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雨那一夥人,其他幾個也都跟叢雨說的差不多,一口咬定這件事跟她們無關,且一個個都鎮定的不得了,一副就是沒做虧心事,不用害怕的樣子。


    直到問到了劉芳。


    張校長才覺得好像找到了突破口。


    劉芳看上去雖然也挺鎮定的,但比其他幾個人還是差了許多。


    她那副樣子,落在張校長他們這種善於運用人心的人眼中,立刻察覺出了不對。


    張校長認為能從劉芳這裏得到突破性答案,便故意板起了臉,嚴肅地看著劉芳,道:“劉芳同學,我希望你能說實話,你奶奶供你上學不容易,你可要珍惜。”


    劉芳父親的事情,張校長是知道的,所以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突破點。


    而劉芳的反應也確實沒讓張校長失望。


    劉芳很害怕同學們知道她父親的事情。


    畢竟,誰有個因為那種不光彩的原因被抓進監獄的父親,都不會願意讓別人知道。


    這也是人之常情,劉芳的反應不算過分。


    而劉芳本來就害怕,再聽到張校長故意提到她奶奶,頓時就覺得張校長這話是在威脅她了。


    堂堂一校之長威脅她,劉芳不可能不害怕。


    害怕,人就鎮定不下來,就容易露出馬腳。


    叢雨看劉芳一臉懼怕,就知道要壞事,暗暗罵了一句,然後連忙朝劉芳遞去個警告的眼神。


    劉芳接收到叢雨的警告,目光頓時一縮,雙手忍不住緊了又緊。


    她知道叢雨的意思,是告訴她不許將她供出去......


    事實上,就算叢雨不警告她,她也不敢啊!


    可她要怎麽說?


    或者說,她又能怎麽說呢?


    她們班的謠言本就是從她嘴裏傳出去的,可她也是身不由己啊!


    要不是叢雨威脅她,她怎麽會來趟這趟渾水?


    自從那次被溫寧教訓了之後,她是打定主意再不參與跟溫寧有關的事情的,可偏偏...唉......


    “我,我也是聽別人說了兩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沒想到會,會這麽嚴重......”思來想去,劉芳還是選擇認下來。


    可是,她也不能全都認。


    讓她承認話是從她這裏傳出去的,這是絕對不行的。


    叢雨她們都有依仗,不害怕學校處罰,可她害怕啊!


    也由不得她不怕!


    她一個要背景沒背景,要錢財沒錢財的窮學生,好不容易考進一高,要是被退學,她這輩子就毀了!


    所以,她不能全都承認,至少不能承認謠言是她挑起來的。


    劉芳的話說完之後,叢雨倒是鬆了口氣。


    當初之所以找上劉芳,一來是因為她聽話,好控製,二來麽,就是因為知道劉芳膽小,害怕被處分,所以即便事情爆出來,劉芳也不會敢承認。


    而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料。


    見劉芳沒有將自己供出來,叢雨就放心了。


    張校長問了一圈,沒問出什麽有用的來,哪肯就這麽放棄劉芳這條線,於是又追問說:“那你那些話是聽誰說的,你老實說!”


    他就不信了,他當了大半輩子的校長,還弄不明白這麽點兒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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