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保鏢,交出武器走進鐵門。我吩咐外麵的雇傭軍,如果超過兩個小時還沒東經,就硬闖進去踏平總統府!

    在幾十名士兵的看守下,我們走過戒備森嚴的小徑,如同剛被逮捕的囚徒,來到一棟三層洋房前。一個軍官命令保鏢等在外麵,讓我獨自走進洋房會見總統。

    踏進一間布滿灰塵的大廳,到處是握著衝鋒槍的衛士,好像戰爭前線的指揮部。軍官帶著我來到二樓會議室,就是總統接見外賓的地方。牆壁上有新鮮血跡,大概剛剛處決過犯人。

    等待了幾分鍾,鬆鬆垮垮的衛兵突然立正,軍官用當地地語言高喊了一句,所多瑪國的總統大駕光臨。

    總統的皮膚像碳一樣黑,年紀不會超過四十歲,穿著一套筆挺的軍裝,戴著一頂綠色貝雷帽,腰間別著鋥亮的手槍,小腿上居然綁著匕首,活像黑社會老大。

    他放射傲慢的目光,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帝王,頗為瞧不起我這個中國青年,用手上的戒指敲了敲桌麵說:“你好,歡迎你防衛美麗富饒的所多瑪共和國。”

    非常標準的美式英語,我有些驚訝地伸出手:“很榮幸見到您,總統閣下!我是高能,天空集團全球董事長兼ceo。”

    “啊,很高興認識你,高先生。”他卻不伸出手來,大概覺得我沒資格與他握手,“你一定感到奇怪,為什麽我的英語那麽好?我曾經在西點軍校培訓,為美國政府服務,參加過索馬裏戰爭。”

    “所以貴國與美國的關係一向很好,每年能得到美國政府的軍事援助。”

    總統自豪地高聲道:“是,偉大的美國是我的好朋友,沒有美國的支持也不會有所多瑪的繁榮富強。”

    所多瑪國的繁榮富強?真是絕好的諷刺!

    “總統閣下,請允許我的直截了當,您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關於貴國石油開發計劃——我的叔叔高思國先生,花費了大量心血在這個項目上,相信總統閣下是最清楚了。”

    我是暗示他拿了天空集團很多好處,不要翻臉不認人恩將仇報。

    “是,如果高思國先生沒有意外去世,這份合同早就簽給天空集團了。”

    “我的堂妹莫妮卡。高,也為了貴國的石油開發計劃,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哦,那太遺憾了,一定是那些反政府暴徒幹的!他們就知道殺人放或,襲擊你們有錢人的美國人,我早就下令要徹查此案,並且逮捕了幾千名嫌疑

    分子,大多數已被處決了。”

    所謂的“暴徒”,也就是反政府的遊擊隊,但我才不相信這種鬼話!襲擊莫妮卡的天空集團的敵人!他們不願意看到石油項目落入我們手中。至於總統所說處決了許多嫌疑犯,很可能就是殺人滅口。

    “請問有沒有具體的調查報告?”

    “這個……一定會有的!請你放心,美國是我的朋友,你們的奧巴馬總統,都已經發表了談話,我怎麽不會照辦呢?美國的意誌也就是我的意誌!”

    就在總統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瞪大的眼睛裏的秘密,卻被我的讀心術抓住了——“中國小子!你在懷疑我嗎?就是我幹的!有人工給我幾十個漂亮的白人女奴,還在地中海上給我買了一艘豪華遊艇,讓我做掉天空集團的新任董事長,於是我在路上那派了火箭筒,將高思國的女兒轟上了天!”

    就是他!

    突然,我站起來目露兇光,直勾勾盯著這個混蛋總統,恨不得撕碎他全身爛肉!

    從來沒人敢這麽看總統,著實讓他也吃了一驚,皺起眉頭說:“高先生,你再怎麽了?”

    “沒,沒什麽!”必須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如果當麵激怒這個畜生,他是不會對我心慈手軟的,“隻是感到意外,你為何宣布要和一家新公司開發石油項目?幹嗎不選擇我們天空集團,或者其他有實力的老牌跨國公司。”

    “你怎知道matrix沒有實力呢?不要小看人家新公司,可是有相當強大的實力呢!”

    “請問總統閣下,您見過這家公司的老板嗎?”

    “從沒見過,每次都是一位退役的美國將軍——那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沒有他的幫助,我也不可能成為總統——明天,他就會從美國飛過來,代表matrix公司與我簽訂為期九十九年的石油開發合同。”

    我知道再問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太遺憾了,總統閣下,希望今後還有機會合作。”

    “恩,也許米們可以開發所多瑪的木材資源。”

    “告辭!”

