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魔法的效果,本應該是讓命運表象投影到水晶球中。你瞧。”星之女巫拿起水晶球,對著科琳。


    透明的光影中泛起一點黑暗,很快,那水晶球就變成了純粹的黑色,幾點星光在水晶球中浮現出來。白天認出了,這就是他剛才看見的命運大網,但是隻有與科琳相關的那部分。


    “別隨隨便便就拿我做實驗啊!”科琳抱怨到。


    “你瞧,科琳的命運並沒有什麽特殊的……”


    從命運的表象中,可以看出科琳很快就會離開這裏,白天和白駒對她的影響即將結束。


    “你施法為什麽不用念咒?”白駒皺眉問道。


    他懷疑這星之女巫就是隨便施了個別的魔法。


    白天有點無奈地看向哥哥:“她應該是這個魔法的創造者,這個魔法的規則已經被她掌控,所以不需要念咒。”


    “是的,這也是魔法掌控者的意義所在。”星之女巫點了點頭。


    卡密爾和布爾聽的一愣一愣的,明顯,這段對話已經超出了他們的知識範圍。


    難怪伊澤爾經常丟出種子就算施法,很少見他念咒語。


    “所以你能通過這個咒語進入命運表象,出乎了我們的想象,也違反了魔法的規律。”科琳補上了星之女巫沒有明說的一句話。


    “是因為我悟性太高?同一個魔法用出了不同的效果?”白天皺了皺眉,狀似猜測。


    此時眾人都陷入了沉默,這個問題,沒有人能迴答。


    隻有伊澤爾眉頭微蹙,似乎想到了什麽。


    “至暗之眼?”


    這四個字一出,白天和布爾,還有卡密爾都想起了之前那結在果樹殘軀上的長嘴蘋果所說的話。


    這是一個使用混亂魔法的魔法師組織。


    “混亂魔法確實可以改變魔法的效果,可是……”科琳一開始還點了點頭,但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至暗之眼中可沒有魔法掌控者!”


    剛才白天使用的是四段咒,若是想要影響四段咒,無論使用什麽混亂魔法,至少本身的等階要相近才可以。高階魔法師能使用的四段咒是極為有限的。


    “實際上,我也從未聽說過混亂魔法還有四段咒。”伊澤爾也補充道。


    見他們左一言,右一語,白駒和白天也沒插嘴,隻是靜靜聽著。即便星之女巫和伊澤爾已經是魔法領域的佼佼者,現有的線索也沒能讓他們得出可靠的結論。


    伊澤爾覺得或許是事關某些強大的舊神,那些掌控著更高階魔法的舊神們確實可能擁有類似的魔法。


    星之女巫和科琳則覺得是一個偶然。


    畢竟魔法中的未知太多,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同一個魔法所帶來的效果也可能大不相同。


    他們都想讓白天再試一次,但無論是白天還是白駒都沒有同意這個提議。


    作為恐怖的切身經曆者,白天知道,剛才那名為“奈伊特”的怪物,確實能威脅到他的生命!


    —————————


    “主人,我為您準備了更好的眼鏡!您看,這副瑪瑙框眼鏡可以增強您在施法時的專注力,是高階法器!”


    吳遼趕緊從蒙眼的紅發女仆手中搶過自己被拿走的那副眼鏡,這可是萬界遊樂園的通訊器,若是被拿走了,自己就隻能指望玉琨霜主動聯係自己了!


    “不需要!”吳遼戴上自己的眼鏡,確認它並沒有損壞。


    在剛才的魔法練習中,他感到精神疲憊,便小憩了一會兒。


    這裏是至暗之眼的總部,一處巨大的地下宮殿。


    內裏布置不多,隻是一些祭壇、書籍、桌椅。


    “恭喜您,這麽短的時間就學會了兩個魔咒!”海蒂·西爾維婭走上前來。


    對於這位將自己雙眼永久封印的瘋狂魔法師,吳遼有著很深的心理陰影,哪怕隻是聽到她的聲音,他都會感覺內心下意識的發顫。


    吳遼從躺椅上坐起,木質的躺椅發出了低沉的吱呀聲。


    “我不明白,神靈魔法不是非常困難麽?為什麽我隨便嚐試一下好像就成功了?”他雖然口中發問,但內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這一切,恐怕得歸功於他手中的綠色小石頭。


    在吳遼眼中,海蒂頭上頂著大大的【高階魔法師】頭銜,這意味著,吳遼剛才使用的魔法,就連她也很難學會。


    這是很不可思議的。


    “這是一種神賜,是魔法的創造者對您的恩澤!”海蒂雙手高舉,絲毫沒有覺得吳遼的飛速進步有何不妥。


    “恩澤?”


