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執光的神情稍稍嚴肅。


    這......


    原來這事自己還真幹了。


    但管他呢,隻要自己不承認,就是沒有發生。


    而且混學分嘛,不寒磣。


    “你到底是如何擊敗齋藤九段的?”山岡謹慎地發問。


    喝口水把咳嗽穩住之後,科執光淡然開口:“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首先拿他的最近對局棋譜苦打一個星期,然後在和他下10秒鍾的快棋,最後贏了點。”


    這番話救住了三位天王正在下墜的心靈,頓時感覺己方離科執光的差距其實也沒那麽大。


    打老人家嘛,快棋方麵肯定是年輕人占優勢,又拿著人家最近的譜打了一個星期,如果實戰的時候齋藤九段在稍微放放水,以指導棋的心態來下的話......講道理,我們上我們說不定也行嘛!


    再由此發散一想,己方之所以被一打四成功,首先森崎秀男的輕敵要分一口鍋,然後零和博弈也要再分一口鍋。


    如此層層反省而下,科執光他好像也不是什麽不可戰勝的對手嘛!


    三人默契地互相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都找迴了自信。


    他們和科執光之間的差距,縮小了!


    科執光看見他們突然來了鬥誌的表情,還以為他們要直接搬棋盤過來局緊張刺激的了,但結果他們就隻是振奮了一下。


    也不知道他們突然振奮的原因。


    但有一說一,也許是昨天擊敗了太多敵人,無形之中又完成了一次自我的瓶頸突破,以至於現在科執光看這仨哥們,他們的顏色都變淺了。


    從橙色變成了橙黃交替。


    實力的差距,似乎反而還拉大了.....


    家庭小宴就這樣慢悠悠地進行著,像是一輛老式的火車在田園鐵軌上哐哐前行,話題和圍棋沒什麽關係,主要聚焦於學校和八卦,偶爾捎帶兩句漫畫遊戲上去。


    這時鬆寧小姐端著烤好的櫻花味小蛋糕步入了房間內。


    看見這麽一位和服美人進來,白夢忽然大驚失色:“什麽?又來了一個?”


    少宮一把將她按了下去,小聲而道:“你別傻,那怎麽看都是這裏的舍管老板娘一類的,不是那種用來攻略的角色啊。”


    “哦,對對對。”


    聽完這番話,白夢才安下心來,彬彬有禮地朝對方鞠躬:“舍管小姐好,我的名字叫白夢音羽,是光君的同學,接下來的日子裏,光君就拜托您了。”


    鬆寧捂嘴一笑:“白夢同學可真像個新娘子呢。”


    “哪裏,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呢。”


    說至此刻,白夢挪開側發,瞟了一眼一旁悶頭吃薯片的晴島鹿,露出了投中三分球般的微笑。


    晴島鹿和她傻愣愣地對視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些什麽。


    ——這個人在玩心機咯?


    ——不行,得幹迴去才行!


    但想了想沒什麽好的對策。


    晴島鹿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床上的枕頭上。


    於是下意識抄起枕頭:“接招吧!幕刃!”


    晴島鹿對白夢發動了玩家攻擊!


    “居然真地敢動手啊,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再和你假裝保持友善了!”


    於是她也抄起了枕頭,和晴島鹿打了起來,什麽像新娘的誇讚統統拋之腦後。


    終於,兩人進行了第一次親密的肢體接觸。


    “你們,沒人去阻止一下她們嗎?還是說她們倆個經常這麽幹?”山岡持續無語,好好的兩個女孩,怎麽說瘋就瘋?


    “放心,打完一架後,她們倆個就會成為朋友的,不都說不打不相識嘛。”科執光淡定地倒可樂。


    雖然這是她們倆個第一次動手,但總給人一種本該如此的日常感。


    “這,我覺得這種王道的套路,可能不太適合她們倆個。”山岡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沒過多久,相馬雅江也走進了這個房間。


    “相馬前輩,你也來了啊。”科執光向她遙遙地舉杯,當是敬酒。


    “我看這裏還蠻熱鬧的,就忍不住來了,話說這裏真的沒詛咒了嗎?”相馬雅江很自然輕鬆地坐了下來,作為女性的她當然不會對滿屋的鋁孩子感到局促。


    戰局已經快進到了白夢把晴島鹿摁在了床上,但眼見相馬雅江進入,她立刻分神了,驚訝道:“什麽?又雙來了一個?”


    “別魔怔了,這個比上一個更不可能。”少宮用手刀在空中狠狠一比劃,仿佛劈在了白夢的腦袋上。


    這倆人跟在打暗號一樣,誰也不知道她們的潛台詞到底是什麽。


    少宮看了一眼相馬雅江,這個人雖然也是女性,但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偏哥們的那一類,高挑的身材和一馬平川的胸前相結合,再加上一張中性美感的臉龐,這.....她的話,對同性的殺傷力或將遠遠超過對異性的殺傷力。


    “就趁現在!”晴島鹿趁著白夢分神的間隙抓住了反攻機會,一個反撲逆轉了攻守,然後掄起枕頭瘋狂往她臉上錘,重複剛剛自己所遭受的經曆。


    “在床上玩鬧的話,記得把鞋子脫掉哦。”水城走上前去,幫這打得正酣的倆人把鞋子剝了。


    “枕頭還夠用嗎?不夠的話,我可以去其它房間借。”水城很貼心地問。


    這.....這種和藹地問你們需不需要武器,怎麽總給人一種小腹黑呢?


    “小光不用擔心,等一下我們會收拾的。”她又說。


    “這個交由我來就行。”科執光打算驗證一下房間自帶的清潔功能是否好用。


    下午的宴會就這麽平平無奇地結束,像個普通的假期。


    來客一一離開,屋子也陷入了冷清。


    從明天起,就將是嶄新的一天了,新的居所,新的生活方式,新的目標,這個黃金周,放得有些過於長久了。


    昨天晚上,他也和秋生正一以及熏吃了一頓最後的家庭晚餐。


    他們倆個當然很高興科執光能做出果斷向前邁出一步的決定。


    和秋生正一交談時,科執光才忽然記起來,原來自己之所以急於參加高中的團體戰,是為了打一個好成績出來,來讓自己的資助人決定繼續資助他的留學。


    真是的,差點忘了自己的動機原來是這個。


    但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他已經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從現在起,內在動機的重要性將超過外部的動機。


    臨別之時,科執光還留了一本《亂馬》給熏,叮囑你要好好讀讀,學習學習。


    “滾。”熏麵無表情地說。


    眼見碰壁,科執光又轉口:“記得好好喝豆漿。”


    “滾。”他複製粘貼了上句。


    “將來有空記得來玩。”科執光說。


    “哦。”這次他點頭了。


    晚上十一點,科執光躺在了新居的床上,新床的舒適度遠超原來的硬板床,仿佛柔軟的布丁。


    在房間【加速入眠】的加持下,科執光的意識很快沉入泡泡一樣的暖膜中。


    “希望接下來一路好走吧。”他睡著前的最後一句話,是這個。


    但他熟睡之後沒多久,一個虛無空靈的聲音從一旁轉了出來:“你的第二個敵人,要來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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