    “恕不遠送。”

    我快步走出小洋樓,在保鏢和士兵們的簇擁下,走出總統府的鐵門。

    秘書和雇傭兵看到我出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立即將我接上戰車,掉頭疾駛向機場。

    但我並非要離開這個國家,雖然無法組織matrix的石油合同,也意味著我的“a計劃”宣告失敗,但

    我還有一份“b計劃。”

    “b計劃”。

    一個小時後,五輛步兵戰車停在機場,緊緊護衛天空集團專機。

    我佯裝離去迴到飛機上,卻遲遲沒有起飛跡象,躺在老板專用的休息室,一覺睡到晚上九點。

    夜幕,籠罩非洲野性的原野。

    飛機上裝載一台原始的步話機,與某個聲音通話聯係了幾句話,我走出飛機宣布“b計劃”開始!

    休息了半天的雇傭兵立刻上車,摩拳擦掌準備好各種武器,駕駛五輛戰車衝出機場。

    我仍然坐在中間戰車上,攜帶建議步話機保持聯絡——所多瑪國沒有移動通信。

    首都的衛戌部隊依舊在放假,夜色覆蓋車隊蹤影,這裏沒有任何夜生活可言,貧民窟裏的人們都已睡去,任由我們長驅直入總統府。

    神兵天降!

    但我們不是獨自在戰鬥——總統府外已布滿了武裝人員,他們都是格瓦拉主義的遊擊隊員,一夜之間潛入這座不設防的首都。

    這就是我的“b計劃”,通過雇傭兵頭目,聯係所多瑪國的遊擊隊,行賄接觸了首都武裝,可以輕而易舉地圍攻總統府。

    這樣的屠夫總統早該下台了!這樣水深火熱中的人民,早就應該接竿而起了!

    我也應該為莫妮卡複仇了。

    夜晚,十點十分。

    總攻開始!五輛步兵戰車首先發難,撞開總統府前的鐵門,帶領遊擊隊員一擁而入。哨兵們被迅速幹掉,其他衛兵還在樹膠,看到遊擊隊便繳槍投降,可見總統早已眾叛親離。

    不到五分鍾,我們已全麵控製了總統府,沒遇到什麽激烈抵抗,總共隻有四人被殺,不到十個人受傷,被俘的衛兵有幾百名之多。

    總統拔槍頑抗了兩分鍾後,也被遊擊隊員逮捕了,本來要當場槍斃這個殺人魔王,卻被我極力阻攔下來。

    依然在白天的會議室,隻不過那時我是客人,現在總統則成了階下囚。

    他像頭陷阱裏的野獸,不斷發出狂暴的怒吼,痛罵遊擊隊員都是暴徒,犯有叛國罪全部該被吊死!

    我不想跟他羅嗦,直接拿起一把尖刀,頂在他的咽喉上說:“總統閣下,現在法律上你還是總統,請在這份合同上簽字蓋章吧!”

    桌子上多了兩份厚厚的文件——天空集團與所多瑪共和國石油開發協議,開發期限二十五年

    ,所多瑪政府分享50%的石油收入,這要比matrix的協議文本合情合理得多。

    原本不可一世的總統閣下,這迴終於對我卑躬屈膝了,顫抖著蓋上政府國印,有用我的萬寶龍鋼筆,簽署了這份決定天空集團命運的文件。

    “謝謝!”

    我收起兩份協議,將總統交還給遊擊隊員,他原以為我會帶他去美國,破口大罵道:“臭小子,你不能把我交給這些暴徒,他們會把我碎屍萬段的!”

    “放心,貴國人民將給你公正的審判!”

    這位帝王像狗一樣被拖走了。

    隨後,我坐著步兵戰車開出總統府,來到所多瑪國電視台,連接衛星到美國的電視新聞,向全世界宣布一個最新消息——“天空集團已正式與所多瑪共和國政府,簽訂獨家開發石油項目的協議,雨季兩年內將達到全球原油產量的10%!”

