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小時之後,神清氣爽的穆挽歌開門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不知在外麵站了多久的梵漠。


    “哇哦,小師妹,”隻掃了穆挽歌一眼,他就很是浮誇的歎道,“你究竟在裏麵做了什麽慘絕人寰的事情啊,這滿身的戾氣都要把我割傷了!”


    穆挽歌閉起眼睛,微微仰頭長長的舒了口氣,再睜開就換了滿臉春光燦爛的笑,“隻不過是玩了個,小~遊~戲~”


    兩人重新迴到宴會大廳的時候,雙生劍已經和劉強富的其他四套藏品一起亮相。


    而隨著他們的出現,空氣中頓時出現了一陣若有若無的躁動和緊繃感,同時還有幾道明晃晃的視線穿透人群紮過來。


    她毫不猶豫的朝最接近自己的方向看過去,平靜無波的眼神中蘊藏著萬千殺意,尚未散去的戾氣鋪天蓋地,幾乎要將對方捅成篩子。


    那人也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沒怎麽見過血,完全承受不住穆挽歌宛如實質的殺氣,當即臉色慘白,甚至還無法克製的後退了兩步。


    他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用發顫的聲音衝領口的對講機說,“她,她發現我了!”


    行動尚未開始就暴露了行蹤,這意味著敵明我暗的格局被打破,絕不是個好消息。


    坐在外麵監控車裏的季飛揚忍不住狠狠地皺起了眉頭,在公共頻道中低喝一聲,“別慌!”


    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這樣做到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尤其是那些在現場埋伏的。


    或許他們以為自己的小驚慌和小動作無人察覺,無關緊要,但是早在最初進入大廳時就將所有人的舉止特征爛熟於心的穆挽歌和梵漠卻很快就發現了雙生劍附近的異常騷動。


    兩人瞬間驗證了最初那個不怎麽美妙的猜測:


    對手早就知道他們要來!


    甚至連目標是雙生劍也知道!


    到底是從哪兒走露的風聲?


    是黃泉告的密嗎?


    不,不太可能,如果他真的有異心的話,完全可以在前麵幾次接觸的時候動手,而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空氣似乎也開始凝固,眼下的平衡和安靜隨時都可能被打破,戰鬥一觸即發。


    穆挽歌和梵漠交換下眼神,決定先下手為強。


    既然對方早已布好局,他們再拖下去也沒有用,還不如提前動手,或許還能搶占先機!


    梵漠來到牆邊,一拳將牆上的報警裝置砸碎,刺耳的警報聲瞬間迴蕩在整個大廳。


    賓客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條件反射的往梵漠的方向看去。


    他眨眨眼,露出個俊美無匹的笑容,隨手從花瓶裏撚了一朵嬌豔的玫瑰花甩出去,“大狂歡~!”


    柔嫩的玫瑰花莖深深刺入一個男人的咽喉,從左至右貫穿,帶出幾顆血珠落在地上,綻開一點兩點紅色花苞。


    他難以置信的咯咯幾聲,咕咚一聲栽倒在地,鮮血從傷口和玫瑰花莖的縫隙中迅速漫出,在地上緩緩匯聚成一小汪暗紅色的水泊。


    “啊啊啊啊~!”


    生活在文明社會的人們什麽時候這麽近距離的經曆過殺戮,頓時亂作一團,酒杯落地的碎裂聲不絕於耳,尖叫聲直衝耳膜……


    季飛揚微微蹙眉,下達命令,“馬上進行人員疏散。”


    劉強富自恃已經有過多次協助擒賊的經驗和經曆,再三要求留下,結果被苦勸不聽的鄔焱一拳打昏,讓人給拖死狗一樣弄走了。


    賓客們剛一開始亂,穆挽歌和梵漠就止住了唿吸,腳尖一點,瞬間從原地消失。


    “消,消失了!”


    負責監視的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那兩個人就不見了蹤跡,就連戰鬥經驗十分豐富的鄔焱和羅洛也感受不到他們的存在。


    季飛揚在心中暗罵一聲,“水槍!”


    話音剛落,十六道高壓水龍從二樓護欄上激射而出,織成密不透風的一道水網,嗤嗤作響的水龍在雙生劍展櫃的上空交匯,激烈碰撞後再次分開,將這一大片區域牢牢鎖住。


    而幾乎就在同時,穆挽歌和梵漠忽然從上方高高吊起的水晶吊燈上躍下,一左一右往展櫃撲來。


    但是如此近的距離之下,高壓水流的力量太過霸道,穆挽歌的大腿隻是被水柱邊緣掃了一下就是火辣辣的疼,如果硬碰硬,她絕對會被撞飛!


