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終於又到了我們登場講棋的時候了!”時隔一萬年,直阪終於再次登上了解說的席位。


    他非常感動,作為元老級的科吹,如今他的投資終於全都有了迴報,感覺整個人都精神抖擻了許多。


    三月的初旬,東京的櫻花正式依次開放,預計到了決賽的時候,櫻潮就會迎來極盛的頂點,到那時,棋盤上除了有黑白,還會有粉紅,仿佛是青春的戀愛之色。


    對局的地點則選在了東京的各個著名賞櫻點,比如上野公園,比如目黑川,和很多人預計的一樣,棋局就是在露天的環境下進行,既仿古,又浪漫,可謂將意境烘托到了極致。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轉眼間科執光就登上了棋界的巔峰,前年的這個時候,聽說他還在混社團呢.......那個,井上,你有在聽我說嘛,嘿,井上。”


    “不好意思,直阪八段,麻煩能安靜一會嗎,我正忙著研究棋局。”星彩冰冰地說。


    “啊這......好吧。”直阪委委屈屈地退了下來。


    露天的賽場之上,身著西裝,佩戴折扇的棋手們在櫻花樹下相對而坐,彼此之間散發出隻有棋手才能看見的鬥氣。


    隨著一片櫻花的落下,棋手們也頓時有了靈感,冷靜地揮出棋子,棋盤上的光影也隨之掠動,一旁的攝像機完美地捕捉到了這個光影十足的鏡頭。


    時隔這麽幾個月,棋界的一切又迴到了原來的軌道上,這才是棋手們之間的常態,而不是活人與死人對轟。


    隨著一切的恢複的正軌,禦城棋戰期間的種種異常現象也逐漸在心理暗示的作用下被大眾遺忘了,比如有些稀奇古怪的選手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打到了決賽甚至是奪冠。


    全場大部分的關注度都聚焦在了科執光身上,成排成隊的媒體都排在這一桌棋不遠處的空地上,甚至還有導演組拿著劇本等待,以他在龍座戰上的傳奇經曆為原型,還附加上了魔幻與愛情要素。


    不過可惜這些人都不知道,等到棋局結束的一刻,科執光就會開啟仙鶴之影一路小跑溜號,等哪天他興致來了,他才會坐下來,耐心地聽一聽導演組奇思妙想的故事。


    現在,他隻想平平和和地駛向終點。


    就這樣,比賽有條不絮地進行著,各路強者依次晉級——


    “我迴來了。”一天的比賽結束之後,科執光一身輕鬆地迴到家裏。


    “歡迎迴來,今天我做飯。”零在廚的後方搗鼓著些什麽。


    “嗯,好的,再見。”科執光有禮貌地後退,半個身子退出了門外......但很快又還是進來了,玩笑隨便意思意思就行了。


    按理來說,出現在廚台後的應該是晴島鹿,不過考慮到比賽已經開始了,他們倆個作為即將在賽場上見麵的對手,級這麽在一起做飯吔飯,總覺得怪怪的......


    於是幾天前的晚上,晴島鹿連夜奔赴迴了女子寮,與星彩和星嫁匯合,成功將那裏打造成了自己的臨時根據點,以此來吹響反攻的號角。


    說起來,最近一段時間,他和晴島鹿已經基本算是同居了,她的一天基本上都待在科執光的屋裏,也就在睡覺的時段迴到自己的屋內躺下。


    大概十五天的時間,這場頭銜戰就會結束,這段耐人尋味的敵對關係就會解除,到時候......沒準這個關係可以更進一步?


    唉,這麽說起來也怪浪費錢的,己方這倆個人,居然租了兩個屋,得退掉一個才行。


    或許......該直接把牆壁打穿,把兩個屋拚成一個大豪斯才行?


    正當科執光認真思考該問題的時候,一旁的兩條的邊牧也就蹭了過來,作為對科執光迴來的歡迎。


    “呦西呦西,卡塔,還有.......呃.......”科執光正摸到第二條邊牧的狗頭時,忽然猶豫住了,不知道這名字該叫還是不該叫。


    所以說,當初自己怎麽就想著給一條邊牧取名阿爾法呢?


