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海領域中,眾人放出了四名邪魂師。


    其中那三個一露麵就被抓的依然處在昏迷之中,而紅月鬥羅則已經奄奄一息,似乎隻剩一口氣吊著。


    即便是極限鬥羅,在道具卡的威力下,也隻能說是不堪一擊。


    要怪隻能怪白駒把這個係統設計的太強。


    但這也說明,萬界遊樂園對這個世界的掌控是絕對的。


    係統,說到底還是通過萬界遊樂園的技術手段才能生效的,否則白駒設計出來的這些東西充其量隻能叫做小說設定的文字而已。


    用道具卡打敗極限鬥羅來的越簡單,白駒心中的疑惑就越重,如此強力的係統,為什麽會被雪雲海當時給鑽了空子?


    在檢測危險的時候檢測不到雪雲海,導致兩人差點就被他殺死。


    當然,這並不是說係統弱,畢竟雪雲海最終也是栽到了道具卡中。


    隻是,雪雲海的能力到底從何而來呢?他憑什麽能鑽到空子?


    之前在星鬥大森林的時候,白駒也問過雪雲海,但對方沒有迴答。


    這樣的態度基本上可以和“這之中藏著很大的秘密”劃等號。


    如果讓白天幫忙,強製讓雪雲海迴答……也不是不行,但是那肯定避免不了要和白天解釋很多東西。其實也沒什麽,白駒知道的事情,白天基本上也都知道,隻需要把其中的邏輯簡單梳理就可以了。


    唯一的壞處就是,破壞了白天的遊戲體驗。


    白駒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種種可能,最終還是決定直接告訴白天。


    “白天,過來。”白駒收起手中用來掩飾沉思的書。


    正在觀摩如何給邪魂師種下精神禁製的白天轉過頭來,看向白駒:“幹嘛?”


    “有點事情拜托你幫忙。”


    白天跑了過來。


    自家哥哥很少用這樣的話語索求幫助的,白天隱約感覺到,白駒要說的事情或許會很重要。


    “還記得‘秩序’嗎?”


    他刻意沒有使用納米機器人之間的通信,把這件事情當著雪雲海的麵說清楚會更好。


    “秩序?”白天神色疑惑,他似乎隻聽過一次。


    這還得多虧白天記性好,能從白駒和玉琨霜之間的對話中迴憶起這個詞。


    他記得,秩序是從白駒口中說出來的,似乎是一個連玉琨霜都不知道的家夥,而且跟陸海身上所謂的封印有關。


    “它或許就是那顆樹,a19,也就是之前的玉宇小姐,死前看到的那棵樹。”白駒的話讓白天有點吃驚。


    這也是白駒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中跟白天提起之前的事情。


    “它殺死a19,和封印陸海的能力,我懷疑都是是針對時間的領域,和雪雲海的能力差不多。”


    對於自己領域內發生的對話,雪雲海不可能聽不到。


    他閃身來到白駒和白天麵前:“樹?”


    白駒抬頭便看到了雪雲海臉上的驚愕神情。


    “你見過?”白駒皺了皺眉,好家夥,看樣子不用白天幫忙了!


    他有點後悔,早知道在星鬥直接把話說開不就完事了?這又白繞了一大圈。


    “是不是一顆很大的樹?它還會說話,給人兩個選擇?”雪雲海目光複雜。


    “對!”白駒差點驚訝到跳起,好家夥,你還真見過?


    “雪雲海,你還知道些什麽?這件事對我們非常重要!”白天此時也迴過味兒來,恐怕哥哥剛才說要自己幫的忙,就是跟雪雲海有關了。


    他瞬間就從在武魂世界中玩樂的狀態抽離了出來。


    白天很清楚,這個世界之外的事情更重要。


    “原來你也是時間大人的信徒,早知如此,我就不隱瞞了。”雪雲海擠出一點笑容,對白駒說道。隨後,他又看向白天:“主人,無需你的命令,我也會知無不言的。”


    這可把白駒和白天給弄糊塗了,時間大人的信徒是個什麽鬼?


    “你口中的那棵樹,我稱之為時間大人。我的雲海領域中對時間的掌控,其實並不來自我自身。”


    說著,雪雲海手中浮現出一截樹根。


    “我所有關於時間的感悟,都來自於時間大人的贈予。”


    樹根!