    同時,所多瑪共和國國民族團結臨時政府宣布成立,廢除前總統獨裁統治,同時廢除以往所有不平等條約——唯獨承認天空集團的石油開發協議,並將大力推進該項合作,開發本國豐富的石油資源。

    天空集團將給予所多瑪共和國新政府每年五億美元援助,還將為該國運去數十萬噸糧食,拯救死亡邊緣的饑民,並將捐款建立五十家小學、二十家中學,以及十家醫院,徹底改善民生問題。

    為感激我對這個非洲國家的卓越貢獻,我的頭像將被印在所多瑪共和國新版紙幣上。

    至於惡貫滿盈的總統閣下,他被關押在自己的臥室,不想忍受前任總統被殺的羞辱,掏出筆受割腕自殺,膽怯地逃避了人民的審判。

    根據我的授意,在所多瑪共和國的首都,播放當年為非洲災民唱的老歌《天下一家》——wearetheworld。

    這首由邁克爾·傑克遜的萊昂內爾。裏奇共同創作的歌,曾經是高能生前最愛的音樂——我已把從前的高能當做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邁克爾·傑克遜已經不在人世,高能卻在古英雄身上永生不死。

    wearetheworld,wearethechildren.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wearetheworld,也是一種gnostics。

    所多瑪不會被拋棄。

    這個消息一經公布,意味著天空集團已擁有巨大寶藏,當即振奮集團上下

    士氣。聚集在紐約總部討債的銀行債券團,也重新評估了我們的贏利能力,一致同意暫緩償還貸款。認為這個最新的石油項目,可以帶來數千億美元利潤,足夠幫助天空集團重整旗鼓。

    現在,我該迴家了。

    黃昏,飛機穿越濃密雲層,高高掠過江南田野。

    十個小時前,天空集團的公務機從所多瑪起飛。我與上海白展龍通過電話,才知道秋波的手術已在前天完成——那位絕症女孩已經離世,視網膜火速移植到秋波眼裏。

    現在,我急切盼望見到秋波,或者說是讓秋波見到我。因為她將在今晚後拆線,十多年來第一次見到光明。

    我希望她第一個看見的人是我。

    還有半個小時,飛機降落在浦東國際機場,我坐在舷窗邊拿起電話——公務機專用電話線路,不會影響正常飛行,撥通了秋波病房的電話。

    “秋波,我是高能!我的飛機馬上要降落了。”

    “能聽到你的聲音真好!”聽得出她的心情很愉快,“高能!兩天前的手術非常順利,醫生說我的眼睛沒問題了,三個鍾頭後就將拆線。”

    我看了看表:“三個鍾頭,肯定來得及!我下飛機就直接趕到醫院,看著你的眼睛拆線。”

    “那麽我恢複光明以後,看到第一個人就將是你!真好!”

    “你想的果然和我一樣。”

    “你在非洲怎麽樣?我很擔心你呢。”

    顯然,她沒有聽最近的新聞,我笑著迴答:“很愉快的一次旅行,我做得太棒了!你會為我感到驕傲的。”

    “那就好,你知道這兩天我在想什麽嗎?”

    “在想我長什麽樣。”

    這樣的迴答是不是臉皮太厚了?但她的答案卻是yes。“你怎麽知道的?”

    “也許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

    “去你的。”電話裏她笑得更燦爛了,我都能想象她此刻的容顏,隻是眼睛被紗布纏著,“我猜你是個帥哥。”

    “對不起,別抱太大希望,我會讓你失望的。”

    “可你為什麽有那麽好聽的聲音呢?”

    我尷尬地咳了兩聲:“其實我一點都不好看。”

    “如果我拆線以後,你還不出現,我就閉著眼睛不看,一直等到你出現。”

    “好,一言為定,飛機在降落了,我絕不會遲到的

    !”

    “等著你。”

    掛掉電話,舷窗外已是巨大的機場,迴想十幾小時前的所多瑪國,真是恍如隔世的感覺,我的心則已飛到了某個人的眼睛上。

    公務機安全降落著地,停機坪上已有我們的車隊,亞太區的牛總和全體高管,捧著鮮花迎接我勝利歸來。我匆忙走下舷梯,聽到雷鳴般的掌聲——天空集團最新的石油項目,已震撼全球財經界,中國分公司原有許多人準備跳槽,但聽到這個好消息,立刻撕掉了辭職書,紛紛趕來機場歡迎我。

    我讓秘書接下幾十束鮮花,彎腰鑽入加長版凱迪拉克,命令車隊迅速開出機場。

    秋波所住的外資醫院,坐落在上海西郊,車隊飛奔在外環線上,從外圍繞過整個上海。我不想再打電話打擾她休息,讓秘書為我整理頭大,起碼讓她看到一個好形象吧。

    還剩下一個小時。

    突然,感到身體往前急衝了一下,秘書趕忙扶我的胳膊,腳底響起刺耳的急刹車聲,整個車隊在兩秒種內停了下來。

    “怎麽迴事?”

