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山岡疑惑而道。


    “啥也別說了,先來一局。”


    山岡就這樣被科執光逮到了棋盤前,來了一局緊張刺激的快棋。


    雖然科執光最近一段時間的棋力處於飛躍期,但山岡最近也取得了十足的進步。


    再怎麽說他也是初定就能上二段的強者,隻不過天天和科執光混在一起,給了旁人一種他很弱的錯覺。


    “雖然快棋是你的領域,但是我的也不賴。”山岡氣勢豐沛地說道,擺出了一副黑道開打之前的架勢。


    “那就,來吧。”


    棋局在電光火石之間結束——


    山岡的拳頭錘在了桌麵上。


    “可惡,還是一如既往地穩......”


    棋局結束之後,特效消失,並沒有傳來預期中的“叮——你的20積分已經到賬”的提示音。


    也不知道它會以什麽方式來計分。


    加載了半完美狀態之後,科執光這局的發揮很穩,沒有給山岡什麽機會。


    至於山岡的實力和狀態也和科執光預期的一樣。


    此人也是剛放假迴來,手生得一匹,刷起來相當容易。


    這個積分,既不代表實力,也不代表狀態,那它到底代表什麽呢?


    科執光繼續觀察著周圍,在他的視線中,每個人身上除了顯示可掉落道具之外,還多了一串阿拉伯數字,積分從1到10不等。


    相較之下,山岡這個20顯得尤為特殊。


    再看一眼山岡,他身旁所顯示的20後麵突然多了一個倒計時般的小鍾,為期是24小時。


    長達一天的冷卻時間。


    “來複盤吧。”山岡歎了聲氣,抹開了棋盤。


    “來了。”


    “我就不懂了,為什麽你的快棋能這麽厲害呀?”山岡撓著頭問。


    “你剛才不是說你的快棋也不賴麽?”


    山岡哽了哽:“這......剛才上頭了,嗯,隻是上頭了。”


    正複盤間,夏夫英和直阪一起走了過來:“表現依舊很出彩啊,科執光,這次名將戰,想必是你、竹刀鍛和玄玉智上的三分天下吧?”


    眼見倆位過來,山岡立刻鞠躬而道:“倆位早上好。”


    “早上好,倆位。”


    但科執光緊接著又說:“所以說,那雜誌的封麵,什麽時候能把我也p上去?”


    “哈哈,下一期就有你了,這點放心。”


    說笑之餘,科執光繼續抽出眼神觀察著倆人——


    夏夫英7分,直阪9分,已經算是高分了。


    忽然,訓練大廳裏的落子聲在同一個時刻全都消失了。


    竹刀鍛踏入了這裏。


    雖然大家如此勤奮刻苦,主要還是為了對抗科執光,但單論威懾力,還是竹刀鍛更強一些,畢竟他的眼神看上去更具侵略性。


    橫跨半個訓練廳的距離,科執光遙遙地和竹刀鍛對視了一眼,但都沒有互相走向對方開打的意思。


    種子選手們在正式開打前,往往不會約訓。


    竹刀鍛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盡頭,上了一層樓,進入了另一間訓練廳。


    他的自帶分數,居然有30。


    越來越不懂這個評分標準了。


    “這也是賽前挑釁的環節之一嗎?可以可以,想必這次名將戰會成為有史以來最精彩的一屆。”夏夫英滿意地說。


    雖然按照古法和印象,棋手們之間往往講究謙虛和文雅,但如今的年輕人們並不太喜歡這套,紛紛尋求叛逆和張揚,對於古板的老人來說,就算不喜歡這種行為,也必須承認它。


    “我想諮詢一下,他到底是怎麽在北海道閉關修煉的,那地方真的有人陪他訓練嗎?”科執光差異道。


    夏夫英迴答:“有,而且絕對夠強......日風穀鬼太郎,現今月天頭銜的持有者。”


    “三大頭銜持有者,親自幫他?”


    “是的,相比夜神國京和越川龍己,日風穀鬼太郎可謂脾氣很好,很好說話,沒什麽野心,就算是比較普通的棋手去找他求教,他也多半會答應。”夏夫英說,像是在描述一個和藹的爺爺。


    科執光迴憶起了貼在桌前的那份剪報,日風穀鬼太郎的模樣。


    說實在的,這兄弟看上去也不像什麽好人。


    而且這人連鬼字都寫臉上了。


    夏夫英似乎也看出了科執光的疑慮,坦然一笑:“這就是日風穀鬼太郎的個人風格了,別看他所持有的月天和禦城棋、龍座平級,但他有著不同於這倆人的追求。”


    直阪也補充了一句:“除了棋風,每個棋手在這條路上所追尋的東西也不一樣,你越往下走,越會覺得這些家夥們有意思。”


    “嗯,我明白。”科執光點了點頭,迴頭繼續和山岡複盤,然後去狩獵其他目標。


    一天的上班時間很快過去,走出棋院時,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八點,空氣驟然轉冷,燈光開始變得靚麗。


    猜猜在這光鮮亮麗外表下的城市,隱匿著多少妖魔鬼怪?