    白駒有點頭皮發麻,雖然他之前也曾往這個方向去猜,但真正看到事實如此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感到頭皮發麻。


    這棵樹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時間大人?這是你自己起的名字?”白天追問道。


    “是的。”


    看樣子雪雲海也隻是見過那棵樹而已,對它的了解並不多。


    “它贈予了你一截樹根?”白天伸手去摸雪雲海手中的樹根,卻發現那樹根隻是一個幻影而已,無法被觸碰。


    “我不敢說這是否是贈予,當我離開通道的時候,時間大人已經消失了,而我就得到了這樣的一枚樹根,其中包含著時間的奧秘,但在我領悟後,樹根便破碎了。這隻是我凝聚的一個投影。”


    白駒眼神微動:“它給了你什麽選擇?”


    “永生和死亡,讓我選擇其中一個。”


    “你的能力是時間,所以你選了永生?”白天搶答道。


    “不,我選了死亡,因為我覺得永生太無聊了。”


    這樣的迴答反而讓白駒覺得理所應當,雪雲海本身就是那種為了追尋某種事物連生命都可以不要的人,永生對他沒有什麽誘惑。


    “原來是這樣……”白駒的語速變得低緩,如同沉思。


    “哥,什麽是這樣?”白天有點不解。


    白駒抬起頭,略微猶豫後,還是伸出了右手。


    一枚葉片靜靜懸浮在他的掌中,青翠、碧綠、充滿生機。


    白天一開始是有一點懵的,但這種懵也隻持續了一瞬,他就想明白了這之中的關聯。


    哥哥也見過那棵樹了!


    而雪雲海則滿臉驚喜,眼神如同朝聖般朝那枚葉子看去。


    空中,淺淡的綠色光紋蕩漾開來,但沒有香味和能量,也無法給人根河感悟,似乎隻是單純的光效。


    “所以這裏麵藏著一個能力等著我去領悟?”白駒皺了皺眉,覺得有點不可理喻。


    他一直都對這葉子心有忌憚,生怕是什麽陰謀,在自己身上種下標記到時候來殺自己,但這葉子一直都沒什麽異常,白駒甚至都快忘了這茬了。


    直到雪雲海拿出那樹根,他才想起來這迴事。


    這是到底什麽鬼東西?這樹還玩的挺花啊!


    這邊送個樹根,那邊送個葉子,咋地?要玩開枝散葉?


    “應該是這樣。”雪雲海的表情也收斂了,開始正經起來。


    “你不是有經驗嘛,幫我看看唄。”白駒求助道。


    他對這葉子沒有任何感覺,要是有所領悟,就不會拖到現在了。


    “行!”雪雲海答應地很痛快:“不過講道理,這個東西對別人是沒用的,最終還是隻有你自己能感覺到。我當時拿著那樹根的時候就是這樣。”


    “那你當時是怎麽領悟的?”白天問道。


    “這也太久遠了,我得迴憶迴憶。”雪雲海難得撓了撓頭,露出些許為難的表情:“我記得我當時就想著死亡到底是什麽,然後就和永生做對比,心說這倆應該算是反義詞,永生是永遠和時間作伴,那死亡就是逃離了時間。然後就領悟了?”


    “就這樣?”白天聽得雲裏霧裏。


    白駒也是完全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麽鬼?猜字謎?玩弄文字?哲學謎題?


    “它給的選擇應該是開啟這些贈予的鑰匙,白駒,時間大人給你的選擇是什麽?”雪雲海摩挲著下巴。


    “未知和沉淪。”


    “未知和沉淪?哥,你選了哪個?”白駒眼中閃著好奇,雖然他不太能聽得懂。


    “沉淪。”白駒說道。


    一時間,三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若是按照雪雲海提供的思路,就是要領悟這兩個選擇究竟是什麽東西,然後就能獲得相對應的能力。但僅憑“未知”、“沉淪”四個字根本沒法去猜。


    “時間大人的贈予,肯定和時間有關,未知代表未來?沉淪代表過去?”雪雲海摩挲著下巴。


    “拜托!時間大人是你異想天開取的外號,我們那兒都喊它‘秩序’。”白天撐著腦袋,吐槽道。


    白駒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等一下,它給的兩個選擇,有對錯之分嗎?”