    “您應該知道,魔法是一種發現,是一種被扭曲的規則!發現這種規則並理解它,就等於占有了它,發現者若是願意,就可以編寫相應的魔咒,讓這個魔法能被世人學習,而發現者本人,作為魔法的創造者,可以隨心所欲地使用被他發現的魔法。”


    這!


    吳遼雙眼瞪大,海蒂的這段話可謂信息量極大,魔法的發現就等於占有?


    要是發現者不編寫魔咒……那豈不是就獨占了魔法!


    “您所學習的兩組四段咒,我之前從未聽聞過……”說到這裏,海蒂麵露遺憾之色:“當您對魔法有了更深的理解後,就會明白,您自己所創建的咒語,是完全由您掌握的!當您刻意去操控它的時候,即便是三歲小孩,也能讓咒語生效!若是您的敵人使用您的咒語,哪怕他使用得再熟練,您也可以輕易讓您的咒語不產生任何作用!您自己的魔法,完全掌握在您自己手中。”


    “你有自己的魔法嗎?”吳遼好奇問道。


    “主人,讓您失望了,我隻是高階魔法師,沒有任何屬於我自己的魔法。”海蒂低下了頭。


    “所以,是魔法的創造者給我開了後門,我才能隨意學會這些魔法。”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我是魔法天才!吳遼目光中有點失望。


    海蒂沒有理會吳遼的小情緒:“您得到了神的青睞,所以,請盡情學習和感悟最強、最恐怖的魔法吧!那些我們永遠觸之不及的魔法,都將成為您最得心應手的武器!”


    “等等!你是說,這些魔法的創造者是神?”


    吳遼又提煉出一點詭異的消息。


    “嘿嘿,您知道人類曆史上一共有多少位魔法掌控者麽?也就是能創造魔法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海蒂怪笑道。


    “多少?一百個?”


    吳遼隨意猜測著。對於這些知識,係統並未提及。


    “一共十七位,現在在世的,隻有七位。”


    吳遼震驚道:“這麽少?”


    海蒂掰起指頭,語氣輕蔑地評判道:“至尊女巫,發現了12個魔法;魔術師萊特,發現了7個魔法;…….他們一死,所掌握的魔法會找到新的主人。當然,還有活著的那些。


    “星之女巫,發現了5個魔法;


    “癡愚女巫,發現了1個魔法;


    “瘋狂的伊澤爾,發現了117個魔法……”


    吳遼打斷道:“這伊澤爾這麽猛?”


    他一個人,從數量上來看,超過了之前所有人加起來發現的魔法了!


    “嗬,都是些雕蟲小技而已,唬人可以,實際上沒什麽用。”海蒂明顯對伊澤爾不太感冒,語氣中全是貶低。


    “繼續說說活著的那幾位,對了,剛才說的癡愚女巫可能已經死了,但是占星師協會反正還沒公布消息,咱們就當她還活著罷。


    “戰神殿的兩位,元素天使艾利克斯,以及鑄造大師利亞姆,各發現了兩個魔法。


    “還有夢境議會的老不死諾亞,發現了7個魔法。


    “當然,這些都是有記錄的,一般來說,魔法掌控者們也不會藏私,發現了魔法就是要給別人用嘛,他們也能借此提升對魔法的認知。”


    吳遼迴味著海蒂說的一大堆東西,片刻後,發問道:“人類發現的魔法隻有數百個,但實際使用的魔法成千上萬,這些魔法哪兒來的?”


    “魔法書上寫的唄!”海蒂神秘一笑。


    “那魔法書哪來的?”


    “來自舊神們,或者,在詭異的地方撿到的。您覺得,是誰創造了這些魔法呢?”海蒂給出的答案讓吳遼很難接受。


    所謂舊神,隻是一群擁有魔法的詭異存在罷了,他們生活在人類附近的宇宙中,有一些是生物,有一些則連實體都沒有。因為沒有規律可循,便隨意叫做舊神。


    若是海蒂的信息準確,魔法是某種待發現的規則,那些早於人類存在於這個宇宙中的生物,應該早就將規則們發現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們才成為了神?吳遼內心悚然一驚,若真是這樣,這個世界中自宇宙誕生就存在的生物可是有不少的……那些神得強大到什麽程度?


