寒淩空兩指真氣,截斷了他上躍的可能,而盛大用則從下盤連出四掌,掌掌驚心。

    慕容焉心中一駭,不及多想,急忙右手劍揮成無‘袞雪訣’,以最大的防禦麵護住全身,他實在不敢托大,又不敢貿然出擊,因為那將會把他帶入另一個不可預知、更加危險的情況,將會遭到六人連續不斷的攻擊,一直到他累死,或是出了差錯而提前死在對方的陣中。結果,他做了聰明的決定,此劍挾著他深厚的真氣,如同急驟淩亂的咻咻冬風,淅凜凜地寒風四射,著膚如刺,萬點劍花將對方的合圍頓時消失了,六人重又退了迴去,經過一陣細微的顫抖,重新歸於更奇妙的境界。

    “老天,這……這是怎麽迴事?”

    “真是詭異的陣法,慕容三問這此定難全

    身而返!”

    場中群豪竊竊私議,聳然動容,嘯聚一處,各自凜駭。

    “師弟小心,此陣是風後八卦陣所化,不可強攻!”封子綦驚魂未定,遙遙喊道。

    慕容焉這時心神凝聚,根本沒有聽到外界一點聲音,更不敢再分一點神。這套‘天街七襄轉’乃是以以風後八陣所化,分別為天覆、地截、風揚、雲垂、龍飛、虎翼、鳥翔、蛇蟠,乃當年黃帝與風後所創,威力極大,極盡變化之能事,後來,七宿又保持了它形式、招數上的變化,按照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天樞七方位重新全局布陣,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天衣無縫的境界。但遺憾的是,六宿用起來,無法在天樞加強威力,卻將慕容焉圍在其位,整齊劃一,連綿不斷,幾乎無懈可擊。!

    但時不我待,麵臨如此強敵,你耽誤得越久,就愈加危險。當下慕容焉心中一動,立刻想到了不遠處石內正有幾柄長劍,是他剛出手時,從北劍門弟子手中奪得的,當下趁著剛靜下的一刻,遙遙以內力向石內一招手,立刻從中吸出了四柄長劍,迅如閃電,快似驚雷,飛了過來,但與此同時,六宿陣法因為他的招手而運轉起來,時動時靜,越縮越小,最後重又現出了那駭人的攻擊,但就在此時,那四柄長劍陡地飛入了場中,慕容焉一聲清嘯,振臂接引入手,將自己的木劍飛速地還在背後,頓時運轉起了四柄長劍——這種功夫正是當年陳逝川在段國令支麵對群雄時所用。

    “天啊!一個人運用四柄劍!”

    “這是什麽劍法!奇哉!”

    但當年有幸參加過令支之戰的在場群豪無不一驚,引為驚異。一時間,但見場中劍光四下翻飛,四柄劍立刻飛轉若環,慕容焉以無形真氣的牽引,在周身用四劍打開了寬闊的一片場地,那四劍流轉不息,往來梭飛,異嘯驚心動魄,而這個神奇的年輕人手中時常有兩柄劍,另外兩柄梭飛不絕,往複迂迴,四劍在他手中一停即又飛出循環,他竟然一個人運轉四劍竟同使用一柄一樣靈活多變,運轉自如。

    當然,這種劍法在江湖上是沒有人敢輕易使用的,一是沒有這種眼力、內力,二是極容易傷到自己,一個不留神可能會一劍取下了自己的人頭。但你一旦掌握住了個中訣竅,在高手亂戰之中,將會發生驚人的威力。

    群雄見狀,無不咋舌,封子綦及鳴月兩宗弟子也都忘記了歡唿,瞪大了眼睛。

    慕容焉的四劍連擊暫時取得了成效,六宿的攻擊頓時被緩了片刻,但可惜

    的是好景不長,那六宿就在他換手的一刻,陡地一起攻擊,待慕容焉接兩劍到手後,迅速後掣,每一擊均足駭人,而且是越來越厲害——他們已經發現了個中的秘密,並找到了應付之法。這一奇怪的比試一直持續了許久,一直到慕容焉忽然若有所悟地拋棄了四劍,重新隻用自己的黝木長劍,雙方已交了不下數百招,而對於慕容焉來說,卻至少交過了五百招,這其間雙方吒喝不斷,但卻都無傷亡,令群雄無不震驚。

    慕容焉之所以又用自己的木劍,是因為他發現了陣法的奧秘。如今七宿因為死了一個變為六宿,故而不能完善天樞,但他們卻將慕容焉圍在天樞,這個位置是死門,但同時也是生門,那要視乎運用而定。在北鬥七星當中,天樞乃是中心,其他六星運轉,此星不轉,乃是一中,可生可殺,但是生是殺,卻要看誰能立極主萬,應化無窮。

    慕容焉一旦掌握了個中玄機,頓時停下造作,立極之中,也以靈敏已極的身法來迴運轉,頓時無形中帶動了六人的連續變化,結果六宿反而被動地跟著慕容焉轉了起來,如此一來,慕容焉頓時運用起了淩重九的‘太微九劍’,可以根據自己最強的攻擊調整陣式,將對方最弱的環節引到自己劍法最強的地方,結果場中形勢大變,四下群胸轟然相應。

    屈雲等人陡然看到慕容焉用‘太微劍法’,心中一震,臉上現出了激動已極的神色,他早就覺得這慕容三問與自己的兄弟很相似,如今一見,更堅定了他的想法,頓時激動得渾身顫抖,顧無名見狀,已然猜到了幾分,卻聽屈雲顫抖著聲音,道:“顧兄,他……他是我們的兄弟,他就是我們的兄弟……慕容焉……”

    “你敢肯定?!”顧無名神情猛然一震地問道。

    “絕對不會有錯!天下會用‘太微劍法’的,隻有焉和我兩個!”

