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最後走的隻剩下唐繼忠和顧大誌了。


    顧大誌也想走,可他不敢。


    他隱約察覺到,今天的事情,多半是由自己而起。


    現在人都走了,也該到了他被判決的時候了......


    顧大誌苦著臉坐在一旁,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


    唐繼忠臉色陰沉如水,僵坐在那裏,已經有一會兒了。


    顧大誌不敢叫他,唐繼忠也不動,就那麽幹巴巴地坐著,周身傳遞著“我很生氣”的訊息。


    ......


    好半晌,唐繼忠終於動了。


    他轉過來,狠狠地瞪住顧大誌,咬牙問道:“你說,你到底怎麽得罪了許洌!”


    顧大誌暗自委屈。


    唐繼忠問他怎麽得罪了許洌?


    真是天大的冤枉!


    今天之前,他連句話都沒跟許洌說過,即便見到,也都是遠遠地看過一眼。


    試問這種情況下,他怎麽會得罪許洌?


    難道說,是生意上的事情,自己得罪了許洌?


    可轉念一想,顧大誌又覺得不可能。


    他不過是個小建築商人,根本沒有業務方麵能夠影響或者得罪到許洌。


    可這些原因都不是,那他到底是怎麽得罪了許洌?


    唐繼忠問他,他也想知道,他自己還好奇得厲害呢!


    唐繼忠還在氣勢洶洶地追問,顧大誌哭喪著臉,說自己根本沒有跟許洌說過話。


    唐繼忠知道顧大誌不敢欺騙自己,可還是忍不住生氣,遂斥責道:“你說你沒事去給他敬什麽酒!你還真當自己能跟人家平起平坐了不成!做事情之前,就不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麽!”


    顧大誌被唐繼忠的話說的臉色登時一變。


    唐繼忠這是拿他當下屬呢,還是當孫子訓呢!


    “怎麽,你覺得我說錯了?”唐繼忠見顧大誌看著自己不說話,心頭邪火更盛。


    這顧大誌,真是不知所謂!


    他還真以為自己多能耐呢?


    當初要不是看他好利用,自己怎麽會將他招到身邊,現在有點小成就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真是給他臉了!


    “我...”顧大誌見唐繼忠臉色驟沉,便知道這人是真惱了,不敢跟唐繼忠硬碰硬,顧大誌隻好先服了軟。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看,大家都去敬酒,他也都喝了,我才去的,我知道沒有你的邀請,我今天絕對來不了這裏,可是,我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如果我知道他會那樣的話,打死我,也不會上前去敬酒的啊!”


    顧大誌越說越覺得委屈,一個一八幾的糙漢子,配著那張委屈巴巴的臉,還真是,富有戲劇性。


    唐繼忠剜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事已至此,再怪罪顧大誌,也沒什用了。


    更何況唐繼忠也明白,顧大誌說的,未必就不是真的。


    顧大誌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小嘍囉,他跟許洌平時甚至連交集都沒有,怎麽就會將人得罪得那麽狠了呢?


    唐繼忠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靜下心來想一想,唐繼忠忽然想到,有沒有一種可能,也許許洌並非是針對顧大誌,而是針對別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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