    科執光下意識在棋院廣場的台階站了一會,才往前走。


    今天一整天下來,其實也就獲取了53分,進度比想象中慢很多。


    “到底誰會攜帶大量積分呢......”科執光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一邊穿行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忽然街道前方傳來了熟悉的問好聲:“喲,前輩,現在你這是下班了嗎?”


    科執光聞聲抬頭,星彩正站在麵前,穿著一身與她年齡略顯出入的職場風衣,還裹著厚厚的圍巾。


    旁邊的店是一家飲品店,類似於奶茶店,她剛剛就在這裏等喝的。


    “你現在才結束工作嗎?”科執光問。


    “是啊,我這邊的工作可是很繁忙的,不過我更好奇,原來前輩你也會有這麽晚下班的時候啊......”星彩微微地捂嘴一笑,像是感受到了小小的爽感。


    看著別人很晚才下班,是真地會感覺很爽。


    她師從晴島鹿這麽久,可能棋藝方麵的精進倒是其次,在get爽點方麵卻學得爐火純青。


    “我可是自願加班哦,還是不要求加班費的加班,如果老板能知曉我這種偉大的舉動,說不定會感動得直接把女兒許配給我。”科執光操起一口陰陽腔調迴應,就當是下班後的放鬆活動。


    “那可不會哦,老板隻會等你因為過度疲勞頭發掉光躺入醫院之後,才會感動地買點水果去看望你,並握著你的手說,感謝你的努力讓我住上了豪宅,年輕人就應該像你這樣多多鍛煉。”星彩雖然表情沒怎麽動,但音色卻模仿得惟妙惟肖,非常有內個味道。


    放鬆的玩笑對話結束後,科執光便揮了揮手:“那我先走了。”


    “嗯,慢走,再過幾天還要開學,希望能在開學的第一天上見到前輩你登上講台,發表講話哦。”


    雖然倆人的對話顯得很成人,還都是從各自的工作地點迴來,但......他們好像還真地都頂著學生的光環。


    想必他現在在學校已經成了傳說級的人物,踏入校門的話,整個教學樓都要空掉的,沒準校長都會抱著簽名用的小本子,衝在學生隊伍的第一個。


    “嗯,我會去的......但不過先說好,我去並不是為了裝那啥,而隻是單純地為了母校和神聖的學習環境,我這麽說,你信嗎?”


    “嗬嗬,如果把‘我這麽說你信嗎’這句話拿掉,我都以為這是晴島前輩的台詞了。”


    唔......


    這麽聽起來還真是,如果沒有最後這句陰陽怪氣的反問,那整句台詞聽上去好蹭的累。


    莫非,自己和她相處了這麽久,也鹿化了?


    “那就這樣,再見。”


    “再見。”


    錯身而過的一刻,科執光立刻駐足迴望:“等等!”


    “怎麽了?”星彩很淡定地迴頭。


    剛才差點沒注意到。


    星彩身上所攜帶的分數。


    居然高達80分?


    這......越來越讓人迷惑了。


    “前輩,雖然我作為一個正值大好青春年華的少女,不介意被你這樣優秀的男孩一直盯著看,但.....你那像是在盯食材一樣的目光,是否未免也太奇怪了呢?”星彩眯著眼睛,單用眼神就能達到如此完美的吐槽效果。


    可能這也是關西人自帶的天賦吧。


    “講道理,頂多就是盯寶箱的目光。”


    “看吧,你也承認了,反正也差不多一個意思,莫非在北海道的時候,你就是用這種目光在與她們相處吧?”


    “那怎麽可能呢?在北海道的時候,我的目光和心神都放在遙遠遼闊的雪原上。”


    嘛,畢竟大家都被開過了一遍了嘛,寶箱裏麵裝著什麽,早就一目了然了,充其量也就是看冷戰組的目光多多少少帶著點撬箱子的想法。


    “那個啊,井上,有興趣,來一發......呸,來一局嗎?”科執光認真地發問。


    “是指來一局棋嗎?”星彩詫異地問。


    “對,就是現在,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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