    半空中的穆挽歌和梵漠無處借力,雖然避過水柱的直擊,但身上卻不可避免的被淋了個透濕。


    石板鋪就得地麵上已經積了薄薄一層水,輕輕落地之後上濺起小小的水花,頭上臉上還有小溪一樣的水流淌下。


    濕透的女仆裝穿在身上完全是束縛,穆挽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抓住腰間布料用力一扯。


    隻聽嗤啦一聲,衣服就變成兩大塊破碎的布片,露出來裏麵精悍的野戰背心和短褲,她右邊的大腿上剛剛被高壓水柱打到的地方已經明顯發紅。


    梵漠同樣將外麵的燕尾服外套甩開,裏麵濕透的白襯衣緊緊貼在他身體上,勾勒出青年結實流暢的體魄。


    發生這樣的事情,尚未來得及撤離的賓客們越發的魂飛魄散,他們甚至忘記了逃跑,隻是呆滯地看著水龍四射,然後抱著腦袋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為防止這些傻瓜們待會兒成為人質,進而影響到他們的工作,一直藏身暗處的戊酉隻好站出來大喝一聲,“都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信任異能瞬間爆發出來,首次一次性麵對兩位數以上的對象,戊酉馬上就有種大腦被抽空的感覺,腦袋裏麵像是有飛速旋轉的鑽頭運作,一陣一陣的疼。他的身體發軟,眼前也一陣陣的發黑,幾乎站立不穩。


    因為隻是私人宴會,門檻很高,所以在場的賓客人數並不很多,總共也不過三四十人,在戊酉的刻意引導和其他人員的協助下,疏散瞬間完成。


    當最後一名賓客踏出宴會大廳的時候,戊酉下意識的抬頭朝裏麵看去,下一刻,目光接觸之後又迅速分開!


    他的心髒有瞬間的停跳,因為穆挽歌看過來的眼神無驚無喜,平靜的可怕。


    她怎麽會這麽平靜?難道她早就已經猜到我是別動局的人了嗎?


    來不及細想,身為非近身作戰人員的他就已經接到了撤退的命令。


    就在這時,上方驀地傳來詭異的劈啪聲,水霧升騰的空氣中開始有幽藍色的電流若隱若現。


    明明就是室內,卻好像搖身一變成了陰雨天中經常見到的情景:


    雷電要來了!


    穆挽歌和梵漠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警惕,“引雷術?!”


    大自然的力量總是神秘又強大的,誰都想要控製,卻誰都控製不了。


    在這之前,他們也曾聽說有異人能以秘法引雷,威力驚人無比,但卻始終未曾見過,想不到來了這異世界竟能了卻心願。


    高壓水槍既能作為攻擊的手段,也能阻止兩人靠近雙生劍,而沾水之後,再用雷電攻擊……


    從猜測到對手的用意到迅速往還幹燥著的角落跑去,僅僅是幾次唿吸的工夫,而大廳中已經開始有明亮的閃電四處亂竄。


    穆挽歌和梵漠還從未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因為身上濕透了,地麵上也全是都是水,甚至空氣中也濕漉漉一片,不管他們走到哪裏,那種剜心刺骨的麻痹感始終如影隨形!


    兩個人將速度飆到有生以來最快,他們的行動開始還有跡可循,但是漸漸的就化為兩道影子,上一秒還在地上,下一刻就踩著大理石柱子到了半空!


    可漫天飛舞的閃電的攻擊範圍實在太大,加上水的聯電效果,兩人身體麻痹的時間還是越來越長,再這麽下去,大廳裏就要多兩隻焦香四溢的烤鴨了。


    一腳將地上的銅牛雕塑踢到半空中引走逼到眼前的雷電,梵漠利用這寶貴的間隙掃視四周,然後衝穆挽歌大喊,“上麵!”


    不先把那個背後放冷箭的家夥揪出來,他們是不會有機會接觸到雙生劍的!


    後者險而又險的避開一道迎麵撲來的閃電,一步跨上玄關櫃,雙□□替在石柱上借力,翻身落到二樓圍欄內。


    大約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快找上來,雙手還在閃爍著電火花的青年驚唿一聲,條件反射的凝聚起一個籃球大小的閃電球朝他們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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