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櫃的,西洋的汽燈,過幾天等船到了,我叫小的們給你送來,船上還有一些白棉布和白糖,不知道價格如何?”高鴻升探尋的問道。


    劉掌櫃的聽到高鴻升說還有白棉布和白糖,立刻就來了精神。


    懷表和汽燈這兩樣東西,看著利潤很大,但是銷路上麵實在是成問題,就是現在低價收上的這些,都要運到天津和京城裏銷一部分,否則光憑著濟南府跟本吃不下這麽多的貨。


    但是棉布和白糖那個銷量可就大了去了,要是這單生意談好了,利潤可是不小。


    “細棉布市麵上的價格是兩米一個鷹洋(為了以後物價計算方麵簡便點就按照現在的計算方法了,不然你能暈死,比如布匹不是按照米來計算的,而是按照碼來計算,而且還是按照匹來進行大額交易,一匹大概是14.58碼,而碼這個東西又是英製的,一碼大概是0.9144米。而現代能帶過來的布匹又都是按卷來的,分為三十米,四十米,五十米等等,這要是算下來您不暈我就暈了,更不要說還有幅麵的問題。那真是頭疼死你)”


    “白糖的價格大概是一石三個鷹洋。不知道客官您的量大不大,要是量大我們價格好商量。”


    劉掌櫃的報完價格小心的看著高鴻升的臉色。


    棉布的價格還不錯,可是白糖的價格是不是錯了,怎麽這麽低?


    清朝的一石重量大概是二十八公斤,換算下來豈不是一斤白糖才0.05個鷹洋。一個鷹洋含銀才25克多點,也就是人民幣110塊不到,才合著五塊錢一斤。我靠,基本不賺錢啊!


    白糖才多錢一斤,也就是三塊左右,就這樣還不賺錢,那你白布不是更不賺錢了,兩米才一個鷹洋,一米才五十塊,不是賺的更少。


    大哥大姐們啊!不能這麽算啊!這個年代布匹的幅麵才是一米多點,您老人家買的布匹幅麵都是一點八米以上好不好,再說了,價格也沒那麽貴的,一米批發價格最好的才三十不到。高鴻升能帶最好的過來嗎?二十元多點人民幣,兩米四幅麵的白布就可以了。


    要知道那可是六十支,八十支的高級貨,可不是這裏的二十一支,三十二支,四十支的爛布,那是真正的高檔產品。精織棉布。


    英國在這時候最好的頂級棉布,不過才剛到三十二支。


    四十支嗬嗬,他們能達到就是逆天了,但是跟六十支和八十支的比起來就跟土布一樣。


    嗯,也可以說他們的那個產品是帆布。嘿嘿。


    技術方麵的代差就是價格方麵的代差。現在高鴻升用二十一世紀的技術來比十九世紀的技術,你說的差多少年,產品的差多少代?


    最主要的就是,中國是個紡織大國,漏出來的渣渣都夠高鴻升用了。


    其他的產品,高鴻升敢亂倒騰嗎?


    糧食你敢嗎?少個幾百噸,幾千噸沒人管你,要是少個幾萬噸,你看看有沒有人查你。


    就是瑪德破食鹽,你要是倒騰個上萬噸,立刻就有人來查你,你信不信。


    鋼材,玻璃,水泥這些都是中國的大項,倒騰點沒問題,其他的小心為妙,特別是糧食,少量還好點,上了十萬噸就要小心了。


    “那麽劉掌櫃,大米和白麵的價格如何?”高鴻升見白棉布的價格不錯,就想看看這裏糧食的價格如何。


    “高掌櫃的,本店不經銷大米和白麵,不過價格,到也是知道一點。大米和白麵一石價格在6個鷹洋左右,對麵的張家米鋪他們能大量收購。”劉掌櫃的好心介紹道。


    高鴻升暗暗的吸了一口氣,瑪德這時代糧食好賺錢啊!大米一石要六個鷹洋,一塊鷹洋合人民幣一百一十塊,將近七百塊人民幣買五十多斤大米,那一斤是多少,大概十塊多吧。


    我靠,倒騰什麽也沒大米白麵賺錢啊!