    “主人,當您為宇宙帶來末日的時候,我相信,一切都會明了,您的每一個問題都會得到解答。”海蒂嘴角上揚,露出笑容。


    即便是這種時候,她也不忘記鼓勵吳遼多學點兒魔法。


    “一二三四五六……你不是說有七個活著的魔法掌控者麽?總不是把我也算進去了吧?”吳遼沒接末日的茬兒,將話題又拉了迴去。


    “您還沒有掌握屬於您自己魔法,雖然您有神的恩澤,但依然不屬於魔法掌控者,也沒能得到眾多表象的認可,產生屬於您的象征。”海蒂解釋道。


    同時,她雙手合攏,做祈禱狀。


    「混亂之船,至暗之帆」


    隨後,海蒂將雙手捧起,她的手中湧出一捧黑色的泉水。


    “主人您看,在混亂表象裏,屬於人類的星星中,並沒有您自己。”


    吳遼看著她手中的一捧黑水,隻感覺目光所及無窮無盡,似乎站在無邊巨洋的岸邊,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這哪裏是一捧水,這分明是一片海!


    黑色海水中,是模糊的倒影,似乎倒映著無窮遠處的明星。


    “那剩下的一人是誰?”


    “是您的阻礙,是您接下來要殺的人!”海蒂似乎一直在等這個問題,此時吳遼開口問出,讓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若是她的眼睛還在,或許還能眉眼彎彎,飽含鼓勵地看著吳遼。


    話音未落,海蒂鬆開了自己的手,那一捧黑水在空中散成黑霧。


    屬於人類的七顆星星在這陰暗的、擺滿了祭壇和書籍的地下室中熠熠生輝。


    她手指輕點,最邊緣的那一顆星大放光芒。


    吳遼莫名有種感覺,這光芒,似乎有點熟悉……


    信息和知識在光芒中迸發,匯聚成人類的樣子。


    吳遼瞳孔微縮,這不是那白家兄弟中的小孩嗎?


    他也來這個世界了?


    還混成了魔法掌控者?


    這尼瑪也能遇到?


    這算是緣分?


    “他什麽時候成的魔法掌控者?”吳遼脫口而出,問道。


    “我記得很清楚,這第七顆星出現的時候,正是您降臨之時。”海蒂微微鞠躬,如實答道。


    這怎麽可能!


    吳遼陷入了深深的驚愕中,巧合?白天比自己提前了數百年來到這個世界中,然後一路修行到魔法掌控者的地步?正巧在自己到來的時候成為魔法掌控者?不可能!他現在看到的白天和之前印象中的一樣年輕,絕不是在這個世界中耽擱了許多時光的模樣。


    那剩下的解釋隻有白天尾隨著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中,和自己幾乎同時來到kb9550,一瞬間就成為了魔法掌控者?這合理嗎?


    “在預言中,您將殺死這位天生的阻攔者,這是他的宿命。”


    預言?你們世界的預言還能管到萬界遊樂園去?簡直如同胡說八道!


    吳遼在心中默默反駁著。


    他寧願相信這隻是海蒂胡編亂造的。


    是的,這對她來說,對至暗之眼來說是一個變化,所以需要除掉,他們一定打的是這個主意。


    對於世界中的生靈,吳遼可以做到狠心或者說不在乎他們的生死,但他從來沒有敵對過同為萬界遊樂園中的遊玩者!這是完全不同的……


    —————————


    “你倒是說說你在命運表象中看到了什麽啊!”科琳纏著白天,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


    “我記得,你會讀心,為什麽還要問呢?”白天對這小女孩依然有點排斥。


    “嗨呀!我一天隻能讀一個小時的心,時間在剛才就耗完了!”科琳委屈道。


    “確實如此。”星之女巫為自己的妹妹背了書。


    伊澤爾的目光在科琳身上停留了一小會兒,隨即對星之女巫笑道:“需要我去看看癡愚麽?我最近研究了幾種蘋果延壽魔法……”


    “不用了!”科琳尖叫道:“人都變成蘋果了,還不如死了呢!”


    “喂!蘋果延壽魔法當然是讓人吃蘋果延壽啊!怎麽是把人變成蘋果?”伊澤爾哭笑不得。


    “你確定?你還會這麽正常的魔法?”科琳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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