    “但……但他的容貌……”

    屈雲眼中閃過堅定的自信,道:“這就是他,這才是他。他的病終於好了!”一言及此,屈雲正要大喊一聲,提劍上去相助。

    顧無名早被他一番話說得信了八分,這時立刻拉住,道:“屈雲不可!如今你上去不但幫不了他,反而會讓他分心,這樣是害他,而不是幫他,你要想幫他,就不要去驚動他!”

    屈雲聞言,先是一怔,繼而連了連連點頭。

    僅此功夫,場中形式陡然發生大變,原本整齊劃一,無懈可擊的陣法頓時一陣淩亂,猶如身陷孤島的慕容焉斷喝一聲,以靈動的身法兩放兩收,陡然

    將六宿拉近,一劍揮出了‘五帝朝元’,但見場中劍氣翻飛,列列飆揚,二十五道劍氣無禦而出,勢若虹閃,六宿紛紛驚起,位置的變換衝突立刻使陣式破開,步塵、韓廣陵被排出兩丈外砰地倒地,卻無大傷,樂伍元、陶牧振雖然未被擊出,但卻被劍氣所逼,不得不倒掠幾丈,盛大用夫婦稍好也些,隻被衝擊下一,隻此一瞬,六宿驚飛,一劍破陣!

    四下頓時響起了一片掌聲,屈雲等兄弟這時已知他是慕容焉,歡唿著一湧而上,圍住了他,慕容焉已知屈雲看出自己劍式,不可能再裝下去,而且此時鳴月之危已解,再無擔心,卻見屈雲過來,望了他許久,終於看到了他那一點沒變的眼光,他的容貌改變了,但身材沒變,眼睛沒變,聲音也沒變,作了這麽多年的兄弟,他焉能不知,但陡然麵對如此一個神姿高徹,卓朗不凡的年輕人,有些忙亂無措,先愣了下一,慕容焉卻上前抱住了他和顧無名,眼淚已下,道:“兄弟,我是焉!”

    兄弟們雖然早已知道,但聽他親自說出口,依然一陣歡唿。

    屈雲和顧無名的不適應立刻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們用心感受到了,兄弟三人頓時抱在一起,詢問他如何變成這個樣子,而僅此功夫,慕容三問就是慕容焉的消息如一聲驚雷,傳遍了群雄,四下高手無不驚異,更有人問道:“他……他就是慕容焉,難怪,但他若是慕容焉,又怎麽會是如此模樣,先前那個白頭的又是誰?”

    “當然也是白首荊山了,他那時是易了容,現在才是廬山真容!”

    “奇哉!我早就懷疑他就是慕容焉,若非是他,天下還有誰會如此厲害!”

    “不錯!”

    群雄對此深為震驚,議論個不停。慕容焉三個字的再次出現,讓人們聯想到了昔日威震段國的少年英雄,此人挫五狼,靖古傲,奪君臨劍主,敗木丸津,早已成為天下的一個傳奇,這個時代是他的時代,而他也贏得了燕代百姓的擁戴,得到了天下的景仰,今日說慕容三問就是慕容焉,眾人絲毫沒有人物的轉換而吃驚,人們關注更多的是去看真正的慕容焉,這個神奇的奇跡!

    六宿紛紛聚到一起,韓廣陵瞪大了眼睛,道:“媽的,如果這個人是慕容焉,那一開始和我打架的那個人是誰?”

    其餘人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相互看了一眼,樂伍元臉色沉鬱,道:“慕容少俠,我不管你是慕容焉,還是慕容三問,本尊隻問你一件事,請你如實迴答。”

    屈雲等兄弟早就對紅葉山

    莊不滿,聞言都怒目而視。

    慕容焉早已知道他心中疑問,不待他問,上前撩衣跪倒,雙手捧劍,舉於頭頂。這一舉動著實來得突然,不但是六宿及其門下皆驚,屈雲一幫兄弟,封子綦,鳴月兩宗,四下的群雄無不掠過詫異之色,愕然不知所措。

    慕容焉道:“六位前輩,你們先不要問,請看看此劍。”

    陶牧振已覺出端倪,急忙雙手取過長劍一看,臉色登時大變,七大勝境門下各堂主無不倒抽一口冷氣,驚歎、愕然、震駭,多種表情令這群高手一片嘈嗷,但更多人臉上露出出聖潔的景仰之色,韓廣陵又勃然大聲地道:“小子,告訴我,這劍……”

    樂伍元猛地揮手打斷了他,臉色嚴肅,望著慕容焉道:“慕容少俠,告訴我,這劍你是怎麽得到的,你剛才用的劍法從何而學?”