    通過車窗看到路燈下的公路,前方橫過一輛集裝箱卡車,完全底朝天翻倒在地,將整條八車道的公路攔腰截住。

    所有車子都停了下來,我的司機也驚訝的喊出來,擔心這輛卡車會不會爆炸。

    隻見渾濁餓夜色,一個人影爬出駕駛室,幽靈似的越過公路護欄,消失在茫茫稻田裏。

    不,這輛大集卡就是衝著我來的!再差半米就要撞到車隊的第一輛車,幸好我在第三輛車上。前兩輛車裏的人員都已撤離,站在我的座車四周嚴格保護。

    我剛剛以非常手段,贏得了所多瑪石油項目。我們的敵人願以為勝券在握,就等著觀賞天空集團轟然倒塌,但這迴煮熟的鴨子飛走了。他們必然對我惱羞成怒,說不定會采取極端報複手段,就像害死莫妮卡那樣。我被要求坐在車裏,千萬不要打開車床。因為在黑夜的掩蓋之下,公路兩邊的田野最適合隱蔽狙擊手,用夜視裝置輕而易舉地一槍把我擊斃。

    等待了很久,車隊始終被堵在路上,後麵的車流也排起長龍,沒辦法掉頭走其他的路。前麵的卡車過於笨重巨大,普通牽引車根本沒用,必須緊急調運特種車輛,比如大吊車之類的家夥,才能把這輛橫倒的集卡搬走。

    困在車內的我心急如焚,離我和秋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醫生會不會已給她拆線了?

    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她睜開眼睛以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應該是我——我不可以遲到的!可我現在完全動彈不得,難道獨自爬過這輛集卡,到麽路對麵打輛車嗎?保鏢極力阻攔我這種危險舉動,因為隻要我一下車,就可能引起狙擊手開火。

    那給怎麽辦?難道派一架直升飛機?但這裏不是紐約。

    雖然,我可以打電話讓醫生晚點拆線——不,不該再讓秋波等待光明了,讓她快點看到這個世界吧。

    一直折騰到九點多鍾,大吊車終於把橫倒的集卡吊走。我的車隊迅速開過路障,看了看表還剩下五分鍾,雖然肯定看不到拆線,但她會等我來到才睜開眼睛。

    接下來的路暢通無阻,車隊在夜色中飛速超車,很快繞過市區來到西郊,開入環境幽靜的外資醫院。

    還未等車子停穩,我便著急地跳下去,在保鏢們展開隊形之前,獨自跑進住院的小樓。

    秋波已提前告訴我房間號,當我忐忑不安來到門前,深唿吸著整理頭發,拿出吸油麵紙擦了擦臉,但願還能看得過去。心裏極度緊張,閉上眼睛徘徊片刻,想象秋波此時的模樣,想象她睜大著的眼睛,正如她的名字“明眸秋波”。

    九點十九分,小心翼翼地推開病房門。

    空的。

    重新揉了揉眼睛,在這間頂級豪華的病房裏,冰箱電視電腦一應俱全,打掃得幹淨這個凝結,全是五星級酒店餓標準,還有許多特別的醫療器材——就是沒有一個人影。

    “秋波!”

    心裏被狠狠揪了一下,我著急地大喝一聲,打開衛生間依然沒人,就連大床底下都看過了,而她的個人隨身物品也沒了。

    隻剩下床頭的病人號牌,寫著“端木秋波”四個字。

    沒錯,我沒走錯房間,她到底去哪裏了!

    飛快地衝出去,爬上兩層樓梯,找到秋波的主治醫生,氣喘籲籲地問:“請問端木秋波去哪裏了?她的眼睛拆線了嗎?”

    “是的,大約在一刻鍾前,我親自為她的眼睛拆線的。”這位醫生從沒見過我,疑惑地問道:“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高能!秋波的手術是我付錢的。”

    “什麽?你是高先生?”醫生的麵色大變,像審問犯人似的說:“不對!剛才那個人又是誰?”

    “剛才那個人?”

    電光火石之間,腦中已隱隱想到某些可怕

    的事。

    醫生抬腕看了看表:“十分鍾前,秋波的眼睛拆線之後,有個年輕男子來把她接走了,他跟我說他就是高能。”

    “該死!”我終於失態地大喊出來,“那是個山寨版的高能!”

    難道我自己比也是山寨貨嗎?隻不過遇到了山寨版的山寨版,傳說中的“超級山寨”。

    十分鍾前——才想起剛才開進醫院時,有輛車飛快地從大門開出去,秋波肯定就在這輛車裏,竟然與我擦肩而過!