    科執光看了一眼零,用眼神來征求意見。


    和人撞撞名也就算了,但和一條狗撞名,這.....怪喜感的。


    零無奈地攤了攤手,毫無辦法地接受了,反正也不是本世的名字,撞就撞了。


    “好,阿爾法,乖乖乖。”科執光笑摸狗頭。


    不過緊接著,他發現有點不對勁......卡塔的肚子,好像有點鼓鼓的。


    這......莫非?


    科執光一愣,隨即用“你特麽怎麽還真就下手了”的驚恐神色望著阿爾法。


    好家夥,合著趁我們幾個不注意的時候,你特麽已經提前把羞羞的事都辦好了?


    艸!比我還快!


    阿爾法委屈地往後縮了縮脖子,但仔細一看......這狗壓根就沒委屈,它將頭別到一旁,對著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賤笑。


    “零啊,我沒看錯的話,我家的狗好像把鹿家的狗......呸,我家的狗好像把我家的狗......咦?這個說法怎麽也怪怪的?”


    “總之就是搞懷孕了,我幫你說了......這不是值得慶祝的好事嗎?”零理所應當地說,仿佛也早就知道了這點,“沒準這是個好兆頭。”


    這......這個解讀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倒是你,做好了贏過對方的準備嗎?”零問道。


    “我會盡全力的。”科執光說,以現在他的實力而言,已經有資格用最平淡的字句說最裝那啥的話了。


    “那就得多加小心咯,尤其......尤其是小心女孩子們抱起團來的威力,她也正在動員起所有人的力量呢。”零一歪小腦袋,嘴邊的笑意也變得壞壞了起來。


    這......


    最近一段時間,零往返於科執光和晴島鹿的隊伍之間,基本上是明著充當雙麵間諜。


    科執光大概了解了她們的團隊此刻正無比火熱,簡直配得上一首《牢不可破的聯盟》。


    “那就隻好相信她們能給我帶來驚喜吧。”科執光慢悠悠地吐字,目光洞向窗外的彼方。


    這話聽上去有股謎一樣的反派味道......怪爽怪爽的。


    不過從現實的角度考慮,晴島鹿的棋力和如今的他已經有一段距離了,這是的確客觀存在的事實。


    雖然科執光並沒有在比賽中放水的打算,但科執光也確實挺想看到對方贏下自己的畫麵。


    看著對方朝自己逆流而行,渡江而上的畫麵,那樣的畫麵應該會很唯美吧。


    於此同時的另一邊,女子寮這裏也是鬥誌昂揚。


    她們首先要做的就是研究科執光與夜神國京所對局的四盤棋,這四盤棋的內容已經超越了常人的理解範圍,但這也是提升己方當前戰力的最佳捷徑。


    拆解棋局的工程已經進行了快一個月,但即便如此,這四盤棋依舊有新的東西能總結出來,像是個取之不盡的寶庫。


    當她們正在認真研究棋局的時候,隔壁的房間也傳來了分析匯報。


    “報!我們這裏又總結出了一個新的變化!”


    “我們這裏也發現了一些精妙的收官次序!”


    “還有這裏,這是科執光今天比賽的最新棋譜,雖然很輕鬆地就擊敗了對手,但還是過來看一下!”


    整個女子寮的力量都被動員了起來,形成了一股火熱的浪潮。


    她們也不為別的,隻是聽說這局棋與當今棋界兩大男女頂流的告白有關,於是紛紛八卦之魂狂燃,動力十足。


    晴島鹿認真地伏在棋盤前方,同時麵對著三張棋盤,每張棋盤上都是複雜難解的迷宮。


    疲勞之餘,她抬起頭望向了窗外,一輪圓月降臨在了夜空中央,惹得人心馳神往。


    古來就有將思念寄托於明月的說法,此刻的她似乎也有了這樣的心境。


    棋局,像是一條江水,將你也將你所愛的人分隔而開,唯有獲勝,才能渡過它。


    “等著吧......我很快就會渡過去.....”如是念及的一刻,晴島鹿將棋子頗有氣勢地拍在了棋盤上。


    時間依舊在推進,比賽一輪又一輪地向前推進,道路兩側的櫻花越來越繁盛,仿佛能將眼瞳染成瑰麗的紅霞,讓棋子沾上春意的露珠。


    “科執光正朝著七冠王的稱號昂首闊步!”


    “這對科執光來說是一場工資杯!”