    慕容焉長身一拜,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心中一塞,竟然沒有說出一句話,眼淚已然下來,雙手捧上,這封信正是淩重九寫個慕容焉的遺書,樂伍元有些緊張地急急拆開一看,果然是淩重九的字跡,確信無疑,一驚之下,急忙一氣讀完,臉色頓時驚變,渾身顫抖地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其他眾人過來一看,才知道淩重九已經死去了幾年,場下頓時跪了一片,更有弟子失聲痛哭,這淩重九乃摩利國三老之一,乃是萬人之上,而玄武宗當年曾共蒙其恩,今日乍聞噩耗,紛紛跪倒南拜。

    這一驚變更是看得群雄紛紛訝異地不知所措,愣是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樂伍元聲音悲愴,長須微顫,起身在眾人目光中行到慕容焉麵前,見這年輕人淚如雨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雙手捧著一對玉雕,正好合成一個玉龍,這迴老先生樂伍元絲毫未驚,輕輕地謂慕容焉道:“孩子,告訴我,你究竟叫什麽名字?”

    “慕容焉。”

    三字一出口,滿場依然驚震,鳴月兩宗弟子更是瞠目結舌,不知這位太師叔竟然變成了如此模樣。那樂伍元並未取過玉龍,而是親援其手,扶他而起,讓在場所有的門下都看帶了慕容焉手中的玉龍,眾人一見,轟然跪了一片,一直排了好遠,口中山唿“宗主!”

    慕容焉嚇了一跳,手忙腳亂,但玄牛境天的宿主樂伍元緊緊地拉著他胳膊,慨然立在眾人跪前,如臨萬山,道:“宗主,你既得到了淩垣主的衣缽,更得到了我摩利國的聖物玉龍,你不但是我玄武七宿的宗主,還是蒼龍七宿的宗主,有摩利國一半的實力,高手何止成千上萬,隻要你願意

    ,登上皇位亦非難事!”

    “宗主武功蓋世,請勿推辭!”跪地的武士山唿,群雄皆驚。

    陶牧振道:“其實,在幾年前我們已知道宗主了。”

    “什麽,這……這是怎麽迴事?”慕容焉一臉驚異。

    盛大用道:“十年前,淩垣主就周遊天下,發誓要找到一位蓋世奇才,提劍寰中,削平天下,隻是我們不知他找到的就是宗主,幾年來宗主縱橫燕代,震驚天下,我們早該想到,今日宗主更問鼎群雄,破天街七襄轉,乃是上天降臨聖主,定數使然,宗主之位,請少俠千萬不要推辭!”

    四下各堂幾十位堂主紛紛附和,道:“請宗主不要推辭!”

    真是天降宗主,說有就有,但慕容焉卻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這時聞言,不知所措,囁嚅半晌,道:“這……這,我如今已拜在天外天山外山門下,開宗立派乃是大事,須由我師兄作主……”

    韓廣陵這時對慕容焉早已佩服得五體投地,聞言道:“你師兄是誰,我把他揪出來問問……”還好人聲嘈雜,鳴月弟子沒有聽到,否則止不定會又鬧出什麽事呢,玄女宿主李玉寒聞言,急忙瞪他令其住嘴,結果眾人四下尋找封子綦,竟然找不到,他這一走,場中頓時沒人做主,群雄正不知如何是好。慕容焉見天色已晚,當下要樂伍元先請各位兄弟起身,待找到師兄再說,同時以鳴月山兩宗太師叔的身份,與虹見淵、南宮純商量一迴,請各大門派的人先在山上暫住一迴,以盡地主之誼。各大門派一來想看慕容焉留的劍法,二來希望知道明日一戰慕容焉與有琴疏比試的結果,三來有很多人是敬佩慕容焉為人,要留下多做盤桓,如此一來,無疑宣告了鳴月山與中原三十年的恩怨一筆勾銷,兩宗弟子無不歡唿,一起將眾人請上了山,結果人太多,住的吃的都不夠,忙得執事弟子四腳朝天,好在樂伍元一開始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二話沒說,命十個堂主立刻率領手下溯流而上,到西麵的鴉兒鎮采辦一切,才終於將各大門派安定下來。

    當晚,慕容焉將屈雲等兄弟們安置在自己住所,先和兄弟們一起去看了趙馥雪,見她還沒有醒來,年輕人愁容滿麵,顧無名等兄弟一見,早猜到了八、九分,相互看了一眼,都上前安慰,這時適逢玄虛宿主陶牧振前來拜見,見了淡然一笑,道:“宗主不必擔心,你可不要忘了我的綽號叫‘北寒神醫’,鹿傳名這點毒還難不倒我!”

    這一句話,頓時把年輕人一下帶到了天堂,恭敬地向老頭深施一禮,嚇得陶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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