    打電話給車裏的保鏢,讓他們飛速開出醫院,務必追上剛剛開出去的那輛車。

    “對不起,怎麽證明你就是高先生呢?”

    醫生居然懷疑我是個假貨——盡管他的懷疑沒有錯,但今晚秋波等待的人確實是我!

    手忙腳亂地掏出身份證,醫生看過才後悔莫及地:“抱歉啊!剛才我沒有看那個人的證件。”

    “白癡,你怎麽能嚷隨便被人接走!你難道不知道她做了多少年盲人?她沒見過身邊任何一個人的臉!”

    是的,隨便哪個人都能在秋波麵前冒充我,可是聲音呢?她不可能聽錯我的聲音,還有護衛秋波的保鏢到哪裏去了?

    我憤怒地抓起醫生的領子:“那個冒牌貨長什麽樣子?”

    “哦——他很特別,對!我可以看錄象的,走廊裏都有監控探頭!”

    醫生帶著我走向保安室,正好遇到我的一個保鏢,他低聲說:“對不起,董事長,剛才那輛車早就開遠了,我們不可能再找到了。”

    “去查!”我握緊拳頭大聲嗬斥,“一定要查到那個人是誰!”

    “還有——我們在衛生間裏,發現了負責保護秋波的兩個保鏢,他們剛從昏迷中醒來,脖子上射中了麻醉彈。”

    “該死!”我惱火地轉身問醫生:“那個人來接秋波走的時候,秋波有沒有反抗過?”

    “沒有,我讓他單獨進病房的,沒聽到什麽東經。秋波出來的表情很愉快,瞪大眼睛到處看著,就跟著那個男人上了車。”

    “她居然很愉快?不,她不會忘記我的聲音的,不會真的把那個家夥當做高能!”

    突然,我的腦中又閃過一個名字——端木良。

    年輕男子,會不會是她的哥哥?

    這時,保安已調出了剛才的見空錄象,顯示器上可以明白地看到病房外的走廊——

    我怔怔地盯著顯示器,先看到秋波提著包走出病房。終於見到她睜開眼睛的樣子,雖然監控畫麵不太清晰,還是看得出她美目流連。畢竟雙目失明那麽多年,不太適應用眼睛看路,習慣性地用手摸著牆壁。她不斷張望每個角落,這個世界如此精彩,就是為了她重新睜開眼睛而存在。

    不可思議,監控裏看到秋波的表情,確實興高采烈的樣子,不知僅僅為了重獲光明,還是為了見到“高能”?

    突然,顯示器裏又多出一個人,跟在秋波身後從病房出來,乍一看居然是個白衣女子!

    “怎麽迴事?”

    不是說是個男人嗎?我瞪了醫生一眼,沒想到他點點頭:“對!就是他!”

    緊接著監控上的人抬起頭來,原來詩歌長發過肩年輕男子!身著一件拖低的白色漢服,寬衣大袖的魏晉風度,但在醫院這種地方出沒,卻像太平間爬出來的鬼魂。

    如果你們的智商沒問題,現在應該猜到他是誰了。

    沒錯,顯示器上露出一張美麗的臉,美麗的男人的臉!

    二十出頭的年紀,眉目入畫的麵孔,仿佛潘安複生於人間,又似何郎敷粉於今世,黑色長發點綴白色漢服,真個是飄飄乎遺世獨立美少年。

    複姓慕容,單名一個雲字。

    慕容雲。

    曼哈頓中央公園的大雪之中,我們曾指天發誓結義桃園,拜為隻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異性兄弟!

    就是這位我的慕容賢弟,竟冒充自己的大哥,搶先一步劫走了秋波。至於那輛阻攔我們的車隊大集卡,無疑是他安排的絆馬索!

    美少年似乎故意對準探頭,露出一個放電的迷人微笑,然後握起秋波的手——果然沒有任何反抗,他們居然還有眼神交流,脈脈切切宛如小別重逢的情侶。

    不!這個人該是我!在秋波恢複光明之後,第一次睜開眼睛見到的人,應該是我!

    為什麽偏偏是慕容雲?

    盡管隻是監控畫麵,但他已盡顯六朝名士等六,而她是古墓派中的小龍女,兩人在一起真是神仙眷侶的感覺!

    隨著他們情意綿綿地走出監控範圍,我已自慚形穢地低下了頭。

    秋波說過我是個大帥哥,我擔心自己會讓她失望——但慕容雲令她很滿意,不就是她想象中的美男子嗎?

    不錯,就連醫生也這麽認為,我黨讀心術看透了他的眼睛,當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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