    這個問題讓雪雲海和白天的神情都變得疑惑起來。


    白天想起了之前a19的遭遇,而雪雲海則陷入了深思,似乎在迴憶著什麽。


    “雪雲海,你看,按照你的理解,永生就是永遠與時間為伴,那麽如果選擇永生,或許就無法掌握時間,必須選擇死亡,逃離時間,跳出時間之後,才能獲得這個能力。”白駒分析著。


    “或許是這樣。”雪雲海表示讚同。


    “選錯了,或許就會死掉?”白天做著新的猜測。


    三人瞎猜了一會兒,沒有任何收獲,白駒手中的葉子依然紋絲不動。


    “唉,越是聊,越是感覺奇奇怪怪的。我都聊迷糊了。”白天打了個哈欠。


    “這是因為我們有三件事情完全不知道,所以才越聊越不懂。”白駒也有點頭疼。


    “哪三件事?”


    “它是誰?它的目的是什麽?它為什麽要這樣做?”白駒掰著手指頭,發出了終極質問。


    “哥哥,要不我們現在就迴去吧!”白天皺起眉頭,神情也變得有些低迷。


    對白天的話反應最大的不是白駒,而是雪雲海。


    雪雲海滿臉驚愕:“為什麽?”


    他還沒跟兩人玩夠呢!他還有好多事情想知道!


    “在這個世界,能做的也隻是玩樂而已,一迴去就清零了,沒有意義。”白天嘟起嘴,語氣中充滿了煩悶。


    白駒暗自歎了口氣,果然,談論這些事情就是會破壞玩樂的心情。


    這就好像深夜打電子遊戲的時候,遊戲裏,你的同學突然跟你聊起明天就要交的作業,然而你發現你壓根就沒開始寫。


    這種情況下,這遊戲就玩的無滋無味了。


    “迴去我們也做不了什麽啊。”白駒坐到了白天身旁,拍了拍白天的肩:“咱們就隻是來玩的,你沒必要想太多。”


    白天沉默了幾秒,轉而正視著白駒:“哥,你一直都在想這些?想著這些謎團?”


    “也沒有一直想,有了靈感和啟發就琢磨琢磨。”白駒察覺到白天情緒有點低沉,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好聽的話來安慰一下。


    “我就感覺我像個傻子似的,一直都在玩……哥,抱歉。”白天的聲音越說越低,說到最後幹脆就沒聲兒了。


    “咱本來就是來玩的……你哭啥?”


    白駒看見白天眼淚掉了下來,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他看著白天長大,但是白天在他麵前哭的次數寥寥無幾。


    “我之前還在鬥魂場上出風頭,耀武揚威,哥,你說我是不是就是個傻逼?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啊!”


    白駒順了順白天的背:“別什麽擔子都往自己身上攬,你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


    “可是,我明明可以做一些事情的,但一直就隻是在拖後腿。”白天收了收哭腔,但話語間依然戴著零星的啜泣。


    “誰說的,你忘了?你之前救過我啊。”白駒輕聲安慰著。


    “那是之前……”


    “責任不是比賽,不是非要拿第一,做自己能做的就好了。”白駒摸了摸白天的頭。


    他能理解白天這種責任感混雜著好勝心產生的自責感。


    等到白天拭幹眼淚,發現雪紅和雪雲海都在盯著他看的時候,臉歘(chua)的一下就紅了。


    哭得太忘我,忘了這兒還有別人了。


    “所以你們還迴去嗎?”雪雲海試探性地問道。


    白駒看向白天:“再玩一段時間吧,我們可以順便鍛煉一下戰鬥技能之類的,況且葉子的謎團,我也想在這個世界就解決掉。”


    “嗯。”白天點了點頭。


    雪雲海聽到這個迴答,嘴角的笑容也浮現了出來:“審問邪魂師這種小事,兩位要不要來參加啊?”


    “當然要來參加,好不容易抓到的!”白天恢複了神氣。


    白駒也笑了笑:“咱們的審問應該沒什麽少兒不宜的內容吧?”


    雪雲海瞪大眼睛:“肯定沒有,這兩個小朋友看著呢,肯定得用‘健康’的審問手段!”


    雪紅:“我十萬多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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