    “有人問科執光,聽說你在收集女流棋手的棋譜,是這樣的嗎?科執光:是的。那人又問:那你收集了多少張呢?科執光:三座半的後宮。”


    “艸!這笑話部的人怎麽又混了進來!都說了,我們這是正經新聞節目!”


    倒數第三輪,科執光等來了這局的對手......居然是星嫁。


    “好久不見啊,光先生。”星嫁點了點頭,兩根呆毛想觸角一樣杵在了科執光臉上,相當於是一次盤外招的攻擊。


    但抬起頭來之後,她的神色就開始收緊了,敵意和微笑混合在了一起。


    “雖然知道這局我會很幹脆利落地敗下陣來,但為了龍兒,我會逼出您展露更多實力的。”她如是而道。


    唔......確實,女人抱起團來的確好可怕。


    另一邊,晴島鹿也等來到了這一輪的對手,相當棘手,居然是竹刀鍛。


    他振振有詞地開口:“想與科執光會師決賽?很不湊巧,可沒那麽容易,因為......我才是要與他爭奪冠軍的人!”


    話音落地,周圍的媒體人員都露出了眉角抽搐的神情。


    總覺得這人在理解層麵上,是不是出現了什麽偏差?


    被哽了半天之後,晴島鹿才落下棋子——


    “本局,由晴島鹿九段獲勝,晉級下一輪!”


    竹刀鍛一拳錘在了櫻花灑滿的泥土上,一拳又一拳:“可惡!為什麽女人那麽難對付!”


    看著這人的迷惑行為,整個媒體組和晴島鹿持續啞聲之中。


    不過晴島鹿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能擊敗他,靠的並非是什麽“竹刀鍛打不過女人”的設定,更多地是靠實力。


    自從擊敗了老爹,斬斷那條鎖鏈之後,一棋力上升期的力量灌入了她的指尖,原有的瓶頸正在被層層突破。


    如果能一直保持著這個勢頭下去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創造奇跡!


    太陽升起,太陽落下,日月交替,通往最終頂峰的人數逐漸變少。


    三月十四號,半決賽結束,最終有資格踏入總決賽舞台的倆人終於誕生!


    “我宣布,月天頭銜戰的雙方,科執光,與晴島鹿,請將掌聲以及祝福獻給他們!”夏夫英也終於再度登上了大講台,拉扯著大嗓門宣布。


    “啥?為啥還要把祝福獻給他們,莫非?”敏銳的記者們嗅到了這一點。


    “不是,說錯了,是口誤,是口誤!”夏夫英連忙否認。


    關於誰勝利誰將獲得告白權的小道消息已經在棋界內部流傳開來了,再借由夏夫英這一記口誤正式抖向了外界,所有人都隱約知道了些什麽。


    隱藏在世界背麵的運勢效果悄悄地起了作用,金粉色的泡泡凝聚而起,包裹住了夜色的美好。


    十五號的晚上,晴島鹿站在了女子寮樓頂的天台上,仰望著巨大的圓月,清冷的夜風拍打在她的麵頰上,兩條馬尾在她的腦後揚開。


    真安靜啊,安靜得隻有夜風的聲音,以及一顆熾熱跳動著的心髒,像是戰鼓緩緩升起。


    此刻,她的手中正握著老爹臨終前所交付的小錦囊,錦囊已經打開了,妙計就寫在裏麵的一張小紙條上。


    和預期的一樣,確實是蔣幹級的坑人計劃,得捏著鼻子才能看完。


    不過,它說不定真的能奏效,在奇怪的地方奏出奇怪的效果,甚至還有一點盤外招的嫌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以最為極盛的姿態渡向彼岸,就算要親自靠手腳滑遊過去,也得把事情辦成了!


    “集美們,準備好了嗎!”晴島鹿猶如下定決心一樣,迴身一唿。


    在她身後不遠處的地方,是早就整裝待發的團隊,整個女子寮的精英都表示為她效力。


    “準備好了,你要的衣服,我們已經弄到手了,保證能在開戰之前就一把將科執光放倒!”熊櫻豎起了大拇指。


    “不,開戰前就放倒,這個已經超出盤外招的範疇了吧.......”鷹美捂臉吐槽。


    但晴島鹿並沒在意,而是以女將軍的口吻下令:“那好,我們——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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