    好點的東北大米,才多錢。


    長粒香拿到這個時代就不錯了吧,那東西最好的是五常大米,不過三塊五一斤。


    這麽算下來,一石大米,不到二百吧,賣將近七百塊人民幣,這是不是太賺錢了。


    糧食可是量大啊!來個幾萬噸,分散開來買進應該沒事情吧。


    私人倒騰糧食的一年做個幾萬噸,好像沒什麽事。


    一石大米按多了算賺它五塊鷹洋,一噸大米大概是三十五石,那麽就是一百七十五塊,少算點一百五十塊。


    搞一萬噸過來,也就是四百畝地不到的產量。到了這年代可瑪德就是一百五十萬鷹洋。糧食太賺錢了,簡直就是搶劫!


    什麽也不幹,倒騰點糧食過來,一趟就是一千五百多萬人民幣。我費勁的組織這麽多的貨幹嗎?


    劉掌櫃的看著高鴻升臉上開始變顏變色的就有點擔心了,難道是糧食的價格告訴錯了?


    不會啊!前天張掌櫃的還跟自己說過價格的,還說可能糧食價格還要漲。


    因為自從黃河走山東後,這幾乎是年年決口子,糧食產量大減,難道今年黃河不決了?


    想到這裏劉掌櫃的小心問道:“高掌櫃,是不是有什麽消息,黃河的?”


    高鴻升轉頭看了看劉掌櫃的,伸手端起小幾上的蓋碗,用蓋碗蓋將漂浮在茶杯中的茶葉往邊上蕩了蕩,輕輕的往茶杯裏吹了口氣,小口的抿了一口道:“好茶,西湖的龍井。哎!現在要多備點貨,不然水路一斷,這貨就難進了。你說是不是劉掌櫃的。”


    劉掌櫃的聽高鴻升這麽說,臉上顏色就是一變,然後立刻就恢複過來,滿麵桃花開了一樣笑道:“既然高掌櫃的喜歡,一會給您包上二斤。是啊!水路一斷,我們這些跑商的就苦了。是要多備點貨。”


    高鴻升低頭沒接話,而是在想要不要告訴他們決口的地點,要是告訴了會有什麽後果。


    這個事情還真難,不告訴吧,自己的良心過不去,告訴了,難道自己成神仙了不是,以後該怎麽辦?這大概是每個穿越者的煩惱吧。


    劉掌櫃的見高鴻升低頭不語,反而端著茶杯在那裏發愣,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估計高鴻升可能有消息,但跟自己又不熟悉,所以不方便告知,連忙叫道:“來人,給高掌櫃的換換茶。”


    門外的一個小夥計立刻跑了進來,將高鴻升聽到劉掌櫃的喊話,後放到小幾上的茶杯,端了出去。


    高鴻升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曆城縣的黃河大堤不太牢靠啊!我也是行船路過的時候看到的。”


    劉掌櫃的聽高鴻升說是曆城縣的黃河大堤,嚇的立刻就站了起來叫道:“高掌櫃的,您可別嚇我,這曆城離濟南府不到百裏。”


    高鴻升沒吭聲,而是轉頭看了看門口。


    劉掌櫃的那裏能不明白,立刻小跑到門口道:“都去忙吧,這裏不用伺候了。”說完,轉身進屋,將兩扇大門就關上了。


    迴身就跑到高鴻升的跟前,長身一弓到底道:“高掌櫃的,我一家老小就聽您一句話了,我祖宅就在曆城邊上。您給我透個詳情,老朽感激不盡”


    高鴻升連忙起身將劉掌櫃的拉坐到椅子上道:“不急,不急。我給你詳細說說。”


    “我在西夷國學過一段時間的水利,這次到濟南府剛好從黃河坐船過來,今年的桃花汛比較大,而且曆城那裏的堤防可能抗不住,要是您有家人在邊上最好是防備點。一家之談,做不得數的。”高鴻升說完就又推辭道。


    劉掌櫃的現在也開始了糾集,高掌櫃的話說的很明白,人家就是做船一過,發現曆城那裏大堤不牢,這到底是信還是不信。


    可是敢不信嗎?那可是黃河,不是小河溝,要是真的決了堤,那可是一片汪洋。


    想到這裏連忙起身對著高鴻升雙手一抱腕深深的一施禮長身道:“不管高掌櫃的說的是真是假,老朽先在這裏謝過了,我這就打發人去將家小接到濟南府。”


    高鴻升連屁股都沒抬,抬眼看了看劉掌櫃的道:“不急,沒那麽快,怎麽也的到六月,我說的是西曆六月。目前水沒那麽大。”


    劉掌櫃的立刻就傻了,看來是真的,人家把決堤的